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少年
傅殘陽從傅天吩咐開始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方義身上,方義幾個點頭,他不用傅天勸,自己安靜地做到椅子上,自己扯了襯衣包紮傷口。
“殘陽,爸爸幫你好嗎?”
“墨言哥說過,要讓自己的傷口得到及時的處理,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我不能再讓他擔心了。殘陽會好好照顧自己,墨言哥,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傷口包紮的既難看又不實用,可傅殘陽固執地不讓傅天插手。
方義很快回來,帶來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李明宇做手術向來不準許任何人打擾,門需要從裏麵才能打開,現在隻有裏麵的人出來,外麵的人進不去。好消息是手術室裏有連接外麵的喇叭。
“少爺,我聯係了李明宇,他說如果您一定要進去,他可以同意,但他不建議這樣做。您進去多少都會影響手術的進行,對墨言並不是好事。他希望您留在這裏,有什麽話您可以通過這個話筒傳到墨言的耳朵,也是一樣的。”,方義示意桌上的坐式話筒。
“知道了!”
傅殘陽緩緩坐下,手肘杵著桌麵,雙掌緊緊抱著話筒,低頭沉思,良久深吸一口氣:
“墨言哥!”,如水般溫和的聲音帶著深沉的情感飄進手術室,這一聲似有魔力,感染著人心,圍在手術台前的醫生護士全體抬頭看向喇叭的方向,連以專注著稱的李明宇也不能幸免。
“墨言哥,殘陽犯了世界上最愚蠢的錯誤,心心念念的小哥哥就近在眼前我竟然不知道,還一再傷害他,揮霍他對我的好。我是不是世界上最不可原諒的人?”
……
“現在我知道了,可是小哥哥卻要走了。別——墨言哥,不要走,殘陽還沒親口對你說對不起,還沒親眼看到你原諒我,不要對殘陽這麽殘忍……”
“墨言哥,方哲生前最想的就是和我毫無芥蒂地做朋友,不管方叔叔如何說他,如何罰他,他一如既往地做我的朋友,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方哲,就應該幫他完成他沒做完的事情,做我的朋友,方叔叔的孩子,好好孝順方叔叔。”
……
“哥哥,你因為對方哲的愧疚而選擇死亡,那殘陽對你的愧疚要如何表達?殘陽不是嚇唬你,如何你醒不來,殘陽就陪你和方哲一起走,我向來比你們跑的快,一定能追上你們。”
“李醫生!”,麻醉師盯著心電監護儀提示,“病人心電圖好轉,血氧好轉,呼吸上升。可以進行核心治療。”
李明宇抬頭盯著監護儀幾秒,嘴角動了動,手指在病人腳上的小台上敲了敲,器械護士馬上會意地調換了手術器械。
“墨言哥,還記得聽說我接納你,你表現的有多心喜嗎?你替我寫老師罰的抄寫,我還刁難你的情景嗎?還有一起氣山熊老師,逸頭追究我惡作劇地說是你的主意,害你被逸頭單獨教訓,還有我故意把你擺好的藏書室弄亂,害你好幾天沒吃上晚飯,還有很多很多。這都是我快樂的回憶,可是現在這些都是我欺負你的證明,哥!給殘陽幾天,讓殘陽對你好一次,就一次就好,哥……”
“護士,把話筒拿來!”,李明宇瞟了瞟喇叭,對著護士放到他嘴邊的話筒說:“好了,他沒事了,別喋喋不休的,說的我頭疼。”
“把喇叭關了!”,李明宇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好了,先別感動了,安心做手術,我不想因為好心讓好不容易有求生意誌的患者因為我們的失誤喪命。”
助手和護士紛紛點頭,手術室被更用心的專注填滿。
願墨言平安!安康!
墨言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實在折磨人,李明華在手術室裏泡了一天一夜才有機會摘下口罩。傅殘陽沒再鬧,一直安靜地等在門外,直到看著墨言被安全地推出來,才昏睡在了他的病床旁。傅天給兒子披上外衣,深深歎了一口氣,作出了艱難的決定。
醫院風波過後沒幾天,突然曝出傅殘陽因為對抗比賽傷了腿會留有殘疾。此事慕辰上下傳的沸沸揚揚,奇怪的是西堂的聞風分堂竟然任其發展,然後傅天迎合一般宣布將傅殘陽送往公海的私人島嶼療養。墨言年齡上小,暫免除傅殘陽夜衛職責,不予隨侍,責令夜尊帶回逆風,嚴加教導。
看起來傅天是想要放棄這個有殘疾的孩子,流放到遠遠的小島上軟禁,傅家以前也這樣做過,那位走路有點頗的王子到死都沒再離開那座島,對他而言父母親人隻是每年那幾通短暫的電話。連墨言都急忙免除,應該是怕可惜了唯一有望問鼎七星夜衛的人才。可明眼人明白,一切不過是傅天安排的,愛子幾次遇險,他隻是用這種方式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已。
傅殘陽走時,墨言沒有去送,傅殘陽也沒有留戀,頭也不回地上了飛機,隻在飛機起飛時目光停在了逆風的上空。墨言回到逆風,重生,一切從頭開始,每天訓練,受罰,再訓練,再受罰,人們沒再在逆風以為外的地方見過他的身影。傅殘陽,墨言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隨著時間流逝很多後來的仆役和新近的幫眾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曾聽過。
孩子們的生活平淡,平常,外麵的世界卻翻天覆地,動蕩不安。傅天不斷整肅內政外交,對內他深化集權力度,一點點蠶食分化屠長老的利益和權利。
對外他增進同龍家的聯係,開辟新的軍政兩屆的盟友,速度瓦解了屠長老和軍方的聯係。
對灰暗世界,他一改壟斷的作風,鼓勵小工會的樹立,限製大工會的廝殺爭搶,加強仲裁者的威望和力量,讓慕辰在灰暗世界的統治者裁決者的地位更加超然不可侵犯。一個又一個自由區是小工會的天堂,大工會的禁區,更是他傅天,這一代教父大人權利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