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再遇許濤
蘇清尚且如此,第一次嚐試雙皮奶的劉掌櫃,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到底不貪口腹之欲,還保存著幾分理智,嚐過雙皮奶之後,便將其餘兩種一並品嚐。
片晌之後,才將目光移向蘇清,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姑娘,這三樣東西,實在極好!若是現在出售,定然大賣!”
在這炎炎夏日下,他就不信有人能抵抗此物的吸引。
蘇清已經吃完了雙皮奶,正在大口喝著奶茶,聞言,遂放下茶盞,眸光流轉間盈滿笑意,“不僅現在,冬日也可以售賣,冷熱常溫,皆可選擇,另外,口味也不局限於一種,可以讓廚師自行研究。”
福味齋的廚師,都是沈年找來的,各個手藝非凡,創新口味,於他們而言,並不難。
劉三的眼睛隨著蘇清話音落下,眼睛越鼓越大,嘴上咧開的弧度也愈加延伸。
便連下方站立的廚房主管,亦激動得不能自已。
兩人離開雅間時,便連動作都麻利迅速了。
隱約間,蘇清還能聽見劉三激悅的吩咐,“快,即刻讓廚房準備,大量加製,今日我們就出售。”
蘇清半靠在鋪墊著涼席的軟榻之上,緩緩眯起雙眸,纖長的羽睫微微顫動,手中握著冰鎮果汁,有一下沒一下的啜一口。
很快,她的進賬又會多不少哩!
門外,鳶歌推門而入,朝著蘇清微微頜首,“姑娘,確實是蘇秋。”
蘇清正起了身子,雙眸睜開,放下果汁,略有疑惑的歪了歪頭,“他們為什麽會在一起?”
“除了姑娘認出的兩人,還有上次在牢獄中冒犯姑娘的人,蘇秋……在特意親近這人。”
噫?
上次冒犯她的人?
蘇清隻稍作回想,腦中便浮現出了那張肥碩猥瑣的臉。
雖不知此人身份,但能隨意進出官府大獄的人,十之八九也和官府有關。
“此人是官府縣丞之獨子,名許濤。”鳶歌聲音淡淡,無波無瀾,細細的將自己所探聽的消息悉數告知蘇清。
“蘇秋親近此人?有意思!”蘇清眸中不由劃過一絲訝異。
以蘇秋的高傲,竟會去親近許濤?
這比她接近劉子勳還讓人難以置信。
縱然許濤身份不錯,但這外貌及品性,著實不堪,這樣的人不該是蘇秋能心甘情願委身的啊?
難道,是她竟低估了蘇秋?
“罷了,由她去吧。”
略略思忖,蘇清還是罷了罷手,不再提此事。
蘇秋此人,雖驕蠻,卻很有些小心機,原身便沒少吃她的虧。
那許濤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品行,蘇秋不可能看不出,若是如此她還上趕著,那就真怪不得旁人了。
將果汁喝完,蘇清便打算回去了。
然,還未下樓,廊道之上,便傳來一聲略帶猥瑣的聲音,“前麵的兩個小娘子站住!”
蘇清無奈的呼了一口氣,果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不想牽扯到蘇秋的事兒來,但天意卻偏偏不願放過她。
停步,轉身,果然是蘇秋,還有那位身體寬胖的縣丞公子許濤。
適才的喊叫聲,便是發自許濤之口。
兩人的身後,還跟了好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年輕男子,各個穿著不凡,一看便知家世不錯。
其中一人,亦是熟人,正是劉子勳。
這夥人,也就蘇秋和劉子勳尚且清醒,未顯醉意,連許濤也是喝的連站著都是虛晃的。
看清了蘇清的臉,蘇秋頓時臉色一白,手足無措,直恨不得鑽到地縫中。
“蘇清……你為什麽會在這!”蘇秋瞪著一雙眼睛,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的攥住。
但話音剛落,她便想到了之前因在福味齋騙吃,後被扣押幹活的事。
蘇清和福味齋的掌櫃,有關係!
一念至此,她心中的怒意翻湧,不由更甚了。
憑什麽她隻能像個花樓女子一樣給許濤這種惡心的男人賠笑,而蘇清,不僅和‘陸昊’那樣如神仙一般的男子定親,還同福味齋這種地方有關係。
“是你們兩個?”許濤的醉意如大雨倒灌,瞬間便散了幾分。
他原是依稀瞧著前邊兩個姑娘身段極好,便有些動了心,想瞧瞧臉。
竟然會是這兩人?
就因為上次這兩人出獄,他便被父親狠狠教訓了一番。
還警告他這段時間暫時不能去招惹這兩人。
雖然他不以為意,但對許縣丞,到底還是有幾分懼怕的。
“怎麽?你們有事?”蘇清揚了揚眉,唇角勾勒出淺淡弧度。
鳶歌冷眼一掃,已經做好要動手的準備。
就憑這些酒囊飯袋,她空手就能全部解決。
“給我等著,本公子遲早要……”許濤本欲放狠話,卻在看見鳶歌的拳頭時,到口的威脅之語便哽在口中,氣勢也削弱幾分,“罷了,我們走!”
劉子勳的臉上一抹遺憾之色劃過,他倒是很期待許濤和蘇清對上,到底誰會吃虧?
若蘇清拿許濤沒辦法,他貌似,也有了機會。
蘇秋咬著唇,臉色煞白,一言不發,見許濤說走,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緊跟在其身後,逃也似的離開。
“姑娘,此事可要稟告王爺?”鳶歌蹙著眉,低聲詢問。
瞧著那許濤的語氣,倒想是不肯罷休。
她們雖不懼許濤,但許縣丞,到底是官府的人,有些麻煩。
蘇清沉眸,並未應話。
見廊上已無外人,鳶歌當即單膝跪下,語氣中難得有了些微慌亂,“屬下僭越,姑娘恕罪。”
“……告訴他吧。”蘇清眸光微漾,讓人看不清是何情緒。
鳶歌怔愣,姑娘居然不是拒絕?
若是往日,姑娘定然毫不猶豫的拒絕,絲毫不想和王爺扯上關係。
今日竟然……
“還不起來?”
蘇清挑了挑眉,示意鳶歌起身。
鳶歌怔然起身,仍舊有些反應不過來。
實際上,何止鳶歌覺得訝異。
她本人的驚訝程度亦不低。
貌似,她對於麻煩蕭祁禹這種事,並沒有像以前那般排斥了。
心緒不由繁亂,猶如平靜無波的一汪清潭中,被人強行扔下石子,蕩起的漣漪一層卷動一層,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