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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見識

  視線昏暗下來,接著是震耳欲聾的勁暴舞曲,舞池裏穿著火辣的女子在閃爍的彩色燈光下賣力地扭動身體的曲線,空氣中彌漫的汙濁萎靡之氣讓沒見過的傅殘陽一陣好奇一陣反感。


  那些在火辣女子身邊借著跳舞機會揩油的男子們讓傅殘陽稚嫩的正義感泛濫起來,腳步忿忿不平地朝那個方向使勁。


  “幹什麽?”,墨言拉住傅殘陽的胳膊,“那些女子就是幹這個的,你可別去砸了人家的飯碗。”


  “幹這個的?這是什麽職業?”


  傅殘陽問出這樣的問題,墨言有些驚訝,少爺作為慕辰的少主,就算不是很了解,可耳熏目染總該聽說過!可看樣子這些黑暗麵他根本沒碰過!

  其實是墨言想錯了,傅天一直對傅殘陽封鎖慕辰的消息,他開始接觸慕辰,了解慕辰隻是近段時間的事情,可這些不健康的東西誰敢隨便在少爺的麵前提起。傅天看到的都隻是賬目,很少親自去這種地方,即使是有人間天堂之稱的景樓,亦是如此。


  “這是什麽職業?”,墨言假裝沒聽見繼續往前走,傅殘陽追上去神神秘秘地追問。


  墨言瞅了他一眼,還是沒回答他,墨言才沒有這個心情給他解釋月姬是一種什麽職業。


  “不是來見識的嗎?幹什麽不說,真是!”,在墨言身邊坐下,傅殘陽恐怕墨言聽不見大聲地抱怨。


  墨言沒理他,向侍者點了幾樣酒和兩杯飲料。為了不引人注意,墨言挑了一個人最多的時間進來,一路貼著邊走到這個角落的位置落座,那幾位保鏢墨言沒讓他們跟著,而是讓他們單獨進來,像普通客人一樣散落在他們兩個周圍。


  隻是事與願違,十來歲的孩子帶著另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逛迪廳實在很難不惹人注意。從他們進入迪廳開始就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們。


  “南哥,剛剛進來了一隻肥羊。“,一名酒保站在吧台裏麵一邊用調酒罐玩著各種花樣,一邊和前麵喝啤酒的客人閑聊。


  這家迪廳按照酒水的不同種類建了多個小巧的吧台,它們散落在場中吸引了不少客人,這個台同別的那些人聲鼎沸的台比起來生意出奇地不好,隻有一名客人,而且它也沒有標注種類的個性掛牌,也不知道他究竟賣的什麽酒。


  順著酒保的目光,客人掃了一眼西南的角落,那裏墨言和傅殘陽剛剛坐下,正和侍者說著什麽。


  客人滿意地點點頭,“嗯!不錯,去!這樣的肥羊可別讓別的人搶了功去。”


  “是!”,酒保把調好的藍色液體倒入透明的三角形高腳杯,轉身離去。


  他們這些人的眼神很毒,雖然光線昏暗可他們依舊能從衣著打扮神態氣質斷定一個人的富貴貧賤,傅殘陽的衣服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酒保在場子裏轉了一圈,最後走到墨言和傅殘陽麵前。


  酒保很會說話,更會抓住人的心裏,在簡單的自我介紹後用一些迪廳裏有趣刺激的事跡吸引傅殘陽的注意力。隨著相談甚歡一直笑著的傅殘陽開始熱情地請酒保喝酒,愉快的氛圍讓外人看來還會以為他們是多年的好友。


  端起傅殘陽倒給他的紅酒,酒保看了看坐在一邊審視他的墨言,嘴角輕蔑地挑了挑,然後飲了一口,紅酒入嘴他享受地閉上眼睛。是羅娑斯進口的,難得的極品,不是這裏最好的可在口感上要比一些更名貴的還要香醇醉人,暗說這兩個小孩還有些見識,這隻羊比想象中還要肥。


  酒保睜開眼睛,極為惋惜地歎道:“可惜啊!”


  “怎麽了?酒不好?”,傅殘陽瞪大了眼睛,他對自己點的紅酒可是很有信心的。


  “好酒!隻是用在這裏可惜了,這種酒……”,酒保拿起酒瓶愛惜地搖曳:“這種酒用在高檔的餐廳會所是絕對的享受,用在這裏就有點不夠烈了。”


  “烈?”,傅殘陽不解地疑問。


  酒保頗有意味地笑笑,“小兄弟,第一次來我們這種地方!還是我請你喝!”


  招招手,最近的侍者走近,酒保吩咐:“給我們上一杯……”


  正好趕上一首迪曲高亢的部分,刺耳的勁樂裏墨言隻看到酒保在侍者耳邊開闔的嘴型,而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不一會,桌上多了一杯藍色的液體,看詭異妖豔的藍和酒保剛剛放在台上那杯一模一樣。


  “好漂亮!”,看著麵前在閃爍燈光下燦爛的湛藍傅殘陽不禁感歎,拋開詭異妖豔的成分那藍色不得不說美的美輪美奐,仿佛來自遙遠的夢幻世界。


  “這是什麽酒?雞尾酒嗎?”


  “是雞尾酒,我調的。”,酒保熱情地介紹。


  “你調的?”,傅殘陽來了興致。


  “我可是酒保,不會調酒老板不是要開除我了。”,酒保玩笑起來,把酒杯推到傅殘陽觸手可及的地方盛情邀請:“嚐嚐,看我手藝如何?”


  “嗯!”,傅殘陽毫無戒備地點頭答應。


  “少爺!”,墨言把傅殘陽的手攔在了酒杯邊:“雞尾酒太烈了,您會醉的,還是不要喝了,喝醉了回去不好交代。”


  這個酒保看起來一臉和善談吐也頗有幾分修養,墨言心中卻一直不安,按理說他是這家的酒保應該和這裏的侍者很熟悉,可行來過往的侍者像根本不認識他一樣冷淡。


  想起進來前墨言不要亂吃東西的提醒,傅殘陽訕訕地收回手,然後給了墨言一個白眼,掃興!最後又垂涎地看了眼那杯藍色的酒。


  收到傅殘陽的不滿,墨言識趣地沒再多言,隻是用心記著這杯酒的樣子和香味,想著什麽時間找可靠的人再給傅殘陽調一杯,滿足他的好奇心,或者自己學學逗他開心。


  在這裏坐了一會墨言發現場子裏有不少的小拆家,雖然毒品這東西一次兩次不至於上癮,可讓少爺沾了這東西回去總是不好的,再說讓他們這些小貨色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動手腳,墨言覺得是對他夜衛微薄尊嚴的挑釁。


  “這位小兄弟謹慎一點是好的,可沒必要草木皆兵,這酒是我給你們的,要是出了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我,我這裏……”,酒保用手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沒問題,做不出這麽愚蠢的事來。我要是想下藥比這高明的手段多著那!”,酒保倚著靠背淺淺地笑,柔和的語峰和坦然的樣子倒顯得墨言以小人之心度他這個君子之腹了。而且他還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地教導起來。


  “小兄弟,我不是壞人,對你們也沒有惡意。”,酒保語重心長地攤攤手,無奈地歎息一聲,搖搖頭。


  操,你,媽,的!酒保心裏暗罵一聲,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少年不好對付,那個小的自己兩三句就服服帖帖了。大的一句話不說,一雙眼睛禮貌地注視你卻看的你心裏發毛,小崽子,等落到爺手裏,看爺怎麽收拾你。


  墨言沒有因為酒保的一席話有任何動搖,始終靜靜地坐在那裏,不喜不怒。


  “小兄弟,看來你這位朋友對我的成見頗深啊!”,酒保見墨言不為所動,故轉向了傅殘陽,語氣中顯得頗為無奈,委屈。


  墨言那一句少爺,他們明顯是主仆關係,你主子我都能搞定,我就不信你一個下人還能翻出花來,酒保暗暗較起勁來了。


  “這樣好了,我先喝,以表誠意!”,酒保很有豪氣地端起酒杯,一口氣灌下去半杯藍色液體。


  “這回行了!”,酒保再次把酒推給傅殘陽。


  人家都做到這地步了,還懷疑人家圖謀不軌傅殘陽可做不出來,再度伸手,結果又被人攔住了,傅殘陽扭頭看著墨言,嗔怪道:“墨言!”


  “算了,既然我先喝都不能消解敵意,就不要勉強了。沒想到自己以誠相待,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酒保狠狠灌了自己幾杯烈酒,泛起紅色的臉頰,自嘲失落。


  “現在想想剛才我毫無猶豫地喝掉你們給的酒水真是傻啊!”,又是幾杯下肚。


  “這位小兄弟,我想問問。”,酒保迷離的眼睛抬起來嘲笑著飄向墨言,“你們兩個半大孩子,我能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麽?我憑什麽要和你們兩個孩子過不去。有這時間我多買幾杯酒豈不更好!”


  “哼…呃!”,酒保打了一個酒嗝,掙紮著要離開。


  酒保會說話,會揣摩人心,最會的原來是挑撥離間。一席話,傅殘陽看墨言的臉色難看起來,人家熱情招待,你亂懷疑什麽,人家都自己先喝了,還攔著我,真是,傷了人心!

  那些話騙得了涉世未深的傅殘陽卻瞞不過墨言,他喝了沒問題,並不代表傅殘陽喝了也會沒問題,有些低端的貨,就像人們服藥一樣,吃的多了就會有抗性,同樣的劑量他用沒問題,那些沒用過的人可能就是致命的。


  你圖不圖什麽誰知道?墨言暗說他的演技真好,騙的少爺一愣一愣的,那麽多客人你不去招呼,偏偏招呼我們兩個沒什麽油水的小孩,你說你沒意圖,鬼才信那?真以為我和少爺似的,是什麽都不懂的公子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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