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千炎劍陣
太陽升起,南天門外已經是屍骸遍野,血氣滔天,到處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黃泉劍被外界的血氣所引,發出輕吟。金麟摸著黃泉劍,低聲道:“放心夥計,一會兒便讓你喝個痛快。”
金麟飛向南天門,大喝:“天帝老兒,滾出來受死。”
“是你!”天帝怎能忘記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這個人讓自己蒙受了天大的恥辱。天帝雙目通紅,幾欲滴血,喝道:“無知小兒,休得猖狂。眾將聽令,隨我外出禦敵。”
“此人是誰?”眾將麵麵相覷,天帝的實力他們都是知曉的,此前天帝與人對戰從未喊人幫忙,現在竟然需要自己的幫助。想是這般想,但他們均未遲疑,緊隨天帝飛出。
“哈哈!手下敗將,還敢如此嘴硬。”金麟雙手掄劍,向著天帝的頭劈下。
天帝大驚,“這才幾日,他的實力又再次變強。”看著金麟的劍,天帝不敢有絲毫遲疑,飛速後退,他沒有把握接下這一劍。
金麟變劈為刺,緊隨而上,直指天帝胸膛,劍芒距離天帝不足三寸。
天帝大驚,連忙吸腹,胸膛也因此變得扁平,前胸真正意義上的貼住了後背。
“有用嗎?”金麟使出風神腿,速度驟然加快。天帝閃避不及,被金麟刺中了胸膛。黃泉劍暢飲了一口鮮血。
“這是妖兵!”天帝駭然,靈力包裹右手,一掌擊在黃泉劍上,人也借此逃離黃泉劍的攻擊範圍。
“黃泉劍的滋味不錯吧!”金麟露出自己潔白的牙齒,宛如一個鄰家大男孩,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笑容落在天帝眼中,將他嚇得後背直冒汗水,不過三息,後背的衣服便被汗水浸濕。
“是我小瞧了你,不過,這裏是我的地盤,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裏。”天帝靈力湧動,將傷口愈合,看著金麟,再沒有之前的駭然。
天帝一腳踏地,身體騰空,兩臂張開,一身衣袍無風自鼓,目中金光閃耀,雙手結印,道:“眾將聽令,各自歸位,結千炎劍陣。”
千炎劍陣,是天界的護界大陣,需要借助所有天界將領的力量才能施展,而且每動用一次,都要消耗天界近萬年的積累,非遇滅界之難不能動用。
“難道已經到了存亡之時?”眾多天將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能有多厲害,即便比天帝強,但也不能毀滅一界吧。天帝雖然厲害,但自古比天帝厲害的人也不是沒有,比如皇帝軒轅氏。
話雖如此,但天帝既然下了命令,他們也隻有去尊從,當即按著千炎劍陣的方位結陣。
金麟也沒有打斷他們,在與敵對戰的時候幹什麽最爽,不是戰得酣暢淋漓,而是在對方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徹底摧毀對方的信心。
若是沒有昨夜那場大戰,金麟還不會如此做,畢竟金麟已經吃過一次虧。不過,有了昨夜那場大戰就一切都不一樣了。黃泉劍法隻有在血海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金麟之前因為沒有條件,也沒有試過,現在,他很想知道占有地利的時候黃泉劍法的威力能有幾成。
“靈魂為媒,血脈為引,以帝之名,請祖劍。”
天帝此時全身都在抽搐,鮮血從七竅之中流出,隨後滴在天帝身下的陣法之中。天帝此時的模樣看上去極為淒慘,然而這還隻是開始,隨著時間的流逝,天帝的皮膚開始收縮幹裂,頭發也失去了光澤,開始由黑變黃再變白。天帝不再是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而是成為了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
這是在獻祭,以天帝的壽命為代價。
終於,天帝的鮮血滴滿了整個千炎劍陣的陣圖。
鮮血滴滿陣圖後便開始瘋狂的自燃起來。這些鮮血似乎怎麽燒都燒不完,火也越燃越大,不再局限於一地,開始向整個天界蔓延。奇怪的是,這火似乎沒有溫度,也沒有點燃任何物品。
“劍起。”天帝抬起自己枯萎的雙手,輕聲言道。
一柄赤紅色的劍從陣圖中緩慢升起,先是劍柄,再是劍鍔,接著是劍身,直至最後的劍尖。此劍身上沒有太過複雜的紋路,隻有一條淡藍色的細線從劍鍔生出蔓延至劍尖,與整個陣圖相連。
金麟感受著劍上傳來的威壓,心中一驚,此劍絕非一般的太乙天仙中期可以催動,怪不得需要天帝獻祭自己的壽元才能祭出。
“這樣的劍以你現在的狀態能拿的住嗎,恐怕還沒等殺了我,就已經因氣血耗盡死亡了吧。”金麟冷笑,不由大為失望。本想借此機會試一下黃泉劍法的全部威力,沒想到天帝隻拿出這種程度的底牌。
“當然不會這麽簡單。”天帝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不過還是穩住了身形。
“請諸位借我一半精血。”天帝微微轉頭,看向眾天將。
“這……”眾天將有些猶豫,畢竟精血是他們全身修為的凝聚,一半精血,這代價有些大了。他們之前也未用過千炎劍陣,並不知其中詳情。
“愚昧,你們以為我敗了,你們還能繼續活著,在天界享福嗎?別做夢了,你們也不看看,你們的敵人都是些什麽人,那是與魔族、鬼族這等低賤種族為伍的人,他又怎麽可能讓你們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天帝見他們這般猶豫,冷聲道。
“給。”終於有人帶頭將精血給了天帝,這人臉色立即變得慘白。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風。更多的人將精血獻給天帝。
正常情況下,催動千炎劍根本不需要如此多的精血,但天帝豈能容忍自己在催動千炎劍後手無縛雞之力。
眾人明知如此,但還是將精血獻給了天帝,他們不敢賭,隻能選擇相信天帝。
“現在的你比我還像是個低賤的種族。”金麟看著天帝,有些憐憫。
“收回你那假惺惺的樣子。”天帝厭惡金麟用那樣的目光看他,對著金麟嗬斥道,同時張口將血液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