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爭寵
蕭祁禹隻溫潤笑著,嘴上已經詞窮。
心中對蘇清的幽怨不由更甚。
“本王乏了,你先回去吧。”良頃之後,蕭祁禹故作疲倦,雙眼微闔。
柳如秋是個很會瞧眼色的姑娘,至少她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否則也不會在十二個秀女中脫穎而出,獨得王爺專寵了。
“妾身先行告退,王爺好好安歇。”起身,優雅的行了一禮,隻聽見禹王精神不佳的虛應了一聲。
柳如秋隻得悠悠離去。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蕭祁禹半闔的雙眼陡然睜開,將身側的婢女支開,他身形一動,便至內室,如此蛇蠍般換下身上的衣著,另尋新衣換上。
繼而朝著空蕩蕩的室內半空虛喚了一聲,“將這些衣物處理了,不要再出現在我視線之內。”
“是。”
反正這半月來,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替王爺秘密處理這種事了。
不僅是衣物,凡是被那柳姑娘碰過的私物,王爺全都讓他們將之處理了。
當然,闔府上下都不知此事。
所有人都以為柳姑娘是王爺的寵妃。
他們自然更不會多嘴。
見到蕭祁禹已然換了一身新衣,蘇清大抵已經猜到發生了何事。
“……”
看著眼前的某丫頭想笑又強忍著的模樣,蕭祁禹發誓,早知蘇清打得是這個主意,他寧願用最絕的辦法,直接殺了那十二個秀女,一了百了。
不管什麽法子都好過現在這般。
蘇清所說,十二個秀女之間並不和睦,其中尤以那雪玉最為囂張,而另外一位,雖才貌最好,但性子內斂,比較沉得住氣,這也就是柳如秋了。
因而,隻要造成柳如秋受寵的假象,就不怕那雪玉不上鉤。
這半個月,蕭祁禹不僅將柳如秋單獨移出來賞了處院子,還隔三差五的賜些首飾錦緞,前幾日更是直接抬了位分,給了夫人之位。
“你可以將那雪玉也單獨移了出來了。”
艱難的忍住笑意,輕咳了一聲,轉而正聲說道:“雪玉同柳如秋身份差別太大,不便行事。”
在柳如秋未得夫人位分之前,雪玉可是沒少找茬的。
自從抬了位分,反倒是因此消停了幾日。
雪玉太懂事,可是不好的。
“丫頭。”他突然湊近,豐神如玉的容色上略帶幾分委屈,“我做了如此犧牲,清清不該做些補償嗎?”
“……”蘇清語滯,某人的臉皮現今是益發厚了。
“你想要什麽補償?”她問。
隨著每夜裏同榻而眠,他們之間的關係亦越發親近。
往往一個眼神間,便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你知道的。”蕭祁禹笑而不語。
“那你試試……”蘇清咬牙,以示威脅。
一看蕭祁禹的神色,她便知他打著什麽主意了。
自從她暗裏允許某人同榻之後,某人便時刻想著再進一步。
雖非肌膚之親,卻總想擁著她入眠。
蘇清哪裏肯,連日威脅了他好幾番,若敢再進一步,便連同榻也不能夠了。
翌日。
因著禹王殿下再園子對雪玉姑娘驚鴻一瞥,便上了心,尤其愛上了雪玉蹁躚的舞姿,連著兩日都特意召至無落軒,反倒是之前盛寵的柳夫人受到了冷落。
隨之,雪玉也移出了那秀女所住的院子。
原本,十二個秀女是一並安排在一處院子落腳的,到底十二人,擁擠是肯定的。
也隻有柳如秋因為才貌脫俗,不僅移出了院子,還抬了位分。
如今,雪玉雖無位分,但能得賞一處單獨的院落,也算榮寵至極的。
相比之下,柳夫人的日子越發不好過了,雪玉為人,何其囂張?
如今得了臉,自然少不得要去作作威風的。
雪玉一離開,柳如秋隱忍多時的情緒瞬間便爆發了開,“瘋子,瘋子!”
“夫人,娘娘的意思,是讓您先按耐些日子,尤其注意王爺的身體。”
裏屋內,柳如秋的婢女小梅沉聲勸導。
小梅原是皇後的人,但與柳如秋這種秀女不同,她早就在王府了,隻不過是以婢女身份待著,藏得極好。
直到柳如秋被賞了院子,她才故作巧合,實則大費心機的來到了柳如秋身邊伺候。
柳如秋氣的喘著粗氣,不耐道:“王爺的身子你該比我清楚,他那身子早就藥石無靈了,拖日子罷了,倒是那雪玉,仗著是雲淑妃的人,狂妄囂張,是個麻煩。”
小梅皺著眉頭,低聲道:“娘娘的意思,她懷疑……王爺恐是裝病,否則,斷不會傷了福公公……因此事,娘娘大怒……”
言罷,她又抬頭指了指雪玉院子的方向,“至於那位,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此事娘娘已經知曉,若說麻煩,奴婢倒是瞧著那蘇姑娘……有些問題。”
“她能有什麽問題?她每日就在房裏,連門都不出,雖長了張狐媚子的臉,王爺也不曾特地找過她,更別說抬位分了,隻怕當真是走了什麽運道,陰差陽錯的救了王爺。”柳如秋輕撇了撇嘴,對此並不放在心上。
“可那蘇姑娘究竟是如何救了王爺?夫人可知?”
“聽說是王爺自上京返程途中,突發病疾,隨行大夫都沒辦法,那蘇姑娘本是鄉下之人,又巧懂幾分岐黃之術,使了個偏方,陰差陽錯的就救了王爺,但也隻是旁門末道,眼見現今王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那蘇姑娘的法子恐怕也失了效。”
柳如秋對那位蘇姑娘原也有敵意的,但後來見她並不曾勾搭王爺,並且醫術也不佳,就逐漸不關注。
聽了解釋,小梅不再詢問,但心底的懷疑卻並未減少。
她總覺得那蘇姑娘恐怕不是個簡單的人。
隻是這話,即便她說出來,柳如秋也不會信。
她現在滿心都是對那雪玉的厭惡。
念及此,小梅已然決定到時偷偷傳信給皇後,由皇後裁奪。
蘇清近日裏並未出門,沈荀正在籌備興建工坊之事,倒是蕭祁禹,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的房內。
自從上次提出‘補償’一事後,某人便越發不要臉了。
最後,蘇清逼著他去對麵軟榻上睡去,連同榻而眠的福利也取消了,蕭祁禹無奈,又隻得暫時妥協。
若是再得寸進尺,他恐怕連這屋子都不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