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能力的價值與代價
三個人的位置正好就在第十五學區和第七學區交界處，兩個人幹脆直接把淚子拽到第十五學區的類鑽裏的一家高檔餐廳裏。
淚子一副完全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四處張望這華麗而充滿科技感的建築和精美優雅的藝術裝飾，剛剛有點頹廢和顫抖的神情基本完全消失了，除了眼睛裏的閃閃發光外還有點對於這種場合的不適應造成的扭扭捏捏。
“給我最頂級的包廂，來三份今日的推薦套餐。”
“明白了，請讓我為您帶路，十神大人。也請兩位跟上。”
淚子驚訝的看著飯店門口的侍者，好像還很熟悉一夜的樣子，小操祈笑笑，手指點了點呆住的淚子的臉頰。
“小夜和我每周都會來這裏約會哦~，所以這裏的侍從認識我們也不奇怪啊。好啦，不趕快跟上可就找不到房間了哦~☆。”
一路穿過大廳和一般包房區，來到最內部的幾個包間之一。包間內除了比正常稍微華麗了很多的桌椅以外，還配置了飲料吧，台球桌，KTV，PC等娛樂設施，以及獨立的大浴缸和廁所，整個房間除了床以外完全就是一間高級旅館房間，閃亮的長條水晶燈將整個包間點亮的熠熠生輝，精致打磨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塵不染，甚至在娛樂區還有落地液晶顯示器和3D投影設備，以及獨立的VR娛樂室，很難想象這是個用來吃飯的包間。
“那個。。難道十神學長和食蜂學姐都是什麽超級企業的大少爺和大小姐嗎？”
淚子呆呆地坐在圓桌旁，看著侍者給三個人的高腳杯裏倒上葡萄酒。
“啊，這是葡萄汁哦，畢竟我們都還沒成年嘛~。至於我們的身世，我們姑且也算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哦，畢竟食蜂資產和十神財閥都還是挺知名的嘛。”
“雖然現在我並不是在直接控製十神財閥就是了，唔。。這麽說來也許找個時候聯係一下老爺子也不錯。。”
“這麽說的話我也是哦，那兩個人每次都隻給我打最基礎的生活費嘛，感覺等我成年了他們沒了撫養義務，估計都不會聯係我一下。”
“感。。感覺學長和學姐的家庭都好複雜啊。。啊哈哈。。”
感覺自己踩了個超級大雷區的淚子也隻能打個哈哈尷尬的緩和一下氣氛。
“嘛，我們都不是很在意了，畢竟現在我們的錢都是level 5的補貼和一些自己掙得外快啊。”
對於一夜和小操祈來說這倒不是什麽問題，畢竟這份感情已經衝淡很多年了，而一夜的情況尤其特殊，對於他們而言隻要還有彼此，感情就不構成問題。
侍者將開胃的前菜已經擺在桌上。因為太好吃了反而搞得淚子吃得太快有點食不知味。
“不用太著急哦，之後還有很多菜，而且想吃什麽還可以再點，反正事小夜掏腰包嘛~☆。”
“小祈啊，結婚以後記得把家庭財務交給我管理，給你怕不是過幾天我們就要睡大街了。”
淚子小臉一紅，雖然是很喜歡戀愛話題的年紀，但看到兩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少女如同在聊天氣一般自然的談婚論嫁還是讓她很難一下子接受。
“那個。。學長和學姐的關係真的很好呢，怎麽說呢，感覺兩個人完全沒有距離一樣。”
一夜聽了笑了笑。
“我們之間可不是完全沒有距離哦，不如說完全沒有距離的話我們就沒法這麽恩愛了，就算我們兩個人的表層意識通過小祈的能力聯係在一起，我們還是會有所保留，不會隨便探索對方的深處，起碼我們都對遇到對方之前的過去不是很了解。”
“對於我而言小夜是精神的支柱哦，而且我相信在小夜心裏我也是這個地位，所以我們才會親密無間啊，並不是對對方有所保留，而是完全的信任對方，所以才會覺得探索對方的深處沒有意義啊。”
說實話，這些讓淚子聽的麵紅耳赤的話實際上她並不是很能理解，畢竟也不能指望一個剛上國一的小女孩理解一起跨越了生死的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啊。
主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雖然淚子很想模仿一夜和小操祈優雅的切牛排動作，但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看樣子佐天同學也冷靜了不少了啊，是時候來談談正事兒了。”
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一夜褪去隨便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小操祈也笑了笑，放下了刀叉。
“佐天同學，你有幻想禦手吧。”
“！？”還沒反應過來的淚子差點被牛排噎到，用力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喝了一大口葡萄汁，這才順過氣來。
“哈。。那個，學長是怎麽知道的。。”
“在家庭餐廳和木山春生教授聊天時，你不是想拿出什麽來著嗎？現在看來你的兜裏可隻有手機哦。再結合之前那個小混混說的幻想禦手是一首歌，多半，你的手機裏有幻想禦手吧。”
“嗯。。是的，我有幻想禦手，但是這跟學長有什麽關係？”
被戳破了小秘密的淚子又有點消沉起來，畢竟幻想禦手正是她的痛處，也是她的希望。
“畢竟我可不希望我的學妹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搭進去了啊，首先佐天同學，你對幻想禦手的認識有多少。”
“嗯。。可以提升能力。。可能有副作用。。也沒太多的了。。”
“那麽我來說一下我了解到的事情吧。首先幻想禦手作為音頻，擁有修改使用者大腦的能力，看樣子多半是通過共感覺性的多重刺激達到學習裝置的效果吧。嘛，無論如何，總之它會入侵你的大腦進行修改，並且使你的演算力大幅上升，但代價是使用一段時間後會陷入昏迷，目前已經有好幾百人的使用者進入植物人狀態了，至於還有沒有更多的後遺症就不知道了。”
“那。。學長的意思是想阻止我用幻想禦手嗎？”
“並不，”一夜搖搖頭“我隻是希望你能知道你接下來要麵對什麽。”
“那我該怎麽辦啊！我一直，一直很憧憬能力，很討厭發生了什麽隻能躲在後麵的自己，想著如果有能力的話。。有力量和大家站在一起的話。。”淚子緊緊攥住自己的衣擺，這幾周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她的朋友們都站在中流砥柱的位置上，隻有自己，隻能瑟瑟發抖的躲在大家身後，這一切都是如此的曆曆在目。這樣的關係。。真的是朋友嗎？
歎了口氣，一夜揉了揉自己的眉毛，仔細想了想，又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
“佐天同學，你很憧憬能力，對嗎？”
“對！”
“那你明白擁有能力，成為能力者意味著什麽嗎？”
“誒？”
“哎。。小祈，看來我有必要說一說我的事了，你希望一起聽嗎？”
小操祈笑了笑，將椅子挪到一夜邊上，挽住一夜的胳膊。
“小夜要說的話我沒有理由不聽哦~☆。”
摸了摸小操祈的腦袋，一夜組織了一下語言。
“嗯。。來講個小故事吧。。從前有個少年，他出生於富裕的家庭，父母都相當愛他，但是管教也同樣嚴厲，因為少年將是要繼承家業的人。”
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一夜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繼續講下去。
“少年上的是貴族小學，有很多朋友，雖然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家長要求的，但是少年很開心，就算有人是窺視家庭的關係，朋友就是朋友。”
“一天，異變發生了，少年為了接住在樓梯上絆倒的朋友，一瞬間爆發出了完全不屬於人類的速度，後來，少年通過家裏的關係知道了，這個力量，叫超能力。”
“在那之後，朋友們都開始漸漸遠離少年，在他們眼裏，少年很可怕，根本不是人類。雖然少年盡力的展現了自己的好意，但是時不時發動的能力將他和朋友們越拉越遠。最後，就連少年那天在樓梯上救下的少女，也開始刻意的躲避他，少年終於成為了一個人。”
“一天，少年聽說了名為學園都市的地方，聽說那裏有很多能力者，少年開始期待，期待能夠見到自己的同胞，能夠得到理解自己的朋友，於是向父母請求，希望能前往學園都市。”
“但是少年的父母卻沒有同意，學園都市實在是離他們的手太遠了，他們不希望孩子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成長，於是少年的父母拒絕了他。”
“少年很生氣，也很絕望，他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理解他，他將永遠是一個人。”
“那天，是父親的生日，一家人出去慶祝，父親一直不喜歡讓司機開車，覺得車上是少有的，完全屬於一家三人的時間。而在那天的路上，悲劇發生了。”
“一輛失控的油罐車向一家人的小轎車衝了過來，父親猛踩油門，希望能夠躲過那輛油罐車，實際上，是能夠躲開的，但是受到驚嚇的少年發動了能力。”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減速，受到驚嚇的神經瘋狂的希望這危險趕快過去長，就這樣，小轎車的時間相對周圍縮短了，就這樣停在了路中間。”
“油罐車就這樣直接撞上了小轎車，幸運的是，少年活了下來，甚至隻是受了輕傷，不幸的是，少年的父母，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
“這次的事故之後，少年的事被學園都市聽聞了，向少年遞出了橄欖枝，少年讓最忠實的管家，被他稱呼為老爺子的老人管理好十神家，並且將最重要的各種密碼永遠埋藏在心裏，突圍了一波又一波前來索要遺產的親人，帶著家裏傳下來的寶刀，逃進了學園都市裏。”
“原本，少年以為能在這裏找到他的同胞，能夠在朋友之間緩和他的傷痛，但是，事與願違。”
“少年太過特殊了，作為稀有的，原理不明的原石能力者，少年從來沒能前往他向往的學校，而是直接被塞進了研究所。”
“在研究所裏，少年經曆了各種各樣可怕的開發，甚至要和自己的同窗互相殘殺，一切，都是為了磨練少年的潛能，激發出少年的能力。”
“少年恨透了他的能力，但是這身能力已經是保護他最後的防壁了，如果失去了能力，那些研究員就會像拋棄沒用的小白鼠一樣拋棄他，正如同之前和他戰鬥的那些孩子們一樣。”
“一個個研究所都失敗了，他們沒能搞懂少年的能力是什麽，隻能看到少年的能力日漸強大。感到這個少年逐漸成為燙手山芋的研究員們，開始將少年轉移到其他研究所。在各種周轉之間，少年見識到了各種而樣的人，見證了各種而樣的苦痛，少年的心已經死了，在任何人的麵前，他永遠都是那副冷漠的微笑，那微笑下，是隨時準備將敵人斬斷的殘忍。”
“然而，這一切突如其來的結束了，因為那天，少年遇到了他生命之中最為耀眼，最為可親，最為深愛的光輝。少年的內心逐漸融化，終於逐漸接受了外麵的世界。”
一夜撫摸著小操祈的手越發的溫柔起來，仿佛這是世界上最為尊貴易碎的藝術品，小操祈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一夜的胸口，閉著眼，傾聽著某位少年的故事。
“十神學長。。”
“所以佐天同學，你要明白，能力不止代表著力量和幸福。有時候，普通是顯得那麽的難能可貴，沒有人會因為你的能力盯上你，或者你周圍的人的幸福，你不會有參與到各種各樣危險事件中的義務。我說了這麽多，你還是希望使用幻想禦手嗎？”
淚子低下頭，陷入深思。能力究竟是什麽呢？對於我而言，能力究竟代表著什麽。。
“學長，我果然還是想得到能力！如果不去嚐試，我永遠也不會明白學長你們所在的世界，無法和你們站在一起！”
一夜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雖然我覺得成為朋友不需要資格，但是對於我而言，現在這份力量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你想嚐試進入我們的世界，就來吧，如果你昏迷了，我會負起責任把你叫醒。”
“是！謝謝學長！”
“記得，如果獲得了能力，一定要用心體會使用能力是什麽樣的感受，這能成為開啟你個人真實的鑰匙。”
——
淚子離開了，小操祈靠在一夜懷裏，仰起頭，輕輕的撫摸著一夜的臉頰。
“小夜，沒事吧？”
“嗯，沒關係，畢竟我已經遺忘了很多年了，時不時想起來一下也挺好的。”
話雖這麽說，一夜眼裏那一絲深沉的痛苦不可能逃過小操祈的眼睛。
“真是個笨蛋呢。”
“是啊，我確實是個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