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一路向北
雷蒙很鬱悶。
在聯盟議員多姆·席拉米被刺案中，這位名偵探（的圖圖犬）在調查工作中表現出色，成功推理並鎖定了真凶，雖然事件發展稍稍脫離了百代市警局的掌控，但最終還是以“凶手畏罪自殺”對公眾宣布結案。
身為平民的雷蒙接觸不到被聯盟定性為“機密”的相關細節，但他並不是太在意，反正作為那隻聰明的圖圖犬的飼主，雷蒙早已習慣糊塗過關——至少那二十萬的支票是實打實的，足夠這位名偵探過上兩年足不出戶的糜爛生活。
結果那支票還沒能來得及兌換成現金，雷蒙就又被佛斯特·君莎以協助追捕重要嫌犯的名義從溫暖的杏仔果街17號小窩中拽了出來，然後就頂著炎炎烈日，從祝慶市一路北上，穿越密集叢林，跨過苑之花海，眼瞧著就要直奔神奧北部重鎮切鋒市……
想到這裏，雷蒙的腿就不由得一陣哆嗦。滿頭大汗的他撐著膝蓋，想讓道奇用‘水槍’幫自己洗把臉，卻發現那隻頂著聒噪鳥的圖圖犬正捏著尾巴吹著小功率的‘冰凍之風’，和一個在夏天穿棕色長風衣的奇怪中年男人聊得火熱。
這才是最令人鬱悶的——身為道奇名義上的訓練家，雷蒙完全被晾在了一旁，“名偵探先生”簡直像是成了圖圖犬的掛件。
神色糾結地走了幾步，雷蒙放棄了去打擾道奇的念頭，隨手扯下身邊低矮灌木的葉片，打算將就著擦擦汗降溫，忽然感覺自己的手剛才好像碰到了什麽。
應該隻是錯覺吧……雷蒙全然生不出扭頭查看的衝動，隻隨意地拿葉片抹了抹額頭，快步追上了大隊伍。
他心煩意亂地撥開擋路的枝條，在那之後，晃動的枝條詭異地短暫停了一秒，隨後才慢慢歸於平靜。
一個幽靈般的存在正緊跟著追捕小隊。
……
“可算把那些昏迷的草係寶可夢安頓好了……你們怎麽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
忙活了半天的維斯頓剛一進門，就瞧見化夢、竹蘭和油竺三張落魄的麵龐，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是竹蘭首先振作起來：“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尼戈瑞薩，如果讓菜種‘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正沉睡在自己編織的夢中，她就能提前醒過來，對麽？”
“理論上是這樣。”
“……我聽說冰係古神尼艾凜希的能力‘懸霜之鏡’能夠勘破虛幻，直麵真實。”遲疑數秒後，竹蘭不大自信地開了口，頓時引來了數道詫異的目光，“這是我從‘紀念碑’中得到的知識，我無法保證來源的準確性。”
所謂的“紀念碑”就是百代市雕像廣場上那座蘊藏著龍係‘殘響’的不明雕像，竹蘭在觸碰過後莫名得到了一些知識的傳承與使用次數有限的特殊力量。她由此能夠局部回溯時間，由此積累下了對抗尼戈瑞薩和尼弗烈托的經驗，這才在化夢的幫助下守護住了百代道館。對此化夢沒有多加過問，隻有一些模糊的猜測。
尼戈瑞薩悠然道：“如果你背後那位真是龍係古神，祂對冰係在意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屬性克製嘛。”
化夢略一思索，開口道：“若冰係古神尚在封印狀態……那麽隻可能在被冰雪覆蓋著的神奧北部。”
神器和古神封印地會吸引對應屬性的寶可夢聚集定居，這個現象是無法被忽視的。相較於分布廣泛、無規可循的水係寶可夢，冰係寶可夢的棲息地相當集中。
集中在神奧西北部那數萬平方公裏的冰雪荒原上。
“或許切鋒道館的館主小菘知道些線索。”竹蘭神情複雜地瞥了油竺一眼，“雖然她不大可能是冰係神器的持有者……但她是切鋒神殿的現任守門人，對古神絕不會一無所知。”
維斯頓搖了搖草扇，旁聽了一會的他總算跟上了三人的思路：“老夫也建議你們去北方尋找線索。傳說睿智湖是連接‘知識之神’由克希居所的大門，祂是智慧的化身，通曉世間萬物之理——古籍上是這樣寫的，但說不定‘知識之神’真能解答你們的困惑。”
化夢對此倒是不以為然，一個月前聯盟、國際刑警、獵人協會和回歸會圍著尼沃嘉昂的附者金鯉在心齊湖畔幹架，就差沒把心齊湖給炸了，也沒見艾姆利多出來喘口氣。比起三湖神，還是找到冰係附者或者神器更靠譜一點。
於是，他急忙道：“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出發……”
“不是‘我們’，是‘你’。”竹蘭盯著化夢的雙眼，“抱歉，化夢，這是個艱巨的任務，但現在隻能拜托你了。”
化夢張了張嘴，忽然意識到在場幾人中，也確實隻有自己有空去探索遼闊的北部冰原。
“我身為冠軍，必須擔負起守護神奧的責任。”見化夢沒有回應，竹蘭繼續解釋道，“對付回歸會的相關事宜隻能由我引導……他們已經取得了‘神秘水滴’和‘奇跡種’，控製了蟲係和火係附者，甚至還捕獲了傳說中的寶可夢席多藍恩，聯盟必須慎重對待。”
隨後，竹蘭看向床榻上的油竺：“百代市的人民同樣需要一個說法。油竺先生，在菜種真正醒過來之前，你必須照顧好她，重新擔負起百代道館——這是你兩年前一直在做的事情，接下來也拜托你了。”
油竺緩緩抬起頭，欲言又止。竹蘭對聯盟內部的派係鬥爭心知肚明，當即補充了一句：“這是來自冠軍的命令，無須在意其他人。”
維斯頓接著說道：“老夫會與族長和貝露聯絡，看看‘奇跡之鑰’能否幫上小菜種的忙……順便問問斯垂戈他們有沒有什麽辦法。”
就連尼戈瑞薩也借著菜種的口說道：“喲……你們還挺忙的嘛，那我就安心等你的好消息了，尼亞坡裏的附者。”
短暫沉默後，四道目光投在化夢身上，讓後者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那…那我馬上出發……”
“倒也不用太急。”竹蘭歎了口氣，摒除了陡然緊張起來的氣氛，“菜種目前性命無憂，而我們的辦法不見得管用，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和先前一樣旅行下去，多留意冰係寶可夢的異常聚集現象。”
反正就算不刻意去找，你也肯定遲早會遇到……竹蘭看著化夢暗自腹誹道，她已經知道了鋼鐵島和滿月島上的事情，對這隻耿鬼的被動惹事光環有了深刻的認識。
見竹蘭鎮定自若地將任務分配下去，化夢也漸漸平靜下來，打開背包，看到在還裝有一些‘元氣根’的布袋中，夾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在同席多藍恩的戰鬥末期，化夢曾想著製服落葉，奪走大師球強行將席多藍恩收回，但計劃沒能得逞，落葉命令貓頭夜鷹直接升空，將一張紙條精準地拍在了化夢臉上。
當時事態緊急，化夢把紙條隨意一塞，就沒再理會。但現在看來，這紙條是第三人格的落葉與席多藍恩/回歸會意誌抗爭的結果，落在化夢手上並非巧合。
隻見上麵用抓耳撓腮的字樣寫著：“圖、書…館，穿^梭……非本意”
“老實說，這字寫得真醜。”維斯頓盯著字條看了半天，才委婉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不過‘圖書館’這個單詞寫得還算清晰，那男孩是想告訴我們圖書館裏有什麽線索？”
化夢將視線投向竹蘭，之前正是冠軍一條信息把自己引去了百代市圖書館。
“在之前的回溯記憶中，我隻能看到他從圖書館出來，用奇怪的火係力量對抗尼戈瑞薩。”竹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落葉想要傳遞什麽信息，“不過這提醒了我，我會讓百代市警局去調查落葉幾天前的通行記錄。”
她已經從化夢那裏了解到落葉行蹤的不尋常之處，在知道落葉背後是回歸會後，每一個巧合都成了值得推敲的疑點——包括先化夢一步趕到百代市這一點。
“真是……迷霧重重啊。”
22勝4負上了大師球，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