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各有心思
若說蘇清是什麽大人物也就罷了,但她不過是個鄉下女子,還和蘇家人都鬧掰了。
便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也不過是個商人。
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透為何林文風對蘇清是這種態度。
更想不透蘇長安又是怎麽回事,亦或者,蘇長安背後的人不是林文風,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他雖對蘇翠不耐煩了,卻並未否定這門親事。
萬一真有什麽逆轉變故,他也留有餘地。
現在就隻看鄉試,蘇長安是否還是能運氣這麽好,直接中舉。
若不能,那蘇家,他就可以徹底不放在眼中了。
劉子勳打得一手好主意。
蘇翠雖心有憂慮,卻無法爭執,隻能軟了語氣,“那你父母何時跟我父母見麵?”
原本提親後,雙方長輩就理應見麵。
但劉子勳一直借口父親忙碌,母親身子不適,便一直耽誤至今。
“你放心,鄉試之後吧,到時我母親的身子想必也調理好了。”劉子勳隨口敷衍,一心隻想將事情延拖過去。
至於他的父母,自是不知他和蘇翠一事的,否則早就鬧大了。
他們豈會和一戶鄉下人家結親。
當然,若是蘇長安當真能夠中舉,不論是否其背後有人,這都不是問題。
平心而論,他對蘇翠,也沒那麽大的興趣了。
倒是蘇清……
反倒令他無數個日夜魂牽夢繞,若非有林文風的警告在前,他早就下手了。
“可是距離鄉試還有幾個月啊?”蘇翠並未妥協,幾個月的時間,仍舊會多出許多變故。
像適才那女子,雖她不再多問,卻大抵能看得出,定是劉子勳動了那些個心思的。
即便不多變故,這事一日沒有定論,她在家便如坐針氈,倍受煎熬。
“你我互慕之心,難道連這區區幾個月也等不了?”劉子勳語氣不耐,長袖一揮,“若是如此,這親事不談也罷。”
見劉子勳當真動了怒,蘇翠亦慌了,連聲道:“我聽劉郎的,劉郎說會試後就會試後。”
“如此,你且先回去,我會抽時間來見你。”
擺平了蘇翠,劉子勳心情不錯,語氣也跟著稍緩。
“嗯。”雖對情郎不舍,但顧及劉子勳的態度,蘇翠隻得點頭。
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往城外方向而去。
劉子勳終於鬆了口氣,不屑的捋平衣襟,便出了巷道。
兩人離開後,卻不知,一道嬌小的身影亦隨之而出。
正是蘇秋!
她今日本是來買些胭脂,卻意外看到步履匆匆的蘇翠,鬼使神差下,她便跟了過去。
然後便一直藏在另一麵牆壁處,正好目睹了一場好戲。
虧得蘇翠在蘇家驕傲得眼裏誰都放不下了。
原來竟是這般。
蘇翠蠢,她卻是不笨。
劉子勳這副態度,分明就是不想娶她。
雖不知,他為何不索性推了這門親事,但蘇秋敢肯定,劉子勳必定從頭到尾就沒想和蘇翠成親。
甚至於,劉家那兩個老的,到底知不知道這回事還得另說哩!
待得劉子勳逐漸遠去,蘇秋才從巷口出來,頓了頓,便走近路朝著劉子勳離開的方向追去。
劉子勳原是準備去自家酒樓的,自是不知自己已被人跟蹤,直到蘇秋從一側的小道上突然過來撞到他,他也隻當是巧合。
蘇秋被撞的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劉子勳忙伸手拉住,待得蘇秋站穩,他才訝異的道:“怎麽是你?”
蘇秋忙垂頭將手伸回,連連退後幾步,“劉公子,原來是你。”
瞧著蘇秋這般嬌羞模樣,劉子勳目光微閃,揮了揮手中折扇,語氣溫和,“咱們往後該是一家人,叫劉公子就見外了。”
這小蹄子,今日似乎有點不一樣啊!
往日,她對自己可不是這般的,滿心滿眼都惦記著那叫“陸昊”的男人,當他不知道麽?
“劉……劉大哥。”蘇秋俏臉微紅,原就嬌俏的容貌更加增添了幾分容色。
劉子勳看的心下一熱,竟連目光都移不開了。
至於大哥還是姑父,他便自動略過了。
“我近日難得出門,既然遇上了,一起用個飯可好?”對於美人,尤其是有那方麵意思的美人,劉子勳素來來者不拒,以前的不愉快也能瞬間忘記。
反正,待美人到手,還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
“這不好吧,我若回去晚了,我娘恐怕會擔心哩。”
“這有何不妥?我身為長輩,請晚輩用個飯,能有什麽?”劉子勳乘勝追擊,一看蘇秋便知她不是真心要拒絕。
果然,下一刻,蘇秋便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嗯,我聽劉大哥的。”
劉子勳麵露喜色,雖掩飾得極好,但蘇秋亦看得很清楚。
亦步亦趨的跟在劉子勳的身後,蘇秋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劉子勳對她有不軌之心,她卻並非真的看上了劉子勳。
但她想找個有錢有勢的人為夫婿,就隻能靠劉子勳。
除了‘陸昊’,劉子勳是她認識的唯一一個大少爺。
隻要和劉子勳打好關係,何愁不能認識其它人。
安古縣一家普通酒樓雅間內,劉子勳擺了一桌的好酒席。
除了在福味齋那段日子,蘇秋還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美食,自然吃了個大飽。
劉子勳並未怎麽吃,隻一味的哄蘇秋同他喝酒。
隻喝了兩杯,蘇秋便起身,“劉大哥,我真的要回去了,今日我是出來買胭脂的,若回去晚了,我娘一定會擔心。”
“你放心,你娘那裏我去說,至於胭脂,改日我送你更好的。”劉子勳拉住了蘇秋的手腕,溫聲勸說。
已經是到嘴的肥肉,他怎麽可能讓蘇秋跑了。
蘇秋心中厭惡,麵上卻不得不帶著笑意,“我真的得回去了。”
“那再喝兩杯,我雇馬車送你回去。”劉子勳仍不鬆手。
“嗯,隻喝兩杯。”無奈之下,蘇秋隻得妥協。
她的酒量不好亦不差,再喝兩杯也不會醉。
然,她防備再三,也未曾防得過劉子勳。
那酒中本就下了那種藥物,隻是發散得慢,但多喝幾杯,必定發作。
兩杯酒下肚,蘇秋隻覺身上如火燒一般。
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
甚至夜夜都化作噩夢,出現在她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