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你不該哭的
“這是小姐唯一的要求,同意的就留下,不同意離開就是。”鳶歌麵無表情,攔在門口,語氣絲毫沒有放軟。
眾人不滿,卻不敢在鳶歌眼皮子底下闖進去。
蘇清家有個會武功的小丫鬟,這件事整個青山村都知道。
“……你們那種子……需要多少錢?就算我們要買,恐怕也買不起的。”
終於有人鬆了口,卻是個婦人,家中男人也是上山出了事,隻留下她和獨子相依為命。
種地,是她唯一的出路。
原本酸菜工坊也是極好的,但就因為當初她不信這工坊能賺錢,所以錯過了。
鳶歌頓了頓,淡聲道:“如果沒錢,可以暫時欠著,等第一批作物出來,再一並給錢。”
這個方法是蘇清想出的。
她並非是貪圖那兩個種子錢,而是摸清了這些村民的心理。
他們對土豆辣椒懷有排斥,若是免費將種子給他們,他們反而不會認真照料,敷衍了事。
但若收了錢就不同了,他們哪怕是看在這點費用的份上,也會悉心照料。
“那要是種失敗了呢?這錢我們還要還嗎?”
有人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珠子,便捕捉到了鳶歌話裏的漏洞。
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關心的。
若是不用還,那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鳶歌冷笑,目光掃過那人,揚聲道:“所以在拿走種子之時,就打下欠條,不論失敗與否,錢都必須還。”
頓了頓,見眾人群情激憤,鳶歌又淡聲補充道:“如果你們按照我家小姐的方法認真種植,就絕不會失敗。”
“騙誰呢?誰家種地敢保證萬無一失的?”
“就是,哪有這個說法,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
任由人群非議,鳶歌穩穩的站著,目光冷淡。
良久,適才詢問的婦人終於還是咬了咬牙,向鳶歌再次詢問道:“你們真的敢保證不會失敗嗎?那種出來的東西能賣得掉嗎?若是遇上天災……”
“隻要種植方法正確,失敗了錢便不用還,至於種出來的東西,我家小姐可以重金收購。”
“那……那我答應!”
得了鳶歌的保證,婦人終於重重的點頭,鳶歌稍稍側過身子,示意婦人進去。
蘇清早已在裏邊準備好了紙張,隻等人進來簽字畫押。
整整一日,隻進來了七家答應蘇清要求的。
這些人都是家中已經無法再打獵,隻能抱著試試的心態來賭一把。
這個結果,蘇清大抵還是能夠想到。
土豆這東西還未麵世過,沒人相信是正常的。
至於辣椒,整個青山村也挑不出一個見識過紅湯火鍋的人……
蘭菊曾說,讓蘇清直接用辣椒和土豆做一道菜,就能讓眾人改變主意。
蘇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青山村的人那麽多,她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嚐到這道菜吧?
而且……她的目標並非隻是青山村……
不論信的人有多少,等第一批嚐試的人嚐到了甜頭,便會陸續有人主動上門的。
至於第一批有七家已經不錯了,再加上吳氏以及林三娘他們,還有蘇清自己,所收獲的辣椒土豆,已經足以出售了。
一連忙碌了大半月,種植一事,終於落下帷幕。
種植其實並不難,蘇清隻需要簡單的將方法傳出去就行,但改造廢土,卻花了她不少時間,期間,還得欲蓋彌彰的瞞著眾人。
是日,天暗雲低,冷風正勁。
蘇清半倚在秋千架上,悠悠晃蕩著。
鳶歌站在她的身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推著她係的繩子。
“姑娘,有一事屬下不明。”鳶歌遲疑了許久,才抬眸詢問。
“不明白我為何要讓把種子分出去?”蘇清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眼眸惺忪,“因為瀧洲每年餓死的人太多,我心有不忍。”
“……”鳶歌嘴角抽搐,繼而淡聲道:“您是為了王爺?!”
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
同蘇清待了這麽久,鳶歌可以說是極了解她的。
為國為民的心思蘇清絕對沒有,她若做了,那必定是為了某個和她有關係的人。
“我是為了錢。”
蘇清揚起唇瓣,悠然一笑。
某人可是說過,若她幫了他,他必有重謝。
她是很期待的呢!
不過,若說是為了他,也沒錯!
……
安古縣城內。
蘇秋緊攥著拳頭,臉色陰沉,隻身一人進了祥東樓。
熟悉的雅間內,劉子勳舉止優雅的品嚐著手中美酒,目光不時在她身上逡巡而過,“你來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蘇秋沉著臉,目光中流露著不可抑製的懼意,心中隻恨不得將劉子勳千刀萬剮才解氣。
這已經是劉子勳自上次後第四次找她出來單獨相見。
每一次,他都變著花樣的羞辱她。
是的,羞辱!
因為劉子勳這個人,完全與禽獸無異!
他並不滿足於普通的床笫之歡,反倒是極喜歡在床榻上淩虐女子。
“你在怕我?”劉子勳雙眼微眯,複又緩緩飲盡杯中餘酒,“不對,比起怕我,你更怕讓許濤知道你是個什麽貨色,是麽?”
“你說過不會告訴他!”蘇秋恨恨的怒視著他,卻不敢走近。
劉子勳陡然起身,朝著她步步逼近,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是啊,隻要你聽話,我就保密。”
話落,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懷裏,故意壓低聲音,“秋兒,別動,你知道的,你越掙紮,我就越有興趣。”
“劉公子,你放過我好不好,如果他知道……”蘇秋的眼淚倏然落下,目光中帶著幾分驚恐。
“你不該哭的,你姐姐就不會哭,你知道你什麽時候最像她嗎,就是生氣的時候……”他笑著伸出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手便順著臉部摩挲往下。
蘇清!
又是蘇清!
蘇秋心中的恨意頓時傾湧而來,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許濤說她有三分像蘇清!
劉子勳也說她像蘇清!
那個賤人,被這兩個惡心的男人惦記著,卻完好無損。
而她,反而要代替著忍受這兩個男人的折磨。
“對,就是這種目光,這種目光才能讓我感到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