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餘氏碰壁
“呃……”蘇清的開門見山令餘氏有些懵逼,臉上的笑容微滯,訕訕的咳了一聲,“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主要還是想來看看你。”
“哦?鳶歌,送客。”蘇清毫不猶豫的朝著鳶歌吩咐道。
“等等……清丫頭,其實大嬸這次來,確實還有別的事,你看,咱們畢竟是親戚不是?你也知道大嬸家娃多,單看你大伯,肚子都填不飽。”餘氏說的抑揚頓挫,眼角還生生的擠出了兩滴淚。
“……所以我就想著,你那個酸菜工坊不是招人嗎?你看大嬸去如何?咱們是親戚,用我豈不比那些個外人強?你說對不?”
蘇清唇角輕扯,原來竟是打著酸菜工坊的主意來的。
她倏然起身,神色肅然,正聲道:“工坊的事我不再過問,由二叔全權管理,你如果想去,理應去找二叔,找我沒用。”
聞言,餘氏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何曾不知這件事要找蘇長文那個病癆鬼。
但是,他死活不同意自己進去,她實在無奈之下,才來找蘇清的。
“清丫頭,你也知道,當初還沒分家時,我們和你二叔家就有些合不來,如今他管著工坊,哪裏肯讓我去喲!”
“如此,我也沒辦法。”蘇清神色不變,一字一頓道。
二叔死活不讓餘氏來,她大抵知道為什麽。
斷不是餘氏所言,是什麽矛盾不和。
餘氏素來好吃懶做,比起張氏亦不遑多讓,若真讓她來了,偷奸耍滑不必多說,指不定還要生出別的事。
見蘇清如此說,餘氏心中忿忿,麵上卻仍舊堆砌著笑意,“你說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麽說話這麽絕哩?小時候,大嬸對你的好,你都忘了?”
“哦?不知是蘇繼鬆將我推到石頭上那次,還是小花偷了蘇秋東西,卻栽贓在我頭上那次?如此種種,需要我一一言明?”蘇清冷笑,諷刺之意不予言表。
整個蘇家,除了二房對原身尚且有幾分溫情,其他人,又何嚐將她視為家人?
繞是餘氏這般臉皮厚的人,此刻也不由漲紅了臉,“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言罷,也不等蘇清再開口,餘氏便倉皇的奪門而出。
及至遠離蘇清家,餘氏才止步,朝著蘇清家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小蹄子得了勢就不認人了,我呸!”
直到了蘇家老宅門口,餘氏仍憤憤不平。
張氏正坐在院子內,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花生,瞧見餘氏進來,目露不屑的暼了一眼,“喲,大嫂這就回來了?可是攀上高枝兒了?”
餘氏臉色僵了一僵,“你什麽意思,我隻是出去逛逛!”
“行了!又沒外人,大嫂裝什麽?你昨兒個去找二哥想去酸菜工坊,結果被拒絕了,這事誰不知道哩,今兒一早又死乞白賴的去找蘇清那小賤人了吧?”
張氏麵上的不屑之意更濃,一邊說著又連著呸了幾聲。
餘氏直被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險些就要忍不住大罵出口,忍耐再三,她才陰陽怪氣的道:“我是去找她了又怎麽樣?誰讓人清丫頭現在出息了?嘖嘖,想當初,大家都說秋丫頭往後定然是咱整個蘇家最好的那個,誰曾想……”
“大嬸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氏還未反駁,蘇秋便徑直從屋裏衝出,指著餘氏便質問道。
“喲,秋兒在家?大嬸可沒別的意思,就那麽隨便一說,你別放在心上才是哩!”
瞧著張氏母女不爽的模樣,餘氏在蘇清那裏憋的氣也一並發泄了。
眼下,竟莫名有些舒暢。
冷哼了一聲,便往房裏去了。
張氏到想直接撕了餘氏那張破嘴,奈何正屋老太太還在,適才爭吵,老太太十之八九便聽到了,隻是故意不出來。
若是真的打起來了,老太太也就坐不住了。
張氏雖不怕那老東西,但也不想再鬧大了。
“秋兒,別聽你大嬸胡說八道,她最不是個東西了,平日裏慣會裝好,這會子在蘇清那碰了壁,指不定心裏憋著多大火哩!”張氏起身,拉著蘇秋的手,笑著安慰。
蘇秋這幾日情緒並不好,任張氏如何詢問她都不肯多言。
張氏隻怕這傻丫頭又會想不開,因而萬不敢再刺激她。
蘇秋猛然甩開張氏的手,咬得貝齒咯吱作響,“她說的不錯,若是我比蘇清過的更好,她哪裏敢給我們甩臉子!”
是蘇清搶了她的一切,更毀了她!
她絕不會讓蘇清這麽順風順水的囂張下去的。
蘇清就隻配一輩子襯托她!
念及此,蘇秋提著裙椐就往外邊跑去。
張氏怔然,完全來不及阻攔,就已經看不到蘇秋的身影了。
但她適才恨意滿滿,總比之前一言不發,鬱結在內的好。
能有個恨的,總不至於想不開做傻事。
……
安古縣城。
蘇秋一下了牛車就往劉子勳家的方向而去。
因為上次跟蹤蘇翠去過一次,因而這次倒是熟門熟路了。
隻約莫一刻鍾,她便找到了劉家。
但卻並未上前,隻是在附近故作閑逛,目光卻緊鎖著劉家大門。
但凡有人出入,她都能第一時間看到。
自從上次事情之後,她確實消糜了一段時間,但今日她徹底想通了。
不論如何,她一定要過上好日子,假如富貴人家。
這個人家一定要不比“陸昊”差。
為此,付出多大代價她都願意。
劉子勳的行蹤她不知道,便隻能守株待兔,果不其然,一個時辰後,蘇秋終於等到了人。
劉子勳正從街頭過來,一襲青色長袍,手持折扇,瞧著斯文儒雅。
但其身上濃重的酒味,蘇秋還未靠近就聞到了。
她捋了捋有些褶皺的衣襟,然後如上次一般,在劉子勳正欲進巷子時,便出來與他假作巧遇。
乍一看見蘇秋,劉子勳醉眼惺忪的目光明亮了幾分,卻並無意外。
像蘇秋這種女子,他早就篤定她一定會忍不住來找他的。
無非是時間長短而已,如今看來,不過區區幾日,她就按耐不住了。
“秋兒?這麽巧,咱們竟又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