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追逃
“大紅蓮斬!”
陸言翻身一擊火焰刀,將來襲的箭雨紛紛燒成碳屑。
“駕!駕~”
典韋不斷地控製著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飛奔。
追在陸言身後的正是一隊羅網殺手,領頭的就是天字一等的驚鯢,在她手下還有眾多的殺字級、地字級,皆身背長劍,手持弓弩,吊在陸言馬車背後不斷地射擊。
馬車內的顏路身體虛弱,整個人時有昏迷,陸言不得不時常照顧他的身體停車休息,也因此一次又一次被羅網追蹤趕上。
齊國在大梁的東北方向,行徑路上城池無數,而凡大一點的城池,都必定遭遇羅網的襲擊。再加上一直銜尾追殺的驚鯢小隊,陸言被追殺得苦不堪言。
這一次就是在密林中行車,遭遇叢林中的埋伏,同時驚鯢的追殺部隊也咬了上來。
“咻——”
土壤裏突然拉起一根絆馬索,典韋看得分明,可是卻不能在這種時候停車。他單手持轡繩,另一隻手掏出一把飛斧,電光火石間切斷了繩索。
“咻咻咻——”
前方一連又出現近十根絆馬索,同時兩邊躍出八個殺手,目標是馬車內的顏路。
“公子!”
典韋大吼一聲,拴住韁繩,躍過車頂,橫掃千軍的鞭腿纏繞雷電,把空中的殺手全部踢飛出去。
陸言默契地朝著典韋劈出劍氣,恰逢典韋跳起,這劍氣切斷了前方的絆馬索。
“嗖嗖嗖~”
典韋人在半空,雙手閉合後打出一拳,拳風猛烈,掀起一陣狂風,把來襲的箭矢吹得七零八落。
他重重地落在馬車頂上,陸言及時翻身回到馬車前部,這才沒有直接翻車。
“讓你別跳!這車吃不消的!”陸言握著轡繩,安撫了兩下馬匹,對典韋大聲嗬斥。
“我也不想啊~”典韋大聲回應,不斷地出拳,將來襲的箭雨攪亂。
“嗯?這不是普通的箭。”陸言已經沒空跟典韋搭話,前方四隻羽箭居然隱隱成陣列之狀向他射來。
他知道,這是遇到擅長弓術的殺手了。
撕破空氣的羽箭陸言不敢不接,萬一射穿馬車的木門,傷到顏路就糟了。
他緊盯著四隻箭,眼睛裏不斷地勾勒出羽箭來襲的軌跡。
“著!”
猛地劍出,劍刃斬斷兩支,收劍又磕飛兩支。安然無恙穩坐泰山。
陸言看了看劍刃上一點不自然的顏色,臉色越發沉重。
箭上有毒!
“換位,前方一百步到一百二十步之間,廢了那個弓箭手。”陸言翻身下馬車底部,扣住車身,讓典韋回到馬車前麵。
然後他從車下竄出,單腳燃燒起來,蹬在地上,倒飛回馬車上。
典韋有一手絕活飛斧,百步之內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陸言現在並沒有什麽遠攻能力,隻能讓典韋去收拾了那個弓箭手。
“給我中啊!”
由於在行進的馬車上,再加上對手並沒有暴露身形,典韋隻能憑感覺扔出飛斧,能否命中就看天意了。
“叮叮叮叮——”
一連四箭精準釘在飛斧上,削弱了它的旋轉與力量,使這一斧沒有奏效。
“找到了!”
典韋是多麽老辣的獵人,當這個弓手射箭命中飛斧那一瞬間就抓住了他的具體位置,反手又是一擊飛斧,砸斷樹枝,精準地削去這個弓手半個身子。
就在典韋還有些得意的時候,他突然瞪大了雙眼。
“前方有拒馬和陷坑!”他抓起轡繩,緊張讓他的手汗如雨下。
“預備。”驚鯢清脆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來,這些羅網殺手紛紛給弩上箭,就等馬車躍陷坑的那一刻將它射成篩子。
陸言看到後麵追殺者的準備,一時間冷汗也密布他的額頭。
典韋將拒馬劈成碎片,控製著馬兒躍起——
“放!”
箭矢密集襲來,陸言人卻正在空中。他挑起馬車後半部,腳尖燃燒著點地,讓馬車得以跟著馬兒躍過陷坑。
可麵對來襲的箭矢他已經來不及躲閃——
“總算趕上了。”
風將箭雨攪亂。
一抹白衣出現,碧玉的劍柄顯示出來人的身份。
驚鯢見到無名出現頓時勒住韁繩,揮手示意部下停住。
“撤退。”
一個天人極限的高手不是他們能招惹的,眾殺手紛紛退卻。
“咳咳咳~”
無名卻沒有表麵上那麽風光,他落在馬車頂上,單膝跪倒不斷咳嗽。
“老師,怎麽樣?”陸言趕緊將他扶進車廂裏,關切地問。
“咳咳,境界打光了。”無名用平淡的語氣說著陸言不解的話。
“有些複雜,簡單點說,就是功力全失,運功相當於消耗生命。”他對著陸言疑惑的目光解釋。
“對手呢?”
“兩死一重傷,那個重傷的跟我一樣。咳咳~放心,功力沒有了,劍法還在,一般的宵小傷不到我。”
無名寬慰了一下陸言,隨即閉目養神。
境界打光了?
境界是消耗品嗎?
陸言看著已經打坐調息的無名,沒有貿然詢問,靜靜地思考。
無名的回歸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當然是又多了一個高手,雖然這個高手功力全失。
壞事當然是羅網下一次來的,恐怕陣容就很恐怖了。
這已經是奔逃路上的第二個月,連續的生死追殺,讓陸言的神經一直緊繃著。
一路上危機數不勝數,他的劍法在磨礪中進步飛速,輕功也不再是時有時無,已經可以操控自如,除了燒鞋之外,沒有什麽缺點了。
“係統,搜索驚鯢。”
“搜索完成。”
陸言確認了一下驚鯢的位置,確保她不會假意撤退,然後又殺個回馬槍。
他之所以能無數次化險為夷,也正是雷達定位的功勞。而這種謹慎也讓他避免了幾次驚鯢的突然襲擊。
驚鯢已經走遠,危機暫時解除,陸言就覺得自己困倦無比,內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他稍微動了動身子,讓自己舒服點,靠著車窗就睡著了。
顏路的眉頭動了動,慢慢睜開眼。這些天他不是一直沉睡,隻不過即使醒來了也沒有力氣,什麽忙都幫不上,這讓他的心急躁而迫切。迫切希望自己變強,然後不用拖累師父跟陸言,還有那個用身體給自己擋過箭的傻大個。
他緩緩運起心法,由於之前長時間浩然正氣對他經脈的保護,潛移默化的影響,顏路感覺自己進步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