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傳說詛咒
第12章 傳說詛咒
她轉身下樓。
在二樓的時候,她看到夏宛青的身影在她的房間門口,聽到腳步聲,夏宛青回過頭來,見是司空墐,她的笑容更深了。
“阿墐,怎麽出去也不關門?”
她表現出一副給司空墐關房間門的樣子。
司空墐也笑,繼而歎了口氣:“我就是粗心大意的,以前我爸老是說我。”
夏宛青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她先是表現出一副悲憫的樣子,接著又勸司空墐要往前看,不要沉溺於悲傷中之類的,又叫司空墐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一樣,不要把她們當外人。
兩人閑話幾句,夏宛青這才去樓下客廳了。
司空墐回到房間,四下掃了一眼。
她的目光落到床腳一處微微折起來的床單。
她每天起床都會仔細把床鋪好,所以,這應該是被人動過了。
司空墐打了手電筒到床下掃,很快就看到一個東西。
一張符,被三塊磚頭壓著。
司空墐把它們拿出來,三塊磚頭上用血紅的顏料畫了些詭異的符號,那張黃色的符上也是一樣的圖案。
這是民間傳說用於詛咒的。
司空墐又趕緊去檢查梳妝台上的壇子。
直覺告訴她,這也被人動過。
到這一步,司空墐基本上想明白夏宛青要做什麽了。
她心中一片澄淨,快速的找了一個包來,將三塊磚頭和符裝進包裏,又把兩個壇子裝進去,然後背開夏宛青和劉姐出了門。
司空墐走出夏家別墅很遠才把磚頭和符丟進垃圾桶裏。
那兩個壇子她不知道要放在哪裏,那是比她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她不會把她們埋進土裏。
但是現在,夏宛青想借這兩個骨灰壇大做文章,她必須要提前挪個地方。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四月的金城一片嫩綠的顏色,黃昏的晚霞投映在林蔭樹縫間,給整個金城染上了一層春天旖旎的色彩。
時不時有行人從身邊過去,匆匆忙忙,旁邊的路上車流如注,華燈初上,滿城繁華。
萬家燈火,人人都有一個歸屬,唯獨她,在這世界無依無靠。
四月的春風徐徐而來,拂在臉上,溫柔得像幼時母親看她的眼神。
疼她的,愛她的,如今都化成了皚皚白骨,而她殘喘在這人世間的唯一信念,就是複仇。
二十多年前,恒揚集團的千金宋莞夕,愛上了剛剛大學畢業到恒揚財務部上班的夏珩邑,自小順風順水慣了的宋莞夕說什麽也要嫁給夏珩邑。
宋家沒有辦法,提出了一個條件:隻要夏珩邑入贅宋家,就允許他們兩人結婚。
那時候的夏珩邑看起來也是個文質彬彬才華橫溢的青年,有理想有抱負,但是為了宋莞夕,他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甘願成了贅婿。
結婚一年後,宋莞夕生下了第一個女兒,也就是後來的司空墐,而夏珩邑在宋家兢兢業業做好本分的工作,從未有過逾矩。
宋莞夕更加感動,宋家人也漸漸接受夏珩邑,慢慢將生意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總是溫和謙遜的夏珩邑心裏在醞釀著一個陰謀。
五年之後,宋莞夕又生下了第二個女兒,就是後來的司空榆,而這時的夏珩邑已經在商場上很有名氣了,提到恒揚集團別人都會想到夏珩邑,宋家索性就將公司的事情交給夏珩邑全權打理,宋莞夕作為恒揚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全都轉給了夏珩邑,安心的在家培養孩子。
宋莞夕愛夏珩邑勝過愛自己,她已經做好了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夏珩邑的準備。
卻不想,兩年以後,恒揚集團的財務上出現了巨大的資金問題,與此同時,宋家稍微握著點公司實權的人都相繼爆出了各種醜聞,尤其是宋莞夕的父母,一輩子的名聲都毀了。
宋父宋母不堪受辱,兩老在一個深夜從金城第一高樓跳了下去。
隨著宋家兩老去世,一個星期之後,恒揚集團的股價才慢慢回歸正軌。緊接著,宋家別墅就住進了四個人:葉寸心和她的女兒夏宛青、夏溪,兒子夏澤彥。
夏宛青和夏澤彥,乃至最小的夏溪,年紀都比宋莞夕女兒大。
也就是這個時候,宋莞夕才知道,原來夏珩邑一直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兩人連孩子都生了,卻因為沒錢一直沒辦婚禮。
用夏珩邑的話來說,宋莞夕是那個橫刀奪愛的人,他這麽多年的臥薪嚐膽忍辱負重都是為了給他的青梅竹馬葉寸心一個幸福的未來。
宋莞夕的天都塌了。
然而這還沒結束,葉寸心和她的孩子們住進宋家之後,一無所有的宋莞夕和她的兩個女兒迅速被夏珩邑和葉寸心趕出門。
那個七歲的小姑娘永遠都記得最後葉寸心那個飽含深意的笑。
宋莞夕也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就帶著兩個女兒離開金城。
果然,一路上她們都遇到各種離奇的追殺,可能是危急中宋莞夕的智商終於被激發出來了,她用假死的辦法騙過了葉寸心和夏珩邑派來的人,險險的帶著兩個女兒逃了出去。
十多年來,司空墐眼睜睜看著她養尊處優的母親是如何一點一點變成一個指甲縫都裝滿泥垢的農村婦女,可從來沒有讓她沾到一點塵世的陽春水。
如今母親和妹妹留下她一個人孤獨的麵對這暗潮疊湧的人世間,她退不得,隻能往前走。
她不僅要對付夏家五口人,如今還要應對那個惹不得的男人:穆嘯塵。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往後退的。
夏宛青想要把她趕回老家去,她不會讓她得逞。
天已經黑了,整個城市都浸潤在一片輝煌的燈火中,司空墐已經走了很久,她在想她應該把母親和妹妹的骨灰放在哪裏暫避一下風頭。
一陣別樣的跑車轟鳴聲傳進耳朵裏。
金城遍地是跑車,司空墐渾不在意,卻沒想到那跑車就停在自己身旁了。
司空墐停住腳步,看到駕駛座上那個緩緩摘下墨鏡的男人,她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