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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純粹之惡

  木原圓周即使在木原一族中,也被認定為不夠「木原」。


  她的成長過程,在全是特殊(異端)分子的「木原」之中,就某種意義上也算的上是大放異彩。


  常理上的。


  或者是,自詡為正義的陣營。


  那樣一群人,在木原圓周年幼時期就將她劫走。他們並沒對她做什麽,隻是將她關在一個沒有出口的陰暗房間中,就隻為了這樣。


  「木原」是因為學習了「木原」的一切,所以才會變得像「木原」。


  隻要在大量輸入語言或習慣等身為人類應有基礎資訊的童年時期,就將木原圓周從「木原」之中隔離,她或許就會變得不像「木原」。他們的行動出自這樣天真的想法。


  實際上——


  那純粹隻是嫉妒「雖然扭曲,但卻出現了許多貨真價實的天才」的木原一族之人,以大義名分將想法正當化,不過是出陳腐老套的複仇戲碼罷了。


  不是要殺她。


  也不是要折磨她。


  而是將她關在裏,透過「讓她放棄學習行為,就此度過漫長歲月」的做法,講白一點不過是想借此將「木原」放在一個比自己更愚蠢的位置……他們隻是想滿足這種扭曲的欲望。


  實際上,木原圓周既不會九九乘法表,別說是漢字了,就連片假名也不會寫。


  這和她的頭腦好壞無關,因為她沒在學校裏學過這些東西,不會也是理所當然。


  原本應該變成這樣的。


  但是——


  幼稚的複仇戲碼,不出多久後就輕易告吹。某天,一如往常送食物到那陰暗房間的某人,發現了寫在她房間牆上和地板的塗鴉。那並不是九九乘法表或片假名之類的東西,而是木原圓周用自己創造出來的奇怪符號,寫出了一連串極其複雜的算式。


  對於隻有“靠扯別人後腿以提升自己地位”這種程度智慧的某人而言,他到最後都沒有發現,那其實是冷凍睡眠裝置基礎理論的證明公式。


  如果那個人不是笨蛋,他或許還會注意到其他事情。


  比如散落在地的三根蠟筆描繪出遠超過黃金比例平衡的美、揉成一團的紙片皺褶,顯示出並列運算裝置的晶片圖麵、落地燈光線照射在地板上形成的影子,能讓見到影子的人深層心理變得清晰具體,它能發揮出新型心理測驗的功能。


  由於「木原」就是「木原」,所以不需要後天的資訊輸入。


  也因為「木原」就是「木原」,所以他們深受科學這個概念所愛。


  歸根結底。


  所謂的科學,不是隻存在於教科書及參考書之中的東西,也不是隻能從父母和老師身上學習的道理。


  原本所謂的科學,就是由這個平凡無奇世界的一切所構成。


  因此對木原圓周而言,值得她學習的東西俯拾皆是,她身邊的參考資料堆積如山。在房間裏漫天飛舞的塵埃,或是塑膠杯的質感等,都教導了木原圓周足夠的知識。


  若想從「木原」身上奪走科學,除非將這個世界消滅殆盡,連一點碎片都不留以外,別無他法。


  無能的某人直到最後都沒注意到這項事實。


  天縱英才的木原圓周,不需要有人教導她,她早就一直享受著與科學玩耍的樂趣。


  盡情,恣意地。


  毋寧說——


  以從未有人教導過她善惡、界線這種最壞且純粹的形式。


  “我不小心想到的。”


  正因如此。


  木原圓周才會對著那個送飯來給她的人,露出自在的笑容。她雖然理解那些想法一旦付諸實行後,「某人今後將會如何」,但她絕不會有絲毫猶豫。


  雖說如此,其實……


  她對於被監禁在黑暗房間裏,並沒有絲毫不滿(對於可以從一滴水中,抽取出無數最新科學的木原圓周來說,她不需要孿校、朋友、電視跟網路那些外來情報源)。


  她對於演出這出幼稚複仇戲碼的某人,並沒有一絲憎恨及厭惡(因為黑暗房間中,已經有足夠她玩味一輩子的研究素材,所以她毫無憎恨的理由)。


  她隻是露出一副隻想向別人炫耀眼前靈感的表情(但由於沒人教導過自己,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恩人”,也無法了解“恩人”這個概念。)

  她一點也不在意腳踝上銬著金屬枷鎖這種壓倒性不利的狀況(對木原圓周來說,那也隻是玩具之一,並不是拘束具)。


  “破壞這座牢房最美好的方法”


  純粹的執行。


  以及執行的完全成功。


  以少女雙手絕對無法扯開的鎖,不知為何卻如雪糕溶化般斷裂。


  實際上她究竟用了什麽方法,某人完全不明白。


  隻不過。


  後來,給木原腦幹打工的一夜,去救援被困的同族時,傻眼的看著關押圓周的牢籠裏,那個身體全部變質變成像蠟一樣的某人屍體。


  那屍體臉上浮現出懊悔萬分的表情。


  仿佛在訴說著,自己長久以來一直努力扯後腿的對手,卻輕易地爬上高峰。


  而被他扯後腿的對象,麵對打開的牢門,天真無邪的笑著。


  木原圓周的「木原」並不足夠。


  從外界獲得不足的部分加以彌補,她借著這麽做,借此努力地想辦法追趕上「木原」。


  她的情報來源,並不止是可分析他人的思考模式的圖表群。


  她真正的本領在其他地方。


  雖然她會因為青澀而徒勞無功,但木原圓周依然是「木原」的其中一名成員。
——

  沒等雲川鞠亞的話音落下,木原圓周先采取了行動。


  從一夜的背後來到他身前的女仆裝少女,距離木原圓周隻有三米左右的距離。


  而木原圓周,毫不猶豫地將保溫杯裏的溫暖液體潑灑了出來。


  “零下二十度,零下二十度,嚕嚕啦——”


  “!”


  “!?喂!!”


  一夜立刻向旁邊跳開,順帶拉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鞠亞的後脖領,像是老貓叼起小貓爬上樹一樣逃離潑到半空中的紅茶。


  原本還冒著熱氣的紅茶,立刻在空中凝結成冰。無論是液體或固體,物體在狀態產生變化時體積會隨之改變。如果被紅茶潑個正著,不隻是身體會被高速奪走熱量,沾濕的體表說不定會被冷膨脹弄得遍體鱗傷。


  但不至於變成致命傷。


  鞠亞終於反應過來圓周的行為代表的意義,立刻掙脫一夜的手(要不是衣領發出了劈啪的崩線聲,一夜也不會因為急急忙忙鬆手讓她跑掉。),四肢伸展開來,像是馬戲團裏的特技演員一樣連續側翻,繞著大半徑保持距離同時轉換方向。


  在抵達圓周背後的同時,鞠亞右手和右腳同時蹬地,以筆直往正上方伸高的左腿一口氣下劈的方式,瞄準了木原圓周的頭。


  另一邊,木原圓周將空空如也的罐子對準雲川鞠亞的腳邊……更準確的位置是手和地麵之間的縫隙,她將空罐扔了過去。雲川鞠亞並沒有因為空罐而摔倒,但是她為了閃避,稍微改變了一下軌道。也因此產生破綻。


  “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木原圓周利用爭取到的時間,將一隻手伸向背後。她從毛衣中取出了某種東西。那是多用途打火機,或者叫點火槍。不同於普通打火機,它有類似槍械一樣的扳機,從握柄到點火口距離有三十厘米左右。


  “喂!圓周!鞠亞!你們兩個冷靜點!先停手……”


  “才不要~,這種討厭的家夥死掉就好了啦~。”“不要!我的尊嚴不允許我看著這種瘋子大範圍屠殺這裏的居民!”


  “嘖!”


  在一夜決定該怎麽動手之前,早就決定該幫哪邊的近江手裏邁開了腳步。即使是在積雪之上,她也如同在平坦的跑道上一般毫無阻礙的奔馳,腳下踏過雪的聲音微妙的輕,在暴風雪中不仔細聽甚至會被忽視。


  木原圓周輕輕向後退一步,從視野的角落看見了從其他方向繞過來的近江手裏。她將打火槍掛在食指上不停旋轉,手臂從橫向往上方移動。


  “各就各位,預備——”


  鼻子裏傳來了被暴風雪掩蓋,僅僅隻是隱隱約約的淡淡氣息。


  一夜突然瞪大了眼,開口向鞠亞大喊。


  “是汽油!離開貨櫃!”


  圓周扣下了扳機。


  喀嚓,響起一道幹燥的聲響。


  在木原圓周頭上略微偏斜的位置,跟附近那堆蔬菜工廠貨櫃若即若離之處,打火槍的火苗點著了。


  轟——!

  包覆一整個貨櫃的不自然火焰熊熊燃燒。當然,那並不單是打火機所點燃的。火焰規模和擴展方式顯而易見的暴躁。


  “圓周!她是我的護衛對象!給我住手!”


  閃光和驅散雪花的熱風吹拂在一夜臉上,餘光確認到鞠亞和近江手裏逃開了的一夜暗自鬆了口氣,隨即繼續對圓周喊話。


  “不要不要呢~,要放棄一件事情也要在對方放棄之後,這麽做才是「木原」,對吧,病理姑姑。”


  “再胡鬧下去的話我可要動手了!”


  “好啊~,一夜哥哥也一起來玩吧,我做的準備可不隻是這種東西哦。”


  咣當!


  然後,是沉重金屬摩擦的滑行聲音。


  蔬菜工廠。貨櫃與貨櫃之間的縫隙。堆積如山的貨櫃第二層正在確實地滑動。即使還有高達幾十、幾百噸重的貨櫃從上方施加壓力,但第二層依舊在滑動。


  仿佛就像是冰橇在冰麵上滑行。


  “滑雪或溜冰能夠順暢滑行,不是因為雪或冰,而是借助因為摩擦而融化的雪水力量……你說對吧,數多叔叔。”


  滑行。


  搖晃。


  崩塌。


  “然後在摩擦抵抗力變得極端低落的狀況下,不管上麵是否承受了幾百噸重量都沒差,會滑動的東西隻會滑動得更快。好——問題來了。如果從下方抽掉一張撲克牌金字塔的牌,會發生什麽事?”


  多達數百個的蔬菜工廠貨櫃,將一口氣從頭上傾瀉而下。


  好幾座堆積如山的貨櫃山其中之一,將整個崩落。


  每個貨櫃都是邊長約兩米的巨大金屬方塊,重量約一噸左右。但如果那些貨櫃像雪崩般一樣直逼自己而來,將足以產生出噩夢般的敖果。


  木原圓周笑著向後退了兩步。


  咬咬牙,一夜反過來向崩塌的貨櫃之間衝了進去。


  貨櫃落地激起了陣陣雪花飛揚,緊接著又以被其他貨櫃從上方覆蓋壓垮的形式,將蔬菜工廠的外壁和裏頭的鋼架碎片,不停向外飛濺。


  在四麵八方都有破壞性流星雨群從天而降的狀況中,木原圓周轉了轉掛在食指上的噴火槍,接著將點火口靠近嘴邊。


  “嗯,嗯,雖然大聲嚷嚷令人覺得很丟臉,但是這麽做才是「木原」吧?”


  木原圓周將製造出這場大災難的凶器當成麥克風,開始對著它低語。


  接著她的音調一口氣提高了不少。


  “就是這樣!令人興奮難耐的觀眾參加型表演秀已經開始了!究竟這次能得到優勝獎金的人,是否真的會出現?”


  木原圓周大聲呐喊,接著又繼續甩動打火槍。這一帶的貨櫃中,並不存在真正用來製造生物武器的「本命貨櫃」。即使是現在對方勉強躲過崩塌的那些貨櫃山,她也會毫不客氣發動第二波、第三波攻擊擊潰她們。


  由於木原圓周附近也有貨櫃滑落,所以她無法以肉眼確認一夜、近江手裏和雲川鞠亞的情況。


  但是,她能用和手機同步操作的無人機,從上空收集情報,隻要她照原先預定讓所有貨櫃山崩塌,那一切就結束了。木原圓周事先就已設定好,除了一個非常狹小的安全地帶之外,其他所有地方都將被崩塌的貨櫃給壓垮。


  這就是「木原」。


  他們不在意個人的才能及戰力。


  他們撼動整座舞台,破壞大家當做前提的規則,讓那些隻能在框架中留下好成績的「優等生」彷徨失措,再予以擊破。


  【……我自己周圍也有貨櫃掉落。也就是從對方看來,這些貨櫃也能具有巨大障礙物的功能。】


  木原圓周朝附近的蔬菜工廠放火,再利用凝結水汽減輕摩擦讓貨櫃山繼續崩塌後,她繼續笑著。


  【就是讓敵人受到精神上的恐懼,以及物理上的障礙物兩道高牆阻攔。接下來我隻要趁她們嚇得無法動彈時,確實地以地毯式轟炸給她們致命一擊就行了!】


  但木原圓周的思緒,沒多久卻突告中斷。


  轟!

  因為雲川鞠亞的長腿,從正上方踹中了木原圓周的頭頂。


  障礙物是每邊長兩米的骰子。雲川鞠亞以助跑跳上蔬菜工廠的外牆,用雙手向上攀爬,滾過貨櫃正上方,接著朝木原圓周所在的那一麵跳下,並以腳跟往下重擊。如果冷靜地聆聽說明,就知道那並非不可能的事。若是練街舞的人,或許就能流暢執行這一連串的動作。


  但是,現在正有好幾百個貨櫃從天而降。


  是隻要被其中一個砸中,全身就會被壓得稀巴爛的狀況。


  但事情不能單從效率來推算。一般情況下,首先會受到精神上的束縛。根本不可能像運動一樣移動身體。


  “我真希望你能在耍帥之前為幫你擋住雨點的人好好考慮一下啊!”


  在她的身後,揮舞手臂將即將落到她頭上的金屬巨物全部驅趕擊飛的一夜,有點狼狽的跳上鞠亞她們所在的貨櫃。


  沒錯。


  被稱作「木原」的恐懼所束縛的人類,應該絕不可能做到……


  “唔…喀……咳……!「木原」…因為我的「木原」發生了故障,所以束縛效果才會不夠……?”


  木原圓周以有如欠缺齒輪的玩具般不自然的動作,為了和雲川鞠亞拉開距離而大為後退。走出了自己事先設定好的安全地帶。


  另一方麵,雲川鞠亞發現了木原圓周先前所待位置的利用價值,她站在那片安全地帶中從容不迫地重新擺好架勢。


  “……你跟我知道的「木原」相當不同啊。”


  她緩緩呼出白色的氣息同時說道:


  “如果是木原加群,我不認為他會準備這種東西。如果他是那麽機靈的人,一開始就不會引起那樣的事件,並離開學校吧。”


  “你以為你打敗數多叔叔,就算成功壓製「木原」嗎?”


  掛在木原圓周脖子下麵的手機和各種顯示器中的圖表樣式,明確地切換了。


  少女的嘴唇動了。


  “亂數叔叔、幻生爺爺、病理姑姑、那由他、唯一姐姐、蒸留哥哥、混晶姐姐、直流弟弟、導體叔叔、加群叔叔、分離哥哥、相殺妹妹、顯微姑姑、分子哥哥、特蕾絲緹娜姑姑、公轉姐姐。”


  木原圓周緩緩張開雙臂,說出宣言。


  “或許我的確不夠「木原」,但是如此的我被五千個「木原」的戰鬥模式所支撐著!我不是會被你這種充其量算是學園都市製造,連「黑暗」都不敢踏入的雜草給折斷的大樹!”


  新的戰鬥模式不斷輸入。


  「木原」發芽了。


  麵對如此的怪物——


  一把鐵鏟型的苦無飛了過來,刺穿了作為圓周王牌的手機屏幕。


  “誒?”


  僅僅一個瞬間的失神。


  然後,


  ——劈哩劈哩劈哩!

  雲川鞠亞毫不猶豫踏出安全地帶之外,將鞋底深陷木原圓周的臉頰中。


  “啊……?”


  那一瞬間,臉頰歪斜、麵孔變得非常醜陋的木原圓周,臉上浮現出純粹感到疑問的表情。雲川鞠亞毫不在意地將陷進她臉上的腳整個拔開,往旁邊踢了出去。


  “腫摸摳能帕森這腫樹?”


  木原圓周口中發出不成話的驚呼,在雪地上打滾。雲川鞠亞不理會頭上不斷落下的貨櫃,繼續踏步向前。為了給她最後一擊。為了打倒木原圓周,並處理掉正在轉變成生化武器的黴菌。


  “噗……嗚!”


  木原圓周捂著鮮血淋漓的鼻子和嘴巴站起,然後不斷向後退。


  而雲川鞠亞一邊前進一邊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五千名「木原」是什麽,不過你是如何分析那些戰鬥模式的?你做過心理測驗嗎?還是借助讀心能力者之手?或是像跟蹤狂一樣盯著他們不斷觀察?不管你的方法為何,我能說的隻有一件事……雖然你以為你自己分析過那些人的戰鬥模式,但你真的百分之百成功分析出來了嗎?像你這種借助外力來彌補實力的人,有辦法引導出那麽完美的結果?”


  “……?”


  “看你一臉不服氣的表情啊。既然如此你就來試試啊。其實我也很在意,你口中出現木原加群這名字的事。不過如果你的能力屬實,我就隻能束手無策地被你重現的木原加群給幹掉了。”


  木原圓周脖子上剩下的幾個屏幕,產生了明確的變化。無數的圖表不斷給予她力量。


  “嗯,嗯,我知道了,加群叔叔。這種時候,換作「木原」就會這麽做……!”


  “開什麽玩笑!”


  啪嘰!


  往前踏出一大步的雲川鞠亞,以右拳正麵擊倒了木原圓周。


  “你隻有這種程度?你這種程度也敢自稱為木原加群?……既然如此就能證明你的品質了。我不完全否認,但是那種玩具,根本無法重現任何人的能力。多半是事前說出木原加群或木原數多之類的名字,讓知道他們名號的人害怕,我看你的能力隻能產生這種程度的效果!”


  “一夜哥哥……!”


  “換作姐姐就另當別論,但我可不會害怕。”


  “?你別瞎說……”


  “我知道,如果是雲川鞠亞……!”


  “你是認真的嗎?”


  木原圓周每次改變動作,雲川鞠亞就會以四肢千變萬化的攻擊,破壞她所有的行動。受到無數次攻擊的木原圓周,外型逐漸改變。雲川鞠亞全不理會,繼續說下去。


  或者正因為同為女性,所以她才會對這種暴力毫不留情?


  “我不管你背後有五千個「木原」,還是能夠立刻分析別人的行動,但是像你那種能力,隻不過是能在紙牌遊戲中,湊齊跟對手一樣的牌麵。你並不會成為其他人!不管你組成什麽樣的手牌,實際上在戰鬥中要選擇打出怎樣的牌,不還隻能靠你木原圓周一個人來決定?”


  所以無法獲勝。


  無關乎手上是否有稀有的牌麵。


  如果木原圓周一開始就不具備玩家技巧,那也於事無補。


  “虧你訂出了正確的規則,但紙上談兵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所以,你才會直接說出以木原加群而言,顯得非常奇怪的行為舉止。關於戰鬥方麵也一樣。因為你判斷失誤,所以你手中王牌的特色就變成其他東西了。”


  “無法…獲勝……?”


  “沒錯。”


  “靠我,靠我的頭腦,無論使用什麽樣的「木原」,即使將十神一夜或雲川鞠亞當成指令執行,也絕對無法獲勝……?”


  “要我坦白說,感覺就像跟設計不良的遊戲用AI對手下棋一樣。”


  木原圓周的眼球,開始胡亂旋轉晃動。


  甚至無法左右同步。


  但她強製壓抑住這種混亂和迷惘。


  掛在木原圓周脖子上的智慧型手機和行動數位電視,更為雜亂無章地顯示出圖表。木原圓周不顧左右搖著頭的雲川鞠亞大聲呐喊:

  “不,我可以獲勝!我有解法!因為我是「木原」啊!「木原」正因為是「木原」,所以才會成為「木原」,數多叔叔、亂數叔叔、加群叔叔、病理姑姑都是這麽說的!”


  “……在你以為木原加群會這麽說的時候,你所分析的木原加群就已經錯了吧?我所認識的木原加群,應該不會說出那種話。”


  雲川鞠亞低聲說著,但似乎沒傳到對方耳中.


  喀鏘,圓周手裏的打火槍發出異樣的聲響。


  如果那個打火機可以變成凶器,那麽它應該改造過瓦斯噴口,讓它附加了像火焰噴射器的機能。


  木原圓周眼中浮現出異樣的圖表,展開突擊。


  在那一瞬間。


  木原圓周有一項勝算。


  光靠使用圖表的戰術,可能打不贏雲川鞠亞。但是她還有一個「木原」。還剩下最後一個「木原」。


  那就是木原圓周她本身。


  正因為是她自己,所以她沒必要特地分析自己,也沒必要借由圖表的形式輸入戰鬥模式;雖然還不成熟,但她確實偷偷擁有「木原」的戰鬥模式。


  假設雲川鞠亞真的找出「所有以圖表形式追加輸入的戰鬥模式」的弱點,但關於木原圓周的模式則得另當別論。若是雲川鞠亞因為具備應對各種圖表所產生的戰鬥模式對策,並因而感到安心,那麽木原圓周就能突破她的安全防衛範圍,給她致命一擊。


  所以她笑了。


  接著她舔了舔嘴唇。


  木原圓周打算用改造成火焰噴射器的噴火槍,將雲川鞠亞燒成火球,因此她解放自己所擁有的「木原」,展開突擊。


  緊接著——


  她的思考中止了。「木原」也隨之煙消雲散。


  在圓周的所有注意力全部被眼前的敵人吸引走的同時,一夜不知何時已經穿過了雜亂貨櫃之間的縫隙,出現在她的背後,一記手刀敲在了她的後脖頸上。


  “屬於她自己的「木原」的萌芽,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唉……無論如何這次稍微有點太過了。”


  一夜歎了口氣,把癱軟倒地的圓周背起來扛在肩上。


  雲川鞠亞皺著眉頭,惡狠狠的盯著一夜肩膀上已經昏過去的丸子頭少女。


  “一夜哥,這個人……”


  “你也不是想殺了她吧?把她也一起帶回去,這次我會看住她的。”


  “那她說的那些真菌怎麽辦?這麽下去的話吉格巴城會……!”


  一夜看了看周圍倒塌的貨櫃,搖了搖頭。


  “這部分多半應該不用擔心了,另外一位看起來不打算回來的人應該處理好了。”
——

  在蔬菜工廠的另一側,無數坍塌的貨櫃之外,僅僅有一處,像是在暴風眼裏無恙盛開的花朵,完好無損的貨櫃。


  那個貨櫃上,連接著這座工廠的電源。


  刺啦!


  用鐵鏟型苦無砍斷了所有電纜,近江手裏稍微鬆了口氣,望向那堆鐵箱子坍塌的中心,搖了搖頭,隻身消失在了暴風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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