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獵人與獵物
“嗚——！集——集合！！所有人！！陸姐！總之解藥！！快給我解藥！！”
一陣瘙癢，難受的強烈感覺從獄彩雨空的大腿散布到整個身體。
獄彩三姐妹中最小的妹妹獄彩雨空，也就是那個一直拿著一把大加特林追殺蜜蟻的年幼少女。看表看起來隻有小學生水平，卻可以舉起重量甚至超越自身體重的重機槍，這確實是隻有在學園都市才可能見到的景觀。
現在這位凶殘的追殺者，正苦於被樹枝劃破的傷口中所混入的，自己最喜歡的大姐——獄彩陸莉所製作的神經毒素產生的劇烈難受感。也許是幸運之神在這不幸的追殺中最後留下的一點光明，蜜蟻心血來潮零時準備的小陷阱真的起了效果，成功達到她最想要的目的，也就是拖住這個加特林小妹的步伐。
“真是讓人沒辦法的妹妹啊，拿去，任務中中了自己人的毒成何體統。”
草叢裏鑽出兩個和她極為相像的金發少女，甚至給人一種一個少女的三個不同年齡段站在一起一樣的錯覺。幾架無人機從樹叢中飛出來，聚集在大姐的頭頂。
“陸姐。。手動不了。。幫我喝。。”
大姐眉頭一跳，但還是打開解藥的瓶蓋，將裏麵的液體倒進獄彩雨空張大的嘴巴裏。
“陸姐，接下來怎麽辦？”
三姐妹中的二姐，獄彩海美摸了摸身體還沒法如願動彈的妹妹的頭，目光轉向麵無表情的看著手裏的手機，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大姐，但她知道這是大姐在認真思考的時候擺出的表情。
“目標逃到停車場了，海美，你去誘導目標逃離學舍之園吧。我等雨空能動了就一起過去。”
獄彩海美點點頭，掏出藏在禮裙下麵的手槍，向著獄彩陸莉指示的地點前進。
這座停車場裏停的車並不算多，說白了就是並沒有太多的掩體，從一輛紅色轎車後視鏡的餘光裏，獄彩海美發現了正在用後視鏡當鏡子觀察自己的臉的蜜蟻。
“大小姐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大小姐嗎。”
同為女性的獄彩海美並不是不理解這種心情，但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有點不解風情了，雙手握緊握把，纖細的手腕抬起女式手槍的槍口，一槍打在轎車的後視鏡上，將後視鏡打得粉碎。
“呀！！！”
獄彩海美繼續扣動扳機，她的目標不是殺死對方，而是誘導對方逃出學舍之園，在確認對方沒有遠程反擊手段的情況下，就算子彈打完了也有充足的時間悠閑地換彈。
槍聲不斷響起，獄彩海美一步步逼近目標。
——
尖叫了一聲的蜜蟻癱倒在地上。
槍聲響個不停，但看起來並不是剛剛的加特林機槍，否則作為掩體的整輛車子都會被炸毀。這和賽跑的發令槍一樣輕的槍聲，估計來自某種手槍。
但無論如何也不是因為這種原因安心的時候。
子彈就是子彈，蜜蟻可沒有警備員一樣的防彈背心，穿著薄薄體操服的她隻要被子彈擊中就會一擊斃命。
剛剛明明隻是對著後視鏡進行心理暗示讓緊繃到瀕臨崩潰的精神稍微放鬆一下，難道這點中場休息都不肯給嗎！？
將後背靠在車門上，撞擊到剛剛被蟲子咬到的肩胛骨一帶。蜜蟻嘴裏發出奇怪的“啊謔！”的痛呼，也許是強迫自己將精神專注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借此來保持心理穩定的一種本能反應。
從剛才開始心髒就吵鬧的砰砰作響。
“除了加特林和無人機，還有別的敵人！”
如此明確的事情已經要說出口才能意識到了，現在想來，加特林女追擊的時候一直說的是‘陸姐’，也就是為了區分另外一個姐姐的叫法。
“還有。。其他姐姐嗎？”
現在的狀況不由得讓她這麽想了。
有人從車的另一側接近。
對方一直在斷斷續續的開槍，蜜蟻不敢隨便抬頭，但如果她一直在這裏動彈不得，那攻擊者遲早會繞道這裏。
但是，幸運的是，這次敵人就在麵前。
蜜蟻握緊了裝著強化攝像頭的手機。
她不知道來者是何人，也不知道對方擁有怎樣的能力，但如果能在對方換彈是趁對方沒反應過來用‘心理穿孔’控製對方的話，局麵立刻就會反轉。
隻要對方是活生生的人，蜜蟻的能力就能起作用。
蜜蟻坐在地上，靠著車門，慢慢往車頭蹭過去。體操服蹭在車門上，微微露出了肚臍，但現在根本沒有整理儀態的功夫。接近引擎蓋，蜜蟻四肢著地，把柔軟的麵頰貼在柏油地上，午間滾燙的地麵讓她差點蹦起來，但還是堅持的從車底看過去。一雙穿著昂貴涼鞋的腳進入了她的視野。
沒有嚐試過對著腳使用能力，但要是讓對方警戒了就麻煩了。
果然還是應該把攝像頭對準臉部或者頭部，這一點是肯定的。
“呼——。。。”
將手機抱在胸前，打開拍照界麵，蜜蟻慢慢喘了口氣。
對手隻有一個人，當她換子彈的時候並不會有人為她打掩護，這樣就會有一個微小的缺口。
就是現在！！
“！！！”
聽到彈夾掉到地上聲音的瞬間，蜜蟻往腰部注入力量，像彈簧一樣站起來，從引擎蓋下探出身子，用手機攝像頭對準了來者的臉。
“去死吧臭娘們！！心理穿孔！！”
咕嗯嗯嗯嗯嗯嗯。。。。！？！！？
“什——！？”
奇怪的聲音傳入蜜蟻的腦海。
但這不是她的耳膜接收到的震動。
“能力被彈開了！？”
“誒呀~。”
襲擊者是一位將一頭明顯經過漂白的修長金發束在腦後的少女，感覺上可能和蜜蟻同歲。無論如何，這個穿著一件裝飾有亮片而閃閃發光的花哨禮服的少女微笑著說到。
“真是出乎意料呢，同係統的能力會互相幹擾，這種假說看來並沒有錯呢。”
“怎麽會。。。”
是啊，蜜蟻怎麽會忘記這麽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對方知道她的能力，加特林女和無人機女隻要一被手機攝像頭對準就會匆匆忙忙藏起來。那這個禮服女這麽明目張膽的走過來，肯定有她的對策。
“不過呢，我覺得我的‘心理定規’再怎麽說也不是那個傳說中的‘心理掌握’的對手吧。”
換好彈的槍口對準了蜜蟻。
“遊戲結束了~。”
禮服少女，獄彩海美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嘭！
手槍瞬間炸裂，禮服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臉，被炸飛的金屬片零零散散的紮進了細嫩的胳臂裏，剩下的部分掉在地上，化成了一堆冒著煙的廢鐵。
“確實結束了，鬼來了。”
顫抖的蜜蟻，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白色的襯衫遮擋住了全部的視野，手持長刀的銀發少年站在她的身前，將她瘦弱的身軀完全護在背後。
“不愧是我的妹妹，能一直堅持到現在，了不起。”
一隻粗糙的不像中學生的手有點粗魯的在蜜蟻的棉花糖頭上揉了揉，背光的身影轉過身，再次背對蜜蟻。
“一夜。。哥哥？”
“接下來。。你們三姐妹可是好好招待了我的妹妹啊，該怎麽陪我。”
“嘖！”
禮服少女獄彩海美一咂嘴，立即後退，同時掏出手機打通了姐姐的電話。
“陸姐！有礙事的家夥出現了！能力不明，來幫忙！”
[了解了解~，很快就到。]
電話很快掛斷，禮服少女指著一夜，不知道做了什麽，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一夜，然後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笑容。
“一夜哥哥？”
蜜蟻扯了扯一夜的短袖襯衫，但一夜依舊沒有動作。
“沒用的，我的‘心理定規’可以調整目標和我之間的心理距離，現在在這個男人眼裏我是如同他的戀人一般的存在，再怎麽說也不可能攻擊我的！”
一夜呆了兩秒，慢悠悠的一步步向獄彩海美走過去。
“怎麽了Darling?想要一個擁抱嗎？”
並沒有回答她一夜慢慢張開雙手，將獄彩海美擁進懷裏。
然後收緊力道。
獄彩海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感覺就像被拘束衣壓縮了全身一般，肺部僅剩的空氣都要被擠壓出去一般。少女的臉色逐漸發紫，開始對著一夜拳打腳踢，但柔弱的拳頭加上使不出力道的姿勢，完全撼不動一夜分毫。
“為。。為什麽。。”
“八——嘎，我的女友是世界上最強的精神係能力者哦，你的這點洗腦怎麽可能突破我的精神防壁啊。”
掙紮的力道逐漸減小，最後完全不動了，一夜逐漸放鬆力道，確認手上的少女已經缺氧昏過去了，拎著她的領子往車旁邊的地上一放。
“樹林了躲著的兩位，是不是該現身了？妹妹或者是姐姐都被幹掉了哦？（蜜蟻，趴下。）”
聽到了一夜小聲說出的話語，蜜蟻也不問為什麽趕忙趴在地上。
————哢~嘣嘣嘣嘣嘣嘣嘣！！！
加特林的火舌毫不猶豫的從樹林裏掃出來，多半是顧及著靠在車上的姐姐，攻擊並沒有波及到車以及比較低的位置，生怕把自己的姐姐掃成碎渣吧。
一夜笑了笑，立刻啟動加速繞著發射點一邊靠近一邊疾走。火舌也跟著一夜一路掃過來，成功偏離了蜜蟻她們所在的戰場。
“勸你們盡早投降，現在的話還附贈耐心的拷問和生還哦。”
不知道是一夜的聲音被加特林的聲音覆蓋沒能傳達到對方耳中還是對方一點放過他的意思都沒有，仿佛是完全不顧及槍管會過熱一般，火線窮追不舍的掃過來。
進一步開啟未來視，躲避著一路追過來的子彈，一夜衝進樹林裏。
突然，未來視中，一道閃亮的鋼絲出現在麵前，而且還是在空中移動的狀態，一夜立刻蹲下身，從槍林彈雨下方鑽過去，沒停下來的掃射直接將迎麵拉著鋼絲的兩架無人機掃成碎片。
槍聲停了下來，槍線的盡頭傳來一個比較成熟的聲音斥責著另一個人，多半是無人機被打爛了在向妹妹發脾氣。
“戰鬥中可不需要多餘的話啊。”
雖然自己說的也挺多的。
但這並不妨礙一夜的行動。
宛如高速公路上疾馳的汽車，在外人看來眼花繚亂到完全不像是人類動作的一夜穿越樹林，拖著彩色的幻影衝到兩姐妹的麵前。
“Hello~。”
“什——！”
妹妹的反應很快，立刻架起加特林準備開火。但一夜的速度更快，立刻拔刀在空中一劃，明明沒有看到人，妹妹卻突然捂著眼睛，大叫著在地上翻滾。
“雨空！你丫！對我可愛的妹妹都幹了些什麽啊！！”
“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不過是把你的毒甩到她的眼睛裏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你！！”
然而靠無人機戰鬥的大姐還沒來得及用手機指揮無人機，一夜的刀柄已經來到麵前。
“稍微睡一會吧，待會會請你們吃豬排飯的。”
伴隨著幻影繞到獄彩陸莉背後，一夜一刀柄敲在她的後腦勺上，大姐的雙眼一翻，倒在地上昏過去。身邊漂浮著的幾架無人機也失去了進一步的指揮，呆呆地懸浮在半空中，被幾刀砍成碎片。
從大姐身上翻出一瓶剛剛在時間幻像裏看到的小瓶子，往還在地上翻滾的妹妹嘴裏灌了一口，剩下的灑在了眼睛上。在她漸漸沒那麽鬧騰能睜開眼睛的時候，昏睡手刀伺候。
呆呆地坐在停車場，聽著槍聲停了下來，蜜蟻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緊緊握著手機的雙手抱在胸前，一種癢癢的，莫名奇妙的溫暖感情在這個地方萌生。
樹林中，一夜左右肩膀各扛起一個金發少女，說實話兩人的體重實在說不上有多重，居然就讓這種小小的身板提著加特林到處追殺人，這個城市到底是有什麽毛病。
至於加特林和剩下的無人機殘骸就扔在那了，反正之後證據清理部隊來的時候順帶打掃了就行。
仿佛是準備上集市的老農，心情愉快地扛著兩麻袋蔬菜一樣，一夜哼著歌鑽出樹林，然後就被一個小小的身影差點撞倒在地。
“喂喂喂，蜜蟻同學？十神先生的老腰可是扛不住這麽亂撞的啊。”
“（愛愉。。。）”蜜蟻仿佛蚊子哼哼一般嘴巴動了動。
“嗯？”
“叫我愛愉就行了！”
？誒？什麽狀況？等等等，按照這孩子的生態習慣，這會兒不應該是故作優雅的往地上一坐，掏出包包裏的草莓牛奶冰激淩舒舒服服的吸上一口，然後自顧自的就跑回常盤台教學樓去換下這身髒衣服嗎？
“那個。。蜜蟻。”
“愛愉！”
“啊。。行，那愛愉，能先別抱著我的腰了嗎？我先把這兩個人放下，等人來了把這三姐妹收走，畢竟她們背後肯定有幕後黑手。。中號金發妹呢？”
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麽個姿勢的蜜蟻趕快鬆開手，看了眼剛剛金發妹靠著的車門，然而那裏早已一個人都沒有了。
“跑掉了啊。。我還以為我勒的夠緊了。”
蜜蟻紅著臉，稍稍扭捏著身體，小小的淚光在眼角閃爍，仿佛是教師辦公室裏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低著頭。
“對不起一夜哥哥。。我沒看著她。。”
將手上的兩個‘麻袋’放到地上，一夜撿起地上滾落的一個無痛注射器，稍微聞了聞其中的藥物。
“腎上腺素。。準備的還挺周到。”
將沒用的小瓶子扔在一邊，一夜略微用力的用手掌糊在蜜蟻的棉花糖腦袋上胡擼胡擼，讓個頭小小的蜜蟻甚至都有點站不住。
“你沒受傷就行，本來就不是為了讓你看著才把她放在這兒的，自顧自消沉啥。”
不知道是徹底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還是身上的傷口牽動了神經，蜜蟻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坐在了炙熱的柏油地麵上，冷汗慢慢轉化為陽光之下炙熱的汗水。蜜蟻搖晃了一下，靠在蹲在她身邊的一夜身上，感受著人體空調帶來的涼爽。
“。。。嗯。”
很快，偽裝成警備員的神識部隊成員就到達了現場，以現場取證為由將所有證據全部清理幹淨，並將兩個昏迷的少女搬上了收容車。不過這輛車的目的地不是充滿人情味的警備員輔導室就是了。
——
身穿禮服的少女，趁著呆呆看著樹林的少女不注意以及那個白色的怪物不在，靜悄悄的跑到停車場的圍牆邊翻了出去。
從高高圍牆上一個沒抓住摔了下去的她，失去平衡，視野翻轉，多虧了外牆外麵的裝飾用灌木叢，就算是背脊著地卻也活了下來。
姐姐和妹妹都被打倒了。
從響亮的槍聲停了下來就能知道。
姐姐給的應急用腎上腺素已經用掉了，這個活動狀態維持不了多久。失去了武器的現在，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對目標的蜜蟻愛愉還是那個白發男人都沒有用。。說起來那個男人說過，他的伴侶是最強的精神係能力者。。那指的不就是‘心理掌握’嗎。那白發男子的身份就明確到不言而喻了，在學園都市黑暗處活動的人們沒有人不知道那個名字。
“‘時元掌控’。。。十神一夜。。為什麽那種怪物會。。”
如果早知道有這種家夥在的話，最一開始就不該接這種任務。但現在想這些實在是過於為時已晚了。
不能回頭，次女的海美是她們最後的機會了。
如果在這裏三個人都被抓住，那救出家人就成了無稽之談。
無論姐妹被城市表層的警備員抓住還是最終被送往城市深處的暗部，獄彩海美的能力都能起到作用。
操縱心理的距離，無論是通過獲得檢察官的信任免於上訴，還是打點上下巴結擁有黑暗勢力的人，隻要心裏懂得這些潛在的‘規矩’，那麽就絕對還有讓重要的姐妹重見天日的機會。
獄彩海美慢慢站起身。
兩肩一高一低，渾身沾滿灰塵與泥濘的此女一搖一晃的逃離了停車場。
感覺腳底下被什麽東西拽了一下結果摔倒在馬路上，她才注意到自己涼鞋的後跟斷掉了。脫下已經不能穿的涼鞋，就這樣手拿著，赤足走在滾燙的地麵上。
那個喜歡慣著家人的姐姐，和總是吵吵鬧鬧愛惹麻煩的妹妹，都不在自己身旁了。
“。。。。。。”
咬緊自己那可愛的嘴唇。
禮服少女默默地獨自哭泣起來。
——
學舍之園外，一家空調力道十足的西點店裏，十神先生正麵臨生而為人15年的大危機。
一張圓桌上，一共四個人，男性占比25%。四個人坐在和平標誌的四個頂端位置上。
坐在餐廳舒適的軟椅子上，不管空調開得多足也改變不了一夜滿頭大汗的精神狀態。非常想伸出一隻手捂住臉，但奈何目前左右手都被牽製住動彈不得。
現場一點都不和平。
左側的手臂上，占據著官方禦用位置的小操祈眯著泄露出不滿凶光的星星眼，盯著抱在一夜右臂上，發出“唔—唔—！”不明聲音的蜜蟻愛愉。
“小夜。。這個不明生物是什麽。”
“啊。。小祈你也知道的。。內部進化的那個。。”
可惡，就連撓著頭打個哈哈糊弄過去都做不到嗎！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啊。。。那個，愛愉，總之能先放開。。”
“吼吼？‘愛愉’？沒想到啊，到常盤台之前還是‘蜜蟻’來著呢？”
“這是這孩子要求的。。啊算了！總之不管是蜜蟻還是愛愉你能先鬆開我的手臂嗎！？我是有婦之夫哦！”
但嘴裏哼哼著不明聲音的棉花頭少女並不打算鬆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貧瘠的身體硌的一夜胳臂肘疼。
“這麽強大的現充上一次看到還是在電視劇裏。。”
坐在對麵的女子高中生前輩，雲川芹亞默默的喝了口擺在麵前的紅茶，擺出一副在空調房中被溫暖身心的舒適表情。
“可惡的隔岸觀火者。。”
“可是確實不關我事啊。”
沒轍了，事到如今隻能強行把話題推向正經的方麵，然後不動聲色地把手臂從蜜蟻的兩條鋼鐵胳臂中抽出來。。
“愛愉，差不多得了，之前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討論和整理的地方，是時候認真交換一下情報了，是吧！雲川學姐！”
“嗯？等你們鬧完也來得及哦，而且這個樣子兩位小姐也聽不進去吧。”
理事會的大腦啊，這邊可是希望你能提出一點建設性的意見來推進話題啊！
“別用那麽幽怨的眼神看著我。。蜜蟻，再不鬆手你的一夜哥哥手臂就要被你硌斷了。‘心理掌握’的小妹也冷靜點，這個不知禮數的白毛後輩是怎麽想的你還不清楚嗎？”
蜜蟻的小臉一紅，立刻鬆開手縮了回去，小操祈則是一臉嫌棄的瞥了眼雲川，仿佛是象征主權一般緊緊貼在一夜身上。怎麽說呢，不愧是理事會的大腦。
“小夜，不許花心。”
“你覺得可能嗎？”
空出來的手掌輕輕放在小操祈的頭頂，順著她的發梢緩緩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表情，手上的力道，兩人之間的氛圍，這一切都被蜜蟻看在眼裏。低下頭，將雙手放在自己蓬鬆的頭發上，這是和摸自己腦袋時完全不同的東西。
就算是不想明白也不得不明白了。
“來說正事吧，關於剛剛襲擊過來的三姐妹背後雇傭他們的組織——L.S.S.”
雲川點了點頭，將話題接了下去。
“L.S.S.是一家生物領域相關的公司與其說是不確定他們擅長做什麽，不如說是無論什麽隻要和生物沾上邊就做的無節操公司。還記得之前吃飯的那家漢堡店嗎？餐盤墊紙上也有他們的捐款眾籌。現在看來這些錢都拿來當馴龍高手了。”
【‘之前吃飯的漢堡店’是怎麽回事？】
【這部分不關鍵，咱們回家再聊好嗎。。】
稍稍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腦內傳話老是讓人覺得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似的，引來了兩個沒有加入私聊的女性的奇怪目光。
“咳嗯！之前那個研究員也是屬於L.S.S.的人，雖然公司內部沒有登陸他的名字，但據本人所說自己卻實在公司內有項目等級的發言權。也就是說基本鎖定了敵人的正體以及他們的行事手段。”
“什麽意思？”
作為話題最中心的蜜蟻卻並沒能跟上話題。
“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吧，能夠大刺刺的入侵學舍之園並且還打算將你誘導出去。多半是通過作為民間承包商為衛生部門工作，然後打著捕捉流浪貓流浪狗之類的旗號讓官方開的綠燈吧~☆。”
聽著小操祈有點不耐煩的解說，在空調的吹拂下身上濕透的體操服終於慢慢幹下來，帶著蜜蟻炙熱的腦子也一起逐漸冷靜下來。
“先不管那三姐妹用了什麽能力或者技術越過了學舍之園的外牆，總之她們可是相當順利的襲擊了蜜蟻。可定有對內部了如指掌的人給她們提供了各個時間段詳細的人員和物品流通情況，不然不可能一舉成功。”雲川點點頭，認可小操祈的理解。
“這次的證據，多半對方也會和巨龍襲擊之後一樣很快消除證據吧。”
“可，但是，L.S.S.不是個家喻戶曉、值得信賴的公司嗎？那些大派閥的同學們也經常說起它。一家可靠的上市公司真的會冒這麽大的風險搞生化駭客？這種玩弄生命的東西？”扭動著微微感覺有點冷的身體，蜜蟻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
“嗬嗬，值得信賴的公司？這種東西世界上能有幾個？”
“我不是在跟你說黑色幽默。”
看樣子將腳上的室內鞋弄得啪嗒啪嗒響的蜜蟻把雲川的話當成了‘笑話’，而對於這樣的蜜蟻雲川也不打算多做解釋，僅僅是嗤之以鼻的笑笑，送上一個充滿母性的眼神，仿佛看到小孩子在七夕的小紙條上寫下‘我想成為美麗的新娘！’那樣的感覺。
“無論如何，”放下茶杯，一夜用食指節輕輕敲了敲桌麵，將話題拉回來。
“現在蜜蟻被列為敵人的目標是極為明確的，為了保證蜜蟻的人身安全有必要做出一些對策。”
“確實，繼續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我們走吧。”
“接——接下來還有？今天就不能直接解散嗎？？”
疲憊不堪的蜜蟻多半是想好好洗個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在空調房裏好好睡上一覺。
“在已經被敵方摸透的地方睡上一覺？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哦。現在躺回宿舍裏完全就是打開大門邀請對方來殺你。”
雲川毫不掩飾的直白話語輕易粉碎了蜜蟻甜蜜舒適的幻想。最年長的女子高中生站起身，揮了揮手招呼著大家動身。一夜有點無奈的看了看身邊的小操祈，小操祈倒是微微笑了笑戳了戳他的臉蛋。
沒辦法，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可能置身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