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言王府請帖
如適才同沈荀談話中的那般。
自他離開後,禹王府中就沒寧靜過。
沈荀一走,便有人送上了恭賀之禮。
且非一人,而是接連三日,絡繹不絕的由各府管家門人上門拜賀。
以蕭祁禹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親自接待。
從頭至尾,他連麵也沒露,皆是袁平操持,迎來往送,接收賀禮。
各親王府,郡王府,然後是各宗親公侯府,就連朝中好些大臣,也是有份的。
雖然正主沒來一個,但備禮卻是一個沒落,即便是素來將蕭祁禹恨得牙癢癢的宸王殿下以及弘王殿下,也是遣人來了的。
而禹王府,更是來者不拒,全部收下了。
這番舉動,自然引人注目。
但此時此刻,蕭祁禹同蘇清正在細細研究另一份較為‘獨特’的賀禮。
佛珠,道經,以及一份請帖。
論禮輕重,這份賀禮絕對是價值最不高的,但一想到送賀之人,就得另說了。
這些東西,對普通人而言不值一提。
但對修道禮佛之人,那可是絕對是稀世珍寶,有價無市。
蘇清卻是拿著那份請帖,神色怪異,臉色變幻多時,才忍不住問道:“言王他……竟然娶妻了?”
瞧著蘇清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蕭祁禹哭笑不得的點頭,“便是他再喜好修道一事,這也是免不了的。”
不論言王如何,他的身份改變不了。
身為皇子親王,為皇家開枝散葉是他的責任,哪怕他不願意,宗室那邊也斷不會由著他。
蕭祁禹曾著重向蘇清提過言王此人,卻獨獨未提他府中已有王妃側妃之事……
他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想到蘇清會這麽驚訝。
說來,像他這樣不受皇帝待見,封地又在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府中更是沒一個妾室通房的,真的是個例外。
即便是如此,宮裏都沒少往瀧州這邊送人。
隻不過都被他尋機會處理掉了。
蘇清瞧著請帖,仍是頗為感歎。
請帖正是言王府隨著賀禮一並送來的。
三日後言王王妃壽誕,蘇清和蕭祁禹都在受邀之列。
請帖之上,是特意提了蘇清的。
“言王府已經幾年沒有辦過筵席了……”
蕭祁禹眸光微深,真正讓他意外的還是這個。
言王多年不曾涉理朝堂之事,連府門都極少出,如非皇家盛宴,他是斷不會出現的。
哪怕是這些王爺皇子舉宴,他也從未參與。
可這次……
著實令人意外。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蘇清歪了歪頭,眼眸微眯。
蕭祁禹緩緩搖頭,“現在還無法定論,許是巧合,許是有別的原因,不一定是衝我們來的。”
盡管蕭祁禹如此說,蘇清還是高度懷疑,言王極大可能就是衝他們來的。
提及赴宴,蘇清倒是突然想到一人。
時隔太久,她又每日繁忙,竟是快將她給忘了。
想到此人,蘇清不由冷了冷臉色,“平昭侯府那邊會去嗎?”
蕭祁禹點頭,“自然會請,想來是會去的。”
平昭侯府在京都,算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
平昭侯寧清衍手握重兵,鎮守邊關,雖不常回京,卻也無人敢小覷平昭侯府。
言王妃壽誕,平昭侯府必定在受邀之中。
當然,蕭祁禹並不會忘記蘇清獨獨詢問平昭侯府的原因,“可需要派人查查?”
雖未指名道姓,但所查之人,除了蘇秋也不會有旁人了。
“不必了。”蘇清罷手,“既然已經來了京都,定然會再見的。”
她還要想想到底該如此處理蘇秋。
放過蘇秋,一笑名恩仇,蘇清自問她還沒這麽大度。
平日裏的針鋒相對,她可以容忍,反正她也沒吃虧。
這也是她不與沈青靈計較的原因。
但一個對她有殺意的人,如果還時刻蹦躂在她麵前,她實在膈應。
可直接殺了蘇秋,蘇繼成那邊……
距離蘇清兩人進京已經五日有餘。
內務局那邊也帶來了新的一批丫鬟仆婦,算上之前留下的,還有瀧州那邊帶來的,人手竟隱隱比瀧州那邊禹王府的還多些。
當然,護衛是除外的。
京都這邊的護衛都是蕭祁禹從瀧州帶來的。
人多了,某些風言風語便避免不了的在府中傳了起來。
蘇清同蕭祁禹的關係,沒有絲毫避諱,兩人如膠似漆的就仿佛新婚的夫婦一般。
盡管知道這位蘇姑娘是怎樣的存在,一些陰陽怪氣的閑話還是免不了出現。
一個至今還未有名分的女子,這樣住在王府,於禮法上也多有不符。
最終,在發賣了幾個仆婦之後,府中才終於消停。
蘇清這邊,除了近身伺候的鳶歌和彩玉,又多了好些個粗使丫頭仆婦。
連大丫鬟也多了兩個,冬梅,夏菊。
兩人都是官奴,這是她們之前的名字,蘇清也懶得再改,便就這樣直接用了。
平昭侯府。
言王妃壽誕,難得大興一次,侯府自然也受到了請帖。
但自前幾日起,寧夫人的精神就有些懨懨的,整日裏疲倦嗜睡,一天內,也甚少清醒。
寧平雪自然擔憂不已,但請了好幾個大夫,皆說是寧夫人勞累所致,歇息幾日就好了。
盡管如此,寧平雪還是覺得不對勁。
就算是勞累,哪有接連幾日都這樣的。
對於寧夫人如今的情況,劉嬤嬤亦是擔心不已。
但再如何擔心,她也沒有往蘇秋身上想過。
雖然不信這位表小姐,但她近幾日送來的東西都是用銀針試過的,沒有毒。
“言王府幾年未曾設宴,這次咱們必須得去。”
寧夫人強撐著精神,拉著女兒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
寧平雪哪裏肯依,母親的身體分明是出了問題,怎麽還能去赴宴?
她紅著眼眶,將眼淚憋了回去,“母親身體不適,縱是要去,女兒去就行。”
劉嬤嬤也在旁附聲勸道:“小姐說的極是,連大夫也說了,夫人要多休息,況前幾日咱們才遣人往邊關傳消息,大公子這次定會得個侍疾的假,說不定眼下正在回京的路上,若夫人真有個好歹,大公子見了可不心疼?”
提及遠在邊關,多年不曾得見一麵的大兒子,寧夫人總算有所妥協,但也不由板起了臉,“誰準你們往那邊傳消息了,大夫都說沒事,又何必讓他們擔憂,讓景兒白受往返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