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埋藏許久的秘密
袁管家心中所想,自是無人過問。
蕭祁禹難得歡喜一陣,蘇清若有所思的坐在一側,見袁管家離去,這才清聲說道:“如今最麻煩的兩個解決了,剩下的便不足為慮了。”
秀女一共十二名。
雪玉已然中毒身亡。
柳如秋這個殺人凶手,自當償命。
剩餘十名也盡是各方勢力插進來的,但並沒有雪玉同柳如秋麻煩,唯有這兩人身後之人,是蕭祁禹需要顧及的。
蕭祁禹輕應了一聲,目光卻緊緊鎖定於她的身上。
這段日子,他當真憋屈極了。
原本同蘇清相處日子就少,礙於布局,他還需刻意與之避嫌,也就晚間有那麽點時間相處。
他心下已不由冒出了想法,若是直接向京都那邊請旨,可行性有多高。
另一邊。
沈青靈知道王府中發生的事後,當即關在房中一通亂砸,待憤恨不甘泄除半點後,才從房裏出來,直奔後院找到沈荀。
“此事我不會答應你的。”沈荀神色平靜的坐在石凳之上,手中悠然的捧著熱茶。
沈青靈在房中發火,自然逃不過他的關注。
發火,他可以由著她。
但別的,他不會答應。
“你隻需向禹王殿下說明,此生青靈非他不嫁,你為什麽不肯幫我!”沈青靈緊咬著唇瓣,麵上一陣怒然,即便她素來畏懼沈荀,此刻也顧不得許多。
沈荀放下茶盞,起身,聲音冷然,“王爺的心思還需我再對你說嗎?王妃之位永遠不會是你的。”
沈青靈雙拳緊攥,指甲深陷,卻猶覺不知,“便是為側為妾,我也一定要進王府,哥哥,你知道我從小就愛慕王爺,此生,除非我死,否則我也一定要嫁給王爺!”
“隻要我尚在一日,就絕不會允許你進王府。”沈荀語氣平淡,但態度卻再明顯不過。
即便沒有蘇清這一遭,他也斷不會讓沈青靈進王府為妾。
除非禹王打心裏有她。
但現在看來,王爺的心思再明顯不過,整顆心估計已然被蘇姑娘填滿,又哪裏還容得下沈青靈?
“說到底,你隻是想維護她對吧?就算自己得不到,也想成全她?但我做不到,我喜歡的人,我就要爭!”
“啪!”
沈青靈宛若瘋狂,久藏心底的話一並吐出,話音剛落。便換來沈荀突如其來的一巴掌。
“來人,將小姐帶回房裏,沒我的命令,不得出來。”
沈荀語氣冷冽,這麽多年,他從未對沈青靈動過手,以至於沈青靈怔楞許久,才反應過來。
她看向沈荀,似哭似笑,她原隻是猜測,並不肯定,但沈荀的反應,已然讓她確定了。
“原來你真的對她……原來如此……”
沈青靈被幾個婢女強行帶回了房。
沈荀複又坐下,喜怒不定,唯麵色間有瞬間的失神。
沈青靈的話,一直回蕩於他的腦中。
他對她,當真生出了那種心思嗎?
初次相遇,他隻是覺得她是個極有趣的女子,從未有哪個女子像她一般,靈動鮮活
再後來,他便知道她是禹王的人,是禹王多次背棄原則,也要相護的人。
也是那一刻,他明白過來,他同蘇清隻是合作關係,也隻能是合作關係。
大抵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沈青靈揭露,所以他除了怒然,還有恐懼……
這是他竭力想要躲避掩藏的秘密,便是死,也要帶到地底。
否則,他同她隻會成為陌路。
甚至整個沈家,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他承擔不起。
……
萬裏之外。
京都皇宮。
婦人一襲金紋織錦宮緞鳳袍,發挽正髻,端的是雍容華貴,端莊淑雅,約莫三十上下,風姿綽約不減。
此人正是天瀾國新後,當今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天瀾國當朝君主繼位多年,皇後亦隻是新後。
前皇後王氏,是皇帝尚為儲君之時的太子正妃,在皇帝繼位之後,被冊封為後,其子亦被尊為儲君,成為天瀾國的太子殿下。
但就在定了太子之位後,前皇後便薨逝了。
如今的皇後柳氏,是當朝柳丞相之嫡女,其膝下不過一子,但年紀尚不足十歲。
彼時,皇後正端坐於鳳榻之上,手中輕攥著一紙書信,待掃過信中內容,其麵上不由浮現一層薄怒。
“柳如秋死了。”良久,她才淡聲道了句,又隨手將信扔至暖爐,瞬息間便被火紅的碳火裹挾,燃成灰燼。
鳳榻之下,是柳氏尚居閨閣之時的大丫鬟明月。
聞言,頓時一驚,神色愕然,“怎麽會,禹王殿下怎麽敢……”
餘下的話,她不敢說出口。
但心中卻是難以置信的。
禹王殿下近日是瘋了嗎?
先是傷了娘娘派去傳旨的福公公在先,現下又殺了娘娘賞賜的秀女?
且不說禹王殿下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王爺,便是那些個受寵的,也不敢明著這麽來啊!
“柳如秋毒害王府寵妾,證據確鑿,他豈會不敢?”皇後一聲冷笑,薄怒未散。
明月大抵明白過來,但此事具體原委如何,恐怕書信之中也說不清楚。
那柳姑娘本是丞相府遠親,但因其本家破敗,家中隻餘一雙不成器的兄嫂,因而自幼養在丞相府中,又常進宮中,明月對其秉性大抵還是清楚的。
雖瞧著一副溫潤懂事的模樣,但心底最是嬌縱,若說她殺人,明月是信的。
但王府中,還有別的棋子輔助於她,怎麽也不該犯下如此淺薄的蠢事才是。
微頓。明月蹙眉說道:“可即便如此,王爺知道柳姑娘是娘娘您這邊的人,也不該擅自處死……”
柳如秋,不過是皇後培養多年的棋子。
諸如此類的棋子,並非隻她一個。
論感情,自然是沒有的。
但不論如何,柳如秋代表的是皇後娘娘的麵子。
縱然她殺了人,禹王也該回稟這邊才是。
聞言,皇後的神色越發難看,目光不由望向西邊某個方向,“一個寵妾自是不算什麽,但這人卻是那位的,否則,他又豈敢殺人?”
明月深明其意,若是那位的人,便能夠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