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8章神明?
“原來是個蜘蛛!”
??祝無眠瞧清楚自己手中拿著的小玩意兒後,不由得吃了一驚。
??他本來還以為是什麽可怖凶狠千奇百怪的怪物,不曾想隻是個小小的蜘蛛。不過周身都散發著黑色的霧氣,咬一下就能夠讓人痛不欲生,想來不是普通的蜘蛛。
??楚邪長舒一口氣,懸在半空中的重石總算是落了地,“我還以為中毒了。”他邊說著,邊低頭仔細看著自己的傷口,發現此時的傷口依舊有一小縷黑霧冒出。
??“我跟你講,你別掉以輕心,別瞧著它是個小蜘蛛就覺得它身上沒毒。”祝無眠一本正經的說著,“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越是瞧著人畜無害,越該警惕。”
??楚邪聳了聳鼻子,“你是在說你外甥麽?”
??他委實覺得最後一句話用來形容君平生一點兒都沒錯,反而十分貼切。他最初瞧見君平生的時候,覺得可愛天真,誰曾想肚子裏麵竟然那麽多歪心思。
??祝無眠不解的皺了皺眉,“關他什麽事兒?我說的是蜘蛛。指不定你那傷口上,還真的就帶著劇毒呢,不然你剛剛為什麽那麽疼?”
??楚邪點了點頭,覺得不無道理,便沒有反駁,“你怎麽處置它?”
??“先裝著吧。”祝無眠說著,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小的瓶子,把蜘蛛小心翼翼的放進瓶中,隨後連忙封住瓶口,生怕這蜘蛛爬出來咬他一口。
??他把裝有蜘蛛的瓶子收好,發現自己隨手撿起來的紙張,竟然就是帶有圖畫的,想起楚邪那副專心出身的樣子,他不禁把圖畫拿起,好好的端詳一番。
??楚邪走過去,“怎麽,難道你知道這畫的是什麽?”
??祝無眠搖了搖頭,“我怎麽會看得出來?”他說罷,隨後把紙張扔到地上,拉著楚邪就朝著屋外走去。
??他心裏忍不住感歎:“竟然叫做心願儲存屋,這裏麵的布置未免太簡陋,也太黑暗了些!跟名字真不符合。”
??“我自己會走。”楚邪把祝無眠的手給推開,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自己被蜘蛛咬過的手背,發現傷口變了形狀!
??原先隻是幾個小小的印子,現在竟然是一個黑色的閃電!
??這難道有什麽特殊的意義麽?
??“對了,我說那蜘蛛的時候你怎麽會想起我外甥呢?”祝無眠在前麵走著害怕,他對醫院有種王名的恐懼感,於是乎,邊笑嘻嘻的說著,邊快步繞到楚邪的身後。
??楚邪一時之間說不清楚,索性將話題給岔開:“說起你外甥了,他沒跟著你一起來麽?”
??“當然沒有,我是出來做廠工的,他跟著我出來幹嘛?況且那小子嬌氣的很,根本就不是幹活的料,平常讓他幫我跑腿買個東西,他都吵嚷著累,更被說跟著我出來了。”提起君平生,祝無眠心裏沒來由的有些惱火。
??他憤憤的道,“要不是我妹妹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顧好那小兔崽子,我才懶得管呢!”
??細細想來確是如此,楚邪第一次瞧見祝無眠的時候,祝無眠打扮的跟乞丐似的,君平生卻穿的像個富家小公子,想來是把好的,全給君平生了。
??“那他現在。”楚邪稍稍頓了頓,“還在我家裏?”
??祝無眠頗為無奈的兩手一攤,“不然呢?”
??他嘻嘻笑了兩聲,“雖然當初答應了你,住一晚上就走,但是也沒說具體走的時間呀,況且我現在都努力掙錢做廠工,準備帶著我外甥過安穩日子了,您難道就不能寬限幾天麽?”
??俗話說得好,求人的時候不得不低頭。祝無眠對楚邪的稱呼都從“你”改成了“您”。
??倒不是楚邪不願意,而是住一晚上,蕭薇的不願意就寫到了臉上,昨天他一直囑咐仆人保姆先對蕭鎮天保密,說的是他會親自去告知,可拖到現在,他都沒說出口。
??該怎麽說呢?
??難道要他說,他心腸軟的從外麵帶了個乞丐,乞丐又拖家帶口的帶著個小外甥,一同被他收養在家中了?
??那他怕不是要被蕭鎮天和蕭薇給罵死!
??本來因為他帶著妹妹,在蕭家的地位就極低,且仆人和保姆都時常挑釁他,不把他當成主子看待……
??楚邪想到這裏,隻覺得心頭被一塊兒重石壓著,沉悶的很。
??祝無眠見身旁的男子有些動搖,連忙拍著胸脯說道:“蕭家那麽大個院子,那麽多的錢財,況且我們倆吃的也不多,就當做是做善事收留我們幾天,等我攢夠了錢我就立馬帶著我外甥搬出去!”
??楚邪歎了口氣,“這事兒你跟我商量沒用,我在蕭家可沒什麽地位,你該去找蕭老爺子商量。”
??祝無眠愣了幾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有力量的事情,老爺子不知道?”
??“自然是不知道。”楚邪白了他一眼,“樹大招風,我還是低調些。”
??祝無眠聽了這話,想想覺得也是,若不是他無意撞到——說的確切些,並不是無意,而是他早就注意到楚邪身體裏麵帶著非比尋常的力量,否則他也不會知曉楚邪不是一般人。
??“瞞著作甚!”他有些不大理解,“你現在就相當於有了異能,在老爺子麵前露一手,地位豈不是蹭蹭蹭的就上升了?”他說完還得意洋洋的衝楚邪挑了挑眉頭。
??“話是這麽說,但這異能,時而有時而無。”楚邪低頭朝著自己的手心看了看,就好比現在,他現在就絲毫沒有感知到體內的力量。
??祝無眠有些不懂,“什麽意思?”
??楚邪懶得解釋,胡亂搪塞道:“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他頓了頓,忽的想到了什麽,望向祝無眠的眼神帶著警惕,“你呢?”
??“啊?”
??“你不是普通人。”楚邪說的十分肯定,在走廊對戰那些奇怪的手的時候,祝無眠憑空幻化出了一把燃著焰火的長劍,普通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還有剛剛,突然出現並且刺穿蜘蛛的白色利劍!
??楚邪停住了步子,他現在對身旁的人充滿了好奇,他仔細的上下打量著,“你究竟是什麽人?又從哪裏來?”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祝無眠毫不避諱的對上楚邪帶著審視和質問的目光,四目相對之間,誰都沒有躲閃,誰都沒有言語。
??許久,祝無眠笑著道:“這是個秘密。”
??看著神情依然沉重的楚邪,他嘿嘿笑了笑,“你又究竟是什麽人?你隱瞞了多少?這是你的秘密,你都沒對我坦誠,何必要求我對你坦誠呢?”
??楚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雖然他對於祝無眠的身份確實保持著好奇,但他卻不想用自己的秘密,去進行交換。
??“好了,你不是挺想逃出去的麽?別糾結這些沒用的了。”祝無眠故作滿不在乎的拍了拍眼前男子的肩膀,催促著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叩叩叩!”
??是敲門聲。可這走廊空蕩蕩的,除了他們就沒有別人,又哪裏來的敲門聲?難道說這些屋子裏麵有人藏著不成?
??這聲響讓二人的警惕心理一下子提了起來,祝無眠瞬間從嬉皮笑臉變得格外嚴肅且認真,他仔細聽著敲門聲,試圖能夠通過聲音分辨出聲源處。
??無奈的是,敲門聲並沒有持續多久,隻有短短的幾秒鍾。幾秒後傳來了細微的、很輕的腳步聲,開門聲和關門聲接踵而至。
??整個過程中走廊沒有一個人影出現,他們站在原地,一時之間覺得有些滲人。
??祝無眠忽的想起什麽,問道:“你說走廊會不會有拐角處?”
??“不排除這個可能。”楚邪說著,抬腳就順著走廊走去,走廊很長,一眼望到的盡頭燈光又略微昏暗,瞧不清走廊究竟是直的,還是會有拐角。
??祝無眠連忙快步跟上。二人走了許久,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都沒瞧見任何的拐角,甚至沒有什麽隱蔽的地方。盡頭是扇鐵門,門需要鑰匙才能夠打開。
??奇怪,那方才的敲門聲是怎麽回事?
??二人心中不禁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個疑惑。
??有談話聲從一件屋中傳來,祝無眠和楚邪對視一眼,使了個眼色,隨後佝著身子小心翼翼且警惕的朝著那間屋子走進。
??一人負責望風,另一人則是負責將門給推開,瞧瞧究竟是什麽人在裝神弄怪!
??“吱呀。”
??門很容易就被推開了,祝無眠本以為會很費力,不曾想如此輕鬆,一時之間有些震驚。楚邪聽到了聲音就把目光從走廊中收了回來,對上祝無眠那雙難以置信的眼神後,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隨後朝著門瞥去一眼。
??楚邪用口型說道,“走吧,進去看看。”
??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生怕驚動了在屋子裏麵待著的人——也許是人,楚邪轉念想著,對自己的定論產生了懷疑,這地方稀奇古怪,指不定房間裏會是個可怕的怪物。
??祝無眠認慫的搖了搖頭,彎腰做出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楚邪先走。
??楚邪歎了口氣,小心的推開門,彎著身子走進去後,有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他連忙捂住口鼻,眉頭都皺成一團。
??跟在他身後的祝無眠問到這味道,低聲咒罵一句,被他惡狠狠的瞪去一眼,才止住了聲音,用袖子遮住口鼻繼續走去。
??楚邪對於煉香有一定的研究,平日裏不少和氣味接觸,但這麽難聞的氣味,他還是頭一次聞見,在屋子裏待的久了,還有些反胃。
??四周很是幹淨,沒有任何東西腐朽。
??越是整潔,楚邪心裏就越覺得疑惑。
??他一抬頭,瞧見了“氣味實驗室”五個字,大抵猜到了些什麽,懸在半空中的石頭落了地的同時,不禁感歎自己真是倒黴。
??他去過氣味實驗室的,味道難聞的程度不比這個房間的味道差,氣味研究的地方一向如此,確實不乏好聞的香味,但更多的研究室,都是去鑽研刺鼻的氣味。
??研究氣味中的毒素以及成分,從而進行改善或者是再次利用,這是許多氣味實驗室建造者的唯一目的。
??那這個實驗室的建造者,又會是什麽目的呢?
??這是個謎團,恐怕要等親自見到真人,才能夠了解個清楚。
??屋子的構造不像上次進的房間那麽簡單,實驗室有兩張大的桌子,三排放著盆栽和標本的長桌,幾個椅子,四周掛著壁畫,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櫃子,自然,用來裝取氣味的玻璃瓶是必不可少的。
??更為苦惱的王過於這些布局根本沒有規律可言,很亂。
??楚邪的注意力被身旁的瓶子吸引了過去,裏麵放著的是眼珠子,和人眼珠的大小相同。瞳仁的顏色除了黑色和棕色以外,還有鮮豔的紅色和紫色,很是奇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眼珠。
??往下望去則是裝滿紅色液體的儲藏瓶,細細的瞧著,便能發覺液體裏麵藏著個東西。液體的濃度很高,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麽。
??楚邪把臉湊過去,這才發現瓶上有一行小字。
??“於二零一七年三月二十八日挖出的女子心髒。”他輕聲念了出來,心下顫了顫,眼角的餘光瞧見了許多這樣的瓶子,不由得後背發涼。
??“瓶子下麵好像壓著個東西。”楚邪邊低聲說著,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儲藏瓶拿起來,瞧見了被壓著疊起來的信紙。
??祝無眠在旁側瞧著,心裏一陣發怵,他盤腿坐在楚邪旁邊,整個人都恨不得掛在楚邪的身上,他害怕的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好?萬一那人發起病來,把我們的心髒也給挖走怎麽辦?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就是為了活命,所以才想要獲取更多的信息啊。”楚邪連看都沒看身旁人一眼,頭也沒台的解釋著。
??他打開信紙,信紙被這樣疊放許久,折痕很深,一不小心就會把紙給撕碎。
??“尊敬的神明大人,我叫李小剛,請您嚴懲我的妻子王童花,我辛辛苦苦的在外麵打工賺錢,她卻背叛了我,和別人在一起,毫不猶豫的拋棄了我,絲毫不念及我和她之前將近十幾年的感情,我希望您能讓她得到她應有的懲罰。”
??楚邪看完後,心裏大概有了結論,“所以說,這個心髒就是王童花的,因為王童花給李小剛戴了綠色的帽子,李小剛心裏氣不過,這才寫了這封信。”
??問題又來了,收信人和挖掉王童花心髒的人,是同一個人麽?
??再者,李小剛又為什麽稱呼收信人為“尊敬的神明大人”?
??楚邪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覺得腦子亂得很,他煩躁的抓了抓額前的碎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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