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之前是prototype 0號出現了精神問題，結果這次那孩子出現問題了啊。”
人才工坊的最高層，同時也是研究員裏最高層集團所使用的會議室裏，人才工坊的首腦們齊聚一堂，就最近研究出現的問題進行探討，並討論接下來該怎麽辦。
“畢竟那孩子不管能力如何，也是個人啊，擁有人類正常的感情。”雖然女研究員的話是這麽說，但這充其量是談論小白鼠今天的心情行為如何等級的感想。
“把多莉是克隆人這件事傳達給她如何？如果知道多莉不是人類的話她也能放下心裏的負擔了吧。”
“說實話不是個好主意啊，畢竟這個實驗雖然有上層批準，但終究是機密實驗。。而且最近內部進化也失敗了，我們不能蒙受更多。。”
砰！
這時，一個體型偏胖的研究員突然一拍桌子，所有研究員都安靜了下來看向他，很明顯，這個人是在座的各位高級研究員中也是領導的人。
“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麽，外裝代腦，我們造就偉人，不如直接將偉人洗腦。這不才是我們的，我們人才工坊的悲願嗎。在此之外的一切計劃都應該往後排。”
“那果然應該把多莉是克隆人的事實告訴那個孩子嗎？”
“不，不用，外裝代腦的數據收集已經基本完成了，完成已經是時間的問題了吧，而且，這個頭盔估計很快就防不住她的精神攻擊了吧，應該今早把她處理掉了。”
“哦呀~原來要把人家處理掉啊~”
“的確，如果頭盔失去效果了就麻煩了。”
“可惜早就沒什麽用了哦~”
房間裏響起完全不應該屬於這個房間的聲音，但研究員們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般，繼續著他們的討論。
“那個‘速率掌控’怎麽辦？從實驗記錄來看戰鬥力還挺高的，之前也解決了‘內部進化’那邊的暴走，要是被他知道了可不太好辦啊。”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就是了。。”
稍顯年輕的男性聲音也在這個會議室中響起，但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意。
“不用管，實在不行聯係‘暗部’處理掉就是了。”
“那看來這次會議已經有結論了，等外裝代腦完成後，就廢棄掉食蜂操祈和十神一夜，本次會議就此散會了，很快，很快我們的悲願就會達成。”胖子研究員的臉上，充滿了對於研究的狂熱和對美好未來的希望，一切都近在咫尺，願望已經唾手可得。
“雖然我看是沒戲了。”
所有研究員，帶著向往之物將要實現的笑容，有序的離開了會議室，而他們所有人的眼睛裏，都閃爍著兩顆小星星。
“所以說，這就是他們的計劃了。”
“真的是一幫笨蛋呢~還覺得那個醜的要命的鐵蛋能防的住我什麽的。”
留在會議室裏的兩人，十神一夜和食蜂操祈，看著這幫自以為掌控這一切，但實際上早就被一點點掌控了的白癡們。
在多莉消失的那天之後，一夜找到攝像頭的死角打暈了一個研究員，小操祈將他洗腦改變了他對於精神屏障裝置的設定相關的認知，命令他偷偷將所有人的精神屏障無效化，就這樣，小操祈就開始逐漸洗腦周圍的研究員，進而將洗腦範圍逐漸擴大，終於在不久前完全控製住了人才工坊。
“這樣也就算是一件事情解決了~，內部進化那邊的孩子們安排好了嗎？”
“嗯，已經以人才工坊的名義和理事會進行了交涉，將帆風潤子，蜜蟻愛愉和弓箭入鹿安排到了常盤台，剩下的孩子也安排到了霧之秋和枝垂櫻了，隻有一個孩子，弓箭獵虎，被‘那邊’拉走了，雖然是在自願的情況下。。”
“這是我們沒辦法的事啊，如果那就是她的決定的話。。”
小操祈抬高手踮起腳尖摸了摸一夜的頭，她知道這件事上最失望的就是一夜，但一夜對這件事的看法也是沒有辦法了，那這件事就不再是他們應該繼續關注下去的事。
“所以，隻剩最後了，呐，一夜，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嗎？我想理清一下心情。。”
看著小操祈離開，一夜並沒有阻攔，他最清楚，需要整理心情的，不隻是小操祈。。
——
第二十一學區的地熱發電廠周圍的人工湖，這是個風景優美的湖泊，在寸土寸金的學園都市，能有這樣一座風景湖泊實在是難能可貴的，湖邊，一對對情侶牽著手，靠在一起對著靜靜的湖麵，微笑著，少數學園都市裏的老年人們，也喜歡在周圍散步，一切都是如此的祥和，之前的一個月裏，和多莉的生死離別，將整個人才工坊偷偷納入手中，都好像是一場虛幻的夢境一般。
“是啊，一切都是夢境就好了呢，這樣，就不用痛苦下去了。。”
將手裏的遙控器對準頭頂，整隻小手都在微微顫抖，如同握著一把致命的手槍，是啊，隻要按下去，一切都會忘卻，一切的痛苦都會清零，和多莉的過去都不會再困擾自己，讓自己在痛苦下去了。
“所以，就要清除一切嗎？就算你的記憶裏，不再有十神一夜這個存在也可以嗎？”
背後傳來的聲音，很沉靜，沒有一絲波瀾。
“就算我忘記了一切，你也會再次找到我的，不是嗎？”
“啊，我會再次找到你，肯定會。”
“嗬嗬，既然這樣。。”
“但是，我更喜歡那個記得我做的蛋糕的味道，會趴在我訓練室外，看著我無趣的一次次揮著刀的小祈，喜歡那個在短信裏傲嬌，要求我把蛋糕送到門口的小祈，喜歡那個會為了多莉哭泣，為了她狠下心的小祈。”
仿佛要將她逼上絕路一般，一夜邁著平靜的步伐，一步步來到她的身後。
“而且，我不認識多莉，僅僅是從你這裏聽說過她，如果連你都忘記了她，那她就真的不剩下在這個世界上來過的證據了。”
“那我該怎麽辦啊！永遠抱著欺騙自己的朋友，直到她死去也無能為力的痛苦，一生這樣活下去嗎！你就希望我這樣，永遠痛苦下去嗎！你說啊！”
小操祈轉過頭，大滴的淚水決堤一般，將她的製服打濕，手裏的緊緊握住的遙控器，失控一般搖晃著。
“小祈，你知道我永遠不希望你痛苦，我是最不希望看到你痛苦的人，但是，這是你應該背負下去的責任，是我們應該背負下去的責任，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麽，我永遠會在你身邊，無論是多麽深重的痛苦，我也會和你一起背負。”
將手溫柔的放在那握住遙控器，已經僵硬的手上，緩緩將它放下來，用那布滿老繭，但堅實而溫暖的雙手緊緊包裹。
“我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無論你前往天涯海角，就算你消去了我們二人互相的記憶，我也會在人海中找到你，再次牽起你的手，絕對不會放開。”
將小操祈擁入懷中，輕輕撫摸著那哽咽而顫抖的後背，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她冷靜下來，等待著她不在顫抖。
終於，懷裏感受到了更多的重量，這是不再顫抖，將一切依靠於他的重量。一夜扶著她，在草坪上輕輕坐下，伏在小操祈的耳邊，輕輕的問道：“一切的決定權都在你手上哦，如何？還要消除這段記憶嗎？”
遙控器已經扔在草地上，兩隻小拳頭輕輕的錘在一夜的胸口上，終於，懷裏抬起一張剛剛哭的稀裏嘩啦，滿臉淚痕的小臉。
“笨蛋，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叫我怎麽消去記憶啦。”
“那真是太好了。”
“嗯，所以。。”
濕透的白絲手套，抵上一夜的嘴唇。
“你要負起責任來哦，如果哪天你跑掉了，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拉回來，然後讓你全身脫光在第七學區裸奔！”
“那可真是可怕的懲罰啊，我覺得你沒有這個機會哦。”
溫柔的拿開那抵在嘴唇上的手指，溫熱的兩個嘴唇重疊在一起。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這一刻，如同永恒。
。。。。。
“這段記憶，我會好好在記憶裏保存一輩子哦~”
“啊，當然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