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回溯

——  光，透過眼皮的強光刺激著神經，本能一般的舉起手遮住眼前，一夜慢慢睜開眼睛，眨了眨。


  “我。。。還活著？”


  身上並沒有傷痕，連一點點的不適感都沒有，本該是龜裂的皮膚，破敗的內髒，失血過多，應該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的身體。。


  不對。


  是本來應該已經死去的身體。


  身上穿著平時喜歡的舒適而輕便的T恤和運動褲，就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大街上。有很多穿著運動服的學生們奇怪的看著他，但也沒多注意。環顧了一下周圍，一夜突然意識到，這裏他相當熟悉。


  第二學區，‘人才工坊’下的十字路口。。。


  “到底是。。！小祈呢！？我還活著的話！小祈也應該！”


  精神上的疲勞還殘留在肉體上，有些艱難的適應著這種錯位感，扭動身子轉動視野尋找那一抹金色。


  但是身邊卻沒有小祈的身影，明明一直到最後的一刻兩個人都在一起的。。說到底，這裏到底是哪裏？自己暴走的時候人才工坊的周圍應該都變成了森林才對。。


  旁邊的商業建築上播放著時裝的廣告，有些吵鬧的聲音略微吸引了一下處於混亂中的一夜的注意。廣告的下方，是精確報時的電子鍾，可能是設計上為了讓看時間的人也能注意到廣告這種資本主義用心而設計的吧。


  “九點半。。九月。。十九號。。大霸星祭。。第一天。。？”


  仔細張望了一下四周，貼著大霸星祭標語的氣球在天上隨風搖擺，歡聲笑語的學生們穿著運動服路過一夜的身旁。直播用的無人攝像機已經在城市裏飄來飄去。明媚的陽光和一夜記憶裏的昨日別無二致的耀眼。城市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生機勃勃，根本不像是剛剛有災難發生過的樣子。。


  “我。。。回到昨天了嗎？因為那個球裏的時元。。可是。。那為什麽小祈沒有。。那。。”
——

  她還留在原本的時間線上？-

  當麻的右手成功保護住了她？
-

  削板軍霸用傳說中的二倍音速移動將她帶走了？
-

  又或者是美琴做了什麽？-

  不可能。
-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

  ——小祈死了。
——

  得到這個結論耗費了一夜好幾分鍾的時間，但不管怎麽想，怎麽去解釋，做出怎樣的假設，得到的都是一個結果。
-

  別開玩笑了啊。。
-

  “。。。別開玩笑了啊。。。別開玩笑了啊！！不是說等我的嗎！！我回來了啊！！！！那你又在哪啊啊！！！”


  一拳將水泥地麵打碎，破開的拳頭上滲出的鮮血打濕了人行橫道，汗水，淚水和嗓子裏吼出的血水混在一起，滴落在裂痕的地麵上。周圍的學生都驚訝的停下腳步，有人掏出手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卻又莫名的感到害怕。


  “別開玩笑了啊！！。。明明。。明明還不容易。。你好不容易才把我帶回來。。沒有你的話。。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麵孔完全扭曲了。啊，是啊，上一次這樣哭出來還是父母離開的時候。。那個時候，小祈也在啊。。你一直在我身邊啊。。


  疼痛感逐漸讓發熱的頭腦冷卻下來，扭曲的心結一點點的抽離，撐著膝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現在該怎麽辦。


  現在該思考這個問題。


  “今天，九月十九號，我的昨天，那。。”


  那還有機會，還有機會改變自己看到的命運。


  但是，該從哪裏開始。。好好想一想，現在小祈還活著，距離自己的暴走還有超過24小時的時間。在這個時間裏自己到底能做什麽。。


  猙獰而悲傷的麵孔露出了自嘲而扭曲的笑。


  “這不是，綽綽有餘嗎。”


  終於注意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了，一夜看了看右手的傷口，首先，先得避開人群，把傷口治療一下，好好梳理一下這24小時裏都發生了什麽。


  時間產生裂痕，靜止的時間裏，一夜總之先離開這裏。現在這個時間的自己應該正在家裏準備和小操祈一起出門應付大霸星祭開幕演講，那就不可能在醫院碰到自己。


  “五十秒了，還能停止下去。。”原本以為在加速和時停中隻能移動50秒的一夜，在時停即將結束的時候躲進了旁邊的小巷子裏。但時間依舊靜止著，而且還能感受到很多的餘力。解除了加速，默數了四秒，時停在終於結束。


  “九秒。。就算從‘偉大的洪流’奪取的大部分的知識和力量都被龍驅逐了，還是有一些殘餘在身體裏嗎？”


  龍說過，保護自己的枷鎖，這個枷鎖應該指的就是小操祈，不然‘一夜’早就支配‘偉大的洪流’了。那這麽說來，祂們應該早就知道，不對，是計劃好自己會回到這裏了。


  這麽說來，小操祈是有可能得救的。


  但是。。到底應不應該去肆意幹涉現在的時間。。小操祈曾經回到了一夜的過去，但是車禍還是發生了，雖然她確實沒有采取特意去規避這個結果的行動，畢竟那個世界對於她而言隻不過是一夜的記憶而已，但這可能也證明了一件事。


  “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法被改變。。嗎。。？”


  雖然沒有嚐試過，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盡可能不遇到自己，不暴露身份，一夜沒有第二次嚐試的機會，必須盡可能謹慎才行。


  確認了一下身上的狀況，首先，手機，錢，‘七夜’都不在身上，現在穿的衣服和原本的十九號穿的衣服不同。刀和手機，錢這些應該都在暴走的時候掉在‘人才工坊’的樓頂或者被焚毀了。至於現在這些東西應該都在現在這個時刻的自己手上。嘛，雖然會造成一些麻煩，但這些都不關鍵就是了。


  [大霸星祭開幕式即將開始，請各位遊客有序入場。大霸星祭開幕式即將開始，請各位遊客有序入場。請各個學區的客人們遵循引導。。]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嗎？去看一眼。。還是可以的吧。”


  暫停時間在路邊攤上拿了頂帽子，默默的在心裏說了聲抱歉。一夜順著人流走進了觀眾席。小操祈已經在旁邊候場了，另一個自己也應經坐在場館的頂上。控製自己的時元偽裝成普通人的感覺，在這裏就被發現未免也太不像樣子。


  終於，第二回熬過了這群校領導和校長們又臭又長的講話，小操祈和削板軍霸走上了舞台，就如同記憶中的一樣，小操祈開始樸實無華的選手代表宣誓，削板軍霸開始暴走，站在場館頂上的一夜開始扔石子。現在想想好像當時削板軍霸也來幫忙了，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看著在觀眾的掌聲中微笑著鞠躬的小操祈，按住帽子的手在顫抖，但現在必須把心中的悸動全部忍下來，原本的自己沒有見到過另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現在出去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第一場比賽是美琴她們的兩人三足，兩個人去圍觀了比賽，所以這個時間不可能在家裏。


  一路躲避著路人的視線，一夜來到公寓的門口，突然意識到自己手裏沒鑰匙。歎了口氣，想來接下來的兩天兩個人都不會回家，反正之後也是自己花錢，倒也無所謂了。


  順著外壁，一夜飛到客廳外的陽台上，將‘斷裂’包裹在手指上，在玻璃門上畫個圓伸手進去挑開鎖。拉開推拉門進到屋子裏。


  首先是錢，目前身上身無分文的狀態實在是麻煩，而且也得把帽子錢還了，黑卡現在應該在這個時間軸的自己手裏，而且如果用了的話手機上會收到短信，因為這個暴露實在是太蠢了。。


  其次。。記得上次化裝舞會的時候買的黑色染發劑還剩一瓶，用那個的話應該能成為很好的偽裝吧？打開藏在臥室衣櫃裏的保險箱，沒想到之前生化駭客事件後準備的現金和多出來的染發劑真的能派上用場。。


  然後就是服裝了，雖然現在這身隻要不碰上自己和小操祈以及一些比較熟悉的友人，蒙混過關還是可以的吧？但。。果然還是買幾件新的衣服充實一下偽裝比較好，最好能戴個麵具就更好了。


  正巧，他知道一家好店。


  第十五學區的類鑽地下區域，作為銷售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姑且還是挺有名的一個奇幻購物區。有很多學生和外來的客人都擠在這裏，尤其對於外來客人來說，好不容易來一次的學園都市，稍微加大點預算配額也是可以理解和忍受的。


  這種環境裏，說實話身為第四位的超能力者，而且還是緋聞和傳說頗多的一個超能力者，被認出來的概率絕對算不上小。不過不知道是對自己的知名程度過於自滿了，還是染發劑加帽子的效果拔群，總之周圍沒有感受到被吸引過來的視線。


  擠進之前準備化裝舞會的時候來過的店鋪，幸好這個時候來買奇裝異服的顧客還是比較少的，店裏麵還算是空曠，終於讓一夜鬆了口氣。這會兒小操祈的比賽已經快開始了吧，不過這次好像趕不上了，沒辦法，隻能把她的應援工作交給過去的自己了。


  “哦呀？這位客人，是上周來鄙店購買過禮服的客人嗎？您好像用了鄙店的染色球，恕我不是很能認得出來。”


  看到帶著小胡子麵具的店主走了過來，一夜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沒想到這家店的店主記性還不錯，但這也就證明了自己的偽裝還遠遠不夠。


  “啊，您多禮了，確實上次在這裏買了化裝舞會的禮服來著。當時覺得這家店的質量不錯啊，所以今天過來轉轉。”


  “冒昧問一句，您的女伴今天沒有一起來嗎？”


  既然你知道是冒昧就別問啊。。


  “啊，她現在正在進行項目呢，雖然我也很想去加油，但是班級打算突擊搞化妝應援啊。所以就急急忙忙跑過過來看看有什麽適合的衣服了。”


  “原來是這樣，那您看這件衣服如何？”說著，店主點點頭從背後的架子上拿下一件類似黑色大風衣的衣服。


  “現在大夏天的穿這件會熱死的吧。。”


  “不不不，這件衣服應用了學園都市最新的材料學和紡織技術，雖然光學角度上密不透光，但實際上透氣性相當之好，甚至有一種沒穿上去的幻覺。如何？您想試試嗎？”


  一夜接過衣服，穿在身上。確實，就像店主說的那樣，材質的透氣性相當好，甚至比薄薄一層絲綢穿著還要舒服。低頭想了想，如果是氣密性好，黑色的風衣，那對於偽裝來說當然是不二之選，就是。。


  “可這件衣服混在人群中不會很顯眼嗎？感覺就像今天僅此一次的衣服似的。。畢竟到了冬天也不能真的當風衣穿啊。”


  “不不，這點還請您放心，由於這款衣服的舒適度和外觀的時尚性，現在有很多顧客都喜歡這款產品哦，尤其是在女性之間。”店主指了指廚窗外麵，確實，時不時就能看到將類似服裝披在運動服外麵的學生走過。


  唔。。。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穿著應該也不算太顯眼吧。。


  “唔。。聽起來不錯啊，好吧，就這件了。不用打包，我現在就穿。然後，還想要一個麵具啊。”


  “哦呀？上次的麵具不合您的口味嗎？”


  “畢竟這次的主題不太合適啊。”


  視線掃過掛滿了各種各樣麵具的展示牆，一夜的視線被一個白色的麵具吸引了。白色為主調，嘴部是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睛上，兩個眼窩都滲出紅色的，仿佛是眼淚的淚痕一般的花紋。與其說是化妝麵具不如說是能麵，給人一種奇異的滑稽感和悲愴感。


  “這個不錯啊，主題也很貼切，就這個吧。”


  “謝謝惠顧，請問還是刷卡嗎？”


  “不了，卡放在家裏忘帶了，這次就現金吧。”


  店主沒說什麽，微微低頭接過標價上的金額。


  “謝謝惠顧，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將麵具放進背出來的小背包裏，接下來在外移動的時間比較長，能有個背包自然是很方便的事情。


  雖然吃午飯稍稍有點早，但快11點也還算是已經快到中午了，雖然轉換時元補充生物能也能維持活動，但是能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掉鏈子。


  大霸星祭的中午，各家店鋪肯定都是人滿為患的。雖然選擇這個時間就是為了規避這種情況，但如果胡亂在小攤子前亂轉的話還是有有可能會撞到熟人。。


  然後就撞到了。


  正在小吃街上買東西吃的初春，淚子和黑子。


  老老實實去參加項目啊！

  趕快停止時間戴上麵具，一夜混入人群之中，雖然這樣挺引人注目的，但起碼比看到臉被認出來好。


  一邊承受著老板詭異的目光買下章魚燒，一夜一邊偷聽著三個友人的交談。就算是點滴的情報也好，如果能知道美琴的行蹤，絆住美琴調查的腳步的話，可能當時一夜和小操祈就不用等美琴來直接去第九學區的發布會場了。這樣就能更早的返回人才工坊，有可能可以阻止木原幻生奪取‘外裝代腦’，阻止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實際上，目前最為直接的方法，肯定是直接殺掉木原幻生，但現階段還不知道他的位置。唯一能確定的是，在自己和小操祈離開人才工坊到會來的這段時間裏，木原幻生肯定在人才工坊。雖然之前的自己沒有找到他，不過這次自己可以守株待兔等他過來。


  不過，這些都是明天該做的事情了，現在一夜該做的是盡量收集情報，改變美琴的行動，尋找木原幻生的位置。


  靜下心來偷聽三人的聊天，從頭到尾卻隻有淚子一直在興致衝衝的講著‘不在金屬’的都市傳說。不過聽美琴說就是這個話題讓小操祈和人才工坊的事情暴露了，但總不能現在跑出去強行阻止她們聊天。。不能暴露這個前提真的是麻煩的要命。


  總之，下午要做的事情是搜查木原幻生的藏身處以及美琴的位置，後者很簡單，隻要去10032倒下的地方藏起來，然後遠遠的在時元感知裏跟蹤她就行了。


  但是前者就顯得很沒辦法，如果是現在這個時刻的一夜的話，就可以通過神識的情報網去找人了，但現在一夜正在命令他們調查MEMBER的事情，這時候再出現一個自己事情很容易就會暴露。隻靠自己去找的話，說實話現在一夜也隻知道MEMBER的事情，後來也查明了兩邊根本沒有物理上的接觸。所以根本沒有可以到達木原幻生位置的線索。。


  看了眼旁邊大樓上的大屏幕，常盤台和某個不知名的高中的氣球獵人比賽已經開始了，過不了多久美琴和10032就會在建築工地匯合了吧。如果說建築工地裏視野最好，最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那肯定是正在建設中的大樓的最上層鋼骨了。


  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感知裏有沒有熟悉的氣息，一夜來到了建築工地，也不知道美琴什麽時候會到這附近，總之盡可能的小心。一夜停止時間，飛上樓頂，在鋼骨上坐下。慢慢等著下麵自己看到過的事情發生。


  很快，隨著比賽的結束，一臉沮喪的禦阪妹妹和戴著呱太麵具的美琴來到了工地旁，美琴笑著和10032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將呱太麵具戴在了10032的頭上。說起來之前救下來的斷腿妹妹9982號，聽說在去實驗之前美琴也給了她一個呱太徽章，被發放了呱太的妹妹們真的是背運啊。。


  將一遝小攤用的餐券遞到妹妹手裏，美琴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接著就看到過去傻乎乎的自己和小操祈、凱茲一起將妹妹回收。這個時候的自己怎麽可能想得到之後事情會變成那樣呢？

  搖了搖頭，現在去想這種事情也沒有意義，盡可能隱蔽的展開光之翼回到地麵，在時元感知的範圍裏尾隨在美琴身後。


  混在人群中一路跟到一家餐廳裏，在窗戶外麵能看到美琴正在和一位看似是成年的女性一起吃飯，多半是她的家人吧？過了會兒還在出來買飲料的時候碰到了當麻。抱著一堆易拉罐嗶哩嗶哩的。


  還真是一幫肆意揮灑青春的家夥們啊。


  總之先在小攤上買了份炒麵，一夜一直坐在樓頂等著美琴吃完出來。也不知道她們吃的是什麽，總之慢慢悠悠的吃了半天，美琴終於吃完，和她的家人道別，和黑子在路上匯合之後一起回到了177支部。


  本以為她會就這樣一直待到下一場比賽，結果美琴和黑子的反應突然從177支部裏消失了！？趕忙檢查感知範圍裏的人影，成功捕捉到了80米開外兩個人的反應。


  “喂喂，這就查到什麽了嗎？空間移動都用上了。”


  黑子的空間移動算起來時速大概在288公裏上下，而且無視障礙物，在這個人流繁雜的環境下在地麵追實在是不切實際。沒辦法，咬咬牙，在感知範圍的極限距離，一夜展開光之翼，盡可能飛在高空，尾隨著高速移動的兩個人。


  終於，兩個人在穿越了學區分界線來到了第十八學區的一個剛剛比賽完的體育場，坑坑窪窪的體育場裏，一群穿著防護服的人正抓著淚子的手臂把她按在地上。


  看到這個場景的美琴立刻火冒三丈，二話不說一發電擊打在那群人身上。


  “那群人。。是場地的整備員來著吧。。”


  看到黑子解釋完之後，美琴滿臉歉意的和淚子一起土下座道歉，一夜沒轍的歎了口氣。看來之前學藝都市的事情讓大家都比較神經敏感。。


  說起來這會兒自己和小操祈應該已經去177支部消除初春的記憶了，應該沒在路上看到自己吧？仔細回想了一下現在這個自己的記憶。。。嗯。。大概沒有。。。吧？


  晚上跟著美琴到了她住的旅館，蹲在樓頂上，一夜也開始隱隱感到有點焦慮了。到目前為止美琴都沒有發現妹妹出事的跡象，那她到底是什麽時候被卷入這件事的？


  雖然想混進這家賓館住，但是首先自己身上的現金不一定扛得住瘋漲的房價，其次，有很多派閥的孩子們住在這裏，自己進去的話說不準就暴露了。


  不過正好附近也有便宜的快捷酒店。支付了一筆相當不值當的價錢，登記了暗部裏偽造的假身份後，在一群來窺視常盤台大小姐們的狼們看同胞的視線中，一夜有點尷尬的穿過大廳，進入自己的房間裏。


  將包扔在床上，一夜往不怎麽軟乎的床上一躺。一陣強烈的睡意席卷了一夜的大腦。想來算上穿越時間之前的活動，也算是有將近兩天沒睡覺了，而且這中間也沒好好休息過。


  姑且還是洗漱了一下，給房間裏的鬧鍾設好鬧鈴，一夜閉上眼睛，明天是最為關鍵的一天，必須想出解決方案才行。。


  意識逐漸模糊，被夢魘拖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