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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頭

  “怎麽還不走?”,方哲和展瀚海還杵在那裏。


  “一起來的,我們要一起走。”,展瀚海向前一步,堅定地立在頭麵前。


  “展瀚海,方哲你們走,我們不會有事的。”,墨言把他們拉回來,往隊列那麵推。


  “剛經曆過生死,你讓我倆走,要是你可能嗎?”,方哲打掉墨言的手,一轉身,背對著頭,激動地抓住墨言的衣領,誇張地喊出聲。


  “方哲!?”,墨言被嚇了一跳。


  方哲眨了眨眼睛,做戲做全套。


  “既然你的小朋友們想陪著。”,頭踱下主席台,“我也成人之美”


  “頭!”,墨言望了望身後一個個隊列,“他們沒有錯,也沒有責任為我們幾個新人受罪,他們都是您的兵,今天還有訓練。既然我們四個回來了,是不是就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墨言可以讓方哲和展瀚海留下,因為他們確實牽涉其中,這出戲還要好好唱下去。


  慕辰森嚴的上下尊卑,上位者犯錯總喜歡連累一群無辜的人受罰,甚至是代為受罰。應該是司空見慣的。眼前的孩子卻不忍心,尤其是在那種環境的熏陶下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態。真是難得!傅天,我真該幫你好好教教這孩子。


  “訓練吧!”


  頭大手一揮,各隊隊長如釋重負地帶著自己的隊伍小跑著逃離頭的視線。


  軍醫在一邊擺弄傅殘陽,墨言他們三個站在一邊,心提的老高,傅殘陽可是什麽都不知道,醒來真有可能說漏嘴的。連個串供的機會都沒有。遲到在加上蒙騙,估計不死都難。


  “快點想辦法弄醒他,我的時間可還是很寶貴的。”頭笑著拍拍軍醫的肩膀,轉身走向墨言。


  軍醫不滿地皺皺眉,你還時間寶貴,折騰人的時候一點不吝嗇。


  頭踱到墨言身側,同他異向並列而站,低聲說:“這座島從裏到外都被嚴密控製著,海上十幾海裏的距離一隻船都不讓駛入,外人闖進裏的機會很小,你是在暗示我,島上有奸細?你覺得我會信任我的下屬還是會相信你一個和我認識不到三天的人。”


  頭眯著眼睛稍稍側頭挑釁地瞄著墨言。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回答我。


  “頭,您覺得墨言的身手如何?”


  墨言反將一軍。


  “如果我說,墨言能在不驚動島上任何人的情況下上島,做完自己想做的事然後再悄然離開,你信不信?”


  理智下,頭絕不相信墨言的話。島上的防禦體係要是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十幾歲孩子打破,那和形同虛設沒有什麽區別。可墨言輕描淡寫的語氣帶給了頭震撼的自信。他能做到!這是頭聽完這些話最直接的第一反應。


  “那人比我的身手好多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原本島上的人,可墨言確定能在我的手裏逃脫,他一定有從外麵上島的和在島上生存的能力。再說,頭真的確信你的手下沒有一個有異心的?”


  墨言同頭對視,“恐怕不是!否則頭就不會在這裏同我說話,還要等殘陽醒了才確定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再者從沒有絕對的事情,為什麽沒有人能上島哪?被各大勢力覬覦之地,不相信沒有人來窺探這裏。忌憚,製衡,上位者還是希望把東西弄到手的。這些頭應該比我清楚。”


  頭將信將疑。


  墨言也沒想過憑自己和方哲的三言兩語就能讓頭深信不疑。


  逆風鐵一樣的紀律和殘忍的律法,讓每個聽過看過的人不寒而栗,誰不知道慕辰教父手下有一群無畏生死,不知疼痛,惟命是從的部隊。這樣的地方,其他三衛的首領同師父之間還各懷心事。


  頭會完全信任島上的任何一個人?


  墨言大膽猜測,他不會。小島同各勢力之間的關係那麽複雜,頭一定抓到過奸細,既然他不信,那就把事情神化,複雜化,讓頭慢慢想嗎,慢慢查,最後拖到蚩尤之行結束。


  “嗬!”,頭冷笑,“說的頭頭是道,有幾分是真心為島上考慮,還是想借此混淆視聽?”


  稍一沉默,墨言坦言,“我一分真心都沒為島上考慮,墨言不是島上的人,隻是客居在此,說的不好聽點,墨言同這座小島,沒有任何關係,對這裏沒有一點責任。墨言隻是實話實說,說出自己看到的,想到的。頭有時間在這裏試探我,倒不如快點封鎖全島,等驗證真偽,到時候再想抓人就晚了。”


  “你這是在教訓我?,頭臉色一變,”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墨言不敢!”,墨言習慣地低頭,收斂自己的目光。


  “哼!嘴硬,等他醒了,看你還嘴硬不嘴硬。”,頭轉身,背對墨言才流出幾分凝重之色。


  墨言這孩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難道真是島上出了奸細。看來該讓老四再來一次大清洗,讓一個孩子看出端倪,真是丟人啊!

  頭小幅度地搖搖頭,被墨言敏銳地捕捉到,他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頭混弄過去了,再問下去,墨言真怕自己無話可說,方哲說的特點太像老師了,我不能把老師牽連進來。老師常年在外,被他們盯上不是什麽好事。還有可能影響慕辰同這座小島的關係。


  感覺頭和教父不是一般普通的關係,可真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又有幾個人能為所謂的兄弟兩肋插刀,做到義薄雲天。如果事情真的暴露了,就隻剩一個辦法了。


  “好了!”,軍醫放開穆殘陽,一起身讓開視線,傅殘陽皺眉左右搖頭,他正在微微轉醒,頭看了墨言他們三個一眼,快步走過去。


  方哲和展瀚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穆殘陽在頭懷裏睜開眼睛。


  “你好點沒有,是誰打傷的人?”


  頭沒有廢話,直切主題。


  方哲和展瀚海的手心都地攥出汗了,他們緊張地盯著傅殘陽,生怕他不明所以,一句話就讓大家前功盡棄。


  傅殘陽張了張嘴,他剛醒來,腦袋還有點迷糊,周圍的環境還弄不明白,一睜眼就是頭那張大臉。他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往旁邊一掃,方哲眼巴巴望著自己,傅殘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問你話那?誰打傷的你?”,頭有些不耐煩,拽了傅殘陽的肩膀使勁搖晃,傅殘陽立即皺緊眉,傷口的疼痛讓他不自覺地彎下腰去。


  “你放手!”,軍醫不客氣地推開頭,“有你這樣對待傷兵的嗎?他剛醒,頭腦還沒徹底清明,怎麽回答你的問題。冷血!想問就老實等著,要不就走。”,軍醫是一點麵子都不給頭,頭訕訕地一笑,站到一邊。山熊和老四,翻翻白眼,這座島上隻有軍醫敢和頭這樣說話,也隻有軍醫和頭這樣說話以後不會有事。


  “好!我等著!”


  這是訓練場!頭隱含怒意的臉提醒著傅殘陽,這裏是訓練場,並且自己和自己的同伴很不幸地遲到了。


  軍醫和頭擋住了他的視線,傅殘陽騰地一聲猛然起身,“啊——”,捂著肚子痛呼一聲身子塌了下去。


  “別動!這島上的止痛藥可是稀有物,不想疼,就老實呆著。”,軍醫按住傅殘陽的肩膀,嘴上說的凶狠,手上卻輕柔地幫傅殘陽躺好。那一瞬間的關切,讓墨言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軍醫打開醫藥箱抽了一支稀有物,回手紮在傅殘陽身上,正好堵上他做出口型的嘴。


  拔針,軍醫悄然給傅殘陽讓開了一條縫隙,方哲他們的身影在頭身後露出來,衣著還算幹淨,目光炯炯有神,就差掉自己身上了。上衣染了一大片血跡,傅殘陽自嘲地一笑,好像自己才是最狼狽的。


  “可以問了嗎?我的大軍醫!”,

  軍醫沒理頭,伸出兩指手指擺在傅殘陽眼前,鄭重其事地問:“這是幾?”,

  還真以為我傻了!傅殘陽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回答:“二!”


  “這是幾!”,眼前的手指變成了手掌。


  “一,二,三……”,傅殘陽很配合軍醫的表演,像模像樣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數,數完還停頓一下,似乎在反應自己到底數了幾個,然後才煥然大悟地說:

  “五!”


  “嗯!”,軍醫滿意地點點頭,原以為他就此罷手,可是眼見他又要把另一隻手擺上去,頭實在忍不住了。


  “俊,別玩了,快點讓我問問他,大不了一會陪你練搏擊,我不還手好了。”


  “真的?”,軍醫來了興致。


  “真的!”,

  “那好吧!你問吧!”,軍醫滿口答應。不還手?嘿嘿!這可是你說的,等著,一會看我不把你打成豬頭,看你還有沒有臉出來禍害這些孩子,我要“為民除害”。


  “誰打傷的你,還有你們為什麽遲到?”


  頭的目的很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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