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早晨的火鍋店
第139章 早晨的火鍋店
“不用了二哥,我已經給搬家公司打了電話了,等會兒我看著他們把東西裝好我就自己坐車回來了。”
“那好,那我在家等你,我爸媽都沒在家,你要吃什麽,我叫劉姐做!”
“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這不今天你回來嘛,我就給自己放一天的假咯!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阿墐你要快點回來呀!”那端的聲音是怎麽都掩不住的欣喜,他在為家裏多了一個他略有好感的、可以打主意的漂亮姑娘而開心,絲毫沒有想過他那逝去的妹妹和瘋了的姐姐。
一家子都是沒心沒肺的東西。
司空墐看著魚缸裏的幾隻魚兒為了奪食湊在一起相互追逐,她眼裏氳一層淡淡的笑意,“好,我會快點回來的。”
夏澤彥又劈裏啪啦說了一堆才掛電話。
司空墐站在陽台上吹了好一會兒的風,等了好半天才看到樓下緩緩開進來一輛小小的搬家公司的車。
她提前說過自己的物品不多。
很快就有幾個人一起上來,迅速把她打包好的東西全部搬到了車裏。
司空墐給他們報了地址,幾個人就先開車走了。
她又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空空如也的房間,承載著她這短短幾個月的時光。
她在這裏,親手流掉過一個孩子。
沒有什麽能見證那個孩子的存在,唯一能證明他曾經來過的,大概隻有這套小公寓了。
心裏有些沉悶悶的堵得慌,每次一想到那個孩子她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拿起隨身的包果斷的起身,三兩步跨到門口,打開門,用力的關上,像是在躲避什麽無法直視的東西。
她一直埋著頭走,憑著記憶往小區門口走,走著走著,突然眼前一黑,她撞到一個軟軟的東西。
軟軟的東西不是個東西,是個人。
她“哎喲”叫了一聲,轉頭怒衝衝的看著司空墐:“司空墐你是急著去投胎啊你?”
是方衣弦那很有辨識度的聲音。
司空墐揉著額頭,因為被撞得有點痛,一係列連鎖反應帶得她那雙眸子裏也含著點晶瑩的淚花。
水光瀲灩,我見猶憐。
方衣弦趕緊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是我走路不長眼睛,是我先撞的你,我錯了行了吧祖宗,你別哭了!”
司空墐波光瀲灩一雙眼睛盯著她眨啊眨,端得一臉好無辜,“我沒哭啊!”
方衣弦:“……”
行,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她承認她輸了。
“我知道你今天搬家,就猜到你多少是有點難過的,特意來看看你。”方衣弦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她住的那間房子的方向,“怎麽樣,都搬完了吧?”
“搬完了,搬家公司把東西都拖走了。”
“那走吧,我帶你去吃頓好吃的。前段時間發現一家特別好吃的火鍋店,帶你去吃火鍋!”方衣弦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麵走。
司空墐看一眼天色,“大早上的吃火鍋?”
“時間隻是個形式,不要被那些形式的東西束縛,隻要你想吃,時時刻刻都是吃火鍋的最佳時間。”
司空墐:“……”
她冰雪聰明玲瓏剔透,怎麽就認識了這麽個玩意兒?
她被方衣弦拽到她的副駕駛上,不情不願的跟著這個瘋女人去吃火鍋。
早晨的天色有點暗,天邊開始慢慢的積起一層灰色的雲,看樣子應該是會有一場雨。
沿路過去,路邊的銀杏葉已經枯黃了,被風一吹,在樹上瑟瑟的抖著。
轉眼就已經是深秋了。
方衣弦載著她,在一家裝飾古樸的火鍋店門口停了車。
門口的服務員很熱情的把她們迎進去,“二位想吃什麽鍋底的?”
方衣弦看了一眼司空墐,“能吃辣吧?火鍋要吃辣才有味道!”
“可是這大早上的吃辣會不會對胃不好?”
“切~現在知道養生了?你每天晚上早點睡覺比什麽都強。”方衣弦不聽勸,豪情壯誌的拍板,“就要辣的鍋底!”
服務員說好,給她們上了茶就快速的退下去安排去了。
“怎麽樣?搬家的感覺不太好吧?”方衣弦坐在她對麵問道,“住慣了的地方,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的。”
司空墐深以為然:“確實。”
“那你為什麽一定要搬?”方衣弦斜晲她,“你那個舅舅一家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恒揚集團,我知道的,在圈內的名聲並不怎麽好。你為什麽非得要回去求他們?就算不在恒揚上班,你有穆九爺呀,你是穆夫人,你會缺吃的穿的嗎?實在不濟,你可以來我的工作室呀!”
方衣弦雖然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但是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司空墐為什麽要放著更好的條件不要,偏偏要回去寄人籬下低聲下氣討生活?
司空墐卻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方衣弦的話。
她坐著的時候總是有些小習慣,比如,眼睛喜歡到處看。
就在這麽一看的時候,她的眸光順著小隔間的竹屏風透過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瘦瘦高高的,長相不出眾,但是笑起來的時候有種特別的魅力。
這是楚忠閻。
董事會上這人跟夏珩邑是水火不容,後來夏宛青住院又巴巴的跑去醫院看夏宛青,說是心裏愧疚不安想來道歉,可司空墐總覺得他哪裏不對勁。
且不說夏宛青的事情跟他沒多大關係,就是楚忠閻這種有點身份地位的商場老油條,怎麽可能前腳跟夏珩邑吵架後腳就跑去看他女兒?
而且在病房的時候夏珩邑還說了那麽難聽的話楚忠閻都沒發怒,甚至還在醫院樓下專門等葉寸心問夏宛青情況怎麽樣。
前後聯係起來,司空墐越來越覺得這個楚忠閻有問題。
她單手支著腦袋,裝作無意的四下看看,餘光一直都在楚忠閻那桌。
楚忠閻一個人坐在那裏不停的打電話,看神色有點焦急。
等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女人踩著高跟鞋匆匆忙忙走來。
那女人一身珠光寶氣,化著大濃妝,那身穿著和裝扮,似乎恨不得把家裏所有昂貴的東西都往自己身上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