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哥不地道
傅殘陽很快追上來,並肩和墨言跑在一起,墨言不著痕跡地調整節奏配合著傅殘陽的速度。
一圈過半,傅殘陽竟不怎麽覺得累。
“我記得,在辰學院5公裏,10公裏考核你成績也是名列前茅的。出來幾年,怎麽還退步了。”
“嘿嘿!哥,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愛這個。”,傅殘陽傻笑幾聲,心裏發虛,就怕墨言哥問。最近幾年懶惰之下,自己的身體素質反倒不如在辰學院那幾年了。
“哥也不地道,來當老師也不告訴我。”,傅殘陽歪著小腦袋,眨巴著委屈巴巴的大眼睛,“還突然襲擊,害我跑了好遠趕回來,傷口都裂開了。”
“還撤我的體育委員!”
“哥要立威說一聲就行,我來管他們,別說兩個班級,就是全校的都沒有一個人敢逃你的課,何必用到一個外人。”傅殘陽瞥了一眼死皮爛臉要跟過來的路牧之,現在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墨言哥給你幾分好臉色,還賴上了。
消息還挺靈通,墨言心裏讚了傅殘陽,這才多少功夫,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知道了路牧之的自薦條件,雖說自己和路牧之的談話並沒有背著人,可也算比較私下的交談了。
“明天開始,晨跑20圈,夜跑20圈。”
啊!傅殘陽腳下停頓,心中暗暗叫苦。這聊的好好的,哥你怎麽擅自跑題。我還以為你能忘了體能訓練這事。傅殘陽幾步追上去,緊緊貼著墨言,一張傻笑的臉懟過來。
場邊的歐陽強揉揉眼睛,“小藍藍,我是不是眼花了?這不是我的招牌動作嗎?傅哥這是幹啥哪?”
“不過你還別說,傅哥學的真像,深得我的精髓。”
藍田風瞪了他一眼,沒看邊上還站著路牧之嗎?你就不能在外人麵前給傅哥留點麵子?
“哥!嘿嘿……打個商量唄?”墨言哥算的可真準。這訓練量恰好是自己能保持速度的耐力臨界值。放在平時,傅殘陽絕對不會違了墨言哥的好意,現在正是紅血會的關鍵時刻,他就犯難了。
“聶海幫才幾個人就讓你不能全身而退,而且他們比單憑一腔勇武的接頭打手高明幾分?”
墨言突然往傅殘陽心裏丟了一顆炸彈,傅殘陽以為吃麵那天他把墨言哥糊弄過去了,也沒見他後來詢問,原來早已做足了功課。就是不知道墨言哥了解到什麽程度。
“我說的是體育委員……”傅殘陽小聲辯解,連聶海幫的人身手如何墨言哥都心知肚明,恐怕……就算不涉慕辰事務,傅殘陽也非常清楚慕辰的力量,也沒打算真能瞞過墨言哥,隻想拖一天是一天。
自立門戶料想在慕辰也不是什麽小的罪名,而且也還沒有試探父親對紅血會的態度,可如果他想讓紅血會脫離學生社團一樣的現狀,正式融入灰暗世界。於公於私,這些問題就都是無可避免的。當然,他如今首先要解決的是如何在強敵環伺下生存下去。
“路牧之就是實戰太少,可就算如此,十局你也會輸掉六,七局。好好教導幾日,你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我……”傅殘陽張了張嘴,就算這幾年荒廢了,也不至於輸給他。
“那哥也不能撤我的職啊!”傅殘陽氣喘籲籲地嘀咕,他腳下速度再降。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累的,小臉被憋的通紅通紅的。
“路牧之是不錯的人選。”
墨言突然停下,幾乎是貼著跑過的傅殘陽的耳畔,點燃了引線。傅殘陽大腦嗡地一下,又機械地跑了幾步才停在前麵不遠的地方。緊張的聲音在喘息間微微顫抖,
“哥,你說什麽?”
他全身繃緊,遲遲不敢回頭,情急之下問了這句傻話。說完他自己先懊惱起來,不但傻而且愚蠢。這無疑是承認了墨言哥的言下之意。自己的心思,就是日日在一起的藍田風都還不曾明言,小藍藍還以為上了大學自己也想再玩幾年,並不想因為升學而放棄。可墨言哥似乎已經洞悉了他隱藏的意圖。
紅血會不論是個人能力還是數量,都無法同底蘊深厚的聶海幫抗衡。群架輸在人數不足,單挑又沒有可以震懾全場的名將,人脈權勢就更不用說。那邊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幾年經營,最大的優勢和依仗關門歇業。可不論是人員素質還是權勢人脈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有所增長的。
傅殘陽不想被吞並,想以兔搏虎,想求一個可以在夾縫裏生存的機會,而不是任人魚肉。就要有讓人正視的本錢。他都懷疑墨言哥是不是偷聽了自己和金老板談話。一個身手了得又尚武的戰堂堂主。這應該是現在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路牧之在晨海不說鼎鼎大名,確也是名聲顯赫。全市能打得過他的青年才俊並不多。
“當然,如果少爺願意,墨言當仁不讓,萬死不辭!”
哥!傅殘陽猛然回頭,此話一出,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深恐墨言會不顧顏麵俯身便跪。場邊還站著藍田風歐陽強和路牧之。
墨言哥說的沒錯,他不願意。以會長的眼光,作為他夜衛的墨言不需要他費心收服,也不用擔心忠誠。傅殘陽隨口就能說出一車墨言比路牧之更適合的理由。甚至,以墨言的實力,從此以後,晨海再沒有任何一個公會敢同紅血會爭鋒。
他毫不懷疑,此時隻要他說出一個好字,或者僅僅輕輕點一下頭,奉命來認主的墨言哥一定會立即俯身領命。他不會考慮今天剛剛樹立起來的老師威嚴會不會大打折扣,不會考慮是不是有一群小輩在一旁圍觀,更不會考慮貿然參與進來,若有一天父親翻臉無情,他會不會首當其衝做了替罪的羔羊,他在意的隻有自己的態度和意願。
但是,我不願意,不願意以任何理由驅使差遣他。
看見自己迫不及待確定的身影依舊挺拔,傅殘陽來不及分析墨言的反常,心喜就咧開了嘴角。墨言哥就站在不遠處,正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此時想再轉回頭去隱藏已經來不及了,傅殘陽像做錯事被撞破的孩子,手足無措地錯開慌亂的目光。
少爺的脾氣還是如此,不願因教父之子被人另眼相待,自然也不願借用慕辰的力量壯大紅血會,自己是慕辰的一員,自當在此列。這是擔心自己心裏不舒服,傅殘陽的不敢對視讓墨言心中溫暖,目光漸漸柔和。
他衝路牧之招了招,路牧之喜形於色地快步奔來,“老師”,他一臉期待。
“以後,我的體育委員你來做。”
“真的?”路牧之的眼眸瞬間被點亮。
“我想找一個可以隨時使用的訓練場。在學校裏,封閉的,單獨給我使用,寬敞一點,能容納二十人左右同時練習。你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推薦,價格高一點沒有關係。”
“有有有。”路牧之忙不迭的回答。
“武術社在學校就有專屬的訓練場,老師還找什麽,直接用就可以了。一般的訓練器材和設施都是全的,您有什麽需要還可以添置。”路牧之正愁沒機會和墨言老師拉近關係,暗暗後悔上次整修怎麽就沒裝修的更好一點。
“這樣的話,你們就沒有活動場地了。”墨言要的是單獨使用,他還做不到袖手旁觀到看著傅殘陽被人欺負。這話就要說清楚。
“場地要是給我用了,就要完全屬於我,開啟和關閉,什麽人可以來,什麽人不能來就不受武術社管轄了。”
“我們那些花拳繡腿有什麽好練的。”路牧之這就把他爹練了一輩子的功夫說成了花拳繡腿,就是不知道傳出去,他回家會不會吃板子。
“老師能來我求之不得。您放心,這個場地都是我私人租賃整修的,我完全可以做主。老師您來,自然都是您說了算。牧之斷然不敢僭越。”
不等墨言答複,歐陽強和藍田風就圍了上來。
“我們也有地方。”
藍田風身邊緊緊跟著急匆匆跑進操場的那名同學。藍田風還能沉住氣,這名同學一臉焦急之色,時不時抬眼往傅殘陽身上飄。
“墨言老師,今天咱們上課的籃球場你看怎麽樣?寬敞不?是我們籃球社的專用場地!”歐陽強一拍胸脯,“你要是看中了,今天開始就歸你了。不但保證獨占,還負責維持秩序。你不讓誰來,就是一句話的事。保證一隻不經準許的蚊子都飛不進去。以後我們去外邊場地打球就行,再說一周我們也打不了幾場。”
歐陽強睜眼說瞎話,一周打不了幾場,是一天要打多少場吧!誰不知道籃球社恨不得一節課不上,一天都泡在籃球場上。好在在場眾人沒有人拆穿他,隻有還驚魂未定的傅殘陽瞪了他一眼,敢忽悠我哥,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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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