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女孩,好像很眼熟?」
「那好像是池真真?」
「天哪,池真真來接秦羽出來,你們拍到了照片了嗎?」
「沒有……我剛光顧著失神了,忘記拍了!」
「糟了,就這麼錯過一個頭條了!」
池真真一早就得到了驚羽今天要出來的消息,這才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可沒想到,她這麼著急,竟然還是晚了那些記者們一步。
她戴著巨大的黑框眼鏡,頭上被帽子裹得緊緊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的身份。
她兩隻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同時不忘時不時側目看向驚羽。
「我還以為你會在裡頭受人欺負,看你這樣子,似乎,過得不錯嘛。」池真真一隻手拿下了大墨鏡,打趣兒道。
驚羽靠在椅背上,聳聳肩。
「你覺得我會被人欺負嗎?」
那恣意張揚的模樣,讓池真真移不開眼來。
池真真忍不住伸手,朝著驚羽豎起了個大拇指。
「你牛,虧得我之前還擔心你擔心了好久,以為你會在監獄里受到虐待,看來,你在裡頭過得也是風生水起嘛!給我說說,裡頭的生活是不是很美妙?」
池真真忍不住地貧嘴。
驚羽揉了揉太陽穴。
「想知道,回頭你自己進去體驗一番。」
池真真忍不住笑了笑。「可別,我可不要。」
正說著呢,汽車突然一個急剎!
這個剎車,實在是太急促了。
以至於池真真跟驚羽的身子,全都控制不住地朝前去,池真真幾乎要撞在方向盤上將安全氣囊彈出。
「怎麼了?」驚羽一直顧著閉眼休息,沒有看前方的路,這會兒睜開眼,卻見池真真一臉驚慌失措。
「我好像……撞了人了。」池真真煞白了臉,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她倉皇地推開車門,想要出去。
這時才發現,安全帶還沒拿下來。
手忙腳亂地又將安全帶摘下后,匆匆從車上走下。
驚羽也迅速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二人走到車頭前,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倒在地上,渾身是血。
一張臉,也完全被鮮血覆滿,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容貌。
池真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過,一時之間,嚇蒙了。
她蹲下身來,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朝著那男人的鼻息探去。
在確定了男人還沒有死後,她拿出手機,報了警。
等一切流程結束后,她坐在男人身側。「小羽毛,我撞了人了,會不會被判罪啊?嗚嗚嗚,都怪你,烏鴉嘴,你才說讓我去坐牢,現在就出事了。」
驚羽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這位小姐,你懂不懂法啊?沒有撞死人也沒有逃逸,是不用坐牢的。」
「是嗎?你確定沒有騙我嗎?」池真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十分地慌亂,不知該做什麼是好。
這時,看著地上的人似乎很疼的樣子。
男人沒有昏睡。
或許是因為疼痛,下嘴唇死死地咬著上唇。
「你很疼嗎?」池真真小心翼翼地問著。
下一刻,她像是做了個什麼決定,伸手放在了男人的嘴巴跟前。「別咬你自己了,咬我吧,是我撞了你。」
而後,在驚羽的錯愕之下,池真真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的嘴巴之中……
驚羽眉頭皺了皺。
她伸手,探查了一番男人的傷勢。
卻發覺,這個男人,不僅僅是被撞了那麼簡單。
他之所以渾身是血,完全是因為,他之前經歷了一場搏殺。
是的。
搏殺。
他的身上,甚至還有好幾處中了彈。
驚羽忍不住前去,將池真真的手抽回。
「你是要演戲的人,萬一落下傷疤怎麼辦?」
「可我不想他這麼痛啊。」池真真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一層蒙蒙的霧氣。
驚羽還要說話。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驚羽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些事兒,就交給醫院和交警去處理吧。
……
一直等回到學校,池真真還在忐忑之中。
驚羽忍不住地勸說著她。
「我看那個人那樣,應該是早就受了傷,跟你沒什麼關係。」
「可是,我撞了他,這是事實。」池真真自責。
驚羽一直都覺得,池真真活得很瀟洒。
現在才發現,她實在是單純。
年少成名,因為家庭的原因,在這極其骯髒的娛樂圈,也無人敢惹。
如此,倒一直都活在一片凈土之中。
她真的不像是其他人那般。
她還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女孩子。
驚羽知道,她勸說不了她,也只好吩咐道。
「好了,反正,你別管太多後續,這件事自有人處置,明白嗎?」
池真真隨口應了聲。
驚羽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來電人顯示,是夜蒼。
等接通電話,聽到夜蒼從電話那頭說的話時,驚羽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寒冷。
「現在去嗎?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驚羽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就要出去。
「你去哪裡呀?」池真真紅著眼眶,問道。
「去處理一些應該要處理的事兒……」驚羽眯著眼睛,看著外頭的陽光,笑得璀然。
……
秦家三人,被夜無殤丟到大海之上,已經整整兩天了。
兩天的時間其實算不得多長。
一般人若是宅在家裡兩天,只會發覺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了。
可現在,對於秦家三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比的煎熬。
昨日按照夜蒼的吩咐,秦林生無奈對著攝像頭,認真地進行了一番懺悔。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此就會結束,會有人把他們帶離這個鬼地方的。
誰曾想,在那之後,竟然再也沒有人出現。
他們被丟在這片海域,任由狂風呼嘯,任由海浪拍打。
海上的風很烈。
之前被那個大吊車吊起的時候,這個房子的門和窗戶都很『不小心』地被碰壞了。
所以,這兩日來,他們要多慘就有多慘。
本來就不通電的房子,已經完全地被海浪打濕。
小小的房子內,已經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甚至連坐下,對他們來說,都已經是一種奢侈了。
秦家三人蜷縮在房子的一個角落。
與這房子一樣。
他們全身上下,也早已經全被海浪打得通體濕漉。
這模樣,如同喪家之犬那般,狼狽到極致。
沒有網路,沒有電,沒有食物。他們如同荒島求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