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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6章,深意

  涼夜也知道兒子被勒令在家告假。


  甚至他們還聽見了淩冽說讓傾慕暫時頂著那個位置。


  她瞧著夜康蒼白的臉,也跟著心疼起來。


  吩咐孤白楓去準備點宵夜,給大家都嚐嚐。


  喬歆羨說自己吃不下去,涼夜還道:“我們自己不能倒下,我們要照顧好自己,不然誰來撐起王府的這片天?

  就算從此軍權與我喬家無緣,但是我喬家還是王府,還是淩予將軍的後人。


  即便不再執掌軍權,也可以跟寶親王府一樣,光明長大地經商,一樣是繁花似錦!


  沒什麽可怕的,真的沒什麽可怕的!”


  涼夜大聲說完,喬歆羨抬頭望著妻子,自責的情緒一點點在眸光裏暗淡下去。


  他冷靜下來,細細思考:“陛下的每一句話都是帶著深意的,他對於事件目前的處理方式也是有深意的。


  比如夜蝶不得探視,安安允許探視。


  這其實就是暗示我們去找安安商量啊,隻要安安同意離婚,跟夜蝶劃清界限,我相信陛下不會真的狠心拿走喬家的軍權的。


  更何況康康是被安排告病假。


  病假期間,還是太子殿下代理國防部事宜,並沒有交給別的在軍中有影響力的人。


  更沒有交給什麽副部長、部長秘書,或者大殿下傾容!


  這就說明,對於核心的軍權,陛下過去隻對喬家徹底放開,但是一旦我們喬家不管了,那陛下也不會輕易給任何人。


  我們先不要慌,都不要慌。”


  夜康隻聽傾慕說過,要他告病假。


  卻不知:“陛下讓太子殿下暫時替我?”


  涼夜認真點頭:“是的,我們都聽見了。


  陛下跟太子殿下對話的時候,太上皇就在邊上悄悄給我們打電話呢。”


  夜威聞言卻是輕笑了一聲,安撫道:“你們不要擔心了。


  別說陛下不會那麽心狠了,就算是太上皇,也不會允許喬家出事的。


  更別提還有個小五殿下呢,小五殿下也不會允許珍燦的家裏出事的。”


  原本緊張陰鬱的氛圍,被大家抽絲剝繭,終於理清頭緒。


  再加上夜威玩笑口吻的話,將懵懂天真的孩子們帶進來,惹得眾人心頭一軟。


  “可是,我們確實要反省。”今夕糾結著雙手,誠懇地望著大家:“陛下今日發脾氣說喬家總有疏漏,這是事實。


  我……我其實特別尷尬,我不希望那些悲劇跟陰謀的發生,最後就是為了襯托出我的厲害跟功勞。


  不管是喬夜樂在糕點下毒,還是夜蝶的事情,我們都有責任。


  我們真的有責任。


  我們送去宮裏的糕點如果細致再檢查一遍。


  我們拿到金折扇送去王府前如果能從王府的安檢設備上過一遍。


  如果我們稍稍注意一點點,這些悲劇全都可以被避免!

  陛下的心情卻是崩潰,我們做的也很糟糕呀,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我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一直漏洞,一直闖禍,一直彌補,然後一直被陛下寬赦。


  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夜威噗嗤一笑:“姐說的對。


  不過喬家容易出漏洞好像是祖傳的。


  聽聞過去有個叫做胥安熙的,就是喬家祖上最大的ug呢,也是害的洛家人挺慘的。


  連同太上皇的生母珠珠皇後,都是被胥安熙炸死的。


  如果當初太太爺爺沒有收養胥安熙,沒有給胥安熙做心髒手術救她,她也不會害了洛家那麽多人。


  還有大哥守著皇城安全,竟然讓人在寢宮下麵挖了那麽久地道都不知道,讓那些人帶著重型機械槍衝進寢宮,鬧得一片狼藉。”


  涼夜張大了嘴巴,崩潰地捂著臉:“別說了!”


  洛家確實給了喬家太多恩寵,太多榮耀,也難怪這次發生大紕漏,淩冽又怒了。


  夜威搖頭望著涼夜:“我不是在揭傷疤,更不是在傷口上撒鹽。


  我覺得姐姐今天的話非常有道理。


  我相信陛下的話裏,也有讓我們反思的意思在。


  我們謹慎些,我們心狠些,我們再清冷孤傲些,那些別有居心的人在我們麵前根本無機可乘。


  我們確實應該反思、應該承認我們的錯誤、也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孤白父子端著托盤送過來。


  是雞絲粥。


  大家分別喝了一碗,夜色已深,該是各自回房了。


  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起身離開的。


  危難之際,抱團取暖,人性的脆弱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清晨五點鍾,涼夜木然地抬頭望著夜康:“給大頭打個電話,我想想在,自己去探視一下安安。”


  夜威聞言一驚:“媽咪,你好好休息,我都說了晚上我過去。


  你要是心急,那我現在過去。”


  涼夜搖頭,眼中噙著淚:“你去說,我怕……”


  “我去!”夜威起身,迅速拿過外套往身上一披:“媽咪,很多時候你很多決定都是為了家裏好。


  但是不是每一個決定都要由你來出麵得罪人的。


  其實你是為我們大家做事,卻每次弄得你自己很強勢,沒必要。”


  夜威臨走前,在涼夜臉頰親了一口,溫柔道:“好好休息!”


  夜威走了。


  涼夜忽而很有感觸。


  她拉住丈夫的手:“孩子們都大了,都能為了家裏,擔起一些風雨了。”


  夜康走到窗口,給大頭打電話。


  講了幾句之後,回身道:“大頭說了,太子殿下吩咐他,一旦喬家人探視一律允許,不限製時間跟次數。


  大頭會在哨崗處等著威威,帶著威威從後門過去,不會讓人看見的。”


  兒童房了,誠燦哭了。


  其實半夜也聽見孩子哭了,但是兒童套房內部就有育嬰師們居住的保姆起居室。


  哭聲每次不到兩三分鍾就停了。


  今夕起身:“我去看看誠燦吧。”


  夜康看了眼手表,道:“我陪你,順便看看其他燦燦們睡得怎麽樣了,聽說勳燦最近總是早上五六點就醒了。”


  今夕步子一頓:“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夜康跟她已經走在長廊了,他回頭詫異地看著她:“怎麽了?”


  今夕有些為難:“那孩子,對我有些誤會。”


  她說的是勳燦。


  直到現在,勳燦那句: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深深刺傷今夕的心。夜康沉吟了兩秒,牽著她的手道:“你不要每次看見他,都想著廢了他的讀心術,或者讓他跟一一保持距離,他就不會疏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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