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所有親王聯手查案
蕭祁禹低沉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
不知何時,他已然下了馬車,就站在蕭祁若的身後。
蘇清不由輕歎了口氣,“其實我確實沒有什麽能教你的了,你也不必費力出宮。”
以他們和皇後尷尬的關係,皇後也斷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出宮。
蕭祁若想來禹王府,那無異於登天之難。
這個道理,小家夥顯然也是明白的,在蕭祁禹話落之後,他便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才低低的道:“我會想辦法的,”
丟下這句話,蕭祁若轉身離去。
蘇清還欲說些什麽,便發現自己的手又落入了某隻大掌之中,掙脫不得。
兩人一上馬車,某人便不再裝病患,直接將她攬入了懷中,坐在他的腿上。
“本王的王妃還真是招人喜歡!”
蕭祁禹一手緊緊攬住她的腰間,一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頜,咬牙切齒的說道。
蘇清唇角微抽,“十八殿下還是個孩子。”
跟一個孩子也吃醋,會不會太看好她了?
蕭祁若不過是對武功有興趣,又不是對她有興趣,也值得吃醋?
“那個地方沒有孩子。”蕭祁禹眸光微深,攬住她腰際的手微微用力,“即便是小十八,也不算孩子。”
“……以後再見的機會估計也不多的。”
“那也不行,遠離他。”
“……”
蘇清懶得再爭辯,吃醋的男人是不講道理的。
吃醋的蕭祁禹,比吃醋的男人更恐怖。
兩人先回了王府,並未親自前去京兆府尹。
因為夜一早已在那邊盯著了。
而韓青和剛辦完事回來的韓淩正好被派去調查方幼梅家的事。
還有方幼梅曾提到過的姚遷……
若是科舉舞弊案一事屬實,宸王必定會狗急跳牆,那姚遷恐怕就危險了。
而皇宮內,宸王和軒王先後去麵見了蕭承嶽。
並且兩人都未離宮,至今仍在朝華殿。
很快,京兆府尹梁伯仁入宮覲見,並帶來了方幼梅的口供。
而宸王和軒王就站在皇帝下首,兩人神色各異,唯有梁伯仁不時擦著冷汗。
“啪!”
倏然,口供被蕭承嶽狠狠摔在桌上,然後看向宸王,眼色森然,“宸王,這份口供你要如何給朕解釋?”
口供被其扔到宸王腳下。
宸王當即跪下,撿起口供,顫著手將口供看完,然後神色惶恐的瞪大雙目,“無稽之談,父皇,這口供不實,這是有人要陷害兒臣!”
“皇兄是堂堂親王,自然不能任人構陷,到不知梁大人是如何審問那刺客的?”軒王亦上前跪下,麵上掛著憂慮之色,一副真心為兄弟所考慮的模樣。
此話一出,梁伯仁直嚇得冷汗直流,連連回稟,“回陛下,王爺,下官所呈供詞,皆是那刺客親口招認的,絕無半點虛假。”
“方家滅門,姚遷入獄是否屬實?”蕭承嶽臉色沉沉,語氣冰冷。
“回陛下,方家滅門一事,臣遣人去查過,那女刺客正是方家小姐方幼梅,她並未撒謊,方家……確實已經被滅門,至於姚遷……也確有此人,他與方幼梅已經定親,但現在人失蹤數月,生死不明。”
梁伯仁顫巍巍的回答。
“混賬東西,京都之地,何時發生了滅門慘案,你這京兆府尹竟是毫不知情,朕留你何用!”
毫無意外,皇帝勃然大怒。
梁伯仁跪得頭都要磕到地上了,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單論此罪,若皇帝想要計較,別說他頭上這頂烏紗不保,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
可此事,他是真的冤枉啊!
若真是宸王動的手,一個在京都勢力早已根深蒂固的親王,想要處置一個芝麻小官,那還不是隨口吩咐的事!
而瞞住他,那就更簡單了。
好在,皇帝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並未深究,很快,又將怒意移向宸王,語氣更加冷厲,“你還有何解釋?”
“父皇,兒臣並未做過,方家滅門,兒臣也是才知曉,至於那姚遷,此人兒臣確實知道,三月前此人參加會試,但因作弊被趕出了考場,本是要再待發落的,但誰知此人竟突然失蹤,再也未出現過,也因此,此事才並未上報。”宸王竭力相辯,甚至當場作下承諾,“兒臣願親自徹查此事,定將此事查明,以證兒臣清白。”
“皇兄身陷此事之中,恐怕無法親自調查,臣弟倒是可以替皇兄接下此事,定還皇兄清白。”軒王亦緊跟著道。
蕭承嶽冷眸微眯,整個大殿內噤若寒蟬,連呼吸聲都甚是微弱。
所有人都在等著皇帝的決斷。
此事肯定是要查的,但由誰來查,卻是個問題。
尤其是在宸王與軒王都向皇上請命之後,皇帝的決斷在一定意義上也蘊藏著別的東西。
良久,蕭承才冷冷注視著下方幾人,朝著旁側的李德雙沉聲道:“傳朕旨意,科舉舞弊一事……由京都幾位親王一起負責,徹查此事!”
“……”李德雙險些因此道旨意而怔愣住,好在他反應極快,當即便恭聲道:“奴才領命。”
宸王和軒王皆是震驚。
京都所有親王……
那豈不是連言王和禹王也要算在內?
軒王雖不滿,但此刻最重要的還是打壓宸王,至於另外兩位,還有東宮那位,都不足為慮。
所以隻略一沉吟,他便朗聲應了。
而宸王,心裏記恨到了極致,但在皇帝麵前,卻不能有所表露,哪怕再不願意,此時此刻他也不能抗旨。
兩人神色各異,唯有梁伯仁鬆下了一大口氣,就在此時,便聽見皇帝突然又冷聲道:“科舉舞弊外加滅門,此事牽涉過大,就由京兆府尹和刑部一並辦理吧。”
“臣領旨。”
梁伯仁立即應下,生怕再晚一步皇帝就變卦了。
朝華殿之事,很快朝傳至各宮,而京都內好不容易平靜下還沒幾日,便又開始風聲鶴唳起來。
這次和之前的禹王遇刺還有雲家滅門都不同,畢竟那兩件事牽扯的人並不多,雲家一案甚至就是一夥賊匪做的,隻要抓到賊匪,一切都妥。
但科舉,卻是環環相扣,一個人出事,一群人都要被牽扯進來。
而今,皇帝要嚴查科舉舞弊,這如何不令人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