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洗麵奶與‘鑰匙’

  “總覺得，博物館的大廳裏掛個恐龍骨架也是約定俗成的呢。整點新玩意，掛個零戰21之類的不也挺好嘛。”


  “這個受眾也太單一了。。來這裏的可都是渴望知識的好孩子們哦？”


  “我們是嗎？”


  “不太像呢~☆。”


  站在博物館的大廳裏，抬頭看著吊在天花板上的巨大水生恐龍的骨架模型，一夜搓了搓沒有胡子，隻有短短絨毛的下巴。


  周圍的回頭率極高，甚至能從邊上聽到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若論其主要原因，多半是離開動物園之後，一夜胸前又多了一個掛在脖子上的小獅子玩偶。。沒法低頭，一低頭就會被軟軟的‘鬃毛’撐住下巴。。


  “博物館一般都是收藏一些當地的曆史古物之類的，學園都市的博物館又能收藏點啥啊？”


  “唔。。老式的能力開發儀器？”


  然後，就在「超能力開發史展覽廳」見到實物了。。


  這台一個頭盔上連了大量的數據線，下麵是一張看起來挺舒適的躺椅，旁邊擺著個大型服務器一樣的主機，總體看起來並不怎麽舊的機器，根據介紹上所寫就已經是最‘古老’的機型了。。


  “。。我敢打賭，像上條他們那樣的窮學校現在還在用這個。。”


  “外觀看起來和才人工坊的設備沒什麽區別呢，果然關鍵還是硬件內部和軟件嗎？”


  雖然話是這麽說，就算不改變外形，內部的CPU，DMA，SSD之類的東西應該早就更新換代過無數次了吧？為了適應人腦開發而製造出來的機器，其精密度可不是學園都市外的簡單貨色能比的。


  “給「發源檢體」進行能力開發時，外麵可是老爺車遍地走的時代哦。”


  旁邊的顯示器上循環播放著學園都市的‘第一批’能力者的部分開發經過，還重點挑了最有益於孩子們身心健康成長的部分。


  當然，這個第一批肯定不是指「發源檢體」。


  除此之外，這裏也有些像是正常博物館會擺放的東西，畢竟這裏的地皮是從東京劃出來的，想必在學園都市的地下建設過程中會翻出來不少文物吧？


  書畫、雕塑、器物、織品、書籍、刀劍、金工。其中還能看到一些標注了是從其他博物館讓渡過來的文物。


  “居然還有別國文物的展出。。說到底幹出二戰那麽不齒的事情還真有臉將贓物擺在麵上讓人觀賞。。”


  “如果最初就把這些東西好好還回去的話，現在的國際摩擦也能在某種程度上減少一些吧☆。”


  從目前的國際形勢來看，新的世界大戰已經近在眼前，「九三〇事件」造成的影響頗為深遠，可能正是因為站在動蕩不堪的世界局勢下這種感想才會這麽多，不過這並不是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了。


  轉入介紹古代朝堂文化的展區，除了精致搭建的宮殿模型外，還有模擬當時朝堂景象的雕塑和作畫。旁邊還有VR的實景體驗和提供多人使用的AR設備，可以說是學園都市的博物館特色？

  “黑齒引眉的白粉妝，反正我是不太能理解這種美感呢~☆。”


  用手指尖輕輕觸摸了一下展示在麵前的立體影像，小操祈仔細觀察著麵前AR立體成像中模擬出來的，古時日本女性的妝容，又在自己的臉上想象了一下，稍微皺了皺眉頭。


  “不同時代的化妝代表的意義不一樣嘛，黑齒引眉可是以前貴族的妝容哦？雖然在晚上會把國外來訪的使者嚇個半死就是了。”


  想象一下，古時的街道上絕非像現在這樣張燈結彩人流湧動。晚上一個人提著一盞燈籠，在漆黑幽深的小巷子裏走路，麵前突然出現一個麵色慘白，牙齒漆黑的人對著自己露齒微笑。。。放到現在做成恐怖遊戲都完全沒問題了。。


  貌似對博物館的紀念品展區沒什麽興趣，小操祈在裏麵轉了一圈，拿起了兩個穿著和服的呱太手機掛件。


  “給帆風和多莉？”


  “嗯，這幾天都沒陪陪她呢，好像禦阪同學挺喜歡這個的，也許多莉也喜歡呢？”


  “多半是，醫院裏的幾個妹妹都對這個兩棲類挺感興趣的。刻在DNA裏的呱太？”


  “撒？理解不了。”


  將兩個呱太付款後揣在兜裏，慶幸著自己身上不會再多出什麽玩偶的一夜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行頭’，一夜已經開始思考待會該以什麽姿勢騎車了。


  時間已經悄然劃過正午，在「博覽百科」內找到一家由於價位客人比較少，起碼不算擁擠的西餐廳解決了午飯。說著對植物和爬蟲類生物不感興趣的小操祈果斷否決了植物園，將下午的時間基本全部分配給了圖書館。


  看著桌子下轉動的小腳丫，想想也知道主要是是走累了不想繼續走了。。


  跟在一群嘰嘰喳喳的孩子後麵進到圖書館，在館內安靜的氛圍下，孩子們也乖乖閉上了嘴巴這件事讓兩位姑且鬆了口氣。畢竟這裏可不是一個解放兒童天性的好地方。


  走入大廳，環形的巨大書架在麵前展開。整個建築物中間鏤空直至天頂，午後的明媚陽光從樓頂中央的聚光曲麵鏡透入，在場館內大量的無削減拓撲玻璃上折射，照亮了圖書館的每個角落。


  能夠從大廳看到上麵所有的階層，每個階層都用全息影像標注了對應的圖書分類。大致掃一遍下來，從下至上，書籍的專業性和理解難度逐漸上升，下麵的幾個階層受眾基本都是來的最多的孩子們，因此這裏放置了大量的啟蒙類書籍，卡通百科全書以及一些子供向的漫畫。


  再往上走，會到一些大眾小說，漫畫，生活雜項的階層。再往上是文學著作，乃至專業性書籍的範疇，想要真正爬到這座書塔的頂層，那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從哪部分開始？”


  “直接往上走吧，我想找一點心理學的書，這裏應該有不少我沒看過的。小夜怎麽辦？這部分你不太感興趣吧？”


  稍稍思索一下，一夜又抬頭看了看上麵的書籍分類。


  “我去學點新菜譜吧，為家裏的小蛋糕種類擴容一下。”


  “嗯嗯~☆，那先分頭行動~☆。”


  揮揮手，看著小操祈繼續坐電梯上去，一夜轉過身。好了，接下來，漫畫書是在。。


  時間在讀書這種沉浸式的體驗中總是會很快流逝，尤其是某些無聊的人還將自己的時間進一步減速了。盡管如此，時間還是長到足夠讓一夜讀完三本在意後續的漫畫，加上兩本小蛋糕製作教程，這還是小操祈那邊一點音訊都沒有的情況下。


  將書收拾好，在剛剛一同看漫畫的幾位少年參雜著驚訝和不屑的目光中按下了向上的電梯按鈕。講道理，一夜起碼是這個都市裏數一數二的醫生，專業知識還是在大腦裏屯了不少的，就算你們不知道也不用以這種目光看著吧。。


  來到醫療相關的專業書籍區域和心理係能力開發專欄的分界處，一夜開始在書架之間尋找那個金色的身影。


  心理學說是醫學的一部分倒也不算越界，但還是有很多人認為這是一個體係相當獨立的學科，可以像計算機或是醫學那樣站在相同的分類平台上，這個醫學區和心理學區各半分成的書籍擺放方式也許是對雙方看法的妥協結果吧？

  天色還說不上暗，但太陽已經有了下班的打算。在陰影逐漸拖長的書架之間，一夜終於在書堆中找到了心中所想的身影。雖說非常淑女的坐在桌子邊上看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當人不多時，坐在書架梯子上看書也有別樣的樂趣。書堆裏那個微微下弓的身影仿佛在訴說著這種被知識包裹的快樂。


  靜悄悄的湊到反射著金色日光的小腦袋旁邊，一夜輕輕開口。


  “什麽是「自我終止式掃描」？”


  “將目標探測數字與記憶中的項目逐個比較直到發現與目標探測數字相同就中斷——。。。啊！小夜，你怎麽上來了？很晚了嗎？”


  “已經過五點了哦，差不多去「類鑽」附近吃個飯，把洗麵奶買了吧？”


  指了指逐漸開始泛出金光的窗外，小操祈半遮住眼睛探出頭看了看，點了點頭。


  “稍等一下，《夢的解析》，《烏合之眾》，《榮格全集》。。還有《說謊》。。《愛情心理學》也想。。”


  在書堆裏翻來覆去的挑出了好幾本書堆成一堆，最後堆到甚至拿不起來了，卻還想繼續挑下去。


  “把名字列張清單吧？等會兒去找家書店一起買了，第十五學區應該也有書店的吧？”


  稍稍惋惜的點點頭，將這麽多書一次性借走確實不現實。而且今天是騎車來的，已經背著一堆玩偶了，再抱著一堆書實在是不安全。


  在這層的服務台借來一張紙，將想要的數目列出長長的一溜清單，向管理員老先生道謝之後，兩人安安靜靜的離開了圖書館。


  就算是周末，這座都市也是存在「完全放學時間」這個末班車時間線的，大部分的孩子都不希望走夜路，於是形成了仿佛放學一般的出園人潮。


  跟著高矮不一不斷浮動的人頭，兩人離開了「博覽百科」。騎上車前往第十五學區，說實話，胸口的毛絨獅子真的給駕駛帶來了不少的困擾。。


  作為擁有學園都市最大繁華街的第十五學區，這裏是有錢的成年人們體驗昂貴夜生活的天堂。閃爍的LED不斷刺激著人們的視覺神經，逐漸點亮的櫥窗裏展示著店家最為推崇的新潮。


  在這種環境下，雖說富有科技流線感的黑色重型摩托挺符合氛圍的，但駕駛員背上背著的和胸前掛著的東西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


  進入「類鑽」最頂層的餐廳，接待過各式各樣奇怪客人的服務員們也不由得側目，但做的很好的表麵功夫成功掩蓋住了這些不太禮貌的舉動。在服務員彬彬有禮的帶領下，兩人坐在一如既往的包廂裏，品嚐著不斷輪換的推薦菜單。


  “。。所以說啊，人處在群體中時總是會無意識間被「群體的意識」帶跑，即使是極為無腦的判斷也會毫不猶豫的下達哦？所以說，隻要我用能力在人群之中逐漸植入‘食蜂操祈是女王大人’的簡單概念，隻要人數夠多的話這個概念也許就會成真哦？”


  聽著小操祈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剛剛從書裏看到的內容以及自己的感想，一夜撐著腦袋，插起一條牛柳放入口中。


  “唔姆。。終於打算將女王派閥的魔爪伸到常盤台外了嗎。。不過在學舍之園內部實驗一下也許意外的會挺有趣的？”


  “先從小範圍內進行實驗嗎？也許確實是驗證《烏合之眾》理論的好辦法。。”


  慢慢悠悠的清理著盤子裏的料理，兩個level 5正在將支配學舍之園的邪惡計劃仿佛餐後甜點一般掛在嘴邊。。


  當然，都是開玩笑的。


  如果讓派閥的孩子們聽到了，她們可能真的會認真去傳教。。


  吃完晚飯，拎著書單，跨入掛著「類鑽書坊」的店麵。


  店內外的氛圍截然不同，可能是店主對於這種方麵相當固執吧？店內的每個角落都透露出一種中式的古色古香感。從亭台樓閣式的內裝到各式各樣用玻璃罩子保護起來的古玩，不僅僅是用來招攬顧客的廉價裝飾，如果是識貨的人來看的話，可能書反而成了裝飾品。


  將書單遞給小胡子店主，店主推了推自己的圓眼鏡，眼珠子從上到下轉了半周。


  “唔。。全是心理學的書，兩位是心理係的能力者嗎？”


  “我是哦，請問這裏能買到這些書嗎？”


  心理係能力者在學園都市裏也算是小眾，會引起好奇或是各種各樣的情感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雖說對店主毫不忌憚的詢問客人的個人信息頗有微詞，但既然小操祈本人都不在意，那一夜也不打算多說什麽。


  店主稍稍打量了一下小操祈，點了點頭。


  “金發，帶有星星的瞳孔。。原來如此，嗯，店裏確實沒有收錄這麽多的心理學書籍，老夫找其他熟人問問吧，一定會為小姑娘找全的。”


  點點頭表示感謝，一夜將收件地址填在店主遞出來的單子上。


  【知名度有時候也會有好處呢~☆。】


  【雖然我覺得壞處比較多就是了，人怕出名豬怕壯嘛。】


  拿出黑卡結好帳，揮揮手向店主告別，接下來就是今天的最後一站，去買最初出門目的洗麵奶了。


  作為學園都市的澀穀，就像一般的百貨商城裏化妝品會擠滿整整一層一樣，「類鑽」內部也沒有什麽不同，或者說是更甚。


  晚上七點，已經是好學生們該回宿舍的時間了，在這個區域轉悠的基本都是跑出來的夜遊，三五成群的大學生們，或是為保養自己的皮膚掏空腰包的可憐社會人。


  商場內部有時候也能看到穿著警備員製服的身影，除了將貪玩的孩子們驅散回家，維持店內的晚間治安也是他們的主要任務。在九月三十號「原因不明的集團昏睡事件」之後，到處都能看到繃著臉，緊張兮兮的警備員們，畢竟那天的拉跨表現實在是給警備員的招牌丟臉，在減薪的壓力下大家不認真都不行。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兩人的服裝和某人的身材真是幫大忙了，如果一起出來的是禦阪，不管穿成什麽樣，肯定早就被抓回學校了。


  “萬分抱歉，白金款現在進貨短缺，實在是沒有，您也知道，現在歐洲那邊。。”


  有點沒轍的看著不停鞠躬道歉的店員小姐，在前輩的麵前不得不請走將要進行大筆消費的客人可能讓她感到了不得了的危機感吧。


  “唔。。這倒確實是沒想到，這附近還有可能有存貨的店麵嗎？如您所見。。”


  將手掌放在小操祈的腦袋頂上，盡量平複著小操祈卟卟冒出來的不滿，雖說一夜是不太能明白非得要某個品牌的護膚品是為了什麽。。


  看著站在客人們麵前手忙腳亂的新人要扛不住了，店員前輩小小的歎了口氣，掛上業務性的微笑，來到兩人身旁。


  “兩位客人，萬分抱歉，目前我們的官方專門店都沒有白金的存貨了，也沒辦法幫您調集。如果客人無論如何都想要這款產品的話，可以去地下一層的一家藥妝店試試運氣。那位店主先生。。很有個性，但對於商品的齊全度和質量都有矜持。”


  說著，店員前輩深深鞠了一躬，店員新人稍稍有點感動的表情掛在臉上，而店員前輩低下的腦袋裏隻希望這孩子別再繼續丟人了——待會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


  “萬分感謝，小祈，我們先去下麵看看吧，實在不行我拖外麵的關係找人帶進來。”


  “唔。。好吧。”


  地下一層，通稱詭異商品雜貨區，之前化妝舞會和偽裝用的衣物麵具就是在這層的店鋪裏購買的。不過今天並不需要進入那家店裏。


  根據剛剛在上麵的店員小姐的指路，兩人來到了一家從外麵看起來相當。。混亂的店鋪。不像其他店鋪都將商品排列的整整齊齊光鮮亮麗，這家店給人的感覺，搬到某個魔法世界的英國小巷子裏都能完美融入。


  「塞西莉亞的珍寶屋」，招牌上掛著這麽一個名字。


  倒不是說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挺有風趣的，渴望貓頭鷹鑽進信箱的同誌們應該會挺喜歡這家店鋪的，就是。。這個內容物和店主先生的外貌與這家店。。實在是格格不入。。


  濃墨重彩的化妝品塗抹在棱角分明的臉上，膨脹肌肉的手臂和腿上沒有一絲毛發。寬大的手掌上端著一本比手掌還小的精裝書，明明是去參加舉重比賽都能把對手嚇跑的體型，卻把隆起的胸肌硬生生塞進了非常有現代藝術感的裙子裏。。


  唔姆。。。可能這個人就是那種以身作則展現別樣現代藝術的大咖吧。。


  “小，小夜，真的要進去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邁入店門的一刻，店主的目光立刻從書上抬起，向進門的兩人露出了一個毫不做作的陽光笑容。將一個秀氣的陽刻木書簽夾在書裏，工整的放在桌子角上。


  “啊啦，一對可愛的情侶呢~。兩位有什麽想要的商品嗎？”


  代替稍微有點猶豫的小操祈，一夜走上前。


  “您好，請問您這裏有P〇LA的白金款洗麵奶嗎？”


  店主伸出小拇指，輕觸自己的嘴唇下方一邊思考著，然後一臉抱歉的搖了搖頭。


  “已經沒有了哦，畢竟這段時間都沒有進貨，好多完全不懂藝術的人把好多商品都撈走當投資了嘛。很抱歉呐。”


  一夜旁邊的小操祈嘴角明顯耷拉了下來，但沒有的東西確實也沒轍。


  “沒辦法，可能得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先用我的湊合一下吧。”


  “嗯。。”


  看著兩人打算離開的背影，店主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叫住了兩人。


  “等等。”


  “？”


  一夜回過頭，看著店主走進裏麵的房間，拿出了一個微微泛黃的信封，上麵用優美的英式鋼筆字寫著一個名字。


  “去第二十二學區的一家當鋪，把這封信交給那家店的店主，他應該會給你們滿意的服務。”


  一夜呆了一下，說到底兩人本來隻是來買瓶洗麵奶的，怎麽覺得故事好像變得複雜起來了？

  接過店主手中的信封，信封上飄散出淡淡的梔子花香水味。一夜仔細看了看上麵的筆書，Cecilia·Joyce （塞西莉亞·喬伊斯），是這位肌肉店主的別名嗎。。？

  “那個地方挺好找的，我把地址寫給你們。”


  “可是，為什麽？”


  店主低著頭，手底下寫得一手優雅的好字，看來信封上的字也是他寫的。


  “畢竟你們是真的想要好好使用那孩子嘛，對於真心喜愛商品的客人提供服務是我的信條哦。”


  粗獷的手靈巧的將寫好的小紙條工整的折好小方塊，遞給一夜，對此一夜也隻能低頭感謝，和小操祈一起離開店麵。


  “怎麽說呢。。這個世界上什麽樣的人都有呢。。”


  “不過那個大叔感覺上是個好人哦？”


  “那你倒是別躲在我身後光看著啊。。嘛，那個人確實不是什麽壞人就是了，不如說比我們幹淨多了。”


  “你這麽說也沒錯了☆。”


  收好肌肉店主給的信，打開折疊工整的小紙條，上麵的地址也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倒不如說就在學舍之園到家連線的延長線上，距離也絕對說不上遠，畢竟就在第七學區旁邊，而且還是所有學區裏最小的學區。


  “不過當鋪一般都是典當一些二手奢侈品的地方吧？二手的洗麵奶？”


  “應該。。不會吧。。”
——

  第二十二學區，‘全世界最深的立體都市’這個名號完全是名副其實的，占地麵積很小，是因為整個學區都是往地下發展。


  整個地下呈巨大的桶狀結構，公路在圓桶外圍像螺絲的螺紋一般旋轉下降，整個學區分為是個階層，包含了居住區與各式各樣的娛樂設施。地麵部分完全由手腳架一般的大批量風力發電機占領。據說地下的所有通風係統所耗費的電力全部由學區內的發電機支持，地麵部分的發電設施建立的如此巨大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學園都市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實驗性建築區域，這就是第二十二學區。


  龍騎兵引擎的轟鳴正響徹在環狀的下坡公路上，小操祈用手擋住隨風吹拂的長發。


  【說起來我們要去第幾層？】


  【地址上寫的是第四層，就在下一個出口了。】


  【之前聽說派閥的孩子們說第三層有一家新開張的娛樂澡堂，要不要順道去一趟？】


  【可以啊？】


  減速通過四角形的大門，眼前的視野一口氣擴展開來。不同於隧道裏的橙色，這裏是一整片藍色的空間。直徑兩公裏，高度超過20米的巨大空間，天花板由一整片天象儀屏幕顯示，實時顯示著外界拍攝到的星空，穿過其下，躍入星海之間。仿佛要突破天象儀屏幕的大樓群聳立在地麵和天花板之間，同時起到了梁柱的功能。雖然穹頂本來就像體育館的房頂一樣用鋼筋分散重量，完全可以承受住自身，但考慮到這座都市所處的地理位置，安全保證要多少都不夠。


  每個階層之間都有瀑布一般的景觀設施，同時也起到了良好的發電作用，成為了這個學區僅次於風力發電的重要發電源。


  【明明不是真正的夜空，卻比外麵那個充滿了光汙染的星空還要美麗呢。】


  【畢竟是生活在地下啊，這些部分如果能有效緩解人們的精神壓力的話，那就算多劃出一點開銷也是值得的。包括這些水流和人造的清風，時不時還會模擬降雨。對於一些宅來說也許是意外舒服的環境。】


  在指定的店家門口停車，兩人推開了麵前這扇單開的門扉。


  店內充滿了柔和的間接照明和室內音樂。在這塊占地麵積比便利店要稍小一點的空間裏，卻布滿了足以買下鄰近土地範圍內幾十家便利店的高檔貨。


  坐在前台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店主還是服務生，稍稍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時間到來的客人，將手機放下，換上溫文爾雅的微笑站起身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請問兩位想要來看看鄙店的商品還是希望典當一些珍品？”


  “「塞西莉亞的珍寶屋」的老板讓我們將這封信交給你們的老板，說這裏會提供我們想要的商品。”


  說著，一夜將帶著清香的信件從兜裏掏出來。


  接待者稍微眯了一下眼，恭敬的從一夜手中雙手接過信封。先看了看信封上的落款，又輕輕嗅了一下信封上的香氣，點點頭，將信封放在櫃台裏。


  “既然有那位人士的信物，還請兩位移步到‘內宅’。”


  說著，接待者轉過身，在櫃台後方的書櫃上拿出兩本書，掏出一把小鑰匙插進裏麵輕輕旋轉了一下，打開了頗為古典的密室大門。隨即，向兩人微微鞠躬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雖然有點疑惑，但也說不上懼怕，就算對方準備了一間毒氣室，一夜也有信心能在無節拍之間逃脫，字麵意思。


  牽著小操祈的手，跟著接待者走進密室。內部空間比外麵看起來要大得多，內裝修和擺滿牆壁的眾多珍品比擺在外麵的高出了數個層次。


  這裏並不為那些被逼的走頭無路而拿家具典當的人提供換錢服務的店鋪。


  倒不如說這裏更像是讓情婦或者應召女郎出售別人給她們的戒指或貂皮大衣，或是讓公司總裁的秘書出售老板在不可告人的情況下給她們的名車鑰匙或是高爾夫球套用以換取現金的精品交換所。


  “請問兩位想指定什麽樣的商品呢？”


  “P〇LA的白金款洗麵奶哦，你這裏還有存貨嗎？”


  接待員密不透風的微笑表情上一瞬間微不可察的表露出了一絲失望，但還是維持著表麵功夫鞠了一躬，走入內部，取出了一個精裝的小盒子。


  “請問您用何種方式結賬？”


  一夜從兜裏掏出常用的黑卡，遞給了接待員，接待員這次明顯瞪大了眼睛，雙手接過卡片，在內部櫃台完成了結賬操作後，將卡片返還，並將商品打包遞出。就當兩人準備離開時，接待員突然出聲將一夜他們叫住。


  “請問二位對更加奢華而「特殊」的高品質生活有興趣嗎？”


  看到一夜回過頭，接待員笑了笑。隨手拿起了旁邊展台上的一個名貴品牌的包包展示在身前。


  “僅憑一個包就說是「更加奢華」而「特殊」的高品質生活？”


  “非也，這件物品真正的價值，在於商品所代表的意義，即」鑰匙」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