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蘇清動手
蘇清麵無表情,便好似看小醜一般,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心無波瀾。
這種神情,反而最容易激怒人。
蘇秋恨恨的瞪著蘇清,這一刻,她心裏甚至扭曲的想著,許濤若是真的和蘇清發生了什麽也好,她就是見不慣蘇清這副高高在上,泰然自若的模樣。
如果蘇清也被許濤毀了,反倒讓她有種變態的喜悅。
“你這麽做,就不怕我報官?”蘇清唇角輕扯,噙著一抹淡淡的冷笑,反口相問。
聞言,許濤便好似聽了偌大笑話一般,頓時捧腹大笑起來,笑了片刻,才緩緩直起身子,不屑道:“報官?真是笑話,縣衙裏誰不認識本少爺,還是你以為,王縣令真會為了你和我們許家撕破臉不成?”
蘇清若有所思的點頭,下一刻,她便朝著鳶歌淡聲下令,“留下他們的狗命就行。”
“哈哈哈,小娘子,我看你們是還沒認清現在的情況吧?就憑你們……”
許濤複又放聲大笑,便連蘇秋亦跟著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但下一瞬,兩人臉上笑容便僵住了。
隻見鳶歌腳下一動,嬌小的身子快得讓人難以捕捉,隻能聽見數道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待眾人反應過來,那圍著蘇清的十來個武館好手就已經癱倒在地上,慘叫成一片。
許濤臉都青了,兩條腿下意識的打顫,腦子裏一片空白。
這……簡直不是人阿!
要知道他找來的,可都是楊氏武館的好手!
楊氏武館在安古縣,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武館,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一個丫頭片子碾壓著打……
這甚至不能稱為打架,完全就是淩虐。
武館十幾個大老爺們被一個黃毛丫頭淩虐!
蘇秋也瞬間傻眼,眼前的一幕讓她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
更有濃濃的妒忌在心底蔓延,仿佛下一瞬就要破土而出!
憑什麽蘇清可以和‘陸昊’定親,憑什麽她的一個小丫鬟都這麽厲害!
知道了鳶歌的身手,便不難猜想之前蘇清的武功從何而來。
隻是這一切,原本都應該屬於她的,都是蘇清搶了‘陸昊’,搶了她的一切!
“你……你想幹什麽……”許濤臉上已經冷汗直流,臃腫的身子僵硬在原地,目露驚恐的看著蘇清向她逼近。
“我想幹什麽?你猜呢?”蘇清薄唇彎起,悠然一笑,一抹戲謔之色掛在嘴角。
話音落下,蘇清緩緩伸手,握掌成拳,在許濤驚恐的目光下,狠狠的朝著他麵門襲去……
“蘇姑娘,稍等……”身後一道粗獷的喊叫聲急促傳來,但為時已晚,蘇清的拳頭已經落在了許濤的臉上。
這一拳蘇清幾乎用了七八分力道,她雖沒有鳶歌他們的內力,但她的用力一擊,便是個練武之人也承受不住。
更遑論許濤隻是個沉迷酒色的廢物。
這一拳下去,隻聽得許濤淒厲的慘叫了一聲,便轟然倒在地上,本就肥大的臉更加腫脹了,口中更有血絲流出,慘痛不已。
蘇秋驚呼的跑到他身邊,不知所措的掉著眼淚。
王捕頭喘著粗氣,懊悔的歎了口氣,旋即吩咐兩個手下將許濤扶起,這才走到蘇清身邊低聲說道:“蘇姑娘不該這麽魯莽的,這許少爺打不得啊……”
蘇清略略挑眉,輕嗤道:“打不得也打了,況且,王捕頭可以調查,我們隻是反擊,是這位許少爺突然帶人來鬧事的。”
對於王捕頭,蘇清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在福味齋內,他們就多次打過交道。
但是,她想揍許濤的心,誰來也改不了!
王捕頭無奈搖頭,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姑娘不知道,這許少爺的父親是許縣丞,就連王大人也不願招惹,你若是沒動手,這事倒還好處理,可現在……”
說到此處,王捕頭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
要早知道許濤是來找蘇姑娘麻煩,他肯定會加緊趕來的。
今日一早,他巡街時,就發現許濤大張旗鼓的帶著楊氏武館十多人,大搖大擺的出了城。
這個陣勢實在太大,驚疑之下,他當即便帶著手下的衙役跟了過來,一路跟到青山村。
但為了不被發現,他們隻是遠遠的跟著,因而等趕來時,正好見到蘇清動手這一幕。
許濤平日裏便囂張跋扈,壞事幹了不少,蘇清若隻是反擊傷了他的手下,這事有王大人出麵,也就過去了。
但偏偏許濤也被打了,這就很麻煩了。
就在這時,許濤在兩個衙役的攙扶下,捂著紅腫不堪的臉,大聲吼道:“姓王的……把……把這兩個賤人……抓起來,我要玩兒死她們!”
王捕頭朝著許濤躬身行了個禮,賠笑著道:“許少還是先回城請大夫,否則破了相就不好了,這裏的事,我自會處理。”
“姓王的,別想……糊弄本少爺,這事兒我一定沒完!”許濤實在疼痛難忍,每說一個字臉上便更痛一分。
惡狠狠的丟下話,許濤便再也忍受不住,痛得直咧嘴,腦子裏也暈暈乎乎的,催促著兩個衙役趕緊送他下山。
王捕頭頜首示意後,衙役們便全護送著許濤離開。
楊氏武館的人也掙紮著爬起來,一瘸一拐的互相攙扶,逃也似的走了。
蘇秋還想說什麽,但在鳶歌冰冷的眼神下,一個字也說不出。
適才鳶歌完虐眾人的畫麵還留在她的腦中,恨恨的看了蘇清一眼,隻能不甘心的追許濤去了。
沒了許濤一行人,王捕頭也不再掩飾,徑直朝著蘇清道:“蘇姑娘,此事我會如實告知大人,但你這邊也要有所準備,或者,你可以去找找沈掌櫃,他同大人的關係極好的。”
對於蘇清,他了解的不多,隻是隱隱從大人口中得知,她同明月酒樓的沈掌櫃關係匪淺。
即便沒有沈年的這層關係,他還是樂的給蘇清這個人情。
明月酒樓什麽的他去的不多,但福味齋他可是老主顧,劉三與他就如忘年交一般。
與劉三交好的人,他總要給兩分薄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