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她對他動心了?
府試還能動手腳,但鄉試卻是由京城那邊批閱。
蘇清確實不一定能幫得了他!
蘇長安終究還是落寞離去。
以他的能力,這次鄉試必定落榜,便是下次……也遙遙無期……
他連府試都是僥幸中榜,更遑論鄉試。
蘇長安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時間,院內便又隻剩下蘇清二人。
“他中榜與你有關?”蘇清扯了扯唇角,還是忍不住問道。
“想來是有關的,那次同陳春陽見麵,你也在。”蕭祁禹言簡意賅的提了兩句,蘇清瞬間恍然大悟。
陳春陽,路陽府知府。
上次美食大會時,因弘王遇刺,祥雲閣那位少東家楊成便將之誣陷沈荀,並聯合陳春陽要捉拿人。
當時,蕭祁禹同她也在一間屋子裏。
“……你的意思是,陳春陽誤會了你我的關係?”蘇清歪了歪頭,大抵已想出事情始末。
“哦?誤會嗎?”蕭祁禹眸光微斂,深諳的黑眸中劃過一抹打趣之色,“我同清清該是什麽關係?”
蘇清頓時沒好氣的瞪了某人一眼,“我和你沒關係。”
“你我已經定親,如何會沒關係?”他舒眉輕笑,如春風沐雨,和煦而溫和,“清清,你可想看看雲安府?”
雲安府,是瀧洲省府,亦是他經營多年的地方。
禹王府便坐落此處。
他的目光灼灼,直看的她甚是不自在。
蘇清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掩飾失態,“雲安府,我自然會去,但與你沒關係!”
她就算去,也隻是為了尋找商機。
“自然是有關係的,你我既是定親,你便是名正言順的禹王妃……”他不知何時已然起身,及至她的身側,愈來愈近,唯有雙眸緊緊的鎖定在她的臉上,“你不準備回咱們的王府瞧瞧?”
蘇清隻覺臉上一陣發燙,便如貪杯之下,暈醉一般。
心亦跳動加快。
不知從何時起,隻要蕭祁禹這般靠近她,她的身體便會不由控製的出現各種情況。
她倏然一把推開他,如避蛇蠍般連連後退,假定親一事,她已經提醒了無數遍,奈何某人就好似失了憶一般,將假定親忘的幹幹淨淨。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們隻是假定親,且隨時可以不作數,王爺府中,自然什麽美人都有,你若再戲弄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蘇清揮了揮拳頭,惡狠狠的威脅警告。
話雖如此,她也知這番威脅毫無用處。
她若當真動粗,且不說蕭祁禹身上藏了多少暗器,恐怕她剛一出手,夜一和韓青就會冒出來了。
最重要的是……
她貌似隻是惱羞……竟並未生怒……
這是最詭異的!
聞言,蕭祁禹卻真的止步,唯那張豐神俊逸的臉上,竟多了幾分認真,“無論清清信與否,我的府中並無一個女子。”
她便是他平生第一個想要帶回王府的人。
心募的一滯,蘇清有一瞬間的怔愣,說不清是歡喜還是別的情緒。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在蕭祁禹話落之時,她的心裏有強烈的情緒波動。
“你……府中有沒有女子,與我何關。”頓了頓,蘇清還是用極為冷然的口吻回了句,然後故作淡定的朝著房中走去,口中隨口吩咐道:“我要休息了,鳶歌送客。”
鳶歌不知從何處躍下,未曾開口,蕭祁禹便唇角噙笑,心情甚好的自覺離去。
今日,小丫頭雖表麵待他冷淡。
但貌似,素來波瀾不驚的小丫頭,今日格外失態。
他的追妻之路,並不太遠了,不是麽?
蘇清並未真的回房,蕭祁禹一離開,她便出來了。
內屋門口,她久久佇立,不知在思忖什麽。
鳶歌站在她的身側,冰冷的神情稍緩,“姑娘,有件事屬下不知當不當稟告。”
“你說就是了。”蘇清回神,扯了扯嘴角,不由吩咐道。
話雖如此,她卻隱隱覺得鳶歌所言,很可能與蕭祁禹有關。
鳶歌抿了抿唇,繼而一字一頓道:“殿下他,府中並無妻妾,連通房也不曾有。”
她雖一直在訓練,卻也知道未來主子的一些基本消息。
頓了頓,複又繼而道:“前幾年京中還送過美人,卻沒一個活下來的,這兩年,便再沒送過,姑娘是殿下唯一親近的女子。”
鳶歌話落,蘇清不由驚訝的睜大了美眸,這很不符合設定啊!
像蕭祁禹這樣的人,竟連一個妾室通房都沒有?
心下某處,卻因鳶歌的話,不受控製的有所觸動。
但隻一瞬,她便被另一句話所吸引,不由疑惑問道:“沒一個活下來的?”
鳶歌冷然點頭,“那些人都是帶著任務而來。”
“……”
蘇清不再詢問,鳶歌便識趣的退下。
姑娘是個聰明人,但唯獨感情一事上,姑娘卻比別人更加看不透自己的心,連他們這些人都看出了王爺對姑娘非同一般的心思,唯獨姑娘看不出。
又或者,是看出了卻不願意承認,從而一再逃避。
蘇清靜靜的坐在院內,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玻璃杯,腦中卻早已被蕭祁禹那張臉給霸占。
她雖不願承認,但在聽但鳶歌說,她是他唯一親近的女子時,心中確確實實有股莫名其妙的歡喜。
“我……難道對他動心了?”
思忖良久,她才瞪大了一雙剪水瞳眸,眸中盡是震驚,連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
這太扯淡了!
她怎麽可能會對一個男人隨便動心?
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蕭祁禹!
他就算對她再好,那也可能是這個男人想要圖謀什麽,他素來便心思深,誰也看不透,不是麽?
這個想法,適一生出,便如狂風席卷,一寸寸的被侵蝕殆盡。
她這樣的人,又豈會看不出別人的真情假意。
隻是……
感情這種東西,她活了兩輩子,都還未觸及過。
麵對王山,她可以堅定的拒絕,毫不拖泥帶水。
但蕭祁禹……
到底不同!
素來平靜的心,突然變得複雜無比,蘇清靜坐許久,心緒卻始終無法平靜,反而如浪潮一般,一波更比一波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