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擦藥了嗎

  第61章 你擦藥了嗎


  “那是我老公,警察可不會管。”方衣弦依舊沒有睜開眼睛,聲音虛弱,帶著冷氣,“到城裏就行了,我自己找個酒店。”


  “可你身上的傷要處理啊。”聽到那個男人竟然是方衣弦的老公,司空墐吃了一驚,不過還是要先把她弄到醫院要緊,方衣弦看起來傷得不輕。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帶我到你家去處理一下嘛。”方衣弦都沒睜開眼睛看司空墐,大概是聽她的聲音覺得這姑娘應該是個溫柔善良的小可愛……


  司空墐無奈,隻好給師傅報了自己住的地址。


  途中方衣弦好像又昏睡了過去。


  考慮到這事兒有點特殊,或許方衣弦有什麽苦衷,司空墐按照她的要求沒有帶她去醫院,把她帶去了自己租的公寓裏。


  那附近有私人開的小醫院,應該可以給她包紮。


  出租車很快就在公寓門口停了下來。


  司空墐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昏睡的方衣弦弄到自己的公寓裏,接著又去樓下醫院請了醫生來給她檢查身體。


  方衣弦一直沒醒。


  醫生檢查之後從房間裏出來,神情嚴肅的看著司空墐:“怎麽回事,這麽多傷?”


  司空墐不知道怎麽回答,訕訕笑問:“她沒事吧?”


  “傷倒是不嚴重,我給她打了一針,配了兩瓶藥,一瓶口服一瓶擦的,使用方法看說明書就行了。”醫生說著拿了兩瓶藥給司空墐,“不過她全身都是淤傷,還有些是舊的傷,好像經常被人打。”


  醫生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司空墐,意思在問司空墐是怎麽回事。


  司空墐想起方衣弦說那個打她的是她老公,警察不會管家暴。


  職場上這麽有本事的女人,竟然會被家暴,而且經常被打也不離婚,這讓司空墐很想不通。


  她沒辦法給醫生解釋,也就含糊著解釋了兩句。


  醫生也沒刨根問底,叮囑了司空墐幾句也就走了。


  司空墐去房間裏看方衣弦,沒想到她已經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看她那個神情,應該是好了很多。


  方衣弦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就跟司空墐剛看到她的時候一樣,想必她也是在回想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你是那天那個……”方衣弦終於想起來,眼睛微微眯起,臉色不太好看。


  司空墐笑了笑,把藥放在她床邊,“使用方法詳見說明書。要找酒店的話也先把藥吃了再找吧,不然暈在路上,像我這樣的好心市民可不多。”


  方衣弦鼻青臉腫的,也看不清她臉上是什麽表情。她看了司空墐一會兒,然後脖子一縮,就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裏。


  司空墐想了想,又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才出去。


  這麽折騰了半天,也差不多到下午了。


  司空墐還沒有吃飯,她點了兩個外賣,自己就在沙發上找關於別蘅山莊那些釘子戶的資料。


  她的心裏有點煩躁。


  總覺得穆嘯塵這是給她挖了一個很大的坑,他今天能威脅她做這件事,明天也能威脅她做別的事,隻要他需要,她就永遠在他的股掌之間聽命於他。


  要解決這種狀態的方法,就是她也抓住穆嘯塵的把柄。


  隻要是人就有弱點。


  被他控製這麽久了,或許她不該這麽坐以待斃,應該尋求辦法反擊的。


  想到這些,司空墐重新打起精神來。


  現在要先把別蘅山莊的事情解決了。今早匆匆去了一趟什麽發現也沒有,改天還要再去看看。


  “你在看什麽?”突然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把司空墐嚇了一跳。


  她回過頭看到方衣弦,這才想起屋裏還有個人。


  方衣弦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你不是跟了有錢人嗎,怎麽還住這種房子?”


  司空墐放下手機,站起身去飲水機裏給她倒了杯水。


  “這種房子怎麽了?”


  方衣弦說:“這一看就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住的啊。”


  她的語氣很不善,一聽就是在諷刺人。


  司空墐看看她腫得跟個饅頭一樣的臉,想照著那上麵再揍兩拳。


  想想還是算了,在人傷口上撒鹽怎麽都顯得小家子氣了。


  司空墐於是笑了笑,溫柔又大度,“這也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住的。”


  方衣弦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個姑娘看上去溫柔可人像個純良無害的小白兔,實際上也是伶牙俐齒的嘛。


  也難怪,有錢人的要求都比較高,沒點本事怎麽能吃那碗飯呢?


  方衣弦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兩聲,轉過臉去,“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來跟你道謝的。多謝你救了我,你這個人雖然三觀人品都不怎麽樣,但也還算是善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你以後有什麽需要我的話就跟我開口,我一定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司空墐也不客氣,點點頭,“嗯,好的。”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


  方衣弦站起來,把一張名片遞過來,司空墐禮貌的雙手接了。


  方衣弦站著,定定的打量了司空墐一番,最終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看起來也挺不錯的一姑娘,好好找份工作不好嗎?你這外部條件這麽好,幹嘛要去給那種又肥又油膩的禿頭老男人當情人?”


  方衣弦的臉腫著,這麽一本正經說司空墐,總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滑稽。


  司空墐耐力不錯,她忍住沒笑。


  “那個,要不你坐下來說話吧?你擦藥了嗎?”


  方衣弦又重新坐下來了。


  本來她是要準備走的,跟一個作風如此惡劣的女人待在一起她覺得吸入肺裏的空氣都是渾濁的,但是現在她又決定要好好勸勸這個姑娘。


  正好她現在也沒去處。


  “女人的青春不可能持續永遠,等將來你老了沒人要的時候,你怎麽辦?”方衣弦又說道。


  司空墐道:“你擦藥了嗎?醫生說你身上新傷舊傷加在一起,要好好擦藥。”


  方衣弦哽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吧?”方衣弦頓了半晌,撇開臉轉向外麵的陽台,不再繼續說教司空墐,“我也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自己都一大堆破事呢,還在這裏說人家。”


  司空墐沒說話。


  恰好這時門鈴響了。


  司空墐以為是外賣到了,立刻起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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