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棺桶
將已經躺屍的食屍部隊隨便堆成一堆扔在牆邊，身後的埃斯特已經開始給黃泉川和保持在昏迷狀態的妹妹進行治療了。不得不說魔術的泛用性確實比超能力要廣。
“小夜，她們幾個是亡本裏藏派來的哦，沒關係嗎？”背著手微微垂下頭，注視著正在接受治療的禦阪妹妹，金色的長發從耳前垂下來，宛如黃金的瀑布一般。
“那個農民理事嗎？沒事沒事，原本我就有視情況擊殺理事會成員的許可，就憑那個一天到晚坐著小火車到處跑的家夥完全不構成威脅。”
和理事會成員發生衝突是在兩三年前就已經預想到的情況，一夜甚至覺得這個情況已經延後的有點久了。
“埃斯特，禦阪妹妹的情況如何？有需要緊急治療的地方我可以處理。”
“啊，她的生命狀態相當穩定，隻是身上有些跌打的淤青，有可能是抵抗的時候被打暈了，或者剛剛交火時撞到了吧。”
“這幫該死的家夥對我的病人可夠粗暴的啊。誒，沒辦法，總不能繼續鞭屍吧。。先把她送到醫院吧，黃泉川老師，你也需要治療，跟我們一起走吧。”
然而黃泉川卻搖了搖頭。
“我還需要在這裏搜救我的隊友，有些人可能還活著，被壓在瓦礫底下，我得去救他們。”
一夜呆了一下，看了看小操祈，小操祈回以微微一笑，又看了看一方通行，被一個“嘁”加偏頭懟了回來。
“嘛，說起來我也是醫生啊，總不能對麵前的傷員見死不救啊。我們也一起幫忙，趕快搜索一下吧。”
“啊。。謝謝你們。”
一方通行用能力將瓦礫清理開，一夜將人搬出來檢查生命體征，小操祈控製住傷員的精神狀態防止休克和精神恐懼。三個人還算是配合的比較有序，很快，比較開闊的設施門口已經整整齊齊的躺著一片人了。
“呼，已經大部分都緊急處理完了，應該能抗到醫院。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很快。。！”
站在設施裏剩下的廢墟之間，一夜突然感覺到上空有什麽巨大的，而且還帶有靈魂的物體正在急速下落。連忙抱起小操祈，高速後退進行回避。厚重的天花板直接被擊穿，從上麵掉下來已經巨大的，機械的身影，猛烈的撞擊鋼鐵的地板，將整個大廳都撞出一個大坑。
“這個東西。。感覺和當時在醫院停車場裏的那個機械很像啊。”
微微眯起眼，眼前的這個巨大機械，很難類比出一個相似的生物性狀，硬要說的話，可能可以說是有點像一隻高七八米的機械螳螂吧。而且其中的靈魂強度也與之前那個球形機械完全不可比擬。充斥著整個機體的靈魂讓一夜無法操縱這個巨大機器的內部時間，宛如一個隻不過身體是機械的巨大生物一般。
“。。是你啊，上次溜得挺快，想不到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一方通行，你之前見過這家夥嗎？”
“啊，就在球形的玩具被打爛後，你離開醫院後的那天晚上。在DA的一個倉庫裏見到的，當時讓他跑了。”
“誒。。看來我的逃跑之王的記錄不保啊。”
巨大螳螂機體的視線明顯看了看躺在禍鬥旁邊的禦阪妹妹，又掃了眼一方通行和一夜。
[哦呀呀！這不是第一位和第四位嗎！]
揚聲器裏，一個輕浮的男子聲音傳了出來，嘴裏好像還在吃著什麽。
作為回答，高速旋轉的狂風將兩人和螳螂機械包裹在其中，被卷起來的碎石在接觸到風之壁的瞬間就被切為碎片。
[唔，用風牆擋住‘窮奇’啊，那接下來你怎麽攻擊？]
“當然是直接用手毀掉！”
一方通行猛烈一蹬地，整個地板都化為碎片，如同戰鬥機一般飛上天空的一方通行，急速接近名為窮奇的巨大機械然而在接觸到之前的一瞬間，一方通行突然被彈飛，慘白的手臂上都被刮出血痕。
“我就說過！level 5的念動力的泛用性更強啊！”
“唔，搭載了念動力屍體的機體嗎？比削板軍霸弱太多了啊。一直被無視也不太好。。”
時間瞬間破裂，十幾個紅色的幻影出現在他的身邊。
“把它吃光，‘時元漂移體’們。”
血紅的幻影們餓虎撲食一般一擁而上，直接衝擊‘窮奇’的頭部和肥大的軀幹，五秒鍾之內將主體部分蠶食殆盡。靜止的世界再次開始運作，一瞬之間失去頭部和軀體的窮奇直接化為一堆廢鐵堆在地上。
坐在聖音高等中學第六化學樓地下的一間實驗室裏，菱形幹比古正抱著電腦，興奮的看著被自己所製造的‘窮奇’打飛的一方通行，廣域聲波收集器將現場所有人的話語都收集了起來傳達到他麵前的這部電腦上。
[唔，搭載了念動力屍體的機體嗎？比削板軍霸弱太多了啊。一直被無視也不太好。。]
聽到這句話的菱形剛想嘲諷一下看起來呆在原地無能為力的第四位，下一刻，通信突然被切斷了！屏幕上大大的‘NO SIGNAL’以及旁邊屏幕上顯示的丟失‘窮奇’的信號讓他一瞬間如墜冰窟。
“誒？難道被幹掉了？怎麽做到的！？停止了時間一鼓作氣將‘窮奇’毀掉了嗎！？不是說第四位的殲滅能力是最弱的嗎！？不可能能突破我做的裝甲啊！”
菱形的身後，一個身上連接了大量機械觸手，隻有上半身還是少女的人輕輕將他的頭抱在懷裏。菱形立刻呆了一下，然後冷靜了下來。
“也對，還有最初的目的要執行。謝謝你提醒我哦，蛭魅。”
剛剛將‘窮奇’破壞，一夜立刻感覺到背後的空間產生了不自然的扭曲，有什麽東西隱藏了自己的外形通過空間能力移動到了大家的身後，而且體型相當之大。
轉身拔刀，猩紅的幻影纏繞在七夜上，伴隨著加速移動留下一道長長的紅色光影，速度之快超過了所有人都反應能力，在大家還沒有意識過來時就揮起一刀直接斬向禍鬥背後空無一物的空間。
伴隨著一陣火花四濺的破壞音，一架浮在半空中的，如同三瓣水木一樣的觸手機體浮在半空中，原本想要捕獲禦阪妹妹而伸出的觸手已經連同著三分之一軀體一同被斬斷。水母形狀的機體還保有著部分的飛行能力，立即加大底部噴射器的功率開始逃亡。
“一方通行，小祈能拜托你保護一下嗎？我去追那個玩意順帶把他們的老窩砸掉。”
“你確定？把你心愛的女朋友放在把你的手臂扯斷的我這裏？”
“你不也吧‘最後之作’放在把你的雙臂粉碎掉的我的醫院裏嗎？”
“嘁。”
一方通行背過身揮了揮手，示意一夜快滾，一夜隻得無奈的聳聳肩，來到小操祈身旁，底下身親了下她的額頭。
“如果他欺負你的話就告訴我，我會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的。”
“都說了好幾遍，實在是過保護啦！”
“不然我哪兒放得下心啊。”
揉了揉小操祈的金發，也不顧一方通行臭的要命的臉色，一夜在背後展開光翼，立即加速向逃跑的機體追過去。
剛剛衝出設施，一台宛如移動要塞一般，表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導彈發射口的機體，‘饕餮’立即鎖定了他，開始不停的射擊。阻礙高速飛行的一夜靠近正在逃跑的章魚型機體‘混沌’。
大量的導彈發射到一夜的四周封鎖了他的行動路徑。一夜眼睛一眯，瞳孔中發出明亮的光輪。反正待會也能追溯時間找到你的位置，不如先把眼前的家夥破壞掉來的更省事！
立即調轉方向向‘饕餮’攻過去，加速時間的變更方向不像表麵上的速度一般由於慣性難以改變，直接劃過一條角度小的不可思議的曲線，以超過300公裏的時速向‘混沌’衝過去，再進一步加速就需要斥力場來減小空氣阻力了，很容易累，不適合在高速纏鬥中使用。
導彈仿佛故意射偏一般讓開了一夜，飛到一夜的背後，下個瞬間，身前的‘饕餮’，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時一顆正在向一夜高速飛過來的導彈，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這就是剛剛繞過一夜飛過去的那顆。
將飛過來的導彈攔腰斬斷同時立即脫離，‘饕餮’的位置明明白白的顯示在了一夜的探知裏，也就是一夜的背後。
“擁有置換物體空間的空間能力嗎，沒辦法，直接一點吧。”
背後的‘饕餮’剛剛打算展開背上的兩挺重機炮，時間立即停止，將兩門重機炮維持在半開半閉的狀況。一夜抽刀毫不留情從中一刀兩斷，心說當年太陽之蛇一百多米我砍不斷這幾米高的機體還是沒問題的。順帶將八條機械肢體也全部解體，確認這台機體已經不可能進一步追擊了，一夜才轉身離開，完全不管身後的爆炸。
“喂喂喂‘饕餮’也失去聯絡了嗎！？太快了吧！不行，趕快把他引開。。”
“我覺得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你說呢？”
——轟！！
‘混沌’的殘骸與被砸踏的天花板一起直接撞進菱形的實驗室。
久違的用了下‘爆破’，看來破壞性已經比之前高了不少了。
“別，別這麽說嘛，我現在的研究可是通往level 6的完美途徑哦！你也看到了啊！原本是level 3的屍體放進窮奇裏就能到達level 5，那如果做出了完美的巨大肉體，那不就能到達level 6了嗎！隻要把禦阪妹妹那一萬零二十七次的死亡記憶給我的話就能造出level 6了啊！區區一個克隆人這不是很劃得來嗎！”
看著舉著棒棒糖，手腳顫抖著手舞足蹈的菱形，一夜突然感覺他很可悲，因為他連自己真正想要什麽都不知道。
“你的目的根本不是什麽level 6吧？而是你身後那個。。少女？不知道這麽稱呼合不合適，畢竟裏麵已經完全換人了。”
“誒？你在說什麽呢？她是蛭魅哦！我最可愛的妹妹哦！你說得對，我就是為了讓她稱為她理想的能力者而努力啊！有什麽不對嗎！？”
“我都說了，裏麵早就換人了，多半這孩子也是被某個人工的靈魂喚醒的吧，我的能力對靈魂很敏感，明明是少女的身體裏卻塞了一個上百年的老頭子一樣的靈魂，再怎麽說也會覺得奇怪吧？”
菱形顫抖了一下，目光轉向身後的少女，而那個‘少女’也楚楚可憐的一言不發的眨著眼睛。
“什，什麽嘛，這不就是蛭魅嘛，我最可愛的妹妹我這個哥哥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啊！”
一夜歎了口氣搖搖頭，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如此狂熱的理由，如果小操祈死了，那他無論采取什麽方法也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將她複活吧。
“。。沒辦法，幫你清醒一下吧。”
上百倍的加速在菱形的視覺神經還沒能反應過來的速度下，一夜已經繞道他的身後，一刀捅進‘蛭魅’的心窩。
“之前已經見過‘窮奇’、‘饕餮’、‘混沌’了，是時候展現本性了吧，‘檮杌’，不然可就要死掉，不對，被破壞掉了哦。”
被刺穿胸膛的‘檮杌’一改之前楚楚可憐的樣子，麵色猙獰惡狠狠的盯著一夜。
“檢測到生命體征出現危機，暫時停止虛擬人格‘蛭魅’的啟用，進入戰鬥狀態！”
連在她身上的大量機械觸手向一夜抽了過來，其中很多觸手的尖端還附有細長的金屬針，滴著未知的液體向一夜紮過來。
“我覺得你比你之前那幾個同伴要弱不少就是了。”
散發光輪的眼睛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她那虛假的靈魂的核心在哪裏。從形狀來看應該是一張和醫院裏看到的一樣的符紙，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個魔法和科學結合的產物，不知道那幾個木原對此會有什麽想法。
迅速將刀從她的胸口抽出，下一記突刺直接紮在她的符紙上，橫向一挑，直接將符紙從身體裏挑了出來。
原本應該停止活動的‘檮杌’，在抽搐了幾下後，突然甩出觸手，好像要打一夜一個措手不及似的。但五秒鍾後的未來早就明明白白的顯示在一夜的眼中，隨隨便便一轉身回避，向後一跳遠離了她的身體。
“唔，看來還有隱隱約約的聯係在嗎，試試看吧。”
集中精力注視著符紙，想象在感知周圍的人的內在時的感受，那種飄忽不定的感覺。慢慢的，感知裏逐漸能看到了，一根如同細細的絲帶一般的細線在空中漂浮，連接著這張符紙和‘檮杌’的身體。
確實，一夜無法控製符紙也無法控製身體中殘留的靈魂，但失去了‘外殼’的靈魂，一夜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它們是聽從一夜控製的。
“既然如此的話，給我拽出來吧！”
幾乎都沒受到什麽抵抗，就像鮮血會從傷口裏流出來一般，拽著這跟細絲，‘檮杌’的靈魂流暢無阻的被拽出身體，壓縮在一夜的手上，化為一個紫色的半透明球體，發出淡淡的紫光。
接著，一夜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想將這個靈魂奪走，就像在激流的河川之中想要穩穩站定一般。雖然關於這個靈魂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但很快一夜的頭就開始疼痛，四肢也開始逐漸失去力量。這個感覺一夜相當熟悉，就像當時與大天使米迦勒對戰時能力使用過度一樣的感覺。
終於，手上一滑，那個靈魂脫離了一夜的禁錮，飄散離開，分解為無數金色的蝴蝶又或是飛鳥一般，逐漸溶於空中，再也找不到了。
“這就是。。埃斯特所說的，回歸‘偉大的洪流’嗎？”
一夜的背後，看到他的‘蛭魅’已經不再動彈的菱形，趁著一夜沉浸在手握靈魂的這種感覺裏，掏出一把小匕首，從背後用力捅進一夜的腎裏。
“！”
突如其來的劇痛一下將一夜喚醒，腿腳發力立刻後退，同時一拳打在菱形臉上，飛出去的菱形順勢將手裏的匕首一起扯了出來。一夜也管不上身上的劇痛，立即回溯時間，將腎上的傷口修複好。
“還沒搞清楚那個根本不是你妹妹嗎！你這個沉浸在研究裏的**瘋子！”疼痛讓一夜不自覺地爆出來粗口，就算傷口已經治好了，大腦理解這個狀況還需要時間，腎部還是在隱隱作痛。被一夜充斥著殺氣的目光直視，根本沒有親手殺過人的菱形，兩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匕首也掉到了旁邊。
不再管已經靠在桌子腿旁邊瑟瑟發抖的菱形，一夜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接下來的殘骸收拾交給警備員就行了。
“蛭魅。。那個。。真的不是蛭魅嗎。。？”
仿佛是擠出最後的勇氣一般，抱著桌子腿的菱形還是向一夜問出了這個問題。
“。。。唉。。”一夜看了眼菱形，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的確不是，你也聽到了吧，‘暫時停止虛擬人格‘蛭魅’的啟用’，那個明顯是人工靈魂。而且雖然你剛才可能看不見，我實際上是把那個靈魂從身體裏拽出來了，就我的感覺，除了那個人工靈魂以外，裏麵還參雜了什麽相當邪惡的雜質，而且性質上感覺像是個男人，你覺得那會是你妹妹嗎？”
耐著性子解釋完剛剛發生了什麽，一夜也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呆著了，現在隻想趕快回家，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在背後展開光翼，一夜從剛剛衝進來的破口飛出去，返回了醫院，手機短信裏小操祈說她們已經先到了，正在讓冥土追魂安排警備員們的床位。估計等休假結束了會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