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十七】蟹粉獅子頭
米色的高跟鞋,纖細的腳踝。
勻稱的小腿,漂亮修長的大腿,裹著一條黑色的包臀裙,顯出嫵媚的曲線。
女人把桔子遞了過來,安真正要道謝,卻發現這個女人她認識——
秦娜。
秦娜難得逛一次超市,沒想到正好遇上安真。
她見安真臉色不好,便直接開車將她送回了家。
回家之後,安真依舊精神萎靡,渾身乏力。
秦娜仔細問過之後,知道她早晨沒吃飯,可能有點低血糖,於是給她喂了一塊糖後,起身去廚房弄吃的。
十幾分鍾後,秦娜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過來,翠綠的蔥花,順滑的麵條,上麵還趴著一個圓滾滾的荷包蛋。
安真看著秦娜溫和的笑容,心中湧動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迫不及待夾起一大坨,不顧燙嘴就往嘴裏塞,嗖嗖嗖一碗麵下肚,安**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從小因為家庭的原因,安真從來不麻煩別人。
特別是搬來之後,她獨來獨往,基本都是一個人。
這是第一次,有除虞一白以外的人照顧她,對她好,安真內心非常感激。
安真車禍之後,就跟虞一白來到了這座陌生的小城市。
剛搬來的時候,她曾在一家貿易公司任職。
可誰知,辛苦忙活了一個多月,賬麵卻少了好幾千,經理查了台賬才發現,是安真的小數點點錯了。
這少的錢得自己補上,之後不管她怎麽小心謹慎,又發生了好幾起對不上賬的情況。
最後經理也無奈了,結了工資請她走人。
後來,安真又接連找了幾份工作,均以失敗告終。
原本做什麽都遊刃有餘,如今竟連最簡單的工作都做不好,這巨大的反差,讓安真自信心受挫,人也越發消沉。
虞一白覺得,補幾個錢沒什麽。
可安真大病初愈,放她一個人在外麵,虞一白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
於是,在一次長談過後,安真成了全職太太。
安真每天待在家裏養花看雜誌,日子雖安逸順樂,可她沒什麽朋友,悶在家裏無所事事,有時候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秦娜的到來,讓這間白天空蕩寂寥的房子,第一次有了笑聲。
安真一會兒拿零食,一會兒洗水果,手忙腳亂,唯恐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
初見秦娜,還以為她正經嚴肅,不苟言笑。
今日才知道,她思路敏捷,語言風趣,還非常的熱心腸。
安真跟她聊天非常開心,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太陽落山,虞一白回來了。
虞一白進門便覺察到家裏來了客人,眉頭微微一皺,安真從沙發上跳起來,接過虞一白手裏的公文包,把他拽到秦娜麵前。
“這位是秦娜醫生,就是上次我跟你說過的大名鼎鼎的秦醫生,今天我回來打不到車,多虧了她。”
安真沒有把自己差點暈倒的事情告訴虞一白。
假如虞一白知道了,肯定又要小題大做絮絮叨叨,說不定還會禁止她出門。
安真朝秦娜眨眨眼睛,感謝她為自己保密,秦娜了然地笑笑。
“謝謝你送真真回來。”
虞一白主動伸出一隻手,微微頷首,表情平靜無瀾。
他的五官冷峻淩厲,不笑的時候,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娜禮貌性回握。
也許剛從寒冷的戶外進來,虞一白的手掌微涼,肌膚冷硬,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掌心的幹燥紋路。
不得不承認,這雙手非常漂亮,修長且骨節分明。
這還是一隻非常有力量的手,可以輕鬆掐斷一個人的脖子。
安真留秦娜在家裏吃飯,秦娜恭敬不如從命。
虞一白擔心她累,要自己去做,被安真撒嬌似地摁回到沙發上,“你忙了一天,休息一下,我來吧。”
秦娜表示自己也要露一手,兩個人就一起在廚房忙活起來。
屋裏暖氣充足,秦娜早已把大衣脫下,身上隻穿了一件火紅色的修身毛衣。
她將五花肉切成細絲,剁成肉糜,然後加入蔥花、鹽、白胡椒粉攪勻。
這是一個體力活,加水攪打的時候,胳膊使勁,身子微微搖晃。
毛衣的後背,是精美的鏤空設計,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有一種透露心機的小性感。
秦娜沒有回頭。
可是她知道,虞一白在看她。
她能夠感受到,從背後投射出的眼神,沉熾而銳利,帶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秦娜如芒在背,她故意視若無睹,卻力保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自然流暢,無懈可擊。
美味的飯菜很快上桌,秦娜把自己做的蟹粉獅子頭,放到了虞一白麵前。
安真對秦娜做的獅子頭讚不絕口,還特意向她打聽秘方。
秦娜一邊應付安真,一邊密切關注著虞一白的一舉一動。
她發現,自從飯菜上桌,虞一白隻吃了安真做的冬瓜茄子。
而麵前的蟹粉獅子頭,一筷子也沒有動過。
飯菜吃到一半,秦娜笑著對安真說,“你老公怎麽不說話啊,是不是嫌我做的太難吃,不合胃口?”
安真這才注意到一直沉默的虞一白。
她二話不說,夾起一隻獅子頭,放到虞一白碗裏,安慰秦娜說,“你不用管他,他話本來就少,可能第一次見麵比較害羞,以後熟了就好了。”
虞一白沒有反駁,隻是用筷子戳了戳圓嘟嘟的獅子頭,然後夾起來咬了一口,“不錯,口感鬆軟,肥而不膩,是正宗的淮揚口味。”
秦娜笑說:“看來虞先生對淮揚菜很有研究啊,是不是以前吃到過?”
虞一白說:“長江路上的榮食府就很不錯,老板是正宗的淮揚人,秦小姐的手藝,跟裏麵的大廚不相上下。”
秦娜陪笑說:“既然好吃,就多吃點。”
虞一白驀地抬眼,目光如兩道冽冽冷電,“當然。”
自那次晚飯後,安真和秦娜便成了好閨蜜,兩個人無話不談。
秦娜向安真打聽虞一白,還讓她講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
安真有些為難,她並不是吝嗇分享,而是真的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