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營區的防禦
車上,軍醫簡單檢查了一下,幫方哲蓋了一層薄被,轉身皺了皺眉,和頭做到車的另一頭,一邊慢條斯理地收拾東西,一邊沒好臉色的和頭說著什麽,幾句過後,頭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感覺應該不是好事,傅殘陽暗暗擔憂,墨言留意一下山熊,趁他環顧其他,低聲說,“殘陽,別擔心。相信我。”
隨著行進,學員們見識了這座小島的真實麵目。
一路走來,他們見識了被設計成不同地形的訓練場地,有障礙林立的體能訓練場,有叢林地形,有戰場地形,有破敗的大樓,每個場地都能看到有人在進行不同的訓練,沒有教官,隻是三四個人聚在一起,更像是戰友之間平常的切磋。
在經過戰場地形的時候,他們被正在訓練的項目震驚了。
“嘟嘟嘟……”,急促的機槍聲中,一小隊人匍匐行進在鋼絲網下,兩排機槍立在兩側,無差別地掃視。子彈揚起的沙塵讓傅殘陽他們看不清那些戰士的相貌,但他們毫無畏懼,執著而機敏地前行。
子彈飛出槍膛特有的聲音,那些都是真的機槍,墨言再度側目,荷槍實彈,這樣的訓練恐怕就是華夏國的軍部也不在常規訓練之列。
最震撼這些學院的是一名戰士不幸中槍,外圍的醫療隊竟然也冒著槍林彈雨衝進去搶救傷員,一名醫生還在中途中槍身亡,是真的死亡。子彈穿胸而過,學員們看到鮮血迸流,鮮紅的血液染紅他帶著紅十字的戰袍,血中的紅十字是那麽的妖豔!軍醫的手還伸向傷員的方向。
心靈的觸動,等這些學員走到住處的樓下,那位軍醫倒下時的樣子依舊閃爍在他們的眼前。一條生命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消逝,他們的戰友連緬懷他的機會都沒有,槍聲繼續,他們的訓練不曾因為這個不幸的插曲而停止。
經曆了飛機上的情況,他們沒對頭給安排的住宿條件報什麽希望。不過還算不錯,四層白色的小樓,樓下還有一片用花壇圍成的小廣場。四個人一間的房間,幹淨而簡潔。
傅殘陽和墨言沒有急於找自己的房間,而是悄悄尾隨頭的越野車,他把方哲帶走了,沒說去那裏,也沒說會不會帶回來。
頭的越野車開的並不快,墨言和傅殘陽小跑著跟在後麵。車拐過一座白色三層小樓,墨言猛然止步拉住傅殘陽隱進牆體。
“等等!”
“怎麽了?”
墨言用下巴點點越野車消失的方向。
平坦筆直的白色小路通向的是另一番天地。不知道路麵用的是神秘材料,幹淨的白色讓人很容易想起美麗的泰姬陵,小路的兩側是剪裁的隻有半指高的草地,一路鋪設,直延伸到遠處繁茂的樹林。放眼望去,除了立在白線綠地格子裏的建築,那就是一馬平川,一覽無遺。建築同建築之間“遙遠”的距離讓它們完全失去了掩體的意義。
“看那些尖塔,漂亮吧!”
舍利塔的形狀,通體白色,凝練的白,太陽一照,發出夜明珠般柔和的光澤,確實很漂亮,傅殘陽點點頭。
墨言笑了,“別看它好看,那是哨塔,兩層凸起裏不定藏著多少雙眼睛,仔細觀察一下它們的位置,設計的很巧妙,幾個相連沒有一個視覺盲點,把這片營區控製的死死的,要是在最上麵的哨位加上雷達設備,還能控製天空和海麵,估計這裏距海麵也不會太遠。”
“營區?”,沒有看到一個衛兵,這樣的營區真奇怪。
“少爺,您以為這裏是哪裏?這裏應該就是頭他們的總部,要不他們花這麽大力氣打造這裏幹什麽。這些草地看著平平靜靜,可仔細點還是能發現有些地方的顏色不太一樣,雖然用光線變化也能解釋,可一旦把這些不同顏色的部分聯係起來就不是光線了。那些下麵都是暗哨,或者說是暗哨的出口,有人入侵衛兵會從草裏拔地而起。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些地麵之所以這麽有光澤是加了特殊的材料,晚上會更亮,想請進去可不容易。”
“你………”,傅殘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墨言,他又重新評估了夜衛的意義。
“這些你也能做到,細心一點再加上知識一點都不難,少爺要是喜歡,墨言可以教您。”
傅殘陽有些動心,卻沒有馬上答應,岔開話題,“我們怎麽辦?方哲在裏麵,我們不能把他交給頭。”
“當然要進去,讓我想想。”,墨言低頭沉思。
傅殘陽一邊等,一邊向營區張望,越野車停在路邊,車上空無一人。
大概過了五分鍾,墨言自信地說:“我們大搖大擺進去吧!”
靠!我暈倒!傅殘陽滿臉黑線,這還用想想。
“我們必須大搖大擺進去,否則就是咱們兩潛伏進去了,怎麽找到方哲也是問題。倒不如讓頭知道我們來了,他自然會帶我們找到方哲。”
“這回不怕他發現了。”,大翻白眼,傅殘陽卻不得不承認墨言的解釋有道理。
“少爺怕嗎?也許會被頭狠狠處罰。”
傅殘陽沒回答,身子一動,率先走出牆體,踏上泰姬陵一樣白色的小路。
“你的身體狀態並不適合呆在這裏,我讓人準備飛機送你回去。”
頭盯著方哲目不轉睛地看了好長時間,終於在方哲爆發前說了上麵這句話。
“為什麽?是因為我沒能自己遊回岸邊,完成您的懲罰嗎?”,方哲一下坐直身體,慘白的臉,因為激動漲紅起來。
“不是,你的表現我很滿意,十分滿意。”,頭不吝惜地讚揚著。
“那為什麽要讓我走?”
“因為我這裏沒有特殊,在這裏就要守我規矩,完成我的標準。而你,我覺得不太適合這裏的強度。你自己的身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完不成,一定要完成的代價隻有一個。”
頭房間的牆壁上懸掛著各式各樣的勳章,那些就是蚩尤之行的勳章,每一屆都是不一樣的款式,一排排占了一麵牆。方哲癡癡地望著它們,渴望的神色,頭跟著動容。
“我來是為了拿到勳章!沒有拿到之前我不走,請您接納我。”
“如果一定要留下,我不會照顧你,一定一視同仁,該罰的該達標一樣都不能少。”
“是,我明白。”,方哲回答幹脆,毫無猶豫。
頭對這個男孩的喜歡又添了幾分,要是他不是有……一定能成為強大的戰士。
“報告!”
“進來!”
門打開,一名小戰士走進來,抬手就是最標準的軍禮,“報告長官,有兩個人闖進了營區,他們是學員5880和學院5881。請示對他們要采取的措施。”
“是你的朋友。”,頭提示方哲,“穆殘陽和墨言,他們應該是來找你的。”
5880,5881?那我是多少號,方哲心裏這樣問,嘴上卻不敢這樣問。
“請他們進來吧。我親自接見他們。”
“是長官!”,小戰士領命離開。
頭坐回主位,嚴肅的表情,方哲預感他的朋友要有麻煩了。
傅殘陽和墨言成功把方哲帶出頭的房間,走在白色小路上,傅殘陽興致勃勃地同方哲談論要如何在以後的訓練中獨占鼇頭。
“方哲,等著瞧吧,讓頭小瞧我,怎麽我就成了走後門進來的。”
見方哲表情凝重,心事重重的,傅殘陽想逗他開心,故意說的忿忿不平。效果還不錯。
“還不是你自己的惡果,當初考體能的時候,是誰說跑那麽快幹什麽,能過就行。看他能把我怎麽樣。”
“你還好意思說,你跑一半捂著心口難受,我能丟下你不管。最後咱兩不是也及格了嘛!”,傅殘陽拍拍方哲的肩膀,別怕,哥日後還會罩著你。
皺眉閃開傅殘陽的拍打,“是,是及格了,全班倒數第一和第二,你還特有謙讓精神,把第一讓給了我。”,方哲直翻白眼,“跟著你,我還不如跟著墨言,一看他就是個厲害的。”
“他?”,傅殘陽心裏知道墨言的厲害,可嘴上才不會承認。
方哲重重地點頭,
“你沒發現頭看墨言的眼神不太對嗎?”
“沒有!”,傅殘陽口是心非。
環視四周他們談論的主角不見了蹤影,回頭一看,墨言落在他們後麵,心不在焉地邁步,神色比剛才的方哲還凝重,不知道他皺著眉在愁些什麽。
“喂!愁眉苦臉的幹什麽!”,傅殘陽不太懂,自己其實已經不是很討厭墨言了,為什麽總是對他不能好言好語的那?
“我在想怎麽應對頭的處罰。”,墨言緊走幾步跟上他們,頭沒罵他們,隻是在他們出門前告訴他和傅殘陽跟蹤而來的懲罰。
“怎麽應對?少吃一頓還能餓死不成。”,傅殘陽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要餓,我的那份給你。”
墨言以為傅殘陽是沒挨過餓,不知道其中的滋味,也沒再說什麽,實際上傅殘陽在H市時有時也會把自己的東西讓給在家裏吃不飽的小威,以前能忍傅殘陽覺得現在一樣能忍。
第二天傅殘陽就後悔了,現在的體力消耗根本沒有辦法和H市相提並論,一個是天堂,一個就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