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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節前氣息

  時間稍事向前調轉。


  上條當麻在車站前的長椅上醒來。


  “?”


  透過十一月清澈空氣傳來的電車聲使他皺起眉頭,接著起身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學園都市車站前景象出現在眼前,來往的行人也毫不在意上條。他是學園都市整體景色的一部分,同時也眺望著學園都市的景色。


  接著——


  對於自己身處平時慣見之處以及個中理由,上條當麻毫無頭緒。


  【……咦?我記得自己在解決夏威夷群島的事件之後,就直接前往東歐的巴格吉城,後來發生了什麽事……?】


  在巴格吉城……打破了整體論,見到了十神一夜然後……


  雖然直到疑似「格雷姆林」首領的眼帶少女,粉碎掉自己右手的這部分還記得,但後來是怎麽了?即使努力回想,記憶卻深埋在劇痛及恐怖的雜訊中。畢竟當時意識朦朧,可能根本沒正常留下記憶。


  不過對於這種狀況的異樣感還是逐漸湧現。


  這種不協調感,仿佛跟微涼的空氣一起刺進、潛入肌膚深處。


  是某人把自己從巴格吉城送回這裏。


  如此判斷還算正確吧。但反過來看,這想必會極為困難。畢竟東歐的巴格吉城與遠東的日本之間,幾乎隔了半個地球的距離,而且光是要帶著一個昏迷不醒,怎麽看都跟事件有關的少年越過數道國境,應該就得花上不少功夫。


  再加上——


  當麻所在的學園都市,是由完全獨立於日本這個國家之外的警備體係來守護。雖然到目前為止,依然曾讓幾組魔法師偷偷闖入,但此處應該不是帶著昏迷少年這個累贅,還能簡單進出的地方吧?(事實上,這方麵的警備就像是故意留了個大洞一樣,寬鬆的像是公共廁所一樣隨進隨出……)

  有某人實際做到了這點。


  某個從地球另一頭運送上條當麻進來,又不留一絲痕跡地消失的人物。


  “……”


  他稍做思考後——


  【十神嗎?但是,那個隱隱約約的記憶……右方之火跟歐雷爾斯?是那兩個家夥……?】


  他連忙環顧四周,但是隻見熟悉的學園都市景象,和理所當然地往來交錯的少年少女們。絲毫不見過去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震撼全地球人類的魔法師,以及似乎比他更進一步的男子蹤影。


  說起來,十神呢?即使是最後的模糊記憶裏,也找不到那家夥的身影。


  【……那家夥也回到學園都市了嗎?不過和魔法師們分開的話,他回來的方法應該要多少有多少。】


  學園都市的理事會成員,這一身份就像是將學園都市劃作自己的後花園一樣,擁有除了其他理事外幾乎無人能阻止的特權。正因如此,理事會成員在學生們之間幾乎是都市傳說一般的存在。


  撐著身子,當麻身子轉九十度,順著長椅坐下來,輕輕歎了口氣。


  就在此時。


  一陣腳步聲傳來。


  身處如此紛亂的人潮中,四處充斥著人體所製造的日常生活聲響,這腳步聲卻如同聽著洞窟頂端滴下來的水聲般,確切地滑入當麻耳中刺激他的大腦。背後有股寒意竄過,聲音來自自己身後。某人正從自己原本躺著的長椅後方不斷接近。


  是誰?


  十神一夜?

  右方之火?


  還是名為歐雷爾斯的男子?

  正如前述,要把上條當麻送來學園都市相當費事,但他們選擇這麽做,就表示會收取價值相當的報酬。然而這報酬為何,就不一定是能平穩解決的事了。


  當麻無言地在右拳上加重了力道。


  當完全握緊拳頭後,他緩慢地轉過身去。


  站在那裏的……


  “咦?是吹寄?”


  是頂著能清楚看見額頭的黑長直同班同學(而且是巨R)吹寄製理。這名身穿學校冬季製服長袖水手服的女高中生,不知為何雙手各提著一個大塑膠袋,裏頭裝的不是超市或便利商店的食物,而是文具和工具等工藝用品。


  當麻蹙著眉。


  “你怎麽會在這裏?應該說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還敢問我在做什麽……”


  吹寄先是一陣低語,之後——


  “真、正、該、被、問、的!應該是丟下「一端覽祭」準備工作跑出來劃水的你吧,上條當麻——————————————!!!”


  “噗?”


  視野染上一片白。當麻被吹寄揮過來的塑膠袋直接打中,而且觸感相當堅硬沉重。不過這也算正常,畢竟裏麵可是塞滿了一捆捆的寬電工膠帶。


  “等…等等……吹寄,那玩意變成跟監獄裏的犯人湊合出來的武器一樣了!噗?我的頭要裂開啦!”


  “囉嗦!對你這種家夥就是得這樣!”


  吹寄從塑膠袋內拿出化為具體凶器的捆裝電工膠帶,並拉了一大條寬寬的膠帶將當麻的雙手綁在他背後。


  “我要直接把你帶去學校!現在正在製作班上的活動攤位,但是人手極度不足啦!”


  “直接……直接?不,呃……好歹讓我回宿舍一趟比較好吧?對了,我還想確認茵蒂克絲的現況啊!”


  最強的義警吹寄製理罔顧當麻的呐喊,就此將犯人帶走。
——

  “哦呀?這不是常盤台的大小姐嗎~?怎麽樣?先把手頭的辛苦采購放下陪我們哥幾個……疼疼疼疼噫啊啊啊啊!!!”


  在陽光的手夠不太到的地方,鋼筋混凝土的小小夾縫之間,一方通行脖子上的電極LED閃爍著微小的紅色光點。而他本人,現在正一臉厭煩的用手抓著一個頭發染的奇奇怪怪的高中生,而那個高中生正在他手上慘叫。


  “嗯,第七學區D區塊11號小巷,逮捕一個敲詐學生的嫌疑人……啊?有點吵?一方通行,用你的暴躁力讓那個家夥閉嘴~☆。”


  “嘁,別因為這種垃圾事情浪費我的電力啊。”


  嘴裏一邊如是說著的一方通行,一手拎著搶劫外加襲擊少女犯人的臉,啪唧一下扣在旁邊的水泥牆上,在牆麵上留下兩道鼻血印子,然後和剩下躺了一地的小混混們扔在一堆。


  “哈…,我們目前姑且算是正麵機關的員工哦,能不能弄得美觀點。”


  小操祈一邊說著,一邊從包包裏掏出從初春哪裏拿到的風紀委員玫瑰金手銬,並上膝蓋蹲在這幫人旁邊,一邊注意著裙子,一邊把這一堆人像是串上的葡萄一樣銬在一根水管上。


  釣魚執法。


  “說到底,為什麽本大爺要幹這種破事啊。”


  “再怎麽說也算是風紀委員的臨時工吧☆。”


  微微歎了一口氣,用遙控器清理一下犯人記憶的小操祈,拿著遙控器那隻手的小指點在嘴唇上。


  【說起來,為什麽扮成風紀委員呢?讓雷娜塔她們去找不是更快嗎?】


  腦內問話自然不可能被旁邊的白化病大爺聽到,不過反正詢問對象也不是他。


  【範圍太大,如果是確定的目標還好,讓他們在第七學區找幾個“看起來可疑”的家夥也太強人所難了,尤其對象還是魔法師。這裏還是靠數量眾多的風紀委員和警備員的監視網更好。反正打一開始對他們的期待也就隻有眼睛多。】


  一夜聳聳肩雙手一攤,小操祈扶起癱坐在地上學生少女,順帶把她扔在地上的塑料袋子還到她手裏。


  “你還好嗎?”


  “……啊!嗯!我沒事的!”


  盯著小操祈的臉,單馬尾少女臉紅了一下,肩膀一顫慌慌張張放開她的手。


  【喔哦,總感覺這位女生會覺醒什麽奇怪的……】


  【小夜好吵。】


  小操祈打斷一夜的妄想,同時衝著滿臉通紅的少女優雅地笑笑。


  “那就好,很快警備員就會趕過來,在你疲勞的時候這麽說雖然很抱歉,但還請先留在這裏配合警備員做一下筆錄。”


  “好!…好的!”


  視線從少女身上離開,小操祈低頭翻弄著挎在肩上的包包,原本沉甸甸的包包裏,那些粗大的金屬手銬已經全部用完了,虧初春當時還是按打配送的……


  “……那…那個!”


  旁邊的女生突然發出的大音量嚇了一夜一跳。


  “怎…怎麽了?”


  “請問…那個,您是常盤台的「心理掌握」大人嗎?”


  小操祈眨了眨眼,泛出微微白金色的眸子在小巷天頂漏入的陽光中閃閃發光。


  “誒…嗯,是的哦~☆。”


  【我不太喜歡別人用稱號叫我呢。】


  【我也不太喜歡啊……】


  【啊啦?現在基本沒人會用「時元掌控」叫你吧?小夜還有身體的那會,周圍拍照的學生最後都在念叨“是理事會的……”哦~☆?】


  【完全不把我當人看的表述啊……雖然我確實算不上人就是了。】


  一夜微微歎了口氣。


  “我不太喜歡別人用稱號稱呼我哦,畢竟我有食蜂操祈這麽充滿美妙力的名字嘛~☆。”


  “啊,嗯!好的!食蜂大人!”


  “非常好~☆。”


  在一旁,拉住某個呆毛小鬼的手,努力阻止她伸手去夠搶劫犯兜裏的危險玩具,一方通行看著遠處逐漸靠近的黑色警備員搬運車,撇了撇嘴。


  “嘁,你別在那耍寶了,趕快吧事情搞定。”


  “是是,畢竟某個社交力障礙的家夥連交接這種事都做不好呢,暴力擔當先生。”


  “你想死嗎?”


  “看吧?”


  小操祈攤攤手,扯著風紀委員袖標向警備員那邊招手。


  路邊停車,警備員的老師從車上下來,非常迅速的在手裏的平板上操作了幾下,遞到小操祈麵前,小操祈在上邊用花體簽字確認權限交接(簽的是初春的名字)。


  “那我們就先走了。”


  “辛苦了。”


  一夜和一方通行快步離開,把警備員和受害者少女留在身後。少女的雙手握在胸口,臉上微微發紅。


  “LEVEL5的協力者啊。聽說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沒想到比想象中的還能派上用場啊。”


  警備員老師一邊說著,在平板上簽字後,麵向旁邊的受害者。他們身後,其他幾個警備員已經開始給嫌犯們上拷,推進搬運車裏。


  “誒?那兩位都是LEVEL5嗎?”


  “是啊,第一位的「一方通行」和第六位的「心理掌握」,果然LEVEL5的學生之間也基本上都認識吧。好了,這位同學,請協助我們做一下筆錄,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然而,受害者少女隻是呆呆地看著兩個背影消失的方向,瞪大了眼睛,嘴裏小聲的喃喃自語。


  “傳聞裏食蜂大人的男友不是……難道說是外遇!?大新聞……得聯係新聞部的學姐……!”


  “額?同學?”


  沒理會身後的警備員,被害者少女急急忙忙掏出手機。
——

  那裏是個充滿消毒用酒精的味道,而且幹淨到令人發毛的房間。


  房內有張靠電力調整椅背的特殊躺椅,而且椅子左右兩側的工作桌上,還排列著各種器具。


  器具的尺寸大約與原子筆相當,但是那些閃耀著銀光的金屬工具,絕不會擺在便利商店等場所。


  它們的前端要不是相當尖銳,就是連著小小的鏡子,甚至還有些裝了靠馬達動力削去硬物的回轉式銼刀工具。


  全都是能讓任何人在知道真麵目之後,會嚇得發抖的專業器具。


  是詢問過一百個人,也不見得能找出有誰會回答“我受得了”,賦予極限痛苦的器具。


  “我有言在先。”


  一名身著以類似雨衣那種能把水氣完全彈開的素材製成,不同於白袍的獨特服裝男子低聲表示。他的頭發也用塑膠製帽子完全包覆,臉上更戴著巨大口罩讓人看不清相貌。然而這種完全隱蔽身體的方式,卻比臉部表情更為清楚地傳達出他的個性與意誌。


  “就算忍耐也沒意義,這不是靠努力與毅力就能撐過去的。聽著,你是因為自作自受才被送到這裏來,誰叫你不理會我們的警告。很可惜,對我來說,這情況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男子露出比監視攝影機更無情的眼神說道。


  “你要了解,就算掙紮也沒用,抵抗隻會讓痛苦的時間拉長。對你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乖乖接受,這麽一來,我至少能給你個痛快的結束。”


  坐在特殊電動躺椅上的,是一名年約八歲的金發少女,另外有兩三名跟男子相同打扮的男女,以圍在她四周的形式站在一旁。他們全都麵無表情,俯視著可說是“被迫躺在”能如床鋪般完全放倒的椅子上的少女臉孔。


  “啊、啊……”


  即使少女發出呻吟聲,也沒有任何人皺一下眉頭。


  他們是專業人士。


  因此,就算知道自己的工作將帶來多大的痛苦,也絕不會手下留情。他們知道,若是因一時心軟而在工作上留一手,隻會造成糟糕的結果。


  “你明白嗎,芙蕾梅亞·塞維倫。如果明白我就要動手了,你就好好為自己以往的行動感到後悔吧。”


  器材尖銳的前端,往少女硬被扳開的口腔內伸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著在牙醫診所的休息室,那高八度的慘叫聲,讓濱麵仕上將視線從診所擺著被翻縐的賽車雜誌上抬起頭來。在他正麵的牆上,貼著寫了“好孩子要注意牙齒健康,睡前不要忘記刷牙喔!”的手工海報。


  坐在他身旁,身穿粉紅色運動服的少女瀧壺理後悠哉地開口。


  “能讓小女孩大哭到這種地步還會受大家稱讚的職業,找遍全日本大概也隻有牙醫了。”


  “……還有別的吧?例如鬼屋或生剝之類的。”


  “咦,那個能賺錢嗎?”


  或許是因為罔顧濱麵和瀧壺的警告,頑固地持續“睡前一杯熱巧克力”的行為獲得了相當的成效,目前芙蕾梅亞正接受口腔改造手術。雖然她才八歲應該還是乳齒,不過似乎還沒到能自然換牙的時間。


  總覺得不論是蛀牙或接受治療,似乎都得背負非必要的疼痛。
——

  “那……那個啊,對老師來說,像小上條你這樣不斷沒通知一聲就不來上課,實在是個大問題耶,已經快要不能靠交作業與補習就能了事咯。”


  “素——”


  “大前提是,你必須知道高中並不是義務教育喔,雖然的確要好好去想接下來該怎麽補救,不過小上條,你究竟是有怎樣的問題啊?”


  “素……”


  “應該說最根本的問題是你的臉為什麽會腫成這樣?你把頭塞進虎頭蜂窩裏了嗎?”


  在平凡的高中走廊高聲喊叫的,是身高一百三十五厘米的迷你女老師月詠小萌。上條當麻則是在雙手被電工膠帶綁在身後的拘束狀態下,遭同班同學吹寄製理處以拉著在市內到處跑的刑罰,還因為被地麵不大的高低差絆倒又無法撐住身體,導致臉埋進女同學上半身那豐滿柔軟的部分,以下省略。


  吹寄製理拉開教室的拉門,從背後將當麻推了進去。


  “喂——我把逃犯抓回來了。”


  吹寄發表宣言後,就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教室中完全看不到平時上課的景象。桌子全都塞在教室後方,空出來的寬廣空間則排滿了好幾塊巨大三夾板和許多工具。吹寄雖然說在“製作攤位”,不過目前還沒有像拚積木一樣完全組合起來,仍停留在巨大木板的階段。


  他們打算到「一端覽祭」當天再拿出去,然後在現場組裝成攤位。


  原因很簡單,若是在之前就把攤位先組好放在外麵,難保不會有愛找碴的人在晚上跑來破壞攤位,特別是那種沒事就想砸破窗戶的家夥,應該也不會放過攤位。在這座兩百三十萬名居民有八成為學生的城市中,發生這種輕微衝突的頻率並不算低。


  土卻門元春和藍發耳環,來到幾乎成為蚯蚓同類的當麻身旁。


  他們以一副不打算幫當麻解開膠帶的樣子開口道。


  “欸,阿上,你怎麽看?講到文化祭,通常是要做咖啡廳或鬼屋來主動搶攻,才算合乎常識吧?我要說的是那種角色扮裝方麵的意義啊!章魚燒攤位就整體來說,太缺乏玩心的要素了!而就算要穿女仆裝做章魚燒,不平衡感又太重!風格取向的指針根本是偏到搞笑去了吧!”


  “……似乎也沒有在這類文化祭常會舉辦的女生選美大會啊。連穿泳裝跟害羞全都沒有。這是怎樣?文化祭的「文化」到底是什麽?說起來泳裝這種東西,總覺得穿到普通衣服下麵好像就變成了什麽不能看的東西一樣,反過來脫掉衣服就沒問題?阿上你怎麽看?”


  雖然當麻在腦海中浮現至少不是在追尋女仆或泳衣文化這種率直的感想,不過那兩個人根本聽不進去。


  當麻轉動著被電工膠帶綁起的雙手手腕,努力一點一滴地掙脫被黏著的部分,同時開口:

  “「一端覽祭」是對內活動吧,跟體驗入學或校園開放參觀活動同類。因為是跟報考率相連結的大規模宣傳活動,所以老師們也很在意啊。換言之人家盯得超緊,怎麽可能舉辦那種離譜的活動啊?”


  “笨蛋!隔壁的銳利學園高中,就很平常地舉辦選美大會啊!還有泳裝耶!而且因為外人也可以去參加,甚至還有雲川學姐也會出場的傳聞耶!”


  “我們可是高中生啊!在「一端覽祭」上的自由度,也比國中時高上許多耶!你難道不想看隻有高中生能走的賽克西路線嗎——————!”


  “是很想啊!結果青春期男生的原動力,還是隻有那檔事啊!”


  犯人上條當麻終於也坦白了。雖然三人瞎扯一堆道理,但要想盡量從別處吸引越多學生造訪,就必須秀出他們會感興趣的東西。若是乖巧地以「大人眼中的文化祭」為基準來舉辦活動,會場肯定會變得門可羅雀。


  藍發耳環舉起食指說道。


  “總之現在開始猶未晚矣。我認為應該要讓顧攤的女生穿泳裝——!”


  “就算要人家穿泳裝也不該在那裏吧,要是被熱油噴到會燙傷耶,現在還是大冬天,而且會害小萌老師被一堆悔過書淹沒。”


  “不然就讓不小心烤焦章魚燒的女生接受處罰,得在臉上塗蛋白跟美乃滋站在店門口,這樣如何!”


  “肯定不會出現你想像中的那種畫麵啦。通常隻會變得濕答答而且黏呼呼,甚至顯得有點惡心。女孩子的臉頰上沾著鮮奶油就會變賽克西,那隻是幻想啦。”


  “這個男孩的思考有夠負麵耶!幻想有什麽不對?你是正處於覺得否定一切就算勝利的叛逆期啊?”


  認真想對雙手被綁在身後的同班同學開扁的冷血硬漢男藍發耳環,以及往那名少年衝去,打算咬他側腹的水泥叢林猛獸上條當麻。而土禦門元春已經開始用比再次衝入大氣層時更精密的方式,去計算要從哪個角度進入,才能借由被卷入這場爭鬥的衝擊彈到其他女生身上了。


  接著,「一端覽祭」執行委員吹寄製理再次爆發。


  “喂——————————————!再幹擾工作,我就把你們切碎當成像是幸運餅幹的驚喜食材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若是真發生這種事,不但會立刻被禁止開店,還會變成網絡新聞的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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