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麵見皇後
“……”
小家夥的反應令蘇清險些嗆住。
師父?
這真是太扯了。
若她真不知這小家夥的身份也就罷了,但她偏偏已經猜到。
眼前這少年,必定就是皇後之子,天瀾國十八皇子蕭祁若。
不論是年紀,還是出現的場合都對的上。
有那麽一瞬間,蘇清幾乎有種一口應下的衝動。
皇後視她和蕭祁禹如眼中釘,肉中刺,時刻想著給找他們麻煩,若她真將皇後之子收為了徒兒……
那皇後的臉色想必會很精彩。
當然,她也隻能這般惡趣味的幻想一下,蕭祁若可不單單是皇後之子,他更是那個老狐狸的兒子……
身為未來嫂子,她自然不然能收小叔子為徒。
“你當真願拜一女子為師?”
蘇清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小家夥。
就在她展示身手之前,這小東西明明還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
現在這態度,著實稀罕。
蕭祁若卻是沒想那麽多,他更不知自己的身份早已被眼前的‘漂亮姐姐’給看穿了,仍舊滿是期待的盯著蘇清,“我父……父親說達者為師,師父比我厲害,自然能做我師父。”
“可惜我卻不能收你為徒,至於原因你會知道的。”蘇清無奈一笑。
“為什麽?你……你難道是宮裏的哪位娘娘?”
蕭祁若瞪大雙目,似是想到了什麽。
但隨即又搖頭否定,麵前這女子容貌傾城,比畫上的女子都要好看。
這樣的人入了宮,自然會是寵冠後宮的主。
可他都從未聽說父皇身邊何時多出了這麽一位女子,想來定是他想差了。
下一瞬,他果然看見女子搖頭否認。
“我並非宮中之人,你也不必再猜,總之,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的。”
蘇清不禁莞爾,心下感歎,皇後雖然令人頗為厭惡,但其唯一的兒子卻讓人很有好感。
也或許是因為蘇繼成的原因,這個看起來和他一般大小,但實際年齡又要小上一兩歲的小家夥,著實讓她難以生厭。
蘇清沒有再多言,徑直繞過小家夥,領著蘇清直接朝鳳梧宮的方向而去。
至於蕭祁若會不會想到什麽,她就不理會了。
反正,如她所言,很快蕭祁若就會知道她的身份。
鳳梧宮。
蘇清的到來並不是秘密,在她入宮之際整個皇宮內就已然人盡皆知。
雖然沒派人盯著她,但當她及至鳳梧宮外後,就連蕭承嶽那邊都收到了消息。
“娘娘吩咐,請縣主入殿。”
兩個小太監迎接在鳳梧宮外,客氣的將蘇清迎客進去。
隻是輪到鳶歌之時,卻被攔了下來。
“娘娘隻見縣主,這位姑娘還是在外候著為好。”
鳶歌停下腳步,目光投向蘇清。
“那你就留下吧,萬一王爺來了,你也好向王爺說明才是。”
蘇清語氣輕緩,並未因此而有所不悅。
但其說出的話,卻是直令小太監眉頭突突直跳。
身為徐總管的心腹,他又豈會不知皇後娘娘對這位安平縣主的態度?
今日見麵,這位縣主十之八九討不得好。
可禹王也會進宮這種事,也沒人通知過。
也不知是安平縣主隨口胡謅,還是禹王殿下真會來此。
有了蘇清的吩咐,鳶歌頷首,然後沉默著站在外邊。
蘇清跟隨兩個小太監入了殿內。
鳳梧宮內她還是第一次進來。
同她想象中的不同,宮內的格局布置都很普通,甚至比不得雲淑妃宮裏的奢華。
穿過內殿,又被一個年輕婢女給引著進了裏間。
錦繡門簾適一被拉開,一股濃濃的涼氣便襲來。
與延慶宮的暖閣類似,夏日裏想必都置放著不少冰塊。
上首,一具紫金雕花的軟榻之上,半坐著一個身著鳳袍,雍容端莊的女子。
下方兩側,一左一右的站著幾個宮婢,皆垂手侍立,斂聲屏氣,即便是見蘇清進來,也不曾發出半點聲響。
“安平縣主,果真生的一副好相貌,連本宮見了也忍不住驚豔了一番,難怪會令禹王殿下這般上心。”
出乎蘇清意料的是,她都還未行禮拜見,皇後便先行說道。
她微怔,繼而還是屈身行了一禮,“蘇清拜見皇後娘娘。”
“免禮,你抬起頭來本宮好好瞧瞧。”
皇後微露出一抹淡笑,態度出奇的好。
蘇清起身,不卑不亢的站著,臻首輕抬。
“果然是好看,縱是這偌大後宮,怕是也找不出一位能同安平縣主平分秋色之人。”
“娘娘謬讚。”蘇清麵上平淡,心裏卻忍不住暗自腹誹,皇後這種人果真比雲淑妃要可怕些……
至少雲淑妃不會露出這樣的假笑。
就在此時,旁側廂房內一個宮婢裝扮之人端著一碗味道濃鬱的湯藥緩步而出,直向皇後而去,“娘娘,您的藥好了。”
“擱下吧,本宮稍後再喝。”
皇後微微蹙眉,繼而罷手,又將目光投向蘇清,“今日安平縣主入宮就是為了拜見本宮?”
“回娘娘的話,蘇清此來,是為金嬤嬤而來。”
見皇後終於開門見山,她也不在隱瞞,直接道明來意。
‘金嬤嬤’三字一出,皇後顯然變了臉色。
雖未發火,但其言語間卻明顯夾雜著不悅,“金嬤嬤犯了錯,已經被本宮罰至役所,若她對你有什麽得罪之處,也該了了。”
“娘娘誤會了,金嬤嬤教導了蘇清幾日,一直盡職盡責,一點錯處也沒有,自然也沒有得罪的地方,相反,金嬤嬤如今不回王府,蘇清很是擔憂,並且也習慣了金嬤嬤的教導。”
“你這是何意?”皇後目光乍凝,語氣微揚。
“蘇清希望金嬤嬤能回禹王府繼續教導。”
蘇清迎上皇後的目光,並無懼意,反而坦然得令人驚訝。
皇後頓時陷入沉默。
倒是那端藥的婢女突然對蘇清示以微笑,“縣主有所不知,金嬤嬤如今已被罰至役所,斷然是回不來了,古嬤嬤是做了幾十年的禮教嬤嬤,由她教導縣主,定是極為妥當的。”
“倒不知金嬤嬤犯了何錯,竟會這般重罰?”
許是沒料到蘇清竟敢追問下去,以至於明月僵笑著,半晌回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