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九三〇（前）
冰原之上，狂風夾雜著暴雪在耳邊呼嘯，四處都在閃爍著橙色的閃光，暴風與煙雲在白雪之中彌漫，雲層仿佛伸手就能夠到一般接近。
自己，好像是飛翔在雲端，明明冰霜風暴毫無阻礙地吹拂在臉上，卻沒有一絲絲疼痛。太陽的光芒被厚實的雲層遮蓋，讓地麵上的火光與爆炸的閃光顯得更為明亮。
總感覺，有人在呼喊著什麽，但是狂風卻將一切的聲音全部吹散。
突然，呼吸開始逐漸變得困難，氧氣正在一點點被剝奪，就算張大了嘴想要吸入空氣，卻依舊無法如願。
一夜突然睜開眼，明媚的日光從窗戶透入，直接照耀在一夜的眼睛上，小操祈看到一夜終於睜開眼睛了，這才把捏住他鼻子的手鬆開。
舉起手遮住還適應不了的強光，腦子有點昏沉沉的一夜左右看了看，已經穿好衣服的小操祈正叉著腰站在床邊。
“早上好~。。”
“早·上·好！已經過了11點了哦！該起床做午飯了哦！”
“。。。這裏不應該都是由可愛的女朋友做好了溫暖的早餐，再溫柔的叫醒男主角的劇情嗎？”
“我看起來像是這樣的角色嗎？”
“不，一點也不。”
“知道就好☆，趕快起床吧~☆。”
在這完全不講道理的強勢叫起床後，一夜慢慢悠悠的側過身子在床邊做起來。去遊樂園的疲勞積累還真是不一般，昨天小操祈還在車上好好睡了一覺，一夜可是負責把她抱回來的幸苦體力勞動業者，要求一個懶覺也完全不過分吧？
“午飯想吃點什麽？”
刷好牙，將溫水浸泡的濕毛巾糊在臉上，感受著臉上濕潤而微微燙的刺激感，一把抹掉眼神中的困倦。
“唔。。。來點意大利風情？”
“那就小牛肉片土豆泥美乃滋，番茄鵝肝醬意大利麵，吞拿沙拉？”
“提拉米蘇也是意大利料理哦。”
將毛巾擰幹掛好，伸了個懶腰，一夜走過客廳，順手胡擼了一下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的小操祈的金毛。在她報複性的戳腰手伸過來之前快速閃到廚房去。
“一天一次的珍貴機會這麽早就用掉了？”
“我是及時享樂主義者哦~☆。”
從冰箱裏拿出土豆，牛肉片，雞蛋，美乃滋醬，蛋黃醬，各種蔬菜，肉餡，西紅柿，鵝肝醬，口菇，蝦仁，白芝士和各種香料香草，將材料衝洗準備好。冰箱裏總是會放一點零星的食材，防止這種突如其來的要求下來不及解凍食材。
“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沒有哦，周六不就應該在家裏好好養精蓄銳嗎？”
將黃油，鹽，胡椒粉，橄欖油，紅酒番茄沙司混合在一起做成特製醬料，將大塊的土豆蒸熟，這個過程中將牛肉切成丁，油煎到微微泛黃。等土豆煮好後用勺子一勺勺將土豆挖成泥，和牛肉粒與醬料混在一起在烤箱中微微烤一小會，直至土豆泥的表麵烤的金黃。
“說起來，‘印第安撲克’的事情通知派閥的孩子們了嗎？”
“早上打過電話了哦，就在小夜呼呼大睡的時候。”
“偶爾也試著自己做一次早飯吧，就算是精力無限的十神先生也是會有想睡懶覺的時候。”
“我可沒有虐待自己味蕾的興趣。”
“原來你有自覺啊。。”
兩個人閑扯著的過程中，午飯也做好了，將最後好的意麵乘進盤子裏，拌上西紅柿肉醬，澆上濃稠的鵝肝醬，將飯菜飲料和提拉米蘇端到小桌子上。
電視上還在播放著大霸星祭的精彩剪輯，包括了美琴她們的二人三足，以及常盤台中學慘敗的那場氣球獵人。據說原本是打算把小操祈的那場比賽作為堅持不懈的正能量教材放到集錦裏來的，但被小操祈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通過了各種各樣的人脈手段阻止了喜劇的發生。
別的台還有在放什麽學園都市的謎之火鍋店盛況空前，威尼斯的古老橋梁被一夜之間摧毀，意大利傳教士被遣送回國之類的意義不明的新聞。
“說起來每次在學園都市鬧起來，基本都沒有什麽閑雜人等看到，說起來基本不太可能吧？特別是像之前學究會那樣的，都有火箭飛上天了，居然連一個報道都沒有。這座都市的居民也真是夠粗神經的啊。”
“那不正好方便我們行事嘛，每次事件過後都要去篡改記憶可是很幸苦的哦？”
“話是這麽說了。。像之前學藝都市解體的時候也是，感覺新聞重視度就像是哪裏的不知名遊樂園倒閉了一樣。”
將盤子裏的最後一根麵條“滋溜~”的吸進嘴裏，用蘋果汁漱漱口，一夜舒舒服服的往沙發上一倒，呼了口氣。
“教養不好哦~，嘴巴也沒擦幹淨。”說著，小操祈扯出一張紙巾輕輕把一夜嘴角上的醬汁擦掉。
“什麽時候小祈成我老媽了。。”
“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哦，第二母親的感覺~☆？”
“別，有點可怕。。”
——咚咚咚。
和小操祈對視了一下，這個時間會來敲門的人，多半也就是隔壁的兩位了吧？
有點懶洋洋的站起身，一夜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紫色的螺旋卷卷發大小姐——帆風潤子。
“午安，師父。突然來拜訪實在抱歉，請問接下來有時間嗎？”
帆風60度的鞠了一躬，讓一夜有點不適應，上次這麽有禮貌的登門拜訪的人還是做報紙推銷的。。
“那個。。。帆風你是在打工嗎？保險推銷之類的？”
“啊！不是的！今天有個不情之請。。那個。。”
一夜撓了撓頭，讓開身子。
“總之先別站在門口了，進來慢慢說吧，你們的女王大人還在用膳呢，有什麽煩惱的話也可以和她說說哦。”
“那我就打擾了。。”
在門廳放好鞋子，將帆風帶到客廳，小操祈依舊是自顧自的那副慵懶姿勢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但帆風的眼神裏卻隻有尊敬，或者說是強烈的敬愛？可愛倒是能理解了，這個姿勢有什麽值得‘敬’的部分嗎？
“午安，潤子。不用這麽拘謹哦，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家了~☆。”
“誒？不是第一次。。嗎？”
為帆風收拾好坐的位置，在桌子上放上一盤點心拚盤，一夜走到廚房裏開始泡茶。
“上次來的是悠裏，帆風你不記得也正常。說起來悠裏呢？那孩子居然沒有跟著你。”
將八月采收的烏巴紅茶葉放進白瓷壺中，用九十度左右的水衝上八分滿，蓋上蓋，大概三分鍾之後就能煮好了。
“啊！不用那麽麻煩的！那孩子現在在入鹿同學身邊哦，之前試著附體了一次，今天我有事要辦，就先讓入鹿同學陪著她了。”
“所以？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呢？”
小操祈剛把餐具放進吃完的餐盤裏，帆風就好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幫她將餐盤送到了廚房。
“謝謝，交給我洗吧，所以，具體是什麽事情呢？”
“那個。。。今天手機的通信營業廳辦活動，如果男女兩人一起去辦‘隨身天線’套餐的話可以拿到限定聯動的呱太和跳子。。說來慚愧，我實在是沒有什麽熟識的男性。。”
“啊。。原來如此，想要呱太啊。”
將泡好的紅茶倒進金絲和藍色渲染的釉中彩茶杯裏，給兩位女士各端上了一杯，帆風百般感謝後，輕輕抿了一口，表示非常好喝。但一夜清楚自己的泡茶技術絕對比不上麵前這位喝茶的大小姐。
“這麽說來的話我和小祈去辦一個也行吧？隻要把呱太給你就行了。還是說那項服務帆風也有需求？”
“啊，這倒是沒有了。。可是這是我提出的，至少費用讓我來承擔。。”
一夜也抿了一口微微有點燙的紅茶潤潤嗓子，感覺果然紅茶的甜味還是沒有完全的煮出來。。
“正好我和小操祈經常需要聯係，辦個雙人套餐也方便。現在有優惠的話辦了也沒壞處，隻不過是把小獎品給你而已，沒必要太客氣。是吧，小祈？”
“就是哦~，就上我說過的一樣，潤子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正好我們也有需要，辦了也沒壞處☆。”
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一點半了，既然要搞就趕快把索事辦完吧。
“家邊上最近的營業廳。。。地下街那個吧？怎麽樣，就當作是消食現在去走走？”
“可以哦~☆。”
將杯子裏的紅茶喝完，帆風站起來，又對兩位鞠了一躬。
“兩位肯抽出時間實在是太感謝了。”
“別在意，就當是被迫吃蛋糕的賠償吧。”
“誒？”
“就是說啊，之前有幾次唔。。。！”
一夜突然被小操祈捂住嘴，腰還被戳了一下。
“沒什麽，不用在意哦☆。”
“好的。。既然女王都這麽說了。。”
說是消食，那自然是不能騎龍騎兵去了，接近十月份，常盤台也進入正式服裝換季的時節了。一夜在平時穿的襯衫外麵再加上一件白色風衣，小操祈為了避免過多的麻煩倒是換上了常盤台的冬季校服外套和厚羊毛百褶裙。三個人一起在清爽的秋風中前往地下街。
學園都市作為一個寸土寸金的城市，如果給地下畫一張透視圖的話，看起來完全就是螞蟻的巢穴一般。錯綜複雜的通道，街道，交通設施將地下挖的基本鏤空，能夠支撐住地麵上的建築物完全靠的就是學園都市高度的建築學技術。
“就是這家店了，唔，確實有活動的看板呢，‘男女情侶共同辦理個人天線套餐可享半價，並可獲贈可愛手機掛件。’。。。嘛，總之去辦一個吧。”
三個人推門走進店裏，就算是有活動，這類營業廳裏的客人依舊是那麽少，至於新活動的辦理窗口就更是基本無人問津了，真為前台小姐的營業額感到擔憂。。
不過好在，還是有人會對這項產品感興趣的，一夜他們前麵還有唯一一組人正在辦理，可這組人。。。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
“啊，這不是上條同學和禦阪同學嗎？兩位都走到這一步了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站在前麵的禦阪好像觸電了的貓一般一邊閃著光一邊跳了起來，然後相當僵硬的慢慢轉過頭來。
“誒？為為為為什麽你們會在這兒啊！？還有十神，食蜂就不說了為什麽帆風同學也在？你終於化身腳踏兩隻船的禽獸了嗎？”
“。。。她隻是想要呱太而已，我和小祈辦業務。。啊，這麽說來你也想要呱太來著吧。”
“誒？我，我怎麽可能，那，那可是兩棲類。。”
無視說著似曾相識的台詞的美琴，一夜扭過頭和一臉尷尬的當麻打了聲招呼。
“那個。。兩位還需要提供證明兩位是情侶的雙人照片。。”
前台小姐對麵前的狀況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這個時候無視客人們的異常情況繼續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服務業者的敬業體現。
“誒？雙人照？”
“是的，就算是手機的照片也行。”
美琴臉上紅撲撲的看了眼背後的三個人，又看了看廣告板上的呱太，最後還是頂不住綠油油的誘惑，一把拉住當麻的手，急急忙忙的衝出店鋪。
“啊。。那個，三位客人請問有什麽需要？”
估摸著那兩個人應該是去拍照片去了，一夜聳聳肩，轉過頭來。
“我們也要辦理一樣的套餐，帆風你在邊上稍微等一下吧。”
“啊，好的。”帆風點了點頭，走到手機展示區那邊。
“需要兩位的學生卡和手機號以及雙人照，如果現在沒有的話也可以現場用手機拍攝，隻要證明兩位是情侶就行。”
看到剛才的那個案例後的前台小姐學習力極高的加上了照片的追加說明。
“兩張證件，手機號是***********和XXXXXXXXXXX，照片的話。。這張可以嗎？”
說實話，兩個人手機裏的照片多到都數不過來了，基本都是之前兩個人去約會的時候拍的，還有幾張是在學藝都市，海神沙灘和以被發射上去的美琴和黑子為背景，在學究會場拍的照片，不過背景裏有個臭著臉回頭看著他們的一方通行，所以就不太適合拿出來了。
“完全可以的。請稍等一下。。。。好了，業務已經辦理完成，費用會從話費中扣除。這是活動的小禮品，請收下。”
接過前台小姐遞過來的綠色呱太和粉色呱太，應該就是帆風說的叫跳子的東西吧。。？總之就把這些寶貝交給識貨的人吧。。
“哇！Doc*mo製服的限定呱太和跳子！師父，女王大人，實在是太感謝了！”
不知道周圍的人是對興奮的少女還是對她口中說出的稱呼感興趣，總之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總之先出去吧。。有點羞恥。。”
“有嗎？”
“你習慣過頭了。。”
走出營業廳，正好看到當麻和一臉羞紅的美琴緊密的抱在一起，當麻手上舉著手機，雖然一臉無奈和輕鬆但手稍微有點顫抖暴露了他的正式想法。
“你們。。兩年後會不會和我們在民政局碰上啊。”
“哈？你在胡說什。。。喔哦！”
“噗哦！！”
美琴話還沒說完，她的專用坐騎突然出現在當麻背後，一擊九天雷霆雙腳蹬踹在當麻的刺蝟頭後腦勺上！
“我已經忍了很久了！姐姐大——人！區區新來的坐騎！居然和姐姐大人貼的這麽近。。啊！難道姐姐大人真的對這位類人猿先生！？”
渾身迸發著黑色氣息，雙馬尾就像克蘇魯生物一般不斷的蠕動著，黑子一把拉住美琴的手，將她拉開遠離當麻。
“不，不是啦！我隻是想便宜辦個套餐。。”
“啊。。又是呱太啊，既然要情侶的話我和姐姐大人去不是也能辦嗎！”
“說以都說了必須是男女啊！”
啊。。這幫人沒救了。。
“三點不到。。時間還早，要去那裏轉轉嗎？”
看了眼手機，不想繼續呆在這個混亂的地方的一夜像兩人提議，小操祈雖然覺得沒什麽問題，帆風卻好像是嚇到了一般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時間。
“啊！都這個時間了！我和遊泳部的後輩們約好了4點教他們蝶泳，得趕快趕過去才行！實在是太抱歉了，明明兩位為了我才出來的。。”
“啊，沒事沒事，你有安排的話就先去忙吧，我們在地下街再轉一會。”
揮揮手，看著帆風渾身冒著閃電的衝了出去，一夜拉起小操祈的手，記得地下街有一家不錯的泡芙店，可以去品鑒一下。
——阿姨壓一壓~——噫~
剛剛買好泡芙，一夜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人，有點苦惱地皺了皺眉頭。
“您好，請問有什麽吩咐嗎？”
[立刻到我這裏來，有任務了。]
“了解。”
一夜等待對方掛掉電話。小操祈看著一夜緊鎖的眉頭，有點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頭。
“是理事長的電話嗎？”
“是啊，讓我立刻過去，小祈，你先去神識總部吧，我有點不祥的預感。”
“嗯。”
雖然有點不放心讓小操祈一個人去，但實際上兩個人周圍一直都有神識的人在做隱形護衛，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接她。雖然放不下心來，但現在是他的直屬上司兼超級危險人物在召喚他，不去不行啊。。
雖然很引人注目，但一夜還是展開光之翼，快速飛到無門大樓的下方。還沒走進咖啡廳，就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子高中生走過來。
“請問是十神一夜先生嗎？”
“問候就不用了，送我進去吧，理事長先生好像挺著急的。”
“明白了，請抓住我的右肩。”
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他閉上眼睛默默計算了幾秒鍾，一夜盡可能的限製能力的影響，減小對空間的幹涉，他可不想在進入大樓後發現自己少了點零件。
一如既往的進入了已經相當熟悉的詭異空間內，如同電路板走線一般的黃色紋理鋪滿了整個房間的每個角落，空中漂浮著的大量立體成像顯示器顯示著各種各樣意義不明的數據，而房間中央則是樹立著一根巨大的玻璃培養倉，裏麵倒吊漂浮著這個都市的主人，亞雷斯塔·克勞利。
“下午好，亞雷斯塔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求呢？”
“牛郎星Ⅱ號在日本的東海岸發現有小批量部隊登陸，根據英國清教提供的知識那些人應該是羅馬正教的戰鬥部隊。”
說著，一麵黃色的半透明顯示屏出現在一夜的麵前。上麵顯示著幾張衛星拍攝的模糊照片，身穿黑色騎士盔甲的人從海裏爬了上來，常識上來說光靠人類的體能基本是做不到穿著盔甲遊泳的。
“現在對方正在高速接近學園都市，一旦確認到任何對於學園都市的攻擊行為，除了接下來發到你的終端裏的兩個特殊目標以外全部殲滅，能做到嗎？”
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一男一女，一夜稍微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如果對方真的都已經大張旗鼓的入侵到這個地步了，應該沒有理由放對方一條活路。
“您的意思是將這兩個人捕獲嗎？還是擊退？”
“擊退，就算是你，想要保證活捉兩者也很困難。還有，不用帶上你的部隊，反而會礙事。”
“如果這是您的意思的話。”
一夜微微鞠躬，亞雷斯塔微微眯了下眼睛，幾個氣泡在黃色的溶液裏悄然上浮。
“去吧，去東邊的外牆等著他們吧，如果我的猜想沒錯，他們應該一點隱蔽的意思都沒有。”
“請容我最後問一句。”
“嗯？說來聽聽？”
一夜稍微低頭思考了一下，抬起頭，直視著亞雷斯塔倒懸著的雙眼。
“您，渴望戰爭嗎？”
亞雷斯塔頓了一下，嘴角稍微咧開笑了一下。
“不，我渴望變革。”
房間裏安靜了許久，這裏沒有時鍾，沒有日光，甚至讓人懷疑到底是多久。在小小的氣泡慢慢浮上培養倉的過程中，終於，一夜率先發出了聲音。
“我明白了。”
“嗯，去吧。”
過了幾秒，‘領路人’出現在一夜身旁，向一夜點了點頭，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一起從這個陰森的房間中消失。
——
到底過了多久呢？一個異樣的輪廓出現在亞雷斯塔的培養倉旁，從氣氛上給人一種女性的感覺，但是仔細研究過人體的專業者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男性的骨架輪廓。
【你打算放棄對‘逆推導’的天使化培養嗎？】
“不，完全不。”
說話的存在站在自己的身旁，散發著極度詭異而神聖，甚至可以說是可怕而聖潔的氣息，但亞雷斯塔卻一點擔心的神色都沒有。
“根據誘導，‘神之右席’會從不同的道路入侵學園都市，這本來就是將‘世界’引開的指令。”
【這麽說，果然還是有必要啟動‘保險絲’。】
“那個不試運行一下也不好啊。”
【亞雷斯塔，你太貪婪了，將諸多的因果纏繞在同一個時刻，很容易產生難以預測的深遠影響。】
“但如果順利的話，這將成為‘計劃’最好的助推器。”
沒有實體的存在，雖然顯示出一副想再說點什麽的樣子，但終究是搖了搖頭，消失於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