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潛入
第二天早晨。
推開包廂的大門，雲川芹亞雙手撐著腰，一副驚呆的樣子看著雙人包廂裏。
“。。。真虧你們能在這種情況下張著大嘴睡大覺啊。”
“別說了。。我已經好久沒有醒的這麽早了。。。”
睜開帶著些許黑眼圈的疲勞眼睛，一夜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雲川，又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少女和拱在自己背後的少女，無奈的揉了揉臉。
在一夜的動作之下，本來在這中環境裏睡的就不怎麽好的小操祈和蜜蟻也慢慢悠悠的睜開眼。
棉花頭少女慢慢爬起來，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唔唔啊——~，身上黏糊糊的。。。不能用淋浴實在是太苛刻了。。”
金色的少女也從一夜的胳臂裏爬出來揉了揉眼睛，整理了一下有點亂的常盤台夏季校服。
“唔。。。渾身上下都好僵硬。。因為是第一夜。。身體狀態有點不對勁呢。現在還到處都有些刺痛。”
“少年！”
即使被雲川抓住前襟揪了起來，低血糖之下迷迷糊糊的一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誰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了。。
“（明明準備這場過夜會的是我，結果居然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
“。。？”
這理事會的腦子還正常嗎？——
深夜套餐的包廂在第一班電車發車的時候就結束了，為了處理睡眼朦朧的臉蛋，幾個人來到一家清晨也在營業的SPA，為完全不該花錢的早晨洗漱花了一筆不菲的金額，不過舒服倒是確實舒服。
清洗掉昨日一天積累下來的汗水，然後去便利店買上幾盒廉價的早餐便當，畢竟現在才早上五點多，還沒到咖啡店提供早餐的時間，可惜肚子不等人。
“明明回不了家，我們卻意外過的還不錯呢。。”
“畢竟現在便利店裏什麽都有啊，而且人類文明裏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不知道有沒有賣鞋的地方呢，穿著這雙皮鞋走路好累啊。”
不知道為什麽一早上起來三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緩和了，聽著他們悠閑地對話，雲川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們可不是出來郊遊的啊，忘了之前被追殺的事兒了？”
“當然不，現在我可是十分辛勞的用能力當著人肉雷達的哦，小祈也在不斷檢測周圍路人的內心想法，狀況比你想的還是要安全不少的。”
“。。。被對方逼到死胡同之前還是趕快踏入L.S.S.的堡壘吧。。”
和其他大型企業一樣，L.S.S.的總部坐落於幹淨漂亮的第三學區。作為各種行政機關和企業本部大樓的集中區，這裏很少有學生出沒，加上現在時間尚早，電車裏相當空閑，完全不用擔心被早高峰的人群擠成肉餅。
“和窮人們的忙忙碌碌正相反呢，大老板們都是到了午後才悠閑地晃出來上班。”雲川語。
目標大樓就位於精心規劃過的大街一角，高度大約三四十層的樣子，獨特的三塔式結構。三座高樓之間通過空中走廊彼此連接為三角形的一體。三棟大樓之間還有大量的空閑土地，看起來像是一座綠化不錯的公園。
裝有電子鎖的玻璃大門擋在四人身前，雲川從剛剛在便利店買的雙肩背裏掏出了什麽東西塞給三人。
能將全身包裹住的雨衣和將整個麵部覆蓋住的防塵麵罩。
“現在真是方便啊，24小時營業的折扣店裏連這種便利的商品都有。”
在三個人反應過來之前，雲川就已經戴上麵罩穿好了雨衣。
“直接將玻璃門敲碎進去就好，現在的我們不會暴露身份。”
看雲川伸出腳，一夜趕忙攔住正打算粉碎玻璃門的雲川，從兜裏掏出一張白色的磁卡，在電子鎖上刷了一下，伴隨著清脆的“滴滴”聲，自動門應聲打開。
“現在是信息時代。”
說著，一夜晃了晃手上的卡片，又將四個無線單耳耳機掏出來。
“雖然否決了武力支援，但基本的情報支援還是可以有的吧？”
狐疑的接過耳機戴進耳朵裏，雲川看了眼明顯不屬於這家公司的白色磁卡，歪了歪頭。
“你怎麽得到這些東西的？”
“現在的手機都有名為‘NFC（近場通信）’的美妙功能啊，可以輕鬆的為磁卡寫入，至於耳機，24小時營業的折扣店裏連這種便利的商品都有呢。”
並沒有蒙住麵部，一夜和小操祈就這樣信步走入敵人的老巢。
周圍的攝像頭雖然閃動了兩下，但大廳內既沒有什麽騷動也沒有什麽警報。終於反應過來的雲川和蜜蟻這才戴上耳機急急忙忙的跟上。
“居然沒有警備過來。。我們入侵的情報應該已經通過攝像頭暴露了啊？”
“誰說這些攝像頭歸他們管了。”
耳機裏發出了無線電調頻時類似的呲呲雜音，隨即一個沉穩的女性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有經驗的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合成器的聲音。
[Boss，所有攝像頭的控製權限已經全部取得，生物識別鎖以及警報裝置已經登陸了全員的基礎信息。]
“很好，中央服務器的數據能直接獲取嗎？”
[非常抱歉，貌似最為關鍵的，類似‘龍’的相關信息都不在外部可接入網絡上，可能是獨立實體服務器存儲。]
點了點頭，雷娜塔的報告內容都在預測之中，能這麽輕易的入侵對方的中央操作係統可以說已經是超出一夜預想的成功了。
以上的對話通過耳機傳達到了所有人的耳中，相比於蜜蟻那仿佛自己在親身經曆動作電影一般的興奮表情，雲川則是嚴肅的多。雖然首領看起來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手下的能力是確確實實的，雲川第一次親身體會到這一點。
“你確定這個線路是安全的嗎？”
麵對雲川的提問，一夜聳聳肩。
“安不安全我不知道，總之這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我信任我的部下。雷（化名），服務器室的導航就交給你了。”
[明白，請進入前方的樓道，樓道盡頭的第一個拐角向右拐，通過應急樓梯到達地下。]
為了保證服務器的散熱和地基穩定，學園都市大部分的大型服務器室基本都設置在地下，當然也有部分會設置在海底加強散熱，不過那些都是小部分極其富有的世界級公司才能做到的大手筆。
一路七拐八繞的走過錯綜複雜的道路，用手上的IC卡和登陸進去的麵部識別暢通無阻的越過一道道密碼門，L.S.S.的上層好像才剛剛注意到有什麽事情不對一般，一夜的時元感知裏能看到兩支穿著西裝配置手槍的小隊從前後包圍過來。
“小祈，工作時間哦。”
“嗯哼~☆。”
踏在金屬地板上咣當咣當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一夜能夠感知到麵前的一隊人準備正麵接觸，背後的人打算隱藏在通道的陰影裏根據情況展開攻擊。從沒有一開始就把這裏圍得水泄不通看來，對方作為一支部隊應該是受過一定的訓練的。
終於，最先頭的西服墨鏡男和四人接觸了。
“您好，這裏並不對外開放，請立即離開。”
——滴~。
將敵人的準確位置全部傳入小操祈的腦中，放在包包裏的手，輕輕一按遙控器，這片區域的十幾個西服男眼中都出現了一顆小星星。
“告訴你們原本的上級目標已經趕走了，明白了嗎~☆？”
最前列的西服男立刻單膝下跪，深深低下頭。
“是！女王大人！”
看來心理掌握的發動並沒有什麽問題，一夜用手敲了敲耳機。
“雷，配合傀儡們的報告把我們P在後門的攝像頭上，注意匹配時間和動作。”
[Yes，boss.]
比想象之中還要簡單的進入了服務器室，雲川一臉沒趣的顛了顛背後背包裏放著的開牆電錘（一種電控氣動旋轉鑽錘，在混凝土上打孔效率比電鑽要高很多。）。本來想的是強行突入的。。。確實現在這種‘潛入’也挺強行的啦。。
一排排兩米多高的機箱排列在說得上是寬廣的地下室中，散發著超越夏日室外的熱量，又被房間裏強勁的空調冷卻。這裏是數據交換的中心，不可能每個主機都帶有顯示器。
幾刀斬開服務器的外保護殼，將其中的分層板子和接口暴露出來。
“接下來就是前輩的工作了哦，應該有帶PDA之類的掌上電腦吧？”
好像被摸透了一般不爽的撅撅嘴，雲川咣當一聲放下沉重的背包，從中掏出一個可折疊式的小型電腦，將一根數據線接到那個看上去光摸一下就會觸電的基板的端口上。
“試著連下網吧，我的人應該為你的IP開了專用的信道，讓那邊把數據全部拷走。”
“真當老娘是工具人啊。”話是這麽說，雲川也是個分得清主次的人，還是乖乖按照指示連上了這個環境裏唯一能連上的無線網。
“傳輸完成還需要一些時間，趁現在查點一直在意的事情吧。”
“嗯？什麽事情？”
雲川的回答很簡單，隻有一句話。
“蜜蟻愛愉。”
“。。。誒？我？”
雲川擺弄著便攜式終端的屏幕說到。
“想想最初的飛龍吧。實在想不出襲擊我或者是少年的理由。說到底如果不是這位‘一夜哥哥’提出送你回學舍之園，我們壓根不會遭遇它。像之後常盤台襲擊的時候也是，對方一定從蜜蟻身上發現了什麽巨大的價值。至於具體是什麽還不清楚，這就是我想查的。”
“我，我什麽也。。”
“我沒問你有沒有頭緒，多半你也不知道。不管怎樣，隻要查一下這裏的資料就知道了。”
“確實。。很奇怪。”用手指繞上自己金色的長發，小操祈疑惑的歪歪頭。
“我和蜜蟻同學的能力基本是一樣的，無論強度都無法有效操控人類以外生物的思想。。那L.S.S.到底需要她的能力來做什麽。。”
“找到了。”
雲川帶著確信的聲音繼續說道。
“蜜蟻愛愉和心理穿孔。這些就是與關鍵詞相關的文件，裏麵頻繁出現能力名稱，果然和金錢家世沒什麽關係。。”
“上，上麵寫了什麽？有沒有寫盯上我的性命的理由！？”
蜜蟻激動的問道，但隻有雲川知道怎麽調出文件內容。雖然外觀看上去像是個過時的老式遊戲機，但實際上卻是能利用調試模式窺探工業級大型服務器的數據的設備，這與一般電腦的操作係統完全不同。
現在的雲川就像巫女一樣。
從巨大的係統中接受神諭，經她之口轉化成人類的語言。
“初中一年級。。。哦？之前覺得這個姓氏蠻稀奇的，原來你是北方出身的啊。”
“誒？等等。。”
“嗯。。從身高來看體重數值有點偏大，這麽說你的皮下脂肪要比平均值高啊？唔，注意一下腰圍的話以後的發展可以期待嘛。不過按照盆骨的形狀來看，選擇衣服的顏色搭配時還是注意一下比較好。”
“你你你你你到底在看什麽啊！？這份資料到底是怎麽回事！？”
蜜蟻滿臉通紅，慌張的揮舞著雙手，仿佛想阻擋身後的一夜不要看到什麽東西似的，但那樣不是應該是堵住一夜的耳朵嗎？
無論如何，蜜蟻慌張的樣子已經證明了這份資料的真實性了。
“這些文件網羅了蜜蟻從出生到現在的各種資料。住所學曆，賞罰情況，能力開發數據以及健康檢查結果，甚至連日常行動半徑都有。”
“什麽。。。全部都有！？難道說連‘ideal’的情況都。。？？？”
“愛愉，冷靜點。”
一夜拍了拍蜜蟻的肩膀，激動的蜜蟻受到外界的刺激，一下沒忍住跳了起來。
“‘ideal’的資料是我讓理事長幫忙清理掉的，不可能還有殘留。”
聽起來貌似是與三個人的過去有關係的話題，讓雲川稍稍有點興趣，但現在明顯不是閑聊的時候。擺弄著手上的PDA，雲川繼續翻下去。
“你平時用的止汗劑是芳草噴霧派而不是白色粉末派嗎？最近的購買方式從藥店直接購買變成了網購。你還有輕度的豚草花粉過敏，右側肩胛骨的下方會變得有點紅，自己注意到了嗎？”
“。。。。”
棉花頭少女停下了胡鬧的動作，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與羞恥感不同，文件裏充滿了連本人都不知道的情報，仿佛有一個隱形人在如影隨形的觀察著她一樣。而且這種觀察中充斥著無情的數據，仿佛冷漠的體檢報告一般精準，平靜而固執。
就算是局外人的一夜都感覺背脊一涼，雖然他一直認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亞雷斯塔的監視下，但如此實際的隱私完全曝光展露在眼前，連惡心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不如說是恐怖。
那當事人的蜜蟻到底會受到多少的傷害。
“理由呢？總不可能是社長是一個愛愉的狂熱變態粉絲這種惡心人的理由吧。”
必須趕快度過這個話題，不能再給蜜蟻添加負擔了，一夜開口。
“發源檢體（Beginning Child）。”
“？”
應該不是指蜜蟻，沒有理由。
“以現代最早的能力者——禦船千鶴子的資料為基礎對普通人進行訓練開發出來的，學園都市最初的能力者。如今的學園都市好像就是參考了發源檢體的資料構建的。”
[這個人是半個世紀之前的能力者，當時極為少數的對外情報基本都被當作假新聞處理。不知道是為了搞個大新聞的記者強行要求其按照對他們有利的條件使用能力，還是理事長為了將其隱藏起來而做的情報工作。目前能找到的情報已經發到您的手機上了，更多的細節還需要時間篩查。]
“很好，交給你了。”
拿出手機，包含照片不到十頁的報告裏大致寫了一些當年公布了的情報，照片上是穿著一身昭和時代的‘袴’式貴族製服的少女，及腰的黑色長發在老舊泛黃的照片上依舊散發著顯眼的光澤。雙手優雅的搭在身體前方楚楚動人的姿態，讓人在其中感受到一種不複存在的曆史感。
“最後的記錄。。失蹤。好像是無法承受被人們帶著懷疑的目光和丟石子的生活。最後留下的信裏隻寫下‘即便如此我還是擁有能力’這句話。”
過去的不幸被以這種方式挖掘出來，實在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被冷凍保存起來了，不知道通過什麽途徑，總之現在就在這家公司裏，而且是深度昏迷沒有意識的狀態。”
雲川舉起PDA，上麵顯示著一張嶄新的照片，更新日期甚至就在一周以內。
一名人類，被活生生的裝在如同冰封猛獁象一樣的固體中，仿佛在博物館展示的標本一樣。
“。。。原來如此，為了叫醒她嗎，所以才需要愛愉的能力。。”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我的能力應該更加適合才對啊？”
小操祈拉了拉一夜的衣角，麵色凝重的看著這張彩色的照片，越看越讓人覺得不快。
“相比愛愉，你周圍的防護措施實在是太多了，在學校有派閥的孩子們形影不離的跟著，在家有我和部隊的人保護，多半亞雷斯塔那邊也有施壓吧。所以才挑能力性質相同且更容易被捕獲的愛愉嗎。”
“但是為什麽要把發源檢體叫醒。。”
——咚！！！！
立刻把三位女士護在身後準備拔刀，但事態還是一瞬間超出了一夜的想象。整個天花板都如同承受不住積雪重量的塑料大棚一般扭曲變形，緊接著一團黑色的物質衝破天花板以壓垮服務器的勢頭從天花板上崩落下來。
“躲開！”
一夜和小操祈剛剛進入加速，反應極快的雲川一把將一夜撞開，帶著小操祈一起向後麵倒過去。
所以錯失了抓住蜜蟻的機會。
“咿呀呀呀呀呀呀！！！！！！”
“愛愉！！”“蜜蟻同學！！”
突破天花板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帶著肮髒顏色的毛皮之海。。。老鼠，大量的老鼠擠在一堆，難以想象的數量如同湧動的汪洋，圍繞在一個身穿西服的高挑青年周圍。
“諸位貴安，看來‘秘密’已經被你們找到了呢。”
“。。。鬆尾龍介。L.S.S.的社長大人親自登場了嗎。身為知名人物卻不在犯罪現場隱藏麵容，難道你認為能夠靠這些老鼠幹掉level 5嗎？”
“不不不，但是逃走肯定是綽綽有餘的，畢竟換臉對我們來說不在話下，我們公司在生物領域‘為所不為’。”
鼠群之中傳出少女的尖叫，不對，是呻吟。
蜜蟻的雙腳離開地麵，被螺旋狀盤旋的鼠群卷入其中，發出痛苦的喘息。整齊一致的動作仿佛一隻大章魚的觸手。
“隻要能刺激發源檢體，任誰都可以吧？根本沒必要糾結於蜜蟻吧？而且連飛龍那種東西都放出來。”
“那不過是傳達錯誤造成的可惜結果而已，我的委托是‘無論手段將目標捕獲’，不知怎麽的就被曲解成‘用最殘酷的方式殺死她’了。對此我深感歉意。”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緊緊握住刀柄，很遺憾麵前這個混蛋說的沒錯。對於戰鬥係level 5中大範圍殲滅能力最弱的一夜而言，一大群小小的生物比一隻巨龍要麻煩的多，就算用時元爆破將鼠群轟碎，也難以保證不會傷到蜜蟻。對他而言逃跑是綽綽有餘的絕非虛言。
“你的話應該是最為明白的吧，唯二候選人的其中一個無時不刻都在你的保護下，那選擇另一把鑰匙不就是最明智的選擇嗎？而且現在的情況就像我所想，可以確實的將鑰匙收下。”
“我！？”
示意驚訝的小操祈讓她退後，一夜嘖了嘖舌，如果隻有他一個人的話當然可以救出蜜蟻，但是同時還要保護背後的兩個人實在是太困難了。
“隻要喚醒了發源檢體，我們就能得到學園都市的一切！連亞雷斯塔都沒能控製的那個怪物，隻要有了她，我們就能創造出一個企業可以為了自身利益活用能力者的時代！”
“你不會真的是這麽想的吧？那可真是讓人發笑啊，隻要見過那個人一次，就能讓人體會到自己到底是多麽渺小，你真的以為亞雷斯塔控製不了發源檢體嗎？”
“事實如此！你們這些高高在上自認為無所不能的家夥們總會跌倒在自己沒注意到的角落！就像現在！”
——撲通！
身後，是兩聲軟塌塌倒在地上的聲音，一夜趕忙回過頭，小操祈和雲川已經癱坐在地上，呼吸急促，麵部發紅，渾身大量出汗。
“！？病毒？”
“我不是說過我們公司在生命領域‘為所不為’嗎？真是讓人感興趣，你的身體裏有什麽特殊的抗體嗎？不過，現在也不是在意這些瑣碎小事的時候。”
“混蛋！！”
對方最一開始就沒打算正麵對抗，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一夜不受影響，但現在沒有丟下身後兩個人的選項。
“選吧，背後的兩條人命或者這個孩子被我帶走。當然，本人不打算給你時間就是了。”
轟！肮髒的毛皮團一樣的鼠群向正上方跳起，將鬆尾龍介和蜜蟻一同帶了上去。無法放下癱在地上，被幾隻老鼠虎視眈眈盯著的小操祈她們，讓一夜無法動彈。
“愛愉！！”
但上麵已經聽不到蜜蟻的聲音了。
“少年！”
躺在地上的雲川，掙紮著扭動身體，從胳臂上撕下一張一直貼著的紙條。
“咳咳。。斑貼試紙。對奎寧有反應。。紅血球異常加上高燒和惡寒。。”
輕輕吐出一口氣，再深呼吸，她繼續說道。
“Di003S或是其亞種，估計是瘧疾改造的致暈兵器，為了保證蜜蟻不死掉應該沒有致命性才對。。瘧疾本身應該能引發40度左右的高燒，但Di003S卻被調整為弱熱的屬性，所以隻要保證體溫。。在39.5度這個分界線。。半個小時。。在高燒開始之前。。就能殺掉它們。。”
一夜終於明白雲川想說什麽了，雖然不擅長時元轉換的細致操作，但現在沒有猶豫的時間。
將小操祈逐漸開始發熱的身體抱到雲川身邊，在兩人的全身集中覆蓋時元，穩定，緩慢的釋放能量，保證包裹兩人的溫度在39.5度左右。
“小祈，雲川，保持意識！不要睡過去！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身體比雲川虛弱很多的小操祈由於大量出汗已經開始有脫水症狀，但一夜現在必須集中全部精力保證能力的穩定運行。崩塌的天花板停止了空調的供應，服務器散出的熱量將房間裏加熱的仿佛桑拿室一般，讓一夜全身汗流浹背，但現在連擦汗的功夫都沒有，他必須控製兩個人身上的溫度。
——
精神逐漸渙散，就像連續在高速路上開了1000公裏的長途夜車一般，眼皮忍不住想要合在一起，長時間連續使用能力壓榨著一夜最後的精神。
到底過去了多久。。。
半個小時。。。到了嗎？
身體在搖晃，但能力還在發動。。。不行。。。必須振作起來。。。
突然，一隻手臂搭在一夜肩膀上。
“可以了，疲勞感下去了。”
雲川的話瞬間驚醒了一夜，立刻停止能力的使用，反向轉化給周圍降溫，扶起渾身濕透，連發絲都粘嗒嗒的小操祈。金色的眼犀還沒有閉上，眼皮在不停跳動，應該是和一夜一樣在不停抵抗著痛苦的睡意吧。
“總之。。先從這裏出去補充水分。。事情還沒有結束。”
撐著一夜的肩膀，雲川從地上晃晃悠悠的爬起來。差點一下沒站穩，終於還是撐著旁邊的牆壁站住了。
“嗯，必須把愛愉救出來。”
將渾身癱軟‘大病初愈’的小操祈抱在懷裏，總之先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行，保不齊身上還會有什麽問題。
“雷，能聽到嗎？”
[可以，請告訴我現場的狀況。]
“被擺了一道，立刻準備車在L.S.S.大廈前接應我們，在冥土追魂的醫院預約一下。監控到鬆尾龍介的逃跑方向了嗎？”
[非常抱歉。]
“沒事，你先去安排，我們回去再想其他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