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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虛假的榮耀

  “病毒傳播……和「即時連接」嗎……那到底是在哪裏?”


  美琴坐在之前隨手拉過來的兒童木凳子上,雖然話題的走向明顯不像這個畫著小豬的凳子一樣可愛。


  “是企業唷。”


  花河雛鳥一口咬定。


  然後繼續說道,


  “Blue Blood的那群家夥們什麽沒有就是錢多。隻要說到最好幹預的地方就一定會想到是那裏。「即時連接」主要是由四個地方的電腦服務器構成的,感染一個就行,那些家夥肯定會找企業下手投毒。”


  “請問我們現在是掉進蟲洞了嗎?我們來明明就隻是想來討論史迪特拉第瓦裏·安賽爾的問題的,怎麽話題越跑越偏啦……?”


  淚子的爪子裏愛不釋手的捧著「巫師&靈能」卡牌套組,麵對一些有點困難的話題時,她寧願去思考一下下次該組怎樣的卡組。


  “嘿。真要說起來的話,一切的主因也都是起源自那把小提琴喔。”


  “?”


  “我剛剛不是說了他們的動機是想找一個可以發泄的管道嗎?透過管理學園都市裏的「鑰匙」來產生自己是特別的人的錯覺以緩解發病時的病症啊。但是就是因為你的史迪特拉第瓦裏輸了比賽才讓這整個體製都動搖了。他們已經意識到不能僅憑這些「鑰匙」來維持他們的幻想了。就算撒下數億元也無法消除不安,你覺得他們接下來會怎麽做呢?”


  嘻嘻嘻嘻。


  小巧的少女臉上浮出壞笑後繼續說道,


  “雖說他們都是血統妄想症患者,但症狀輕重各不相同。若是受到現實的打擊,其中的一部分人就會漸漸「清醒」過來了。”


  呲,嘴上嗤笑一下,滿臉疲憊的通宵社畜黑眼圈醫生先生坐在小凳子上,右手的小拇指掏著耳朵。


  “組織能夠形成的基礎就是認可其形式的人數,如果沒有願意與他們合作的店鋪商家,他們再拿出「鑰匙」主張自己的特權,那就真的是遭人白眼的自娛自樂了。”


  “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他們必須在組織發生進一步的瓦解之前啟動B計劃。總之就是搞個大型活動讓所屬成員都能聯係在一起啦。所以Blue Blood的代表才不得不啟動這個計劃了。雖說這個計劃迄今為止都是在想象階段就是了。”


  “代表?”


  美琴皺起了眉頭。


  “你還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你了解的這麽深入啊!?”


  “即使是身為「暴亂」的我,也隻不過是個握有利害關係的外部雇傭兵罷了。你覺得為什麽他們不直接使用組織內部的軍隊處理這次的事件就好了呢?那當然是為了讓組織裏漸漸開始從幻想裏清醒的人用外人的髒手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囉。”


  “哈——,所以我都跟那幫家夥說過了,「構成組織」的家夥還好,獨立的「傭兵」根本處理不幹淨嘛。”


  一夜攤了攤手,花河也撇撇嘴。她肯定相當明白什麽叫「不屬於暗部才有的自由」。


  “到底是誰?那個代表……也就是說那家夥才是這一切的元凶對吧!?”


  “他可是個肮髒的大人唷。”


  “到底叫什麽名字!?”


  花河一瞬間停止了所有的談話。


  雖她曾說過會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們。盡管如此,她還是有些猶豫。


  “……順帶一提,我最初接到的任務是,攻擊破壞史迪特拉第瓦裏·安賽爾的傳說的四人組喔。”


  “誒?狙擊的目標難道不是失敗了的我嗎?”


  “確實不是啊。說起來代表她原本也相當恐慌啊,但她卻又說不用去在乎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就此犧牲,如果襲擊真的成功了,那就隻能怪你怎麽那麽剛好站在流彈範圍內了。”


  為什麽都問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要在這個關頭繼續說些離題萬裏的話呢?


  美琴滿臉疑惑,但其實事實並非是如此。


  “這可是你問的,所以聽到了就別後悔啊。”


  跨過最後的迷茫,花河歎了口氣,緩緩開口。


  “咲蓮涼雨,那個女人就是「Blue Blood」的代表唷。”


  ……


  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個擁有黑色縱卷雙馬尾的女孩就如同全身的力氣被抽掉一般,穿著黑色過膝襪膝的雙腿一下支撐不住,癱倒在了複健室的地板上。


  “騙、人……?”


  雖說,完全不能說是沒有任何的關聯。


  但是,為什麽這時候會出現和她一模一樣的姓氏呢?

  “那是,我母親的名字。但是,為什麽……?騙人!!這不會是真的……!!!???”


  “咲蓮同學!”


  初春慌張的想要攙扶她的手,但失去理智的咲蓮根本就什麽都聽不進去。


  這早已超出自己家庭事務的範疇了。


  身為女兒的咲蓮誘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就生活在學園都市裏。通常住在都市外部的學生家長能在一年之中見到自己的孩子兩到三次就已經相當難得了。當孩子離開學園都市後家長也隻需要在「自己的家裏」迎接孩子的歸巢就可以了。一般來說,家長與孩子平常究竟在哪裏、做些什麽,雙方都是難以追蹤知曉的。


  但是。


  咲蓮誘璃又是為了什麽要對史迪特拉第瓦裏·安賽爾如此著迷呢?


  自己在五歲那年創造了交換卡片遊戲。


  雖然她們家已經在她這代積累了巨額的財富,但她卻一直都非常的擔心,這樣的她會損害到隻用一般的工作辛勤賺錢的父母的自尊心。雖然他們再也不是一般的上班族了,但他們卻沒有能夠保護他們上流社會地位的曆史和傳統。


  就像是好不容易贏得了彩票,但最後卻都變得不幸的那些人一樣。


  所以。


  所以。


  所以這究竟是為了什麽……?

  “隻要自己能獲得優越的血統,就在也不會有誰會繼續煩惱了。所有的問題都將就此解決。”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花河雛鳥會遠離遊樂設備的原因吧。「巫師&靈能」,咲蓮誘璃在幼年時期天馬行空地創造出來的集換式卡牌遊戲,但最後卻成為了幕後黑手用於遣派殺手殺人的資金來源。作為生命實際被狙擊的人來說,她更不可能想要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隸屬於「BlueBlood」的成員各個都有大大小小的生存問題。尤其,那位代表最為突出。她對曆史和傳統的執著心遠遠超過一般人。光是跟她說話的時候就有超多禁忌要注意的,要避免踩雷可真不容易啊。我是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啦,但看你的樣子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井同學快來幫我!”


  “好,你這樣可是會讓自己受傷的啊!?”


  “我、啊啊啊、都是我、果然全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做了那樣子的事情!!才讓他們在那個種狀態下徘徊不前!!”


  “不對!!咲蓮同學,你什麽都沒有做錯啊!!”


  那個喜歡厚煎餅的女孩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頭劇烈的搖擺著。樂器箱被她扔在了一邊。那樣的東西,已經無法成為保護她的護身符了。


  “我,是我把不幸帶給了我的家族……”


  “咲蓮同學……”


  “如果我沒有做那些玩具的話……如果我沒有賺到那些錢的話,誰都不會遭遇不幸,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你說過他們什麽沒有就是錢多對吧?啊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我不就是那個支持他們肆無忌憚的人了嗎!?果然這一切的元凶就是我,那片槍林彈雨也是因為我!!為什麽,啊啊啊,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那時候的咲蓮誘璃,可能從來就沒想過任何有關於錢的事情。


  年幼的她,隻是希望用蠟筆在畫紙上創作的作品能夠得到大人們得讚揚罷了,然後抱著這樣的想法將自己腦中想像的形狀繼續畫在了畫紙上罷了。


  隻是沒想到,它卻能在那麽多人的心中引起共鳴。


  一股勢不可擋的潮流已經成型,少女無意間就已經積累了巨額的財富。


  隻是等到回過頭注意的時候,人生的軌道已走向癲狂。


  “我隻是,想讓他們誇讚我……”


  不管是生活的齒輪。


  還是通向未來的道路。


  滴滴答答,潸然淚下,全部都被扭曲了、全部都被破壞了。


  “我隻是想讓母親撫摸著我的頭,然後我返回她一個微笑罷了。我明明就隻是,就隻是想要這樣而已……!!!!!!”


  “……別再勉強自己說這種無意義話了。”


  花河雛鳥靠在訓練機材上這麽說著。她的聲音中似乎帶有一絲憐憫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麵對罪過的方式,而且恢複的速度也都大不相同。對你來說很好很成功的克服方法不代表用在其他人身上就很管用。”


  “你難道就沒有同理心的嗎……?相信自己是無辜的,並且不給別人帶來任何麻煩的一直去努力追尋真相的女孩最後得到的答案,卻是這種東西。你難道一點同情都沒有嗎!!”


  “禦阪。”


  一夜按住忍不住打算衝上前怒斥的美琴。


  “我之前就說過了如果後悔的話就不要來怪我。還是說隱瞞真相,讓她和那個看不見的怪物繼續戰鬥她會覺得自己超級幸福的?那她可真是十足滑稽的小醜啊,有夠無聊。”


  “……”


  “總之,我們繼續進入下個階段吧。我可是很感謝你們做的決定喔。隻不過和她創造的那些巨額財富一樣,覆水難收了。問題的重點是,接下來該怎麽做?你們一直幫著她準尋真相,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這副樣子。”


  “這我也知道……”


  美琴低聲的說著,並且緊緊的將因為失去理智大幅晃動頭部使得頭發淩亂的咲蓮抱在懷中。


  那個女孩不能再繼續被強迫去戰鬥了。


  不然那就太殘忍了。


  但這並不代表她們可以推遲解決這個問題的時間。不管真相多麽殘酷,她們都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咲蓮同學,你想怎麽做?”


  “……”


  “如果你想保護自己母親,那也是沒有關係的喔。如果那是你想要選擇的道路的話。但是,如果你的內心強烈的渴望帶她回到正軌上的話,那麽我就會成為你強而有力的夥伴。先跟你說聲抱歉了,如果我不能成為你的夥伴的話,你要怨恨我也是可以的喔。”


  “我……”


  一夜站在旁邊,微微張口,有一次閉上。他的眼眸微微低垂,好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定後,終於開口。


  “咲蓮,你害怕嗎?”


  “!”


  突然扭過頭,癱坐在地上的咲蓮睜大著雙眼,緊緊盯著身旁的一夜。


  “你覺得你的母親,你的家庭,你本人,都是因為你的錯才招致不幸,你後悔於自己的成功,你哭訴你的過去,你對著事實上隻不過是外人的我們發泄,你到底想得到什麽?”


  “我…!”


  “然後你現在又想幹什麽?在這裏抱頭痛哭,得到朋友們的安慰,躲藏在大家樹立的蔭蔽裏,一遍遍強調「都是自己的錯」,直到全身無力四肢癱軟?就算哭鬧又有什麽用,你母親能聽到你的絕望?她會因為這種事停手?”


  “喂!十神你在說……!”


  美琴驚訝的看著開口說出傷人的話,進一步撕大創傷的一夜。邁開腳步衝到他身前,想要捂住他的嘴。


  但她抬起的手腕被一夜攥住了。


  “禦阪,閉嘴。”


  渾身抖了一下。


  美琴不知道他的話裏到底包含了什麽,但是,僅僅隻是簡單的隻言片語,就讓她感覺到透徹心扉的寒冷。


  一夜的目光重新指向咲蓮,毫無憐憫的冷徹。


  “你到底想怎麽辦?”


  咲蓮終於張開嘴了,她的喉嚨裏除了鼻涕堵塞的哭腔外,顫抖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也想讓母親恢複正常啊!!!我也想和母親在一起啊!!明明錢什麽的都無所謂,我隻是想要普普通通的家而已!!這很過分嗎!?!可是!……你說我到底還能怎麽做啊!!?你又明白我的什麽!!?為了家庭的曆史嘔心瀝血,吊在邊緣支撐著虛假的上流生活,我還能怎麽辦啊!!?”


  “咲蓮,因為我的能力暴走,我的父母死了。”


  剛剛還在大喊的咲蓮戛然而止。


  就像是突然斷電了一樣,嗓子裏的氣甚至都還在止不住的冒出來。


  “我的家是經商起家的新興家族,幾代之內建立起來的家業,在我父親那代開花結果,然後,他還沒來得及把一切交到我手裏,他和母親就一起走了。”


  一夜緩緩低下頭。記憶中那碎片一般閃爍的記憶越是甜美,碎片的棱角就越是會劃開心髒。


  “為了奪走「十神」的一切,無數「親戚」試圖領養我,殺掉我,你能理解那是怎樣的一段日子嗎?下麵是自責的苦澀,上麵是現實的壓力,還是個小學生,什麽力量都沒有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逃進學園都市,得到的是作為實驗體血肉模糊的結果。即使是這樣,六年,我扛過來了,終於把一切在不久前收尾了。”


  一夜的眼皮微微瞌起,美琴不知道那是真的太累了,還是想掩飾什麽。


  “我不明白你的狀況?是啊,我不明白。你的父母都還活著,你的身邊有學園都市最有力的友人們陪伴,解決問題的道路清晰明了,時間點恰到好處,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即使人類文明真的被那個什麽病毒毀滅掉了,你的母親也還活著。”


  一夜抬起頭,黑眼圈上的雙眼,以脆弱洞穿了咲蓮。


  “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告訴我,你想怎麽做?”


  “我……我……!”


  仿佛是在什麽看不見的生物手中掙紮,咲蓮灑滿淚水的小臉扭曲著,嘴唇顫抖著緩緩張開。


  “我想、我想救我的母親,我想重新回到以前的家,我想阻止她!”


  閉上眼,一夜緩緩點了點頭。


  “很好,那麽我會把我的力量借給你。”


  然後,


  他拿起旁邊床頭櫃上的無創納米注射槍,頂著咲蓮的脖頸,扣下扳機。
——

  咲蓮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緩緩入眠了。


  將裝有放鬆精神藥物的小紙包放回抽屜,一夜微微歎了口氣,轉身邁出房間,輕輕關上了病房的門。


  “怎麽樣了,咲蓮同學的狀況?”


  靠在病房門外,手指躁動不安的不停敲擊著手臂,美琴看了眼一夜背後關上的門,盡管非常急切,但還是盡可能壓低了音量。


  “已經安定下來了,讓她好好睡一會兒吧,她……承受的太多了。”


  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無比堅強。


  剛剛被一夜放回櫃子裏的小紙包,那裏麵裝著的並不是安眠藥又或是限製使用的麻醉品,隻是促進大腦活血和精神放鬆,類似於藥茶一樣的簡單安慰劑,即便如此,咲蓮還是深深睡去了。


  她已經夠累了。


  “十神……剛才的話…抱歉……”


  “沒事。”


  一夜全身垮了下來,靠著樓道的牆壁,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美琴想上前扶住他,但又冥冥之中感覺這也許不是一夜需要的。


  “但為什麽要跟她說那些?而且你……”


  “我不可能讓她拖著那副狀態的身體上戰場,現在我是她的醫生,維護患者的心理健康也是我的職責。即使實在不行……這件事也得在她的視野之外完成。”


  美琴張了張嘴,最後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別的什麽。


  “……至少事件暫時趨於平緩了,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坐在樓道長椅上的黑子緩緩歎出一口氣。


  她絕非不擔心咲蓮的狀況,但對於這位堅強的少女來說,將置身於事件的解決,無論是對咲蓮同學的精神狀況也好,對於自己的精神狀況也罷,都是比較有效的控製手段。


  “沒什麽好說的,直搗黃龍,正麵對峙咲蓮的母親。如果她能為自己的女兒保留一份理智的話,剩下的工作交給你們風紀委員就行了,不然的話……”


  好像是疲勞過度了一般,一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散在醫院充滿消毒水氣息的空氣中。


  坐在長椅上的三位國一少女都低著頭,沒有看到美琴一瞬間用可怕的目光指向一夜。


  “十神,你不會是想……”


  “禦阪,這是必須的。”


  “!”


  參與過各種事件的美琴知道,這座都市存在深不見底的「黑暗」。雖然她並不清楚一夜在「那個世界」中身處什麽位置,但現在的他,那雙疲憊的眼中流露出來的隱約光芒絕對不是什麽善意的東西。


  通過病毒破壞這個信息化世界的虛擬層麵,使整個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時代倒退和大混亂。


  這與十神一夜一直以來追求的「為了有朝一日和小祈一起過上和平安定的普通生活」背道而馳。


  明明為了這個目的,他甚至能屈身於曾經一次又一次利用自己,陷害自己的亞雷斯塔,能夠以粉碎自己的身體為代價踏上戰場,麵對數之不盡的魔法師與神秘。


  在這個「計劃」剛剛恢複平穩運行的時期,怎能被這種胡鬧一般的白癡「血統」肆意妄為。


  美琴不知道這些,但她隱約的知道麵前稍微年長的少年擁有自己不可退讓的堅持。


  即使咲蓮的母親死去,背負罪惡的人也不能是咲蓮。


  這麽下去的話,咲蓮的母親會……


  “啊啦,晚上好呀,禦~阪~同學☆,大家都一副疲勞力滿滿的樣子呢☆。”


  在這蜜糖一般的聲音鑽入美琴耳朵的瞬間,她的嘴角條件反射性的抽搐了一下。


  金色的少女,背後跟著她「派閥」裏最為忠心耿耿的紫色卷卷發少女,一同出現在醫院的樓道裏。


  小操祈的聲音讓美琴的心底酥麻酥麻的癢癢,盡管如此,她還是以希冀的目光望向小操祈。她很清楚,這個狀況下能阻止一夜的隻有她。


  “食蜂……!”


  她的身上,也打著繃帶。


  但是,並沒有等她把話說出口,金色少女搖擺的長發在她的鼻梢留下淡淡的蜂蜜清香,從她麵前穿過。金色少女伸出自己的小手,輕撫少年的臉頰。


  “黑幕是咲蓮的母親,看樣子你們也知道了呢。”


  “是啊,所以才麻煩。如果隻是個苟且在某個豪華的角落等著我去收拾掉的外人的話……”


  “小夜,咲蓮是我的「派閥」裏的孩子,她的一切都是我的所有物哦☆。”


  輕輕靠在少年身旁,小操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語,口中吹出的微風搖擺著一夜的發梢,讓耳畔微微瘙癢。


  “……也許不會這麽簡單,畢竟是那種接近癲狂失去理智的瘋人。”


  “沒關係,不是有我在嗎?”


  緊繃的肩膀慢慢塌下來了。


  “何必舍近求遠……”


  “那種事也不是小夜希望看到的,對吧?”


  一夜的嘴角逐漸出現了沒轍的苦笑,疲憊的少年順著少女靠過來的力量,輕輕靠回去。耷拉下來的腦袋,完全不顧及周圍幾位少女的目光,將鼻子貼近金色的發絲,最後連雙手都纏繞上她的腰間,把她抱進懷裏。


  那不是某場大戰結束後的深情相擁,也不是激動至極的緊緊懷抱,隻是輕輕的,想要找到一個依靠一般互相靠近,依戀卻又有分寸。


  “小夜,辛苦了。”


  “小祈,你的傷。”


  “沒關係,你也明白的吧?我還沒有軟弱到這個地步。”


  撲哧一聲,一夜笑了出來,右手輕輕撫摸著小操祈的後背。


  “……小祈,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好好睡一覺?”


  “已經看到結尾了,再加把勁吧☆。”


  埋在金發中的鼻子深吸一口氣,讓最能讓自己安心的氣息充斥身心,一夜抬起頭,將心底沉積的晦氣緩緩呼出。


  然後,環繞少女的雙手將她解放,一夜像是早上剛剛蘇醒時一般,展開雙臂,脊椎咯嘣咯嘣的向後伸展,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盡管眼睛裏依舊深藏著疲憊,但終於擁有了露出微笑的餘力。


  “沒辦法,那就再加把勁吧。”


  小操祈點點頭,嘴角勾勒起美麗的弧度,微微向後退一小步,戴著白絲手套的食指,在一夜的鼻尖上輕輕一點。


  涼涼的感覺,她的手好冷啊。


  是啊,畢竟她也一直奮戰到現在了啊。


  “那孩子,咲蓮的狀況怎麽樣了?”


  “一直在夢裏呢喃著母親的名字,斷斷續續的說著想吃母親做的厚煎餅。”


  “這樣啊。”


  “你不是精神係最強的「心理掌握」嗎?就不能幫她緩和一下情緒嗎?”


  看向衝著這邊說話的美琴,小操祈臉上的笑容再次變成調皮的微笑,小手半掩著嘴唇,卻又故意讓美琴看出來她在笑。


  “你說是這樣說,可要是我真的用盡全力踏入人心的時候你又會跑來跟我生氣的不是嗎☆?”


  小操祈唱歌似的說著,她的另一隻手上,黑色的遙控器滴溜溜的打轉。


  這東西的目標另有其人。


  即使嬉皮笑臉的,美琴還是能看出來,她的眼中明確的意誌。


  隻可惜,站在這個立場上,美琴想不出任何阻止她的話,也想不出任何阻止的理由。


  即使這是同學的家事。


  目標是自己的朋友最最親愛,最最重要,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誰也取代不了的母親。


  “初春同學,佐天同學,能拜托你們在這裏看護咲蓮同學嗎?”


  淚子眨了眨眼,稍稍低下頭,握在一起的雙手放在大腿上,兩個大拇指在上麵相互打轉。


  “可是……我們也想幫她……”


  “那就在這裏等她蘇醒吧。那孩子現在很脆弱,如果醒來的時候一個身邊熟悉的人都沒有,不知道那孩子會做出什麽傻事。”


  淚子還想說什麽,但初春拉了拉她的衣角。


  “佐天同學,我們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就行了。”


  淚子呆呆地想了想,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拿起靠在長椅上的七夜,一夜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想想還是懶得換了。他的指向三位已經準備完全的常盤台少女。


  “走吧,希望咲蓮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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