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複活之術
“噗嗤!”蘇清笑出了聲。
言王這才將目光移向她,滿目疑惑。
蘇清唇角微抽,滿臉皆是嘲諷,“言王殿下真是會自我感動,你哄騙了嫣然這麽多年,哪來的臉以恩人自居。”
蕭祁言隻是微微一怔,並未發怒,對於蘇清的嘲諷,他毫不在意。
比起嫣然,更令他有興趣的,自然還是蘇清。
“太子妃身陷囹圄,卻還敢故意激怒本王,就不怕本王忍不住動手麽?”
“言王想殺我,就不會費盡心血的將我關到言王府密室了,不是麽?”
“有趣,太子妃是真的有趣。”蕭祁言輕笑著,“若你不是天命之人,本王與你說不定還會是好友,可惜了。”
“天命之人?”蘇清睜大雙眸,這個詞她並非聽不懂,但……
真特麽扯淡啊!
天命這玩意,居然有人信???
還因為這個抓她?
嫣然默然站在一側,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她縱是想反抗,也做不到。
隻是,所謂天命,便是言王抓人的原因?
“太子妃不知道麽?”蕭祁言略有吃驚,不似作偽,他以為,蘇清已經很清楚呢。
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防備著他。
蘇清:“……”她並不迷信,就算她自己的存在也不科學,但她還是不信命,不信天。
“那本王換個說法呢,太子妃應該死過一次吧,本王想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死而複生的?”
蘇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連嫣然亦瞪大雙眼,眼中滿是疑惑與迷茫,還有一絲絲的震驚。
“言王死一死,不就能知道如何複生了麽?”蘇清冷笑。
“你不用與本王狡辯,你本該死了的,你根本就不是當世之人。”
“言王真信這世上有人能死而複生?”
時至此刻,蘇清哪裏還想不到蕭祁言的目的。
隻是,這目的,當真是癡心妄想。
“本王不信,可見到太子妃後,本王信了。”蕭祁言微眯雙眸,回答得極認真。
“你抓我也沒用,我並不知如何才能死而複生。”
蘇清動了動手,卻連抬起來都做不到,更別說連通她的空間了。
這藥是真猛。
她的話,蕭祁言顯然是不信的。
他仿佛認定她死過一次,所以知道方法,然後想逼問出這個方法。
但……她知道個鬼啊!
而且她也不是死而複生啊,非要說,那她也隻算是靈魂附體。
所以說……讓言王先死一死,也並非是胡謅的。
她可不就是先掛了,再附身的麽?
“太子妃與嫣然既然交情匪淺,那以她的命做交換呢?”
“瘋子!”
這一刻,蘇清是真的忍不住了。
比起軒王,宸王,果然言王才是真正的瘋子!
“這世上沒有什麽死而複生,即便複生了,你又怎知你還是你?”
就像她重生到這個世界,青山村的‘蘇清’卻早已消失了。
她是蘇清,卻永遠不可能是‘蘇清’。
她們是兩個人。
“不,一定是有的,你不說,本王會讓你說的。”
蕭祁言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說著,他突然朝著那兩個抓住嫣然的護衛做了個手勢。
下一瞬,兩柄劍刃皆離開了脖子。
嫣然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她甚至能感受到劍揮動時迎麵而來的涼風,死亡離她何其近。
就像是她八歲那年,誤闖進一處山穀,山穀中一匹野狼朝著她撲來,那時,她也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可想象中被野狼撕碎的疼痛感並未襲來,她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師兄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溫聲細語的哄著她,“嵐嵐不怕,師兄在。”
“嵐嵐,師兄來了。”
一如既往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嫣然乍然睜眼,眼前之人,一襲白衫,幹淨得比天山雪蓮還要白。
“師兄……”她不由自主的吐出兩個字,她想起來了。
雖然未能想起全部。
但也足夠了!
“師兄在,師兄在,嵐嵐,師兄不會再離開你了。”
素來清冷得不似凡塵之人的離奚,第一次有了激動的情緒,將她狠狠地擁入懷中。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另一邊,韓青和四個護衛纏鬥在一起。
蕭祁言並沒有驚慌之意,從容的自懷中拿出一枚玉哨,吹響,下一瞬,密室之外便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離奚亦鬆開了嫣然,手輕揚,支支帶毒的銀針直奔蕭祁言而去。
蕭祁言竭力躲過銀針,朝著蘇清猙獰一笑。
就在言王府護衛衝進來之際,他一把抓住蘇清,撞在牆壁上。
令人驚愕的是,那牆壁是活動的。
兩人直接撞了進去。
幾乎是瞬間,韓青飛快的撲過去,但已經晚了,牆壁又恢複了原狀。
……
“你跑不掉的。”
漆黑的暗道下,蘇清被提蕭祁言溜在手上。
“閉嘴,告訴我複活之法,我便放了你又有何妨,我不想殺人的,我追尋長生數年,什麽皇位財富我都不在乎,隻要你告訴我,我就離開天瀾,這件事會是我們的秘密。”
“這世上沒有長生,更沒有複活之法。”
蕭祁言不再說話,提著一個人極速行走,是極費體力的。
他不說,蘇清卻喋喋不休的一句連著一句。
“人生數十載足矣,你苦苦追尋複生之術,反而白活了這輩子。”
“雖然不知你為何認定我知道複生之術,但我還是得告訴你,我沒有複生。”
她是附身,不是複生。
蕭祁言還是沒有回應她,專心致誌的跑路。
蘇清放棄了。
這人是徹底陷入執念了。
可笑的執念。
密道很長,約莫過了兩個時辰,蘇清才看到光亮。
他們出來了。
而眼前,竟然是郊外。
京都城外。
蘇清震驚,言王在自家府邸打了條密道同到郊外,竟然還無人得知?
甚至於,她覺得連蕭承嶽也不知此事。
那個算計了全天下的帝王,竟沒有算透蕭祁言?
許是感受到了蘇清的驚愕,蕭祁言終於停下了腳步,喘息休息著,“很難以置信麽?父皇的目光從未落在我身上,我也不是他的棋子,所以我做了什麽,他反而不知。”
有誰會去關注一個廢棄棋子呢?
或者說,他曾也是他那位父皇手中的棋子,可他癡心道學,對皇位毫無興趣。
對於他那位父皇而言,他就是廢棋。
廢棋自然無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