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七十五】枕頭下的手表
一抹風情,倏然蕩漾,與她平常的樣子,大相徑庭。
“眼鏡也拿下來吧。”
林家良又自作主張地,把架在王艾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鏡,拿了下來,“嗯,這樣才好看。”
整個過程,王艾都像個木偶人一樣,隨林家良擺弄。
她像是被電流擊中,血往頭頂上直衝,渾身都是麻的。
門打開,王艾被林家良架著,走進電梯間。
逼仄的空間裏,林家良身上的味道,充盈在王艾的口鼻間。
林家良突如其來的擁吻,讓王艾又害怕又沉淪。
這是夢吧。
她張開唇齒,迎接林家良攻城略地的那瞬間,腦海裏,隻剩這一個念頭。
昏昏沉沉地,幾乎被林家良“挾持”著上了車。
“去你家。”
林家良替王艾係好安全帶,俯身過來,輕咬王艾的耳垂,低聲說。
他的聲音低沉,且充滿誘惑,讓王艾不由自主地答應下來。
衛生間裏的水聲減弱,王艾知道,林家良就要出來了。
她緊張到手足無措,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心知肚明。
因此,此刻她的心糾結萬分,不知道該怎麽辦。
事實上,王艾隻是不善言辭,但她並不傻。
對於林家良的花心,她也一早就有耳聞。
這在他從不拒絕那些在電梯間,或者其他什麽地方,跟他偶遇的女孩子的邀約,就能看出來。
王艾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林家良追求的,是一種開放式的男女關係。
在他眼裏,這跟道德無關,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罷了。
她很矛盾。
盡管她不知道,林家良為什麽突然對她這樣感興趣。
但她是真心喜歡林家良,即便隻是曇花一現,她也願意飛蛾撲火。
可是,她又害怕。
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更多,會讓本該成為一段美好記憶的暗戀,變成一幅沾滿虱子的華麗袍子。
沒有更多時間,給她做選擇。
林家良已經圍著她的浴巾,從衛生間裏走出來了。
“去洗一下。”林家良掌握著主動權。
他對拿下王艾,似是無比自信。
有水珠,從林家良果露的胸膛前滾下來,落進粉色浴巾裏,倏爾不見了。
王艾艱難地吞咽著自己的欲·望,抬起頭,對上林家良魅惑無比的笑,她的理智,徹底敗下陣來。
……
“你好乖!”
兩米的大床上,林家良低頭親吻著她顫抖的雙眼。
此刻的王艾,身體緊繃到像要痙·攣,她雙手緊緊地抓著身體兩側的床單,想從中獲取力量。
可是,她並沒有等來接下來的動作,林家良停了下來,並且從她身上翻了下去。
王艾緩緩睜開眼睛,卻看見林家良正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看著她。
“怎麽了?”王艾忍不住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沙啞顫抖,在此刻曖昧的氛圍下,充滿了誘·惑和挑·逗。
林家良卻不為所動。
他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手裏卻多了一支手表。
他抬了抬手腕,對王艾說:“送我的禮物?”
王艾一愣,下意識地搖頭道:“我不知道你要來,沒有買禮物給你。”
林家良的臉色淡下來。
他將手表放在床上,下了床,開始穿衣服。
王艾仍舊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她看了看那款手表,又看了看林家良,“這手表不是你的嗎?”
林家良沒有回頭,隻是慢慢地將褲子穿起來。
“這表藏在枕頭底下,想必它的主人,跟你的關係一定不一般。”他的聲音傳來,透著冷淡和疏離。
“你知道我的,我不會跟非單身的女人交往。”林家良說完,已經將衣服穿好。
他回頭看了一眼王艾,“這次是我看走了眼。”
說完,他拿起外套,走出臥室。
王艾完全傻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讓事情急轉直下。
但她不能讓林家良就這樣走了。
她爬起來,用薄毯子住自己,也跟著跑出臥室。
“林家良,我是單身,沒有騙你。”她對著林家良的背影喊道。
林家良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他對王艾聳了聳間,說:“你衛生間的櫃子裏,有男士的洗漱用品,還有剃須刀,拆了封,但很新。我以為是給我準備的,但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林家良的話,讓王艾愣住。
見王艾不再阻止他,林家良挑了挑眉,開門離開。
……
連續幾天,王艾都沒睡好。
白天上班沒有精神,還要時刻警醒著,不要碰到林家良,這讓王艾感覺很辛苦。
百般無奈下,她跟主管請了假,想要好好休息幾天。
但是,仍舊不管用。
躺在床上閉上眼,就全都是那晚上的場景。
林家良會怎麽看她?
表麵清純,實則放蕩,抑或是一個帶著麵具的假惺惺的女人?
王艾將毯子蓋過頭頂,感受自己被絕望淹沒。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極致地喜歡一個人,不惜放棄尊嚴,跟隨他的腳步,聽從他的擺布。
可到頭來,還是搞砸了。
她無法麵對這種狀況下的失戀。
是的,她失戀了,徹底地失戀了。
門鈴響起時,已經是王艾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第三天。
她無心整理儀容,隻簡單穿了家居服,便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執法者,其中一個,說他姓羅。
王艾將執法者讓進屋裏後,羅執法者遞給她一張照片,問她認不認識。
王艾睡得頭沉眼花,想要找眼鏡戴上,卻又遍尋不到。
隻好將照片湊到臉上,眯著眼睛細細看。
是林家良。
雖然眉眼看不太清楚,但她曾在夢裏無數次描摹過他的樣貌,對他已經無比熟悉。
王艾點了點頭,說:“認識。”
她將照片遞還給李執法者,忍不住疑惑地問:“他怎麽了?”
羅執法者卻沒有回答王艾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你們是什麽關係?”
王艾心頭一顫,隨即低下頭去。
她知道,執法者不會知道她那晚上的難堪,可她仍被這個問題紮了心。
“他是我的上司,算是同事關係。”
她沒有說謊,但也沒有完全說實話。
可她總不能告訴執法者,他們有曖昧關係,還差點上了床吧。
兩位執法者再次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