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那如鮮花般綻放的少女
當門口的三個警衛被拔掉羽毛的那一刻，所有被天使龍操控的傀儡們就同時收到了警報，並舉起了監獄裏儲備的鎮暴武裝。
在這狹窄的空間內，一場並非致命的小型室內戰爭開始了。
規則很簡單，被拔掉羽毛的傀儡就會成為女王麾下的士兵；反之，傀儡們不能增加夥伴，但卻擁有鎮暴槍械等非殺傷性火器。
看似是相對公平的戰鬥，但實際上對於小操祈這邊來說壓倒性的不利。
清朝的中國軍隊人數相較外國侵略者有百倍之多，卻潰敗於手持火繩槍的千人軍勢，摒棄所有政治，指揮等條件，單談武器技術對於戰力的提升就是質的等級。
躲在守衛們組成的人牆後，牆角不斷傳來橡膠彈打擊在鋼板上的鈍響震動著她纖弱的耳膜。從一直以來曆經的戰場來看這絕非是最為危險的境地，但閃爍著星星的眼瞳裏卻透露出不安。
無論是哪場戰鬥，基本都會有自己最為信任的白銀騎士站在身前，為自己抵擋一切的槍林彈雨。確實，小操祈經常抱怨一夜隻給自己留下善後的工作，但那也是在確確實實感到安心的情況下才能說出的話。
不論自己會不會失敗，總會有一個人為自己掃平所有的障礙。
這確實是一種自私自利的想法，但大家都祈求著安心感，而對於一夜和小操祈而言，最為美滿的安心感就是在對方身邊。
潔白的手不自覺地握在胸口懸掛的懷表上。
【我也不是非得在騎士背後受保護不可的公主呢。】
不能在這裏停滯不前，那條龍是多麽危險的對手，她是最清楚的。就在此時此刻，自己的戀人也正在和那個超越人智的怪物以命相搏，沒有更多猶豫的時間了。
“這麽下去沒法突破這裏哦，有什麽可以溜過去的緊急通道之類的東西嗎？”
同樣躲在掩體中的警衛張望了下四周，目光落在了相對比較寬敞的通風管道上。
“如果使用通風管道的話確實可以到達中央控製室。。但以我們的體型實在是沒法進入。。”
微微皺了皺眉頭，小操祈想起晚飯時看取曾經說過，這個少年院即使是通風管道也有防禦設施。
“那裏麵的防禦力該怎麽辦？”
“隻要有看守服內的芯片，防禦設施就會自動識別為不啟動，畢竟時不時就需要有工人來檢修。。您真的要獨自去嗎？”
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的女看守將外套交給她，被操縱的看守毫不遲疑的執行命令，將黑色的看守外套脫了下來，為小操祈穿在身上。兩個男看守單膝跪地，雙手以人梯的方式捧成方便踩踏的窩形。
還是稍稍遲疑了一下，小操祈甩了甩頭，踩上警備準備好的手，在兩人的幫助下順利爬進了通風管。
“你們繼續佯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盡可能拖延時間。”
“是！”
接過看守遞上來的平板電腦，看了看上麵顯示的地圖，以level 5等級記憶力的大腦快速將之記在腦中，隨之將平板還給他們。她不擅長操縱電子設備，尤其是這種市麵上基本見不到的監獄內部專用的操作係統，很可能一不小心把這個界麵關掉就再也打不開了，不如趁現在記住比較好，況且這麽大個平板帶著也不方便行動。
不再回頭，小操祈盡可能低下身體，從狹小的通風管裏爬進去。
狹窄的通風管內極其悶熱，很可能和服務器的散熱管道聯通在一起了，而且在一些拐角處的寬度真的是硬生生擠過去才能通過的程度。
【呼。。呼。。。也許禦阪同學來爬這個會輕鬆很多？。。平板也有平板的好處嗎。。】
確實，就如看守們所說，通風管道為了方便維修工使用確實沒有什麽常見的老式散熱扇擋住前進的去路，而是很有學園都市風格的采取了熱量差起風的原理進行換氣，具體的原理她也不太清楚，可能這裏如此悶熱和這點也有關係吧？
時不時能在通道裏看到半球形的小炮台，但都沒有對緩慢爬過去的小操祈產生反應，雖說就算沒有這些東西的阻礙，光憑她纖弱的體力也夠她受的了。
而且在爬行的過程中還要注意不要被插著羽毛的警衛發現，加之時不時會有橡膠子彈射到通風管上造成強烈的震動，管道第一次震起來的時候小操祈差點嚇的叫起來，但手還是在嘴巴叫出來之前把這個不靠譜的器官捂住。
“呼。。。呼。。。。”
口中的氣息愈發沉重，頭頂和身上滲出的汗珠打濕了套了兩層的外套，心說最一開始自己怎麽不把常盤台的製服外套丟給那些看守們，但事到如今在這個狹窄的通道裏連伸手將外套脫下來都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清楚這附近有沒有什麽折疊起來的防禦設施，在這裏把外套脫掉實在是愚蠢的選擇。
回想著通風管道的地圖，出汗過多的小操祈有點頭痛的慢慢向前爬行，前方需要通過一個堆放廢棄機器人的倉庫，那裏麵不會有守衛巡邏，在裏麵起碼能稍稍喘口氣。
“——嗯嗯嗯！！呀！！！”
用力推開通風口的柵欄蓋子，一下子失去依靠的小操祈直接從窄管道裏翻了出來，幸好這裏離地麵相當近，甚至比她的身高還要矮上不少。
不過就算這樣，背後的陣陣作痛也夠她喝一壺的了。
“疼疼疼。。。這裏就是。。嗚哇！！”
撫摸著摔痛的後腰，小操祈從包包裏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映入眼簾的第一個玩意兒就是一個和自己裙子兜裏的掛墜長成一個樣的大叔臉機器人，而且還是被打爛到眼珠和小胡子到處耷拉的重口味大叔臉。
差點魂被嚇飛大聲尖叫出來的小操祈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屏氣靜音聽了聽周圍的動靜，貌似這裏的隔音效果相當不錯，起碼沒聽到有什麽其他的聲音傳過來。
暗自鬆了口氣，房間裏的清爽涼氣著實讓小操祈舒服了一下，都已經多久沒有為悶熱而苦了呢？
感覺體力逐漸恢複了，眼睛也慢慢適應了這個昏暗的倉庫，回想腦中記憶的地圖，這個房間裏應該有直接通向控製室的通風管。關鍵是等到了控製室之後該怎麽辦，那些被羽毛控製住的傀儡看起來呆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操控控製室的儀器，最好能夠遇到沒有被操控的人，不然就算自己到達了控製室也萬事休矣了。
希望不會遇到這種尷尬的情況。
終於，在環視了幾圈倉庫的牆壁後，小操祈終於發現了通往下一段通風管的入口。
就是。。。這個入口好像稍稍有點高。。？
說這個入口很高那絕對是過分的表現方法，但對於翹掉了所有體育課的小操祈來說，攀上跳起來才能將將夠到的通風管入口幾乎就是不可達成的任務。
使勁跳了幾下，倒是好不容易把通風管道的欄杆扒拉下來了。
“。。。。有沒有什麽能墊腳的東西。。”
但事實往往是相當殘酷的，就算這裏是廢棄機器人的堆放倉庫，連最小的機器人殘骸也不是靠小操祈單薄的臂力能夠挪動得了的。想想也不奇怪，就算是體力達人的美琴，不用能力也不可能拖動上百公斤的金屬坨子。
不打算死心，小操祈繼續在倉庫裏轉悠，路過一台台被砸爛或者由於不明原因壞掉的機器人，但沒有一台是小操祈能夠移動的了的。
“沒辦法嘛。。難道還是得靠我的臂力爬上去。。？”
突然，小操祈的目光落在了一台沒什麽外傷的機器人身上。
與其他小機器人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但機器人側麵印刷的一串標號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AZ-366-43。。好像是佐天同學說過的。。”
機械白癡的小操祈在小機器人身上摸索了一下，說到底不熟悉這個機械的淚子也不可能把「那個東西」藏到什麽太神奇的地方，希望沒有被工作人員拿走。。
“！找到了！
用力扳開小機器人的大膠彈夾，兩隻看起來軟乎乎的喵喵攀爬手套塞在裏麵。正是之前淚子忘記拿走的喵喵手套！
很好，起碼這樣就能在牆上製造著力點了。但她的臂力不足還是一個致命的問題，就像是爬梯子和引體向上的區別，就算都有抓手，主要的問題還是在腳有沒有地方放。。。
！
對啊！誰說這個手套隻能給手用了！
隻要有了立足點，攀上通風管道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任務！
稍稍研究了下這個手套的用法，裏麵好像有一個用來啟動肉球吸盤的開關，先用手在適合的地方啟動吸盤讓兩個手套一上一下的吸在牆壁上，這樣就可以已這兩個手套為立足點像幼兒室內攀岩一樣輕鬆的爬上去了。
雖說還是廢了小操祈一番功夫。
想來是沒辦法把吸在牆上的手套取下來了，默默的為淚子的手套默哀了一秒，抹了抹頭頂滲出來的汗珠，小操祈頂住吹拂而來的熱氣繼續前進。
擠過記憶中的最後一個轉角，象征著人類文明的燈光終於出現在前方。事先從包包裏掏出遙控器，從通道裏爬出來還需要一番功夫，要操控對方得趁還在通風管道裏的時候。
從通風管道柵欄蓋子的縫隙裏看出去，那裏除了一個站在中央的黑色直長發女性外，其餘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根醒目的潔白羽毛。
糟透了，但中央的那個女人沒有被操控，是春暖嬉美的同夥嗎？
“出來吧，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不如說希望你能幫忙。”
黑發的成年女性，青星鈴蘭轉過身，黑色雙眼的視線所指和藏在通風管道裏星星眼對上了。
要說為什麽會被發現，那倒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控製室的幾個監控屏幕裏正顯示著通風管內的影像。。
青星鈴蘭走近，幫小操祈摘掉通風口的柵欄，順帶幫她從裏麵出來，脖子後麵插著白羽毛的看守們全部無動於衷，繼續操縱著控製室的設備，可能是沒有被賦予迎擊入侵者的指示吧？
“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青星鈴蘭，原本是這所少年院的保安主任。雖然在你聽來很不可信，現在就控製我讓我自白也無所謂，但還是希望你能幫我，那孩子，嬉美她原本隻是說想要靠那個花環少女的能力修改自己在書庫裏的資料的，沒想到現在居然在想把學園都市的技術擴散出去什麽的。。”
青星鈴蘭低下頭，隨即轉過身看向最中央的屏幕，在那裏顯示著的是大半身體都被侵蝕的春暖嬉美和時不時在屏幕中流下殘影的一夜。
“小夜。。。”
明知就算伸出手也夠不到那個身處戰場的少年，但金發少女的手還是不自覺的抬了起來。
“我想阻止嬉美，這也是你們想做的事吧？能幫助我嗎？”
看著青星鈴蘭的眼睛，小操祈用遙控器指向她的眉心，但對方沒有一絲動搖，臉上更多的是下定決心的孤注一擲。
“你有方案嗎？”
“如果能通過遠程AIM幹擾器精確幹擾嬉美的AIM的話也許可以。。但剛剛嚐試的結果來看以我們的操作能力沒法跟上那兩人在戰鬥中釋放的雜亂AIM立場，也沒法逆推算嬉美的AIM。。”
“你的意思是，需要一個超級厲害的操作員嗎？”
青星鈴蘭點了點頭。
“那你們不正好綁架來了一個嗎？”
——
意識有點模糊。
痛感仿佛在逐漸淡去，但身體依舊動彈不得。
非人的潔白皮膚正在逐漸爬上手臂，連同生成的結晶一並粉碎，連被開洞的手臂和側腰都開始逐漸愈合，隻不過左腿的傷口還依舊是敞開的狀態。
能感覺到天使龍的視線轉了過來。
【MUNAX，ORIN LAAT KRII（實在殘忍，現在連死去都不被允許）】
要你管。
明明看不到祂的眼睛，那注視過來的巨大頭顱卻傳達出名為憐憫的感情，實在是讓人不爽到想要嘔吐。
【KOPRAA NIN，SIVAAS（適應損傷的身體，實在麻煩）】
同樣是被那股侵蝕性的力量包裹，這次既不像是大霸星祭時那樣一下子就失去意識，也不像是和後方之水戰鬥時那樣墮落為隻會破壞的野獸。更像是。。。一種在溫泉裏泡的太久，感覺隨時都要昏睡過去似的。。那種溫暖與致命的放鬆誘惑交織在一起的。。奇妙的感覺。
仿佛是在夏日，聽著蟬鳴，感受著窗口吹拂的清風，坐在下午第一節課的課桌前，想要拚命保住意識，眼皮卻止不住的打架，在座位上一下一下的點頭，最後在彷徨中一頭栽倒在書桌上。
真神奇。。明明自己的人生中。。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睡過去。。真的好嗎？可能就。。回不來了。。哦？”
暈暈忽忽之中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春暖。。嬉美。。。醒過來了。。嗎？”
已經隻有外輪廓還有那麽幾分人類樣子的春暖嬉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在支撐著她的意誌，居然從天使龍的侵蝕中蘇醒了過來。
“看樣子。。應該算是我的。。勝利吧？”
“哈，別說笑。。。我可還沒睡過去。。。你也不是。。能戰鬥的狀態吧？”
“哼，說得好。”
幾分鍾前還在激戰的二人，卻都因為自己身體的問題而動彈不得，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幾步之遙，實在是諷刺。
“陪我。。聊聊天吧。。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春暖嬉美稍稍有些疲勞的眨眨眼。
“哈？事到如今。。。問這個？無聊到家了。。不過是我的。。自我滿足而已。我啊。。想要給予所有。。。弱者。。反咬一口的獠牙，這樣的世界就。。公平的多了，不是嗎？”
“管的真寬。。。確實。。也許會挺有意思的。。吧？”
“哦呀？那要不要。。”
“我拒絕，畢竟。。。我的夢想。。是和小祈在一個寧靜的小鎮。。。開一家小診所。。或者蛋糕店啊。。”
也許是說著話嗎？又或是腦中想象的畫麵實在是太過誘人，讓人覺得睡過去實在是太可惜了。稍稍清醒了一點的一夜大字躺在食鹽鋪蓋的潔白大地上，扯開嘴角笑了笑。
“你覺得。。僅靠你的小女朋友。。。能解決這個事態嗎？”
“當然。。。那可是。。我自豪的女友。。而且。。多半也有人在為你。。戰鬥吧。。”
“嗬，我看起來。。像是人緣那麽好的。。家夥？”
“也許。。意外是。。呢？”
有什麽聲音響了起來，不是在這片幾乎被摧毀殆盡的樹叢裏會出現的聲音，而是一種機械轉動的聲音。
春暖嬉美抬起頭望向聲音的源頭，少年院外牆上的所有遠程AIM幹擾發射器全部都在轉動，但其目標所指卻不是在這裏苟延殘喘的兩人，而是少年院女子棟監獄的頂層，中央控製室。
——
坐在控製室中央電腦操作平台前的人，並不是身穿看守服的警衛，而是頭戴花環的嬌小少女，她的身邊，黑長直的摯友和蜂蜜色的少女正在圍觀屏幕上跳動的大片大片她們根本不明所以的數字。
三人的身後，是將被監禁的兩位少女釋放出來的成年女性，青星鈴蘭，她並不在乎坐在操作台前的少女正在做什麽，隻是聚精會神的看著中央監控屏幕上顯示的，那已經麵目全非的少女。
“嬉美。。”
“能幹擾到兩個人的AIM立場嗎！”
並不是想要打擾聚精會神的初春，但沒能看到解決的希望的小操祈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直接進行幹涉不行，十神學長和那個人的AIM擴散力場實在是太紊亂了！別的辦法。。別的辦法。。。！”
顯示屏上，一夜已經倒在了地上，雖然通過監控能夠看到依舊有生命體征，但那種狀態再怎麽看都不是能長久堅持的。
十神一夜，毫無疑問是初春目前為止認知中最為強大的存在，盡管排名上低於禦阪學姐，但實戰能力是壓倒性的。這點曾經在和禦阪學姐喝茶時從她口中聽說過，況且連那個第四位戰勝了第一位的傳聞都是真實的。
這樣的十神學長被打敗了，變成了那副淒慘的樣子。
“其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欲言又止的青星鈴蘭身上。尤其是小操祈的目光，其中帶著不容否定的氣勢，仿佛在不斷催促著她有話快說。
“。。我這裏有嬉美以前在研究所時的數據記錄，不知道有沒有用。。”
“先拿出來！有沒有用都先試試！”
從看守服裏掏出一個U盤，被同樣一籌莫展的初春一把奪過去插在電腦上。
“可是數據本身被加密了。。”
“沒關係，已經解開了！”
敲擊鍵盤的速度快到手指化作幻影，啪嗒啪嗒的敲擊聲卻不讓人覺得喧囂，將其中大量被暗號化的數據解讀並投射在大屏幕上。
[3月9日：春暖嬉美在身體檢測（System S）中沒能檢測到能力發生的現象，判定為無能力者。]
[9月26日：確認到AIM擴散力場顯現出奇怪的數值，暗示沒能通過現象觀測發現春暖嬉美能力的可能性。]
[11月2日：通過重力波觀測到太陽——地球的拉格朗日點L5處出現黑洞。於0.000025S後消失，同時確認到春暖嬉美的AIM擴散力場數值變化。]
[12月5日：認定黑洞的出現於春暖嬉美的能力存在因果關係。表明春暖嬉美可能是存在於假說中的「整體論超能力者」。]
[1月4日：春暖嬉美的AIM擴散力場再現實驗成功，預計會在約120億光年外的大蛇銀河地區出現。]
[1月9日：認定春暖嬉美會成為第八位超能力者。申請對於她在素養判定中的數據進行更改。]
[2月9日：觀測到完整蟲洞的生成，開始討論能否以此為能源辦永久性解決人類的能源問題。但是，此能力的纖細控製極其困難，最糟糕的情況下可能導致人類生活圈的毀滅，要求進行實驗時一定要多加小心。]
[2月15日：處分指令下達，不能留存威脅人類存亡的星火。]
。。。。。。
“春暖嬉美。。。她的能力是生成黑洞嗎？”
“這麽說的話。。”
小操祈咽下一口口水。
“天使龍是在以黑洞為能量源嗎？”
到底該怎麽辦？現在的狀況，也就是說之前一夜一直在和以能夠毀滅整個地球等級的天體為能量供應源的怪物戰鬥，而現在這最後的防壁也倒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沒有動靜隻是呆呆漂浮在空中，但誰也沒法保證這個怪物下一步會如何行動。
“能對抗那種怪物的能力者。。根本哪裏都不存在嗎。。”
淚子的口中喃喃的話語傳達了所有人的心聲。
規模實在是大的讓人發笑，就像是懸疑殺人案的結果居然是犯人用核彈將受害者炸死一樣。卻也同樣讓人絕望，因為身為受害者的她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小夜。。”
士氣降至冰點。
能夠戰勝那種東西的能力者，哪裏都不存在。。
“那創造出來就好了。。食蜂學姐，幫我把腦子裏的所有雜音，全部屏蔽掉。”
雖然不知道初春要做什麽，但小操祈還是拿起了遙控器，對準初春的頭按了下去。
無與倫比的清爽感，所有的思維毫不費力的集中一點，在初春的腦內如願遊走。
初春的手指動了起來。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手指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能讓人在其中聽到若隱若現的節奏。
所有的AIM遠程幹擾器全部指向了中央控製室。
能看到，仿佛是滴在葉片上的露珠，一絲一毫的滲入葉片，流入經脈，貫通主幹，探入根部。
能看到，這個世界是由最為基礎的情報所組成的，這一切，全部都是0與1，全部都是在初春的手中起舞的零件。
鮮花綻放了。
從初春頭頂的花環開始，花枝繁茂的青藤從頭頂垂下，宛如兔耳朵般大片櫻花瓣層層疊疊在頭頂浮現。雙手離開了鍵盤，取而代之的，是兩片由AIM擴散力場實體化而形成的鮮花狀圓盤。
初春不知道這具體意味著什麽，但這些都不重要。
手段已經握在了手中，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一切都是單純的0和1，那麽，接下來就是黑客的時間了。
黑入這個不合理的世界。
來吧，將一切都重新定義，將自己不想要的參數全部刪除，僅僅留下自己所期望的，大家所期望的一切。
大屏幕上，春暖嬉美驚訝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因為覆蓋在其上的扭曲肉體正如灰燼一般消散，就連天使龍的本體都在融化，隻剩下了一具飄在半空中的空洞駭人骨架。
“這是。。那家夥做（初春）的？”
“你可真是抓了個不得了的黑客啊。”
伴隨著天使龍消散的，還有一夜身上覆蓋的白色表皮和殘餘的結晶。
也就是說，身體能夠活動了！
比嬉美更早有反應的是天使龍，但就算如此，僅剩下一具骨架的巨龍還是沒能阻止的了突然暴起的一夜。
漆黑的刀刃化作閃光，劃過春暖嬉美的肩膀，將整個右臂完整的斬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右手」這個概念是最關鍵的媒介，滾回上條身上吧你個混蛋！”
捂著光禿禿的右肩跪倒在地上，春暖嬉美盡可能的忍住慘叫，但切斷胳臂的痛苦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忍得住的，絲毫的聲音還是會從嘴巴裏漏出來。
化作骨架的天使龍在空中呆了一小會兒，身形開始逐漸淡化，什麽都沒說，隻是這樣沉默著從空中消散，直至完全消失。
。。。。。
這，應該算是。。打贏了吧？
腦子裏有些迷迷糊糊的，仿佛早上剛起床時的低血糖一般。
“哈。。真是要命。。叫春暖嬉美來著？頑強的家夥，待會我們回第七學區的時候一塊去醫院。”
將七夜收回鞘中當作拐棍，剛剛確實是發力站起砍了一刀，但小腿上開的洞還在流血，一夜已經覺得自己的意識有點恍惚了。
“你以為我會吃下別人的施舍嗎？”
“誰要施舍你，醫藥費自付。”
無論如何，春暖嬉美也不是能繼續戰鬥下去的狀況了，她自己也認清了這一點，疼的齜牙咧嘴就這樣直接往地上一坐。
時元感知中幾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往這邊趕來，鬆了口氣，一夜一屁股也坐在地上，隨即往身後的白色大地上一躺。
“而且，你的幾位小朋友們也得去醫院吧？”
果然，和177支部這幾個孩子掛上鉤就沒啥好事兒啊。。
自嘲的笑笑，說到底也不過是自己多管閑事而已，就算最初沒有在家裏開學習會，如果聽說了初春她們被抓走，自己還是會快馬加鞭的飛過來吧。
閉上眼睛，無力感逐漸爬上身體。
就這樣，任憑著疲勞感將自己帶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