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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誰敢動我平哥哥

  直到現在,這位在林家已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人才真正確定,眼前這個少年已經比以前還不簡單了。


  一個卑微了那麽多年的人,怎麽敢與自己對視那麽久?一個自小便有些失智的人,怎麽有那個膽量跟自己討價還價?


  “你說的藥,是什麽藥?”甩了衣袖,畢芬挺直了身,極平穩的坐下去。


  “解藥。酒蠱的解藥。”林平很直接的回答。


  畢芬拿起茶,隻呡一小口,就放了回去,說話的聲音,像她的坐姿一樣平穩:“你要酒蠱的解藥做什麽?你難道不知道蠱毒是苗疆人的絕技?除了他們自己人,誰會有解藥,即便是林家也是一樣。”


  林平無聲而笑,看著畢芬說道:“別人或許沒有,與林家一樣家大業大的沈家和潘家或許也沒有,但是在林家卻一定會有。”


  畢芬不知為何竟坐不住了,起身,叫道:“來人送客。”


  這四個字還沒說完,她的人已經在往內堂走。


  “嬸嬸是要我直接說出來嗎?”


  畢芬突然站住了,揮手讓那些仆役離開,轉過身,臉色不悅的走向林平。


  林平並不怕她,不是因為他已聚精,而是因為畢芬沒有修為,看著漸漸走近的中年女人,他隻輕輕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嬸嬸就是苗疆人,既然是苗疆人,手上應該就有解蠱良藥。”


  畢芬突然笑了,聲若蚊蠅道:“有又如何?本夫人為什麽要給你?”


  雖然聲音小,但林平能夠聽清。


  “你若不給,老爺子就會知道父親中蠱的事,如果知道了,那父親失手殺死三叔的事,想來老人家應該會聯想到吧。”這些事林平本來不知道,直到他得知了那個便宜父親已經中了十幾年蠱毒後,根據那些記憶逐步推演下來的。


  苗疆有四大蠱毒,酒色財氣。酒蠱在其中。


  “哼。你憑什麽以為老爺子會相信你?更何況那已是多年前的事情,隨意誣陷林家的主母,總是需要證據的。”


  “別人或許需要證據,但我不需要。”


  畢芬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你是變聰明了,可是卻訛詐不了我……”


  “我不是在訛詐你。”林平不等她說完,直接截斷她話,說道:“你看著不像那麽白癡的人,難道還要提醒你?”


  被一個曾經有些白癡的人罵成白癡,這位常年心平氣和的女人,不止臉變色,眼睛也紅了起來,充滿了怒火。


  可她什麽都沒有做,因為她想知道,林平還要說什麽。


  林平仿佛沒有看到她的臉色,隻停了一下,就繼續說道:“我並不需要證據,也不用老爺子完全相信我。但是我隻要告訴他,他就一定會查個明白。”


  畢芬還是沒有說話,但是不知為何,她的臉色已好了一點,眼睛落向戶外那麵剛刷上新漆的牆。


  林平似乎很害怕這個被他罵做白癡的女人不太清楚,於是他又說道:“我還流著林家的血,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而且當年死的是老爺子的兒子,凶手還是他的另一個兒子,頭疼的是這可能是一件陰謀,幕後黑手搞不好是自己的兒媳。更可怕的是,這件事情是由他傻了十來年的孫子說出來的,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老爺子肯定是會查下去的。”


  “你在林家那麽久,應該比我清楚老爺子的能力,一旦動手查下去,結果會怎麽樣你很清楚。”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畢芬突然說道。


  “你殺不了我。”林平平靜回道。


  與此同時,一個男人從後堂走出來,人高馬大的站在畢芬的身邊。


  這個男人剛站定,屋外又走進來了三個男人。


  這個時候,畢芬終於笑出來,她對林平說道:“現在殺不殺得了?離家那麽多年,你可能不知道,老爺子已經去了墀陛山很多年,現在這個家我說了算,賢侄既然敢進這個門,就應該想過出不去這樣的後果。”


  畢芬說完,那四個男人仿佛是要示威,驟然提腳,又猛然跺下去,一聲嘣響,地板應聲碎裂。


  滿室煙塵,林平以手捂胸,做驚懼狀。


  “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畢芬身姿調正,又回到了剛開始儀態得體的形象“我也不妨告訴你,這幾個都是練精期的高手,你沒修行不懂,可總該聽說‘天下修行首在精,聚煉化碎木石金’,你的骨頭再硬,硬得過我這一屋子的比金石?”。


  林平掃視那幾個男人,不由笑出來:“嬸嬸,你這個頭腦,二叔怎麽放心把林家交給你打理?你以為我敢一個人來林府,會沒有想過後果?”


  “我啊。”林平說著,視線落向地上石板:“還是怕死的。”


  畢芬被林平這麽一說,竟愣住了。


  而在這時,有個聲音自屋外傳來:“未經通傳失禮了。”


  聲音甫定,人影已現。


  來者是位女子,十七八歲年紀,一身紅衣,風姿豔逸。


  “你是何人?你好大的膽子,敢擅闖我林家。”畢芬見到來人怒喝道。


  “林夫人恕罪,侄女潘雲鳳。林平在會賓樓前傷我胞弟,我這個做姐姐的是來討個公道的。”女子雖行禮道歉,卻滿麵肅然。


  畢芬冷笑道:“現在是什麽人都能來我林家討東討西了?”


  說完,那四位高手已站到了潘雲鳳麵前。


  潘雲鳳渾然不懼,隻說道:“雲鳳久在即翼山修習,難見家人一麵,回來不久,舍弟便遭了大禍,情急之下情緒頗重,此次隻想討個說法,隻要您做事公平,雲鳳過後自當請罪。”


  畢芬沉默望向林平,誰料他竟一副泰山崩前,麵色不改的模樣。


  難道說,這是他的後招?


  可潘雲鳳乃潘家之女,自幼天賦異稟,拜入即翼山門下,怎麽說也不可能與林平有什麽關係,何況那即翼山是昆侖一脈,潘雲鳳更不會如此自甘墮落。


  畢芬一時無法斷定,繼而問潘雲鳳道:“那麽請問潘小姐想怎麽處置我這個頑劣的侄兒呢?”


  現在,潘雲鳳才將視線落向林平,眼中盡是殺意:“林平欺我幼弟,手段殘忍,斷了他五根肋骨,丹田也被震裂,如今還昏迷不醒,說不定還有性命之虞,我自當擒他去見家母,容其定奪。”


  畢芬聽情況,終於打定主意。眼前有這樣好的機會,總比自己下手好,於是慨然說道:“既然平兒惹了這麽大的禍事,我林家也不能將世間公道棄置不顧……”


  潘雲鳳說道:“既如此,雲鳳謝過林夫人。”


  說罷,便向林平走去。


  林平望著那個豔麗如花的女人一點點靠近,心想:“完蛋,要失算了。”。


  但就在此時,又有個人不經通傳,闖了進來。


  隻聽她嬌喝道:“誰敢動我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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