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隱藏在熒光的陰影之中的人
清晨的光從窗簾的縫隙間鑽入房間，在空中漂浮的點點灰塵間映照，金色的眼瞼慢慢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銀白的睫毛。伴隨著平穩的呼吸，一夜還在靜靜的睡著。
自從兩人占領了人才工坊，小操祈就趁著一夜安排內部進化的孩子們的去向在外奔波時，指揮研究員們將整個研究所頂層采光最好的大房間收拾出來，將兩人的所有行李都搬了進去，當晚精疲力竭的一夜回到宿舍，發現被清理一空的時候人都傻了。
輕輕的點了點銀白色的劉海下的腦門，伴隨著不太情願的聲音，一夜慢慢睜開眼。低血糖讓早上的他神誌不清，看了看眼前的小操祈，默默的伸胳膊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裏，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雖然不是至於讓人難受的力道，但也不是運動白癡的小操祈能掙脫的。雖然每天早上觀察一夜的低血糖撒嬌已經是她的日常樂趣之一了，但時不時被當作抱枕也算是其中的風險之一啊。
——‘阿姨壓一壓~~噫~~’
一段神奇的手機鬧鈴驚的一夜一顫，又慢慢地睜開眼睛，看看自己懷裏的“抱枕”，親了親“抱枕”的額頭，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翻過身拿起手機，來電顯示的卻是一段奇怪的亂碼，隱隱感覺事情不對的一夜強行振奮精神，去洗手台潑了一臉冷水，關上廁所門，接通了電話。
“請問是哪位呢？”
“初次見麵，十神一夜君，我是這座城市的統括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
詭異的聲音，如同電子合成一般，如同少女，又如同男性，如同兒童又似老者，如同聖人，也似惡魔。
“這可是實在沒想到，我們敬愛的理事長先生居然會打電話給一個小小的國中畢業生啊，請問您有什麽事找我嗎？”
“那是自然，不過，具體的內容還是讓我們見麵詳談吧。地址已經發送到你的手機上了，我期待著與你見麵。。”
本能的能夠明白，這不是能夠反抗的存在，隔著電話，其存在感也是如此的強烈，一夜知道今天看來是不能平靜的度過了。
“我明白了，尊敬的理事長先生。”
掛掉電話，那神秘而詭異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搖搖頭，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甩出腦子，在心裏傳來了小操祈的呼喚。
【怎麽了？是誰的電話？你的心裏有些混亂哦？】
【小祈，剛剛理事長打來電話了，要我去一趟他那裏。】
【理事長。。看來不得不去了呢。。】
【是啊，抱歉呢，本來約好了一起去買為了入學準備的東西呢。】
【這也沒辦法嘛~，早去早回哦。】
【啊，我會盡可能爭取不被剝削的太慘的。】
——
吃完早飯，本來還想了想要不要帶上七夜，但想了想如此明確的顯示警戒不是個好主意，如果對方真的想不利於他，那帶不帶刀都沒什麽區別吧。
穿上自己最熟悉的，便於活動的裝備，來到第七學區，那棟據傳聞無門無窗，能夠抵擋核彈直擊的大樓下。進入指定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半奶不要糖的拿鐵，一邊攪拌著，一邊等待使者的出現。
“請問你就是十神一夜嗎？”
在咖啡喝掉半杯的時候，一個說得上年幼的女聲出現在背後。
“是的，我就是十神一夜，請問有什麽事嗎？可愛的女士？”
轉過頭，是一個紫色雙馬尾的少女，從年齡上來看應該比一夜小一兩歲。將不知是那所學校的校服外套就這樣披在肩上，算不上貧瘠的胸部卻隻用幾層繃帶纏住。這打扮著實震撼到了一夜，呆了半天，吐出一句“繃帶是現在的潮流。。嗎。。？”
“！。。。請和我來，那位在等著你。”
小臉一紅，但立刻擺出一副故作冷靜公事公辦的麵孔。
“請牽住我的手。”跟著少女走到點後麵的小巷裏，少女伸出手，示意一夜拉住。
“那個。。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你在想什麽呢你！我的能力！坐標移動！抓住更好進行計算！”
“什麽嘛，這樣的話早說啊，害得我緊張了一下。”
“。。。。”甩過頭，一隻手用力抓住一夜的肩膀，兩個馬尾使勁甩到一夜臉上。
幾秒後，周圍的場景突然一變，從陰森的小胡同變成了一間充滿高科技感的陰森房間。無數的線路在地板牆壁，天花板上鋪裝，大量的屏幕裝設在牆壁上，顯示著不知是什麽意義的數據，所有的線路，都集中向房間的中央那跟巨大的玻璃培養倉。其中，一位身穿綠色手術服，銀白色的長發延至腳跟的人類，靜靜的倒懸漂浮在其中。
那是一張，與電話裏的聲音相同詭異的臉，仿佛無欲無求，仿佛沒有一絲感情，但一夜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沒有欲求，他現在就不會站在這個玻璃倉前了。
“您好，請問您就是亞雷斯塔·克勞利先生嗎？”
“啊，歡迎你的到來，十神一夜君，好久沒有見到第一次來到這裏就能如此冷靜的人了啊。”
和電話裏相同的機械音從房間的四麵八方傳過來。
“您過獎了，那麽請問為何將我叫來這裏？想來不是為了觀察我的反應吧？”
“那是自然，十神一夜君，我有一個提案，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亞雷斯塔·克勞利，漂浮在琥珀色的液體中，從頭到尾除了飄動的長發以外，沒有一絲運動，讓人甚至誤以為那是個人偶，但那強烈的存在感，告訴一夜那絕對是本人。
“洗耳恭聽。”
“我希望你能為我辦事，在人才工坊的事情之後，相信你也接觸到了一些‘那一側’人情世故了吧。”
“正如您所想那樣，那麽具體來說您希望我做什麽呢？”
“我希望你組建‘暗部’，直屬於我的‘暗部’。”
“我可以理解為隻接受您的命令，就算對方是統括理事會也可以動手嗎？”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令人舒適，當然，直屬於我。”漂浮在琥珀色培養液中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嘴角帶上了若隱若現的微笑，說實話真的全憑感官去看的話，也看不出有什麽變化，但是，一夜的確感覺他在笑著。。
“那麽關於人員，有什麽特別的要求嗎？”
“你可以自己收集人才，也可以由我指派，你意下如何。”
“當然，鄙人很願意為您服務，隻是有一點小小的任性，請問可以提出來嗎？”
“說來聽聽吧。”
“我希望能夠擁有一支受過專業訓練，擁有獨立裝備開發能力的武裝部隊，就算不是能力者也行，當然，如果有的話更好。”
“哦呀？一般不都是想要能力者的小隊方便控製嗎？”
一瞬間，亞雷斯塔的嘴角明顯微微勾起，但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這種部隊，做起任務來才容易不用顧忌太多啊，而且，專業部隊在我不在的時候依舊擁有嚴格的命令體係保證運作，我可不希望我派下去的任務因為幾個小孩子的任性產生延誤，相信您也是這麽想的吧，亞雷斯塔先生。”
“有趣，實在有趣，好吧，部隊成員就交給這邊來挑選吧，等人員收集齊全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十分感謝您，還有最後，我的一個小小的願望。”
“嗯？”
“食蜂操祈，我相信您一定有什麽我無法觸及的目的，我無法想象的計劃，但我相信七位level 5一定是您重要的棋子，這僅僅是我的希望，希望您盡可能不要傷害她。”
“啊，我會好好思考一下的。”
亞雷斯塔的語氣沒有變化，讓一夜看不出他到底對待這句話是何種認真程度，但現在光有他的這句話就足夠了。
“感謝您的寬宏大量，隻要您不傷害她，我會一直全心全意為您服務。”
“好吧，我就盡可能滿足你那小小的願望吧，但可不要太看得起我，畢竟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理事長啊。”
這老狐狸到底在說什麽。。
“您過謙了，那麽請問您還有什麽事嗎？若是沒有我就在此告辭了。”
“嗯，結標，送客吧。啊，對了。。”
“？”
“第七學區，具體坐標在你的手機上，你最重要的那個人正在麵臨危險，最好快一點。。”
“！結標！能拜托你嗎？！”一把抓住結標的肩膀，一夜將手機上的坐標擺在她麵前。
“切。。真希望能有點加班費啊。。”
瞬間移動到理事長給的坐標，小巷子裏，血肉橫飛的屍體碎片和一個流線型的機動鎧碎片混在一起，臉上是一個撞碎的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