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的孩子
“稀客稀客,你可是我請都請不來的客人,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裏坐坐。”,傅天含笑,說道坐坐二字語氣突然加重幾分。
“小氣!”,銀灼嘴上這般嘟囔,身體卻挑釁一樣把沙發坐的愈加結實,“整天無所事事,逆風的人又都不敢和我說話,要是再這樣,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作廢,我可沒時間在這裏耗,我還要去享受我的人生。”
“沒事做?不是讓你教墨言嗎?他沒去?還是夜尊沒送他去?”
“教父真是好忘性!”,銀灼話裏含著重重的嘲諷,“把人打的就剩一口氣,當然要等傷好了才能訓練。”
聽銀灼這樣說傅天笑了,心下了然,“原來是想替夜尊和我講個情,把養傷的時日從我給他的半年期限裏剔除,早說嘛!”
目的被揭穿,銀灼風度翩翩地應對傅天的得意,沒有一點惱怒,“既然你知道,那我不繞彎子,你的決定?”
“記得前一段時間,還有人和我說絕不收夜衛做弟子,現在到如此幫他。”,有擠兌銀灼的機會,傅天絕對不會放過。
銀灼眼睛一亮,嚴肅起來,“現在還仍不是我的弟子,至於其他的你還管不到,我隻問你的決定。同意,我留下,等他傷好;不同意,我走,大少爺的恩情我銘記於心。”
“話說到這份上,我有不同意的可能嗎?”
“當然有,你是教父。”
“教父?”,自嘲的笑,“銀灼心中真的承認過我是教父嗎?”,目光追在銀灼臉上,傅天盯著他的回答。
銀灼回望,久久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答案在傅天心中也越來越明顯。就像自己心中隻有高傲配西堂堂主一樣,銀灼心中也隻有大哥才是真正的教父。
“傅爺,我帶方哲來了,還有一位特殊的客人。”,藍宇進門發現傅天和銀灼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善解人意地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
“藍宇,你帶了誰來。”
“師父,是我。”
傅天扭頭,展灝緊張地站在不遠處,這是他兩名弟子中的一名,雖然兩名弟子因為一些原因已被傅天逐出師門,可這個展灝傅天特準他還稱呼自己師父。
“聽說小師弟受了傷,弟子特來探望。前段時間怕來的人太多,弟子就沒來添亂,望師父不要怪罪弟子來的遲了。”,展灝恭敬地垂首侍立。
“有心了。”,傅天心裏明白展灝的用意,展灝現在已經是達盟的盟主了,達盟也是灰暗天堂數得上名號的大工會,他要是前段時間來,不免慕辰要以一幫之主的禮節接待,失了師徒的情誼,
“小展,坐吧!”
展灝沒有推辭,在傅天的下手欠身坐了,剛進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銀灼,見他坐在師父的位子上,心中驚訝,離得近了不禁多看幾眼。
“屬下方義見過教父。”,方堂主攜子,單膝跪地。
“方哲見過教父。”,方哲學著方堂主,也做的像模像樣。
“方哲,來,到我身邊來。”,傅天把方哲攬進懷裏,慈愛地擁著,“告訴叔叔,上回你告訴我的話,是不是有人教你的。”
方哲小嘴一抿,低著頭說,“鬥笠老師說,要是您問,我就告訴您是他教我的。”
“鬥笠老師?他在學院!他一直在學院,我怎麽忘了他還有這樣一個身份。”,傅天自言自語,一邊說還一邊恍然大悟地笑。
“方哲,你是不是和鬥笠老師很熟,他過的….
“好不好?”
“鬥笠老師嗎?他一年隻有年中的幾個月會在學院出現,獨自一個人住在偏僻的小木屋,他很節儉。”,方哲把清貧最後還是換成了節儉,他雖然小,但對情緒的變化還是很敏銳的。
教父抱自己的手臂越來越緊,繃起來的肌肉,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難過。
“方堂主,從今以後你就是慕辰的內堂堂主了,希望你忠於慕辰。今天就算你見過禮了,明天記得來議事廳參見會議。起來吧!”,傅天突然把話題移到了方堂主身上。
方堂主還不等起身,冥夜就不經通報,行色匆匆地闖進來。
“冥夜!什麽規矩,這裏是什麽地方,容你隨便進來。”,傅天皺眉,冷冷地訓斥。
“教父!”,冥夜顧不得傅天是不是高興,邊跪,邊焦急地稟報:“小少爺不見了!”
“殘陽?什麽叫不見了。”,傅天蹭地站起來。
“莊園裏屬下都找過了,可仍沒有小少爺的影子,問了幾個門的守衛才知道小少爺他一早就從南門出去了。”
南門,眾人望向了方堂主,方堂主心中一涼,卻無從辯解。
“是我告訴他南門的交接時間的。”,方哲馬上站出來,如實交代。
“大膽!”,方堂主抬手往方哲的小臉上扇去。
“方堂主!”
傅天往懷裏一拉,方哲就躲到了他的懷裏,方堂主的巴掌落了空。
“別忙著動手。”
“殘陽有沒有和你說他去哪裏嗎?”,傅天小心地抱著方哲,剛才孩子沒有一點躲閃的意圖,這麽懂事的孩子,他爹也舍得教訓。
方哲還有些驚魂未定,“他隻和我拿了二百元錢,他說不一定能還,所以不是借,是拿。”
傅天手腳發麻,大腦嗡嗡地響。走了?還是不打算回來地走了。老子打了你一會,你就給老子跑了。老子那麽努力的表達善意,那麽縱容你,你感覺不到是吧。
深深倒了幾口氣,傅天才穩定了要爆發的情緒,不知道是不是被傅殘陽糊塗了還是關心則亂,傻傻地問:
“一個人走的?”
屋內再度安靜了。藍宇歎了一口氣,傅天這狀態,根本指望不上,可時間不等人,找人要緊。他招來冥夜,兩人一邊討論,一邊往外走,至於傅天就讓他好好冷靜一下。
傅天氣過了,開始擔心,滿腦子都是殘陽在刑室痛苦求乞的樣子,是他望著自己驚恐無措的目光,是他乖巧卻無聲無息的順從,是他躲在角落可憐的瘦小身影。
銀灼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他手邊,“孩子嘛,鬧點小脾氣。你打了人家一頓,還不準人家發發脾氣了。等找回來,這事也就過去了。你們父子誰都別說誰的不是。”
藍宇部署完回來,見傅天的臉色好了一些。
“天!仔細檢查了殘陽的財務,他一樣都沒帶走,所有的信用卡都整整齊齊擺在他臥房的床頭桌上。”,說到這裏,藍宇不禁暗說殘陽小小年紀做的可真夠絕的,原本還可從他的花銷記錄找到他的位置,結果……哎——
“……殘陽還小,沒有經濟來源,生活都成問題,再說外麵也不安全,現在最重的是找到人在哪裏。其他的等確定了他身在何方在說吧!”
這回傅天有了反應,他抬起頭,不知道心裏如何,至少麵上已經鎮靜下來,“藍宇,找一個身形和殘陽相似的人從南門大張旗鼓地回來。”,轉頭,“冥夜你去接,不許露了破綻給人,要是出了紕漏,仔細你的命。”
“是!”
“藍宇,安排一架專機,殘陽受了打擊需要心裏輔導和療養,明早送去公海的島嶼。隨機帶上我們的李明宇醫生還有馬克心裏博士。做好萬全準備吧!”
“是!”
“另外,找人的工作交給追尊,讓挑親信去做,萬不可露了風聲。”
“知道,我已經以個人名義請市裏的警察幫忙找了,早上走的,殘陽幾乎沒怎麽出過莊園,對外麵很陌生,如果沒走遠,應該還在市裏。”
華夏國成立以後,為了維持人們生活的穩定和熟悉,保留了古中國的很多社會形態和體質,比如省市縣的區域劃分,警察係統等。
“希望如此吧!”,傅天有一種預感,殘陽這次離開的時間會很長,他的孩子他了解,殘陽很聰明,這次是他準備已久的離開,也絕不會輕易讓人找到。早到他說要回湛欣的別墅,特別聽自己的話,也是他的聽話麻痹了自己。
正當傅天這麵翻天覆地找傅殘陽的時候,墨言那麵卻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