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凶狠
“大家隨便坐，不好意思，老婆子我這兒平日裏沒有什麽人過來，再加上陋室凋敝，家具陳舊，你們多擔待些。”
老嫗帶著歉意說道，然後她轉身道：“我給你們拿點兒花生、瓜子去，感謝你們過來看我。這還是上次鎮上扶貧的幹部帶過來的呢。”
“奶奶您別麻煩，您做，我們就是來找您聊聊天的。”楚萌連忙拉住老嫗，不讓她去忙活。
“那多不好意思啊，對了我給你們倒點兒水吧，我這裏還有茶葉。實在不好意思，老婆子我一個人過慣苦日子了，沒有什麽東西招待大家。”老嫗轉身要去燒水。
“不用了，老奶奶，我們不渴。”李雪也連忙道。
老嫗這才安穩的做好了，但還是滿臉的歉意。
“不知道幾位來我這裏，想要問些什麽？我聽說村子裏死了之後有特勤過來，相比你們是特勤吧。”老奶奶說道。
楚邪眉梢挑了挑，這個老嫗雖然年紀大了，眼神都不太好了，但是推理能力卻依舊很強。
再加上她談吐舉止都不像是個沒有文化的老人，這讓楚邪有些好奇了。
“老奶奶您真是神機妙算，我們就是特勤，想來找您了解點情況。村子裏死人的事情，您怎麽看？”李雪問道。
既然對方已經把他們的身份都點出來了，所以幹脆開門見山的好。
老嫗沉默了半晌，突然長歎了一口氣，喊道：“報應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報應終於到了。”
楚邪從老嫗的語氣口吻之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她雖然在感歎，但多多少少有幾分怨氣和恨意的感覺。
“老人家，我看村子裏所有人家都蓋了新房子，我聽說是李三金出的資金幫助大家夥兒的。但是我唯獨您家的房子還是陳舊的樣子，您剛才說村子裏死的人都是報應，是不是有什麽隱情在其中，難道您和朱老四、李三金家有仇嗎？”楚邪問道。
同時仔細的觀察著老嫗的表情。
李雪著急了，給楚邪連忙使眼色。
見楚邪不理會自己，還是吧一番話給說完了，於是連忙道：“小邪，你說什麽呢？就算老人家跟他們有仇，她已經虛弱成這幅樣子了，也完全不具備作案的能力了啊。你可不要胡亂猜疑別人啊。”
楚邪翻了個白煙。
哥們這是在幫你，你反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去了。
再說了如果這個老嫗懂得道法的話，別看他老態龍鍾的樣子，但也能夠輕易的殺人去報仇的。
所以她的嫌疑不是沒有。
“這位姑娘說得對，老婆子我有心殺賊幾十年了，可始終沒有那個膽量和能力。如果有的話，他們早在幾十年前就死了。”老於用拐杖戳了戳地麵，這句話說的時候，已經滿口的怨氣和恨意了。
楚邪不認為她在說謊，同時也確認了這個老人的確和李家、朱老四有仇。
如果她真的有能力殺人的話，這麽沉重的仇恨，應該在早幾十年前就殺死對方了。
“老人家抱歉，我並不是有意要懷疑您的，您能跟我們講講您和死者兩家是什麽樣的仇怨呢？”楚邪問道。
“哎，其實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是幾十年前的特殊時代下的悲劇。我本來也應該放下的，可是那件事情帶給我們一家人太沉重的苦難了，所以我始終無法忘懷。”
老嫗繼續道：“我交周秀蘭和我的丈夫胡建明，是幾十年前鎮初級中學的老師。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裏，我家先生因為脾氣直，多次教訓幾個不聽話的學生。那時候wenge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幾個學生不忿，就給我家先生戴高帽，批判他為右傾資產主義分子。”
說到這裏周秀蘭老人已經有些哽咽了，那時候的記憶，現在想起來依舊是十分的痛苦。
楚邪沉默了，對於那個時代，他們這些年輕人也了解的也隻有在網絡上流傳下來的一些枯燥的消息和數字罷了。
對於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的人來說，根本就無法理解那個時代的人的生活狀況、精神狀況和苦難。
“他們對我先生進行了各種侮辱和人身攻擊，遊街、住牛棚、毆打逼他承認錯誤，可是我先生始終認為自己沒有錯。他太撅了，無論我怎麽勸說都不聽，最後他不堪其辱自殺身亡了。”
周秀蘭老人哭了起來：“就在他死亡的第二天，我因為失魂落魄，受到的打擊太重了，沒有看住我那四歲的兒子，結果他就這樣丟了。他們弄得我們家家破人亡，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永遠也無法原諒他。”
“盡管李家人、朱老四他們經常來給我道歉，祈求我的原諒，可是我還是無法原諒他們。李三金也提出給我翻修房子，我沒有接受。對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來說，房子新與舊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做什麽都無法彌補當年犯下的錯。”
周秀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麵目變得有些凶狠了起來。
“不過，老天也還算是有眼睛，讓他們多活了幾十年，總算是死在我的前麵了，而且是慘死，也算是能夠告慰我先生的在天之靈了。”
“老人家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您有這樣的傷心往事兒。”楚萌道歉道，她自己已經哭作一團了。
抽出紙巾小心翼翼的給周秀蘭老人家擦眼淚。
周秀蘭拍拍楚萌的手：“丫頭啊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婆婆我沒事兒，就是想起了往事兒眼淚就管不住咯。這不是你們的錯，其實是我放不下而已。”
“老奶奶，您的孩子就再沒有找到過嗎？”李雪問道。
周秀蘭老人搖搖頭：“我找了十幾年了始終沒有找到，後來我就放棄了，他如今要是活著的話現在也六十多歲了。”
楚邪歎了一口氣，從周秀蘭老人這裏得到了一些線索，但是跟沒有線索的也沒有什麽區別。
他不是沒有想過，是周秀蘭老人的兒子來報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