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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天草式十字淒教

  ——滴,滴,滴。。。


  心電監測儀上顯示的數字逐漸變得平穩,隨著聲音變得漸緩而帶有節奏,顯示器上的折線也變得穩定而有力起來。


  “四根肋骨,內出血,左臂骨裂,腦震蕩,全身大量肌肉拉傷,右肩跟左腳踝的關節脫臼,還好斷骨沒有刺傷內髒。。請問這裏有皮質類固醇激素嗎?”


  “應該還有幾支,我去拿來。”


  第三階層的一家診所裏,當住在裏麵的中年醫師看到一大群渾身是傷不同年齡的男男女女突然湧入他的小診所的時候,還以為外麵是發生了什麽集團暴力事件(還真是,隻不過‘集團’是被暴力的那一邊。),一群小混混沒打過衝進來了。


  但當一夜示意背上身受重傷的上條,並表示自己也是醫生,希望能使用手術室的時候,中年醫師還是秉承著患者優先的原則將他們放了進來。


  趁著一夜他們進入手術室的功夫,外麵的一眾男男女女——天草式十字淒教的成員們用他們手邊的日常物件擺放成魔法陣,發動治療魔術將之前與後方之水對戰,不,被後方之水單方麵碾壓造成的損傷恢複。


  天草式十字淒教,曾在九月上旬和下旬的兩次事件中與當麻並肩作戰,這次本是想要償還一直以來的恩情,加之收留他們的英國清教的命令,所以來到學園都市擔任當麻的護衛。隻可惜就如眼前所見的光景,對於後方之水來說他們的護衛如同沾了水的麵巾紙一般脆弱。


  以上是一同等候在手術室外的小操祈從名為建宮齋字的男人口中聽到的情報。


  據說天草式的女教皇不在的現在,由麵前這個身材高挑消瘦,烏黑的頭發以發膠塑成亂翹的發型,脖子上掛著皮革材質的繩子,掛有四個十公分左右的小型電風扇。身上穿著牛仔褲以及白底的寬大T恤,T恤右胸有兩道紅色條紋交錯,形成十字架圖案,腳上穿著永遠不係鞋帶籃球鞋的男人擔任代理教皇。這個宗教的未來實在是讓人堪憂。。


  並不是第一次目睹魔法,但僅靠錢包,麵巾紙,球鞋,薯片這些簡簡單單的日常用品就能將身上的傷口治好,魔法還真是正如其名的神奇。


  當然,並不是什麽宗教的魔術師都能做到這種事情,天草式由於曆史上不斷被排擠,追殺的原因,很擅長隱藏於環境之中,隨之發展而來的就是這種奇妙的術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麽說小姑娘和你的男友就是當時和女教皇一起對陣天使的勇者啊,了不起了不起。”


  “不,我並沒有和天使對抗哦,隻是去幫助一個金刺蝟頭發動了用來摧毀儀式場的魔法而已,也沒派上什麽用場。。”


  “就算那樣,也比什麽都沒能做到的我們強啊,明明支持女教皇就是我們的職責,我們卻永遠也追不上那個人的背影。。”


  回想起那個永遠走在大家前方,遙不可及的存在,建宮齋字暗自歎了口氣。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掉,一群人立刻動作統一的湧到門口,其中名為五和的那個孩子卻沒有什麽動作,明明那孩子才是一直戰鬥到最後都想保護當麻的人。


  隨著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夜向著迫不及待想要詢問狀況的眾人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指了指麻醉中還在熟睡的當麻。一群人從中讓開一條路,讓兩位醫生將當麻的病床送到ICU裏。


  將點滴都插好,確認生命監控係統沒有問題,一夜終於脫下手術帽和手套,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珠。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請刷掉您想要的金額吧,畢竟是突發問診。”


  中年醫生接過黑卡,在電腦上敲了一個相當合理的價格,刷完後將卡片還給一夜。


  “畢竟手術你也幫忙了啊,明明還很年輕,技術居然能到達這種程度,勾線的技巧是和誰學的?”


  “冥土追魂。”


  “原來如此,那位醫生啊,不愧是他的弟子嗎,都讓我有點喪失信心了啊,嗬嗬嗬。”


  中年醫師笑了笑,表示一夜他們可以繼續留在這裏,自己的身體不太好,就先上樓休息了。對醫生的信任表示感謝,一夜和他握了握手,再次確認當麻的呼吸非常平穩後,離開了病房。


  外麵密密麻麻擠了一堆人,不過從人群中分開的道路來看剛剛應該是好好給那位中年醫師讓路了。


  “少年的情況怎麽樣!?”


  作為代表的建宮齋字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連一直蹲在角落的五和都豎起了耳朵。舉起手讓大家稍安勿躁,一夜開始一步步解釋狀況。


  “說實話,上條身上的傷絕對不算輕,雖然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傷口狀況也已經穩定下來了,但在短時間內絕對不能再次進行劇烈運動。作為醫生讓我說句負責任的話,讓他絕對靜養,不要牽扯進這次戰鬥。”


  “那還用說,和後方之水戰鬥本來就是我們的任務,絕對不能再讓護衛對象的少年再受傷了!”


  後麵的成員們也一同點了點頭,看來這個集團的向心力和他,他們的服裝不同,相當的統一。


  “小祈呢?”


  天草式的成員們讓開一條路,讓小操祈回到一夜身邊,好好確認了一下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一夜終於鬆了口氣。


  “太擔心了哦?”


  “再怎麽擔心都不為過。”


  稍微摸了摸小操祈的長發,也讓一夜自己冷靜下來。調整好心態,一夜重新轉過身,和小操祈一同麵向天草式的諸位。


  “相信在座的各位沒有打算交出上條手臂的家夥吧。”


  “我們天草式裏當然沒有那種不知廉恥的家夥。”


  代表了大家的心聲,建宮齋字身後的人們也點了點頭。


  “那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確了,我作為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同時也是這座都市的守護者之一,於公於私都必須擊退,最好可以就此殺掉後方之水。可以請你們協助我嗎?”


  “說的什麽話,我們求你幫忙還來不及呢,說實話這次的敵人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僅靠我們的話實在是沒有能保護好少年的力量。”


  點點頭,雖然不是第一次,但起碼科學與魔法的小小結盟就此成立了。


  “首先從情報分享開始,我會公開一部分我的情報,希望你們不要出去到處亂說,在此基礎上希望你們也能告訴我你們的戰鬥方式,不然待會根本沒法配合。我的能力是。。”


  舉起手拒絕了一夜繼續說下去,建宮齋字豪爽的笑了笑,將他的武器,一把超過180公分的巨大雙手焰形劍架在肩上。


  “對於救了那個少年命的恩人沒必要掖著藏著。我們是天草式十字淒教,通過魔術將整個集團連為一體進行戰鬥,通過「集團」的力量強化個人,分散承受攻擊。直麵後方之水的話,雖然很難給予有效的攻擊,但抵擋還是做得到的。”


  “很難?也就是說可以做到嗎?”


  “啊,我們開發的對聖人用殺手鐧「聖人崩壞」,隻要這個術式命中了的話,就算是後方之水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也就是說,雖然單體很脆弱,但形成「集團」的話就能獲得強大的戰鬥力,並且還擁有殺手鐧,那為什麽第一次見麵時被打的如此體無完膚?

  “這個「聖人崩壞」應該是有什麽限製吧?不然你們應該早就用了。”


  建宮齋字有點尷尬的抓了抓自己那極其有特色的超級爆炸頭。


  “這個術式的核心實際上是蹲在那邊的五和,之前我們在與五和會和之前就被打垮了。。”


  嗚哇。。這幫人居然將發動術式的關鍵人物單獨在團隊外行動?而且還是一群以「集團」為戰鬥單位的家夥們。


  “。。。這次可別讓戰術核心自己先跑了。。說起來那孩子怎麽了?”


  “啊。。”


  有點無奈的看著蹲在沙發一角的五和,建宮齋字顛了顛靠在肩上的雙手劍,閉上眼,隨即擺出一副狠下心來的表情。


  “之前的戰鬥裏沒能保護那個少年,讓她相當自責吧,我去說說她。”


  說著,建宮齋字自顧自的丟下一夜他們,走到五和身邊。


  “你為什麽要蹲在那裏?”


  建宮問道。在微暗的走廊中,沒有什麽光線,幾乎一片黑暗的一角,傳來小動物驚訝發抖的氣息。


  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清楚。


  但是,縮在沙發一角的人,的確在微微顫抖。


  她手腳纏著繃帶,右頰上貼著四角形的紗布。看起來雖然慘不忍睹,但是這些曆曆在目的肉體傷害,根本比不上她的精神所受到的傷害。


  “。。。我。。。”


  她的聲音相當不安定,還混雜著打嗝聲。那是嗚咽。可能是流下太多眼淚,而無法靈活控製橫膈膜。


  “。。。我。。說過。。。要保護他。無論是槍。。還是魔法。。。根本部。。沒有用。。。他卻說。。謝謝你。。。我明明無法保護他,也無法對離開的後方之水報一箭之仇。。。他卻說謝謝你。。。”


  滴滴答答的聲響傳來。


  那也許是淚水,也可能是緊握的手掌中所滴下的鮮血。


  “當我。。。聽到他這麽說時,還以為他有什麽厲害的力量,其實不是。他根本無法依賴任何防禦術式。就算有再強的回複魔法,連一丁點擦傷也治不好。他真的,隻靠著一副軀體奮戰。。。”


  “五和。。。”


  “我卻對他見死不救。”


  五和似乎在笑。


  她抽動著鼻子,扭曲的臉看起來仿佛在笑。


  “像我這種人,怎麽能厚著臉皮活下來?像我這種人混在滿是被害人的集團裏,為什麽沒有遭天譴?這太奇怪了吧?明明應該是我躺在那張病床上!這樣一切就都能結束了!”


  這句話攙雜著各種情緒動搖。那既是質詢,也是喃喃自語,又是懺悔,也是出氣,同時也是喪家之犬不甘的泣訴,還有猛獸的咆哮。


  連她也無法掌握自己的情緒。


  被逼到這種地步的五和,根本沒有餘地去注意這些。


  建宮發現了這一點,微微瞇著眼,像是要撕裂黑暗般大步跨到五和身邊。


  “你還不站起來?”


  “。。。。。”


  “你到底在這裏做什麽?”


  建宮輕輕說道,卻用力一把抓起五和的胸口。周圍的人還來不及說什麽,五和已經被可怕的肌力一把抓起,用力摔在附近的牆壁上。


  轟!傳來可怕的聲響。


  五和的背部感到衝擊襲來,呼吸變得不順暢。但她卻絲毫沒有抵抗,隻是像喘氣般吸氣,用淚眼瞪著建宮。


  “。。。就連。。。”


  氣息斷斷續續的五和動著嘴唇。


  “就連建宮。。你不是也輸了嗎?”


  “————”


  她自己也知道這番話很醜陋,也知道不應該將氣出在建宮身上。即使如此她還是對建宮說出帶刺的話,這表示不這麽做,她的精神無法承受。名叫五和的少女一定也很想守護那個少年。她一定發自內心想要達成這樣的約定,但是這樣的心意,卻被壓倒性的力量粉碎。


  建宮不想勉強自己去理解這種心情。


  這種感情,恐怕是隻有五和才能理解的重要感情。


  相對地,他這麽說。


  “那家夥如此拚命,就是為了要守護這種女人?”


  聽到這句話,五和的雙眼圓睜。


  仿佛被刀刺中般的表情。那張就算被摔到牆上也沒表現出痛苦的臉,因為建宮這句話充滿了痛苦。


  “看著你最親近的人被欺負,還有為了守護你而渾身是傷的救命恩人。。。你卻絲毫不想行動。那家夥如此拚命,就是為了要守護這種女人?要是這樣那家夥不就是枉死了?哈,結局還真簡單。這不就是笨蛋為了幫助笨蛋,結果做了不值得的蠢事?”


  五和的腦袋一陣發熱。被吊起的她發出野獸般的叫聲,想用拳頭毆打建宮。還來不及這麽做,建宮已經將被壓在牆壁上的她朝地板猛然摔去。


  轟!巨大的聲響讓人錯覺認為是地鳴。


  建宮跨坐在再次呼吸困難的五和身上,盯著她的眼睛看。


  “夠了吧?如果還不懂,就讓我告訴你。”


  他的聲音相當低沉。


  從建宮齋字的音色,可以感覺到點燃的怒火。


  “——後方之水,一定會來。”


  五和的身體顫動。


  建宮重新確認這個讓人想逃避的事實。


  “當我們還在這樣磨蹭,期限就不斷的逼近。每一秒鍾的浪費,隻會降低原本就很低的幸福的可能性!你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嗎?就算再低,卻還是存在的可能性,你要因為那些無聊的後悔跟罪惡感全都舍棄?任憑那家夥就這樣任意被放棄,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被砍掉右手?要想守護他的笑容就給我站起來,別因為自己的問題就拋棄掉別人的人生!”


  近乎咆哮的吶喊。


  建宮對著無言的五和說道:

  “。。。如果喊救兵就會有救兵來,這我也做得到。那個「聖人」,女教皇如果說要來,我也會這麽做。但根本沒有這種好事。你聽到沒有——後方之水一定會來。你想讓這間醫院成為戰場嗎?隻因為你忙著逃避無聊的現實!”


  “建。。宮。。。”


  “就算你保持沉默,後方之水也不會罷手!就算求援,如今英國清教也不會變更作戰計劃派出增援,像這種好事根本不可能發生!現在能戰鬥的隻有我們!雖然很悲慘,目前在這裏的我們如果不行動,又有誰來守護那個因麻醉而沉睡的家夥!你難道不知道這點嗎!”


  建宮抓住五和胸口的手發出聲音。


  力量之大,簡直連自己的手都要破壞掉。於是,五和明白了。會覺得憤怒、對自己感到恥辱的人不隻是自己。在場的所有人都得被迫麵對想守護上條,卻不幸挫敗的事實。


  即使如此,他們仍舊試著站起來。


  就算嚐到身為敗犬的恥辱,卻不像她這樣蹲著,而是重新站起來。


  為了守護重要的事物。


  既然如此,


  “(我。。我。。。想。。。)”


  “想向他道歉?”


  建宮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你想讓那個‘應該守護的人’,再次回到陽光下?”


  五和忘了咳嗽,微微點頭。


  她似乎說了些什麽,聲音卻因為嗚咽顫抖聽不清楚。


  “。。。那就戰鬥吧。證明你是最棒的女人,讓那家夥覺得你在為了他拚命。無論要道歉還是要笑,要是那家夥沒命就都做不成了。不想在他的墓前懺悔,隻有跟我們一起奮戰了。”


  建宮放開五和的胸口,慢慢站起身來。將獨自消化的五和丟在一邊,重新回到一夜他們所在的人群中。


  “抱歉啊,讓你們看到不成體統的樣子了,超能力者們。”


  與其說是不成體統,不如說真是極為實用而有效的激勵方式啊。。雖然這樣對待女孩子不是什麽紳士的行為,但從名為五和的少女身上散發出的幽幽壓迫感來看貌似效果有些好過頭了。。


  “食蜂操祈,我的名字,還有我的男友十神一夜哦,不是超能力者們。”


  “這可真是失禮了。我是建宮,建宮齋字,請多指教。”


  麵對建宮的低頭,一夜和小操祈也微微低頭以示尊重,接下來這群人將會成為需要托付背後的戰友,打點好人際關係不會有壞處。


  “彼此彼此,我們這邊才是請多指教。雖說很想和你們全員都認識一下,但時間緊迫,很抱歉請讓我把話題重新拉回正題。”


  就像建宮之前說的那樣,後方之水一定會來,對方說是給一整天的時間,但現階段沒有人能保證後方之水的人品能讓他在這座科學都市中忍耐20小時。況且,如果他是在聽命行事,很難保證他的上層不會逼迫他速戰速決。


  “關於後方之水的情報,他的能力——能使用的魔法,以及物理上的戰鬥能力,能將這些情報分享一下嗎?”


  “那是當然。”


  建宮示意了一下背後的所有人,包括身上冒著黑氣站起來的五和,讓大家聚集過來。


  “後方之水,原名威廉·奧威爾。根據英國清教那邊的調查結果,他原本是一名英國的傭兵,在獲得騎士授勳的前一周突然行蹤不明,當再次出現時,已經成為了英國的敵人。在擁有「神之右席」的能力的同時自身也是一位聖人。”


  “聖人?和神裂一樣嗎?”


  聖人,如果以之前一起戰鬥過的神裂來當作標準的話,那問題就大了去了。


  拔刀能夠抵擋天使的攻擊,肉身能夠突破大氣層的怪物。


  雖說一夜不是做不到,但那也是在使用能力緩降的情況下才能做到的事情,像神裂那樣直接跳下去什麽的根本就是論外。


  稍微搓了搓下巴,看來情況比預想的還要麻煩。之前和前方之風戰鬥時,在科學天使的影響下,加之前方之風本身擅長的領域是大範圍的侵略而非單挑。就在這種情況下,擁有神之右席能力的她依舊能將一夜擊飛。現在這個明顯是物理戰鬥力極強的後方之水,除了神之右席還具有聖人的力量,想來剛剛能接住對方的攻擊很有可能是對方放水了。


  “說來你和女教皇一同阻擋過加百利啊,這次是和我們一同阻擋加百列的象征者,還真是奇妙的緣分啊。”


  “雖然我一點都不期待這種緣分就是了。”


  一夜無奈的微微笑了笑,建宮也沒轍的聳了聳肩,脖子上掛著的四個小電風扇嘩啦嘩啦作響。


  “關於剩下的情報,用附加未知術式的金屬棍棒戰鬥這點剛剛你也體會過了。魔法上從屬性來推測應該是使用水相關的術式,但細節我們也不太清楚。說來慚愧,我們甚至都沒能讓對方使用出魔術。不過摒棄原罪的「神之右席」應該無法使用一般魔術師能夠使用的通常術式,但再怎麽警戒也不為過。”


  太慘了,除了這個詞外一夜也想不出什麽別的形容了。說到底,就算這群魔術師把術式分成什麽一般術式還是神之右席專用術式之類的,一夜也不懂啊。。


  “沒辦法,剩下隻能一邊打一邊了解了嗎。。還有一件事,我不了解你們的集團戰鬥模式,如果肆意戰鬥的話可能會破壞你們的陣型,這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挺要命的吧?”


  建宮低下頭好好想了想,最後點點頭。


  “確實,陣型代表的意義能夠使「集團」變得強大,如果陣型被打破了的話,我們就和街邊的雜兵沒什麽區別了。”


  得到了正如自己所料的回答,一夜摸了摸小操祈的腦袋,小操祈沒轍的用自己的手指戳在一夜的臉上。


  “能行嗎?”


  “別小看我哦~☆。”


  點點頭,一夜重新轉過頭,看著露出一副詭異表情的建宮。


  “我的戀人擁有將周圍人的思考聯係在一起的能力,如果你們能認可的話,就將在場所有人的思考暫時聯係在一起吧。這樣我也有可能能夠顧及到你們的行動。”


  “我們就算是在這場戰鬥中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還有什麽能提升勝率的招式就都使出來。”


  ————阿姨壓一壓~噫~~~。。


  伴隨著兜裏傳出來的聲音和震動,一夜連忙把手機掏出來,這個鈴聲果然在說正事兒的時候夠尷尬的。。


  先不管那些,來電人是雷娜塔。。出什麽問題了嗎?

  “摩西摩西,雷,出什麽問題了嗎?”


  [特殊指定敵對對象——後方之水,在第二十二學區第三階層與學園都市的的驅動鎧部隊發生衝突,請問需要介入嗎?]

  “在整個第二十二學區發布警報,讓所有人都宅在家裏別出來,盡可能封鎖後方之水周圍的所有設施。讓驅動鎧撤退,負責監視的人也全撤。”


  [明白了。]

  並不需要詢問理由,僅僅隻是聽從命令,並快速有效的執行,果然還是自己的暗部靠譜得多,不像某些家夥天天窩裏反。


  暗自自豪的點點頭,一夜掛掉電話。雖說呆在屋子裏也無法避免流彈和餘波的傷害,但起碼比站在戶外被衝擊波直擊要好得多。距離時限還有19個小時,既然對方沒有找上門的意思,那就沒有理由不去盡可能利用這段時間調整好狀態。


  “你們調整術式還需要多久?”


  不同於僅僅是坐在沙發上養精蓄銳的一夜和小操祈,天草式的成員們正在用各種素材對自己的武器進行保養。


  平時需要留心「隱藏」的他們,武器也迫不得已必須犧牲一定的強度和威力,而現在正在做的,就是通過素材進行的魔術性質「補強」。


  “。。。請給我三小時。”


  發出聲音的並不是作為代表的建宮,而是直到剛剛都還沉默不語的擺弄著自己的長槍的五和。


  她所使用的槍由連結端接上了數根短棒組成,無論如何強度都不足。現在她在握柄部分噴上了噴霧狀的固定劑,用樹脂塊弄粗一圈後,再用砂紙仔細地研磨表麵。


  “把形狀整理到用得順手,再研磨對付怪物用的刀刃,需要一些時間。。。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挨過那家夥的直接攻擊,知道怎樣的東西最好用。。。”


  她用砂紙研磨、整理形狀,等樹脂變薄後,又在上麵噴上噴霧劑。不斷地重複這樣的作業數十、數百次。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仿佛深夜的背後突然響起的磨菜刀聲,明明是年輕少女的五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食人老太婆的氛圍。


  “(。。。叫建宮的。。是不是有點說過了?)”


  “(。。。真。。真是的!因為啊,你看她那時在醫院裏,看起來就像失了魂的空殼,那個啊,就是那個啦!我隻是要幫她打氣啊!)”


  “(那可是石油化學工業區起了大火等級的誒,你看看五和那樣子。。)”


  稍稍有點心驚膽戰的男士們堆在一堆,偷偷摸摸的看著不斷給長槍強化的五和,盡可能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


  “(你這大笨蛋!果然根本沒過腦子就煽動她!接下來我們可是會見到戀愛中的少女到底有多可怕!)”


  “(誒?那孩子和上條是那種關係嗎?那禦阪。。)”


  “(還隻是單方麵的啦,說到底都是我的錯嗎!?那你們說我該怎麽辦。。)”


  “建宮,牛深,還有十神先生。”


  被五和這麽一叫,幾個男人突然僵直不動。


  寒氣。。不!這是殺氣!?

  五和低著頭,幽暗的夜燈下,陰影籠罩了五和的表情。


  “沒事,我沒事——可以請你們小聲一點讓我專心嗎?”


  平板,不帶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從看不出有沒有張開的嘴巴裏說出來。


  五和隻說了這句話,繼續沙沙沙地用砂紙磨著槍的側麵。槍的形狀慢慢改變,越來越好拿,越來越好用,越來越容易殺人。


  將視線從那個充滿壓迫感的身影上挪開,將鼻子靠近窩在自己懷裏淺淺睡過去的小操祈,感受著那淡淡的蜂蜜清香。


  “上條,未來萬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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