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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

  頭繪聲繪色地給墨言一個接一個地講起笑話來,墨言開始還拘謹,後來幹脆開懷大笑,明朗的笑容映在月光下,不經意間竟讓頭看出神了。


  這笑容好像他,真的好像他小時候的樣子。會不會是他的孩子,要是他有孩子,應該也這麽大了,難道真是他的孩子,可是從沒有這個規矩啊!他不該送自己的兒子來這裏的。


  “墨言,其實我對慕辰有些了解,能把你不能說的原因猜個七七八八。”


  “慕辰?你們不是慕辰的嗎?這座島不是慕辰的嗎?”,墨言詫異地反問,教父大人敢把慕辰的少年團交到這裏,生死不問?

  “你以為我們是慕辰的下屬?”,頭笑了,搖搖頭,“他沒有教過你,慕辰隻是華夏國灰暗世界的主宰。”


  “知道嗎,墨言?這座島獨立在灰暗世界,不受任何一方仲裁者的製約!沒有任何一股勢力能容納我們,或者敢容納我們。我們同各股勢力是夥伴又互相利用。他們都想控製這座島,他們又互相牽製,我們是生活在夾縫裏的一群人,抬頭是青雲路,低頭是屍山枯骨。”


  “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命令我們,包括慕辰。我們隻看利益和情分。恩情,我們萬死以報,仇我們一樣萬死以報。關於你們,是因為我和傅天的個人關係,否則就是求我,我都不會管你們這些垃圾。”


  墨言默默地聽,大腦飛速旋轉,想這個讓世界各大勢力既窺視有忌憚的小島到底有哪些不同之處,想這個頭說的同教父的個人感情,尤其是他叫教父傅天,同教父同一級別其他國家的裁決者也會尊稱一身傅先生,而且頭的語氣似乎像是長輩稱呼晚輩。


  “怎麽不說話?你也說說你的故事,禮尚往來才夠意思不是?”


  “哦!”,說什麽哪?關於自己的,回憶裏大多數是千篇一律,不是懲罰就是訓練,能說什麽那?


  “能在辰學院讀書,你應該是名門之後吧?”,看墨言一副沒有話題的表情,頭還是決定自己引導他說好了,要不就是談到天亮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墨言點點頭,自己當然是名門之後。


  “你父親……”


  “我父親是一位偉大的領袖,受人敬仰。”


  離自己的推測又進了一步,頭暗笑,好小子把自己兒子送來,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不?看著我怎麽收拾你兒子,哼!

  “你父親對你好嗎?聽說他是一個威嚴冷酷的人。”,頭繼續套墨言的話。


  是啊,父親在外人眼中真的是威嚴冷酷的吧。記得坐在父親腿上時,經常有人一看父親皺眉就嚇的一個下屬禮行下去,看的出來他們很怕那時的爸爸。可父親看自己和母親的眼中永遠閃爍著溫情和慈愛。遙想父親的音容相貌,墨言竟然忽略了自己沒有告訴頭自己的父親是誰,他就和自己談及了父親的性格。


  墨言出神地望著碗裏的米飯,動情地說,“爸爸很疼墨言,小時候父親隻要回家吃飯一定抱著我。”


  “嗬!”,墨言抬起頭,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努力咽掉滲出來的淚水,“他是一個好父親!”


  好小子,你還有這麽柔情的一麵,對兒子這麽好,還真看不出來,不過就你那個樣子,怎麽教出這麽好的孩子的,不知道家裏那些變態東西你有沒有用在這孩子身上。


  “真是?你不怕他?我想怕他的人不在少數。”,看著墨言這樣評價他,頭心裏高興。


  “是有很多人怕我的父親,不過……”


  墨言的小眼睛裏閃耀著異樣的神采。


  “我不怕,一點都不怕,但是墨言敬重他,崇拜他。”


  “那個穆殘陽是誰?你弟弟嗎?你那麽護著他。”,頭把餐桌拿下去,扶墨言躺下,隨手還幫他掖了掖被角。他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也沒什麽不同,頭不自覺地想幫他好好照顧一二。


  “殘陽嗎?”,略一下停頓,“是,他是墨言的弟弟。”


  “是嘛?我可沒看出來他對你找個兄長的尊重,沒大沒小的小子,哥哥把自己的褥子讓給他,他就敢說要,真是不懂事。回去讓你父親好好教訓教訓。”


  還挺厲害啊,才幾年就弄出來兩個兒子來,嗬嗬!頭在心裏暗自為他高興,隻是怎麽沒教會小的尊重哥哥,不會是一直寵著穆殘陽,所以一個嬌貴的像千金小姐,一個這麽懂事堅強。墨言兩天沒吃東西,不會是,不會是他罰的吧?


  “頭,您,您真的監視我們?”


  “這麽快就發現屋子裏的監視器了?挺厲害啊!”,頭心裏更加喜歡這個孩子了,“這座島都是我的,我說了算,你們必須都在我的視線之下,有監視器不是很正常嘛!”


  “怎麽?不舒服?”


  “不是,就是覺得沒有安全感。一切盡在他人掌控。”


  “他人掌控,難道你喜歡掌控他人,或者說君臨天下?”,還挺有王者之風,像他的孩子。


  墨言馬上搖頭,這話要是傳出去,自己必死無疑,一個小小夜衛妄想掌控他人,君臨天下,這不是不臣之心是什麽。


  頭自以為猜出了墨言的顧慮,也覺得自己的話確實有些過了,君臨天下,慕辰隻有教父一個人敢這樣說。


  “怎麽不好好吃飯,你餓成這樣,你父親知道難道不會心疼?記住下回好好吃東西,照顧好自己。”,頭把墨言的手放回被子裏,摸了摸墨言的額頭,還有點熱。


  父親會心疼的,是啊,我怎麽沒想到,怎麽能在夢裏和父親一次次說疼,一次次說難過。爸爸您在遠方一定不要牽掛墨言啊,兒子過的很好,很幸福,師父和教父都對墨言很好,您放心。墨言會照顧好自己,等著你來接過我回家的。


  “教官,墨言以後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讓父親擔憂的。”,墨言幾乎把頭當做父親來回答,他希望通過頭,父親也能聽到自己說的話。


  “那您對我和殘陽的懲罰,是不是……”,墨言小心翼翼地試探,一天一頓飯,聽起來容易,要是墨言自己,他才不會問這樣愚蠢的問題,他是擔心殘陽受不了。


  “想的美!照舊!”,手掌打在墨言的額頭,頭瞪著眼睛嚇唬他。


  知道頭沒動真氣,墨言大膽地申請,“頭,能不能隻罰墨言一個人,放過殘陽。”


  頭神色一變,嚴厲地說,“不行!軍令如山,沒有人可以特殊。”


  “今天睡在這裏吧。早點睡,明天還有訓練。”


  墨言掙紮著起來,“頭,我還是回宿舍去吧!您這裏隻有一張床,我睡了,您怎麽辦?”


  “沒事,放心睡!”


  “不行……”


  ……


  不論頭如何規勸墨言執意要回去,頭也不再強留,像是他求他住在他屋子似的。


  “隨便你吧!有力氣你就回去。”,頭堆在椅子上,不滿的嘀咕。


  墨言下床確實有些困難,電擊的後遺症他全身酸痛,使不上來力氣。


  “等等,這個給你拿著,必要的時候吃幾塊。”


  頭從抽屜裏抓了一把,塞到墨言手上。是一把巧克力,拇指大小,包裝精致,糖紙上印了一個皇冠,墨言記得在教父那裏見過這種巧克力,好像是英格蘭一個不太出名的小作坊出品的,別看是小作坊的東西,它可是給英格蘭皇室特供的。教父大人是一位親王特意派人送來的。


  英格蘭就是溯源時代以前的英國,災難過後,為了穩固民眾和統治,騎士精神被大肆宣揚,皇室的影響力和權利有所複蘇。


  “看什麽看,必要的時候就吃幾塊,別等胃疼的爬不起來讓我看到。”


  “頭……”,墨言的心被溫的暖暖。


  突然哽咽的聲音,頭聽著心裏難受,一推把墨言推出門,“快走,別囉嗦,我還要睡覺。”


  墨言執意要回宿舍,是怕殘陽和方哲兩個人明早起不來,估計展瀚海是不會叫他們的。


  以為他們早就睡了,應該不會有人給自己留門,墨言經過樹林,從樹身上借了開門的工具。沒想到手輕輕一推,門竟然開了。輕手輕腳地進去,床上的三個人正睡的香甜。倒在自己的床上,墨言盯著屋頂的監視器,頭會不會在看我?


  “你回來了!”,一聲輕微的問候。


  “嗯!”


  “是你給我留的門。”


  “嗯!”


  “謝謝!”


  “不用!早點睡吧!”,展瀚海的床上傳來翻身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響亮的集結號在太陽還沒升起的時候響徹整兒營區,十分鍾後,頭和那兩個助教步入訓練場,他們眼前是一個又一個整齊的方隊,每個方隊前神采奕奕地站著他們的隊長。


  隻是美中不足的是,第七大隊的位置,空蕩蕩的,隻有三五個人站在那裏,頭掃視一眼,沉著臉登上點將台。


  第七大隊,是昨天墨言沒有參加的由山熊主持的新兵大會上宣布的慕辰這批學員的編製,第七大隊!


  頭目光如炬,鴉雀無聲的訓練場上更加寂靜,各隊的人都極力規矩自己的軍姿,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頭抓到,成了替罪羔羊。誰都知道,集結遲到的後果不堪設想。


  這還是從沒有過的,全隊全隊的遲到。這些人算是把慕辰的臉麵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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