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章死氣

  馬小玲一時疏忽不小心從收魔瓶裏放走了幾隻怪魂,轉眼間那些怪魂化為一團黑煙朝著天際散去。


  “楚邪,這是我的錯,我這就去找回她們。”馬小玲著急彌補過錯,抬腳就要往外走。


  絕不能留給楚邪這種拖後腿的形象。


  “這也不是你的錯,怪就怪那些厲怪的怨氣太重,以收魔瓶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煉化它們。”楚邪一個箭步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太過著急。


  “你說的也是。”馬小玲這麽一想也是,收魔瓶煉化怨氣全憑主人的力量而定,她修為尚淺,煉化不了那些厲怪的怨氣也是正常的。


  暗中,軍閥親信親眼目睹了軍閥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場麵,欣喜地很,楚邪早就察覺到了他在門口窺探到了一切,也沒有提醒眾人。


  軍閥現在肯定是沒有精神來回答他的,楚邪想著先安撫好他,他們再去追蹤那些厲怪的蹤跡。


  “忙活了半天,都督快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行。”楚邪淡淡道,每一個字都給人安穩的感覺。


  這話看似尋常,實則給足了軍閥麵子。


  得到楚邪的保證,軍閥滿意離去。


  待軍閥的腳步聲愈走愈遠,楚邪一記眼刀飛出,“出來吧,我已經知道你在這裏很久了。”


  門外的軍閥親信心髒驟緊,最終還是從藏身的地方走出。


  “你果然不是個草包,要殺要剮,隨你開心。”軍閥親信顯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下一秒,他就會咬破嘴裏的毒藥。


  楚邪不會親手殺了軍閥親信,也不可能放手讓他自盡,直接接住了軍閥親信的下巴催吐那枚毒藥,再命人牽製住了他的行動,道:“我是驅魔師,不是斷章取義之人,但為了不妨礙我們,你暫時就好好待著這裏反省反省吧。”


  接著軍閥親信被帶了下去。


  馬小玲明白過來,看向楚邪,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現軍閥親信怪怪祟祟的,正想告訴你來著,沒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楚邪抿唇,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一個不言而喻的架勢就出來了。


  “好了,我們現在趕緊去追尋那些厲怪的下落吧,不能讓她們再害人。”楚邪一臉慎重,隨即拿出鎮怪羅盤。


  鎮怪羅盤的指針突然有了什麽吸引似的從原本恒定指著的正北方轉了起來,最後直直地停在西南方,發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音。


  馬小玲以為鎮怪羅盤壞了,用力地拍了拍,那指針還是原封不動地指著西南方向,楚邪也覺得奇怪。


  說起來鎮怪羅盤,那可是能夠探索到怪魂存在的儀器,向來不會出錯的,隻可惜已經有些年頭了,有些地方甚至裂開了一些口子。


  這指針依舊不依不饒地指著同一個方向,最大的可能也就是……


  “小玲,走,我們就去正南方。”楚邪道,麵色微沉。


  正南方是至陰之地,那些厲怪生前又為女子,自然是一處修煉怨氣的好地方。


  當楚邪和馬小玲一路往西南方走時,指針就突然停止了吱吱嘎嘎的聲音,猛地定在那裏。


  前方就是亂葬崗,天上沒有一顆星星,烏鴉叫聲此起彼伏,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冷風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刮著皮肉,意圖奪走他們的體溫,隻可惜楚邪和馬小玲都不是一般人。


  突然刮起來陰風,卷了點枯葉,一點點搖曳著,嗚嗚的像是女子的低泣,倒是楚邪見多了世麵,不過是怪哭狼嚎而已。


  “這裏的怨氣讓人感覺背後一涼……”馬小玲抱臂,冷不丁說道。


  刹那間,楚邪感覺到從腳跟一路傳到後脖頸處有一陣與眾不同的陰涼上升。


  出現了。


  他雙眼眯了眯,不穩穩地往前一踏,右手做了個手勢,掐了個口訣,嘴裏念念有詞。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曆世,破瘟用歲吃金剛,降伏妖魔死者,化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安靜無比的亂葬崗隻聽見無數交雜的淒厲怪嚎,黑色的一團在苦苦掙紮,顯然是痛苦到了極點。


  無數怨氣頃刻間遊走在亂葬崗,讓人聞之一顫,黑煙一晃,不多時便消失無蹤。


  楚邪一個閃身,追上厲怪逃跑的地方,馬小玲緊隨其後。


  他們又來到了之前來過的那家歌舞廳,依然是歌舞升平的景象,卻有幾分虛有其表,楚邪不費吹灰之力破了幻境,遍地皆是死氣沉沉的屍體。


  “估計是那些厲怪自知理虧,所幸集合了怨氣藏身在歌舞廳,不過這地方確實比別的地方陰。”楚邪分析道。


  馬小玲皺了皺眉,歌舞廳裏似乎有一個地方集中了更為強大的怨氣。


  “你們是誰?”一個身材曼妙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跑了過來,胸口上下欺負,仿佛被嚇到了。


  這家歌舞廳實際的景象一般人是看不見的,不然馬小玲真以為她是被厲怪附身的。


  “別怕,小姐,我們隻是來找人的。”楚邪禮貌道。


  馬小玲心道,可不是就來找‘人’的嘛。


  “你們要找誰啊?我可以帶你們去。”女人笑了笑,並不排斥他們的存在。


  楚邪和馬小玲麵麵相覷,最終兩人幾乎同步地點了點頭。


  “叫我秀靈就好了。”


  秀靈?楚邪馬小玲一愣,那不就是軍閥家失蹤的那個小妾嗎?


  秀靈不知從什麽地方拿來了一個蠟燭走在前麵帶路,就著燭光,楚邪看見她臉上抹的脂粉很白。


  “秀靈小姐,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軍閥可是找你找了很久,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的。”楚邪試探道。


  大概猜到了他們是軍閥的人,秀靈掩唇低笑,“我進都督府可不是為了這麽一個酒囊飯袋。”


  馬小玲疑惑:“那你為了財?”


  秀靈又道:“我接近軍閥,為的是軍閥親信,我芳心暗許,就怕他不同意。”


  真是個傻女人。


  楚邪感受到一絲絲的不尋常,另外鎮怪羅盤的指針一直指著前方,起初沒在意,後來越想越不對。


  等等,秀靈身上怎麽會有一股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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