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和明月商行合作
“劉三,你很不錯。”
沈荀輕啜了一口婢女遞上來的清茶,將目光投向一旁正躬身行禮的劉三。
“都是沈掌櫃的功勞,劉三沒做啥的。”劉三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忙搖頭否認,將功勞全部歸於旁邊的沈年。
沈荀大有深意的看了劉三一眼,繼而道:“你不必自謙,功勞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說來,這劉三倒是在他意料之外的驚喜。
原本留下劉三僅僅是因為蘇清,反正他又不是養不起一個人。
但現在看來,劉三依然是有價值的。
至少在經營一道上,劉三有些與生俱來的天賦。
“蘇姑娘,既然小吃已經走上正軌,我們再來談談合作吧?”
劉三和沈年一同退至身後,沈荀才揮著折扇,緩聲道。
蘇清訝異的抬眸,“合作?公子之前不是已經和我談好了嗎?”
按照之前的約定,自然小吃所賺回的收益也是四六分。
“蘇姑娘,我姓沈,單名一個荀字,你叫我名字就行,至於合作,我們之前談的是和安古縣明月酒樓的合作,而現在,我們要談的是和明月商行的合作。”
沈荀終於放下了手中折扇,麵露正色,意味深長的一笑。
蘇清瞳孔驟縮,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輕笑道:“沈公子說的是明月商行?”
沈荀笑著點了點頭。
沈年原是未在意的,雲裏霧裏的看著兩人一問一答,這才反應過來。
頓時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心中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那個可能。
明月酒樓和明月商行,幾乎是天壤地別的差異。
準確的說,在整個瀧洲境內,明月商行隻有一個,但明月酒樓卻在所有府縣皆有開業。
公子居然要代表明月商行和蘇姑娘合作?
這豈不是說,整個瀧洲境內的明月酒樓隻要賣了蘇姑娘提供的菜品,都要給她分紅?
還有福味齋,那肯定將來也是要開到瀧洲境內各處的,豈不是也要和蘇姑娘分紅?
就算公子看中蘇姑娘,也不必做到這個地步吧?
這已經不是看重不看重的問題了。
之前公子說要保留福味齋的名字,他就覺得很怪異了,如今竟還有這種想法,若非公子的身份屬實,他一定要懷疑此人是假冒的了。
沈年想到的,亦是蘇清所想。
尤其是當沈荀點頭之時,若說不震驚是假的。
之前的合作,說到底隻是她和沈年的合作,沈年所代表的也僅僅是安古縣的明月酒樓罷了。
但明月商行代表的可就不僅僅是安古縣了。
“你要怎麽合作?”蘇清雙眸微眯,粲然一笑。
“福味齋往後肯定是要開遍瀧洲,甚至……整個天瀾國,再加上明月酒樓,若按照之前的四六分,我自然是虧了的,所以,三七分如何?”沈荀頜首輕笑,語調微揚。
“公子……”
聞言,沈年終於忍不住麵色焦急的喚了聲。
就算是三七分,他們也虧大了啊!
這幾乎就是拱手將利益送給他人。
沈荀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低聲喝道:“閉嘴,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見沈年俯身請罪,終於安靜了,他才在心裏忍不住翻了無數個白眼。
真以為他傻嗎?
沈年都能看得出來的東西,他堂堂明月商行當家人,還能看不出?
關鍵是,這小丫頭,有人罩著啊!
他還不能明說,更不能多問,隻能默默的關照這小丫頭,還不能讓她發現。
他也很憋屈啊!
蘇清垂首斂眸,沉吟半晌,才揚聲道:“可以,我答應。”
你自然是答應了,天上掉餡餅的事要是都不答應,那就是真傻。
沈年站在後麵,嘴角抽搐,痛心疾首的腹誹不止。
除了痛心,又未嚐沒有幾分嫉妒在內。
蘇清提供的那些菜樣樣都是極好的,幾乎可以預料到,整個瀧洲的明月酒樓都會大力推出這些菜。
到時候,單就明月酒樓的她能拿到的收益,已經比他這個掌櫃的還高了。
更別說,還有個蓄勢待發的福味齋。
沈荀並未久待,待得一應合作商榷完成,便領著一臉苦色的沈年離開了。
獨剩下劉三麵色複雜的看向蘇清,良久,才苦笑道:“往後,蘇姑娘也算是福味齋半個老板了。”
按照沈荀所說,福味齋幾乎是直接分了三成給蘇清。,而且是整個明月商行的福味齋。
雖說現在隻安古縣有一個,但相信不久後,瀧洲境內就會在各地陸續出現一家名叫福味齋的小吃店鋪了。
“這件事情,還望劉叔暫時瞞著。”
蘇清悠然一笑,對待劉三的態度一如往昔。
劉三點頭,心中的重石終於落地,以蘇清如今的身份,他亦是有些忐忑的,不知該用何種態度對待。
但現在,他知道了。
隻是到底還是比從前多了兩分莫名的恭敬。
說話間,三道人影突然映入眼簾。
蘇清神色古怪,劉三亦是尷尬異常。
“姑娘,我這就讓他們下去?”
劉三試探性的低聲詢問道。
“不用了。”蘇清罷了罷手。
因為那三道人影顯然已經注意到了她。
雖然知道蘇長山三人在福味齋,但乍然碰到還是有些驚訝的。
三人原本正跪趴著擦地,或許是這邊的聲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發絲淩亂的張氏陡然起身,連帶著同樣狼狽不堪的蘇秋和蘇長山也起來了。
不得不說,蘇長山還好,但張氏和蘇秋確實太狼狽了,尤其是蘇秋,原本清秀幹淨的長發,此刻被汗水粘在了一起,往日裏戴的絹花也被替換成了黑乎乎的頭巾。
整個人比往日要清瘦了一圈,滿臉都透著疲憊。
“蘇清!你終於來了,你快讓他們放我們走!”
三人剛一走近,張氏便忍不住朝著蘇清尖聲嚷道,隻是目光卻不敢正視劉三,想來這幾日是吃夠了苦頭的。
蘇秋唇齒微動,卻還是說不出求情的話來。
雖然她在這度日如年一般,但要她向蘇清那個醜八怪求情,她做不到。
唯有眼底蘊藏著深深的妒忌。
憑什麽她就要像個下人一樣跪在地上幹活,而蘇清就可以光鮮亮麗的端坐著喝茶?
明明是個醜八怪,穿的卻比她還好,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