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節製的逆位
抓到「火蟲」了。
作為大量犯罪加之大量慫恿犯罪的犯人,他不僅會受到大量立案的集中審判,也會為這次的事件帶來一絲勝利的曙光。
「漏洞」,園內琦禮的律師協助銷毀此次案件的相關證據,光是這一點就能讓兩人進監獄,再往後的審判也會更加順利。隻要定罪,就可以用行政手段迫使園內琦禮解凍安狹知裳。
“能聯係到初春那邊嗎?犯罪證據,通話記錄的解析交給她比較妥當。”
“現在還聯係不上。”
黑子放下等待音響了許久的手機,搖了搖頭,她那象征性的章魚怪雙馬尾左右搖擺。
“下一次審判快開始了,她可能也在路上。”
坐在回歸第一學區的地鐵上,一夜思考著如何善後這件事,以及如果對方拒絕進行解凍的話,該如何處理安狹知裳的治療問題。
【不用我們的人嗎?】
摸了摸從身旁看過來的戀人的小腦袋,一夜搖了搖頭。
【我們有一層「官方」的身份,審判過程能不參與最好就不參與。人命救助那邊還能以人道主義糊弄過去,變成官方施壓解決案件的話,民間法學家們會炸開鍋的。】
這也是為什麽,一直以來采取的對策中並沒有直接對法院方的幹涉,那邊有不少被抽獎選中的誌願法官,落下口實就糟糕了。
雖然還有二手準備,但能不用到盡量就別用。
現在,這條路應該已經走通了。
但是……
“……總覺得有點不安…”
“啊啦,真巧了,我居然會和禦阪同學有相似的感覺☆。”
嘴角動了動,美琴還是沒有嗆回去。身旁的小操祈用手指緩緩卷繞著自己鬢角的金發,臉上並沒有美琴印象中最為突出的,小惡魔一樣的笑容。
雙手盤在胸前,手指敲著胳臂肘。說實話,一夜也有類似的感覺,就仿佛……本來以為找到了寶藏,但實際上是別人準備的陷阱……
法院前人聲嘈雜,對於平時的第一學區來說是難以想象的事,但就今天的情況來說,大家就算不願意也習慣了。
但是,就算這樣,這種人員大量聚集,由警備員圍封人牆的狀況也不自然。
警車與救護車在不遠處閃著燈,許許多多好事人群舉著手機想拍攝人牆裏的畫麵,然後被警備員驅趕。
“什麽情況?”
“不太清楚……思想實在是太雜了……”
雖然這麽說,但操祈的臉色並不樂觀。
“嘁。”
嘖了下嘴,一夜邁步,踏入人群之中,順應著人群的「流動」,見縫插針在人群中遊走。腳步不需要停下,甚至給人一種一夜是流體的幻覺,當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抵達了隊伍的最前列,將手放在了麵前警備員的肩膀上。
“同學!不要往前擠!後退……閣下!”
“匯報,出什麽事了?”
“是!其實……”
警備員的目光轉向後方,一個四足的中型警備機器人抗著一個黑色的大袋子。那個袋子的樣式,一夜相當熟悉。
裹屍袋。
一夜在戰場上不知見過多少次了。
“……是誰。”
心裏已經大致有數了,所以用的不是問句。但是,還是得確認一下,是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津實奈華,園內琦禮的律師。根據目擊者證言和遺書,是跳樓。可能是承受不住關係到人命和這麽多大眾視野的壓力……”
“目擊者呢?筆錄做完了嗎?”
“是的,已經放走了……”
閉上眼翻了個白眼,一夜有點頭疼的揉了揉鼻梁。
“……是嗎。…行吧,仔細檢查一下筆跡,打擾你們了,抱歉啊。”
“啊,沒關係的!那麽……”
警備員敬了一禮,小跑著返回了其他警備員之間。托他的福,周圍的手機攝像頭都往這邊集中了過來。
盡量控製著不要擺出臭臉,讓神經急速冷卻,一夜擺出一副公務表情。
“逝者已去,希望大家能夠盡量平靜的緬懷逝者,讓她走得安詳。今天的審判將會延期,希望此次事件,無論是「漏洞」案件還是此次‘自殺’事件,都能得到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一部分,或許是渴望著一夜能夠展露更加過激行為的學生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一夜並不予以理會,隻是徑直向前走,人群就自動後退,讓出一條道路來。
沒有回到小操祈她們身邊,後麵還有一幫家夥在偷偷跟著。一夜隻能皺著眉掏出手機,給她發一個[在法院集合]的短信,隨後溜進法院,甩掉後麵討人厭的尾隨者。
【都有點想誇讚忍住沒把他們揍飛的自己了。】
——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無能。
佐天淚子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裏,看上去木然然的。
現在她看了多少次手機了?
她有個習慣,有空的時候擺弄她的手機。
雖然知道現在還保留著手機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但是她還是要求這麽做——長時間的保持著這種狀態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壓力,她希望可以不用還給檢察官手機。
沒有什麽可做的,除了時間,她什麽也沒有。
有一台電視,但她隻會挑個別時候偶爾看看談話節目。
那些殘忍的節目喜歡討論令人沮喪恐懼的無聊故事,所有的故事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身為目擊者她的身份不會被公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處境很安全——當她開始想象如果法院不小心地泄露了她的信息時會發生什麽時,她就感到難以呼吸。
這時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是那個小狗檢察官嗎?
那個女人可以被看作是把她置於這種境地的始作俑者,但她並不在乎要不要放鬆心情什麽的。
她向門口喊道。
“是的。我馬上…”
“不!!不要開門!!!!!”
門外傳來把她帶到這裏,看起來像小狗似的檢察官的聲音。
淚子開始劇烈的顫抖——發生了什麽?
門上傳來撞擊的聲音。
走廊裏發生了什麽嗎?還是有人在試圖闖進來時受到了拘束?
然後她聽到了一個她從未聽過的低沉的男聲。
“閉嘴!放手,放手!!你侵犯了我的新聞自由!我是一個新聞論壇的管理員!離我遠點!隻看電視的時代結束了!!”
“所以我就要放任你侵犯證人的隱私權?把他帶走,沒收他的所有電子設備,全身搜查。”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一直和蜂蜜色的學姐在一起的學長。
大家都來了嗎?淚子不清楚,但是光有熟悉的人在自己身邊,這種感覺就足以讓她的神經放鬆不少。
“真是可笑!!帶走我?!我要告你!知道嗎?!我要讓民眾知道你是如何侵犯我的合法權利的!!!”
“你大可放心,在那之前,你是如何侵害證人隱私權的這件事就會被全學園都市知道。拘留他,罪名是侵害個人隱私,侵犯法院合法秩序,非法攜帶信息收集設備。”
“等!!你!!你不能!!!我要告你!!等我出來了……”
門外響起眾多的腳步聲,那沒聽聞過的低沉男聲很快就被迫漸行漸遠。
淚子鬆了口氣。
如果她在警告之前打開門,會發生什麽?
她知道,自己的臉會被看見。
光是想到這點就讓她的指尖顫抖,淚子甚至認為半夜可能會闖進來一個人將她砍死——並不是妄想,她現在的處境就是這樣。
這就像魚在砧板上掙紮。
當然,她並不認為這些人是壞人。但她也懷疑,他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與他們同城的活生生的人。
他們隻把她當作“新聞”。這些人會搶走他們的未來,就好像這是一種得分拿大獎的方式。感覺就像她的每一個器官被砍下來一樣然後明碼標價一樣。
最後,又來了一聲輕輕的敲門聲。
不敢回應。
這一次,鎖旋鈕自己打開了。
“!!”
“?佐天同學,能先把落地燈放下嗎?”
接住淚子突然揮下來的燈杆,另一隻手無奈的撓撓頭,一夜推開半扇門進到房間裏。
那個看起來像小狗一樣的檢察官,也從半掩的門裏探出頭來。
心裏終於慢慢落地的淚子點點頭,嚐試鬆開手。
“嗯…?我的手指僵住了…放不開…”
“……沒辦法,這種事是難免的。”
一根根掰開冰冷而僵硬的手指,一夜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時的手指也吸在七夜的刀柄上,久久不能放開。
“檢察官,把她轉移到別的房間吧,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多派幾個警備員,轉移之前記得把樓道打掃幹淨,別把針孔攝像頭之類的看丟了,守護證人的隱私也是你們的工作。”
“好…好的!”
麵前的檢察官渾身顫抖了一下,自己有這麽嚇人嗎?
“十神……前輩,我,我到底該怎麽辦?我的意思是,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她們說法院會非常安全,我隻需要發表一兩句話就可以了!!”
扶著她的肩膀,小狗檢察官微微搖了搖頭。
“我們隻需要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需要對園內琦禮作出有罪判決,以結束「漏洞」所犯下的所有罪行。”
“這對我的生活有什麽好處?”
說這句話讓她感到很羞愧,淚水湧上了她的眼睛。
但現在她的一生都被扔在了這樣一場賭博上,沒有她所能做的。
如果他們輸掉了這場神秘的賭博,她會失去一切,甚至是命。
然而即使他們贏了,她也不會得到任何東西。公正、責任和成就?用那些無形的概念來討論現實才是真的可笑。
“這種事情…我怎麽做的來?”
為受害者申冤。
為了保護受害者。
這些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卻很脆弱。她感覺就像一隻小船在暴風雨的海上顛簸。她本應放下錨,拚命地忍受著,但那隻錨太輕了,誰知道她會被衝到哪——也不會有人在意吧。
“我不打算說什麽安慰你的話,我隻說現實。”
一夜搖了搖頭,微微歎了口氣。最近歎氣越來越多了,一點也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狀態。
到底什麽時候亞雷斯塔才能完成計劃,自己和小操祈才能去隱居啊。
內心越是對未來憧憬,對於麵前堆積的問題就愈是覺得麻煩。不過現在不是沉浸在不耐煩之中的時機。
“那些「漏洞」的追隨者把這當成一場冒險,包括那些狗屁‘新聞人’也一樣,他們都想查出來你的一切,以自娛自樂。”
“那我到底能……”
“從他們手中保護你,就是我…我們要做的事。雖然大家還沒過來,但她們也在路上,剛剛在法院門口發生了點麻煩事……先不說這個。”
將布滿老繭的手放到淚子的一頭黑發上,一夜知道這並不舒服,但卻能讓她安心。
“你的身邊是三個level 5,你的親友們,以及整個學園都市的警備機關,法律機關,我會動用我所能的一切讓你回到安全的生活。園內琦禮的有罪判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會粉碎他的所有手段。所以再稍微忍耐一會兒,好嗎?”
眼睛裏湧出了淚水。
十神學長也好,其他的朋友們也好,無論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隻要自己遇到了困難和危險,他們就會趕到自己的身邊。
為什麽會忘記這件事呢?
最初相遇的時候也好,學藝都市的時候也好,明明一次又一次的被幫助,為什麽自己會忘記,自己身邊的友人是多麽可靠這件事呢?
身體上下晃了晃,因為淚子自嘲的笑了。
“……真是的,學長就不能說點更好聽的嘛。”
手掌底下,黑發少女抬起了頭,倔強了展露出她那一如既往的,陽光而大大咧咧的笑容。
“這就對了,等這件事結束之後,請你吃我的親手蛋糕。”
“什麽嘛,還是「Pasticceria Mgni」的更好。”
“怎麽?難道你以為我的作品會比「學舍之園」裏的通販貨色差?就空著胃好好等著吧。”
——
“明天,最後一場審判就要開始了。”
初春的聲音,在法院的一間貴賓休息室內回響。低著頭的花環少女,不安的看著自己的手機。
上麵顯示這今天的時間,也預示著距離下一次審判開始,已經不足二十四小時了。
心裏想著等這些破事結束之後,一定要好好回去睡一覺的一夜抬起頭。
“要解決的問題回到最初狀態了,不過情況實際上是有進展的。”
“津實奈華死了,對吧?這樣完全傾向於他的律師就沒有了~☆。”
美琴的嘴撇了撇,太過善良的她還是不習慣將他人的死當作有利的籌碼。
“對,證據雖然作廢了,但受害人已經存在的當下,僅看對「漏洞」做出有罪判決的條件已經充分了。接下來來隻要解決受害者,安狹知裳的冰凍問題就行。”
“那之後怎麽辦?”
“之後……是?”
初春有些困惑的看著身旁的雙馬尾同事。
“就算事件解決,外界還是會存在園內琦禮的狂熱粉絲,如果那些人找到了淚子的話……”
就像川普下台之後還有MAGA一樣嗎?不對,還是不一樣。一夜點了點頭,又聳聳肩。
“不過是被娛樂新聞衝昏了頭腦的一幫家夥而已,手牌已經打出去了,不用擔心那幫家夥。”
看一夜一副點到為止,不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樣子,黑子歎了口氣,看在他過去比較靠譜實績的麵子上就不繼續追問了。
“回到最初的問題,該怎麽解凍安狹知裳。”
一夜揉了揉鼻梁,包括一直跟在身邊的小操祈在內,她們都是醫療方麵的外行,希望在場的各位能跟上接下來的說明。
“首先,想要把安狹知裳救活,需要將之安全的解凍,這個過程需要精細到顯微級的速度控製。”
在房間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張紙,一夜隻能靠手機的投影功能將在手機上畫的圖像投到牆壁上。
幸好嚴肅設施貴賓休息室的牆壁不貼牆紙。
一夜在屏幕畫板上用粗記號筆畫了個小圓,又用細簽字筆畫了個大圓。
“畫的好醜啊。”
“聒噪,一手舉著手機投影一手畫畫很難的啊!”
無視美琴的冷嘲熱諷,一夜指著牆壁上的兩個圓圈。
“為了順利解凍,我們需要將目標的體細胞從零下四十度恢複到零上三十六度,當然,說的是攝氏度。在這個過程中,細胞內的主要成分,水的體積會頻繁發生變化。”
在圓圈裏點上幾個小點,小圓裏的更加密集,大圓那邊更加鬆散。
“分子動能之類的我就不說了,初春應該還沒學到。總之,在溫度到達四度時,水的密度最大,在此之前,零度到四度,溫度越高體積越小,在此之後則相反。”
“冰那邊沒問題嗎?”
麵對初春的提問,一夜點了點頭。
“固態的分子間結構穩定,變化基本沒影響。說回到速度那邊,為了保證細胞膜回歸彈性,同時不至於導致細胞膜破裂,必須控製解凍速度。嘛,這個部分,說實話靠我們的演算力還是有辦法的。”
身旁的另外兩位超能力者也點點頭。事實上,兩人平時的能力操縱,尤其是精度優先的小操祈,需要的演算量比這個大多了。
“其次就是均勻加熱。如果解凍過程不均勻,恢複的肉和血將無法忍受尚未解凍部分帶來的寒冷和凍傷。相當於你把一個果體的人扔到零下幾十度的溫度下。”
光是想象一下那種感覺,初春作為溫度控製係的能力者就打了個哆嗦,頭頂上的花瓣都掉下來幾片。
解凍過程必須足夠慢才能讓細胞存活,但進行過程中必須要讓她處於和冰塊一樣的溫度水平,全身穩定均勻加熱,然而這樣同時會讓受害者要在極低的溫度下接受治療。
太多或太少都會使女孩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這就像是進入大氣層一樣。
“疏通血液也是一個問題。如果外層優先解凍,內層還保持凍封,這就像戰鬥機飛行員用力彎曲他們的大腿來切斷他們的腿部血液,這樣血液就可以在緊張的時候到達他們的頭部。如果溫度作用在她身體上是不均勻的,也會有類似的效果。就像當你從外部擠壓一袋水時,內部壓力——在這種情況下——血壓上升。這也將使她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
這些全部加起來,光是解凍就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了。
就是為了這些問題,安狹若美才準備了那麽多掃描圖。但厚實的冰層讓這些掃描結果都顯得模糊。
“如果有了比較詳盡的圖表,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可以精密的進行加熱解凍。目前的這些圖基本是用不上了。”
目前的解說都停留在解凍層麵,而且,還有另一個大問題。
“她身上還有傷口……”
一夜點了點頭,這也是另一個麻煩的部分。
如果說由一位患者被如此砍傷,送到他的麵前,連一個小時都不用一夜就能讓她脫離ICU。但傷口和冷凍互相牽製的當下,為凍肉做縫合手術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這也是一夜之前看到患者後抓耳撓腮的原因。如果隻有其中一個部分的話,實際上解決方案早就有眉目了。
“她的肩胛骨和尾骨之間有一個很深的垂直切口。即使她從寒冷的睡眠中得到了適當的解凍,這個傷口也會重新打開。大規模的失血不可避免。在解凍之前,不可能把它縫起來或者給她輸血。”
“所以這次會失血休克……嗎?”
伸出手,胡擼胡擼小操祈的腦袋,不僅僅是讓她放心,也是讓自己的思考重新冷靜下來。
如果他們沒有把她從寒冷的睡眠中解凍,那女孩就會死去。
但是如果他們把她從寒冷的睡眠中解救出來,女孩就會死去。
園內琦禮有方法可以做到。但是,它到底是什麽呢?為什麽他要用一種含鹽的原始防腐劑來治療寒冷的睡眠?
“隻是為她的冷凍狀態創造一個時間限製嗎?為什麽他不滿足於僅僅冷凍她?為什麽他要走那額外的一步,把她的後背切開?他害怕什麽…?”
就在那時,白井黑子打破了美琴的猜忌。
“…姐姐大人。你是不是太相信園內琦禮了?你以為他有能力拯救冰凍的安狹知裳嗎?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的話是真的。有可能他根本沒有辦法救她。”
“嗯?但…這是他的殺手鐧。如果他救不了那個冰凍的女孩,那就沒有理由結束審判了。”
“這取決於案件何時被駁回。他說直到他被釋放前他不會解救受害者,所以他打算在被抓捕後嚐試這個困難的問題。換句話說,到那時審判已經結束了,無論他是否救那個冰凍的女孩。”
“但是!如果他違背了他的諾言,他就會被扔回法庭!!”
“你不記得了嗎?這本身就是雙重危險。一旦案件得出結論,就不能重審。這當然適用於有罪的或無罪的判決,但也適用於當審判被取消而沒有作出實際裁決時。這就是理論。”
“你是說…這都是虛張聲勢?”
“隻要法官和法官們屈服於壓力。”
黑子歎了口氣。
“你已經看到了他的操控性。即使他沒能讓安狹不被凍死,他也會對周圍的人指指點點並指責他們。他會說他的理論是完美的,都是其他人拖延時間,所以是其他人都搞砸了。他將否認一切責任。”
瘋子。
在這個充斥著新手民眾的法庭舞台上,他會操縱專家。
他會破壞社會製度。他將繼續犯下一些奇怪的罪行,指出法律上的漏洞,並煽動公眾對這些製度的憤怒。
這是他惡意的終極形式。
“如果園內琦禮的原話是虛張聲勢的話,那麽他從一開始就在操縱我們。”
黑子喃喃。
“我們的想法就是錯的,所以我們永遠也找不到答案,即使我們搜索所有的分支路徑。關於那個女孩能不能得救,這很難說,因為她看似被時間凍結了,但最好還是假設她已經死了。”
“……”
如果這是真的,這就簡單多了。
如果園內琦禮沒有討價還價的籌碼,審判將很快回到正軌。互聯網上仍然有指控的指控,在臨時儲藏室裏有一場火災的證據,但這些都不足以阻止他們自己的審判。
人類的生命顯然是最重要的。一旦這個限製消失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但是,
“白井同學,你搞錯了一件事。”
一夜搖了搖頭,打斷了她比較“樂觀”的想法。
“當患者被送到我的眼前時,作為醫生,我就必須把她安全的送出醫院。這裏是我們的戰場,她已經一個人在傷痛的戰場上奮鬥的夠久了,把她安全的帶回來是我的責任。”
“十神前輩……”
黑子沉默了一會兒,但目光還是逐漸變得堅定。
“抱歉,十神前輩,比起可能被「漏洞」利用的少女的生命,我更在乎朋友的安危。”
雙馬尾少女站起身,將裙子兜裏的綠色袖標戴在袖子上。
“我要去和檢察官和法官談談,我要要求他們堅決反對這個罪犯扭曲的遊戲,並作出公正、公正的判決。如果他們接受了你的妥協,他們可能會開始關注那些不存在的希望,並試圖與罪犯達成協議。”
“別搞錯了。”
一夜也站起身,將靠在沙發旁的七夜別在腰間。同時伸出手,幫把手搭在他手上的小操祈起身。
“我從來沒想著和犯人妥協。我比你想的更加貪婪,比你想的更加殘忍。我不會讓任何狀況扭曲我的信念,成為我敵人的園內琦禮,我會用一切手段讓他絕望。”
明明是黑子先起身,一夜卻比呆在原地的她更先邁動腳步,推開了貴賓室的門。
“他的有罪判決是板上釘釘的事。禦阪,來幫忙,我需要你的能力。”
“誒?”
被叫到的美琴指了指自己,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一夜拎出了房間。黑子也搖搖頭,在他們之後離開了房間。
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