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純血

  “維多利亞,你是純血統嗎?”


  八月中旬的一天,對角巷還是陽光明媚。布蘭躺在咖啡館的躺椅上,翹著二郎腿,腿上攤著本幾年前的舊雜誌《每月魔法史》,上麵文章標題是《論純血高貴論起源的研究》,署名是歐文·拉斯克。


  “我是。”金發女巫頭也不抬地說。她今天穿了件樸素的黑袍,特意裁剪了些讓袍子顯得不那麽肥大。


  布蘭合上雜誌,坐直起來。維多利亞的咖啡館采光很好,陽光把維多利亞勾勒出金邊。“哪裏的家族?”他問。


  “西班牙的。”維多利亞抬起頭,“我姓戈麥斯。你應該就知道我是那邊的人。”


  “金發碧眼的西班牙人可比較少見。”布蘭若有所思。


  “我基因突變,可以吧?”維多利亞沒好氣地說,“你的咖啡。”


  “你居然知道基因突變這個詞。西班牙巫師上的學校也有麻瓜研究嗎?”布蘭走過去,接過咖啡。


  “這麽來講吧,我想申請牛津大學,而你想申請麻瓜的大學,就必須讀麻瓜的書。”維多利亞坐下來,撩了一下自己的金發。


  “那麽祝你成功咯。”布蘭小小喝了一口咖啡,被燙得咂了咂嘴,打開雜誌,繼續看文章。


  “……以下內容並非在為純血高貴論提供證據!本文後半部分詳細列出了筆者做出的當代研究,以期說明純血出身的巫師和混血、麻瓜出身的巫師至少在現代毫無區別!

  “……經過對曆史典籍的查閱,曆史上著名的、被冠以‘施法能力卓越’等名號的巫師,大多數為純血巫師……這一現象在曆史典籍中是無可爭議的,以下列出數據,末尾附上參考書籍……


  “……筆者可從另一個角度說明此現象形成的原因,即純血貴族巫師的話語權暴力,以及純血巫師天然所占有的社會資源、教育資源優勢……


  “這無疑可以用以說明典籍中的記錄為何會出現如此現象,但筆者近年來的考古證據表示……


  “……以下是筆者團隊對所謂‘純血高貴’論調在現代所做的調研研究,采集樣本涉及歐洲23個國家和2130名巫師……


  “……而關於純血高貴論在更遠古的時代的起源及其原因,還有待進一步研究與考古證明。


  “作者:歐文·拉斯克


  “鳴謝:安吉拉·恩格爾、艾德·歐·奈爾、喬伊·索科洛夫、哈倫·卡特。


  “紀念阿德拉斯托斯·卡托波迪斯。


  “參考文獻:……”


  末尾還附了一張照片,是歐文和他團隊的所有人的合照,背景裏是埃菲爾鐵塔。每個人都笑得特別開心。


  布蘭又喝了一口咖啡,翻到下一頁。


  “歡迎光臨~”穿著麻瓜服務生衣服的安妮說。


  他抬起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瑞貝卡。”布蘭叫住那個低著頭匆匆進來的女巫。黃頭發女巫穿著兜帽長袍,但是沒把兜帽戴上。


  “嗯?哦,布蘭。”瑞貝卡見到他有點慌張,左右看了一眼。


  “有些巧啊,”布蘭笑著說,“幾天沒去你家網吧了。薩穆爾怎麽樣?”


  “額,他很好。”瑞貝卡顯得非常緊張,又左右看了一眼。


  “這隻是對角巷普通的一家咖啡館,”布蘭疑惑地說,“而且老板也和我認識。維多利亞!”他呼道。低著頭看書的金發女巫抬頭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書。


  “你看。”布蘭攤攤手。


  “是這樣的,我在這裏有個約,我沒想到這裏會有其他人。”瑞貝卡吞了吞口水。她下意識坐到椅子上,又馬上站起來。


  “是嗎?那我不打攪你了,說不定馬上薩穆爾就有姐夫了呢。”布蘭笑著說。


  黑頭發男人朝維多利亞點了點頭,收起雜誌,走出大門,帶起鈴鐺一陣響。


  過了一會兒,給自己施了幻身咒的布蘭幻影顯形到了櫃台後、維多利亞背後。


  裹著黑袍的女巫立刻轉身,盯著布蘭的方向看。布蘭驚訝地用嘴唇口型說:“你看得到我?”


  維多利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拿起羽毛筆,隨便抓了一張紙飛快寫道:這裏好歹是我的窩,我還沒點措施了?


  “我是來看那個小姑娘約了誰的。”布蘭繼續用口型說。


  怎麽?對她有意思?還有,你恐怕比她要小吧,叫別人小姑娘不害臊嗎?維多利亞寫。


  “歡迎光臨~”安妮說。


  一個高大陰沉的身影進了咖啡館,戴著兜帽,看著是個男人。維多利亞收起羽毛筆,抬頭看過去。


  男人帶起鈴鐺一陣響。他不耐煩地嘖嘖出聲,似乎對這些鈴鐺很有意見。


  “瑞貝卡。”他開口,粗聲粗氣。他粗暴地扯開椅子,坐到瑞貝卡對麵。


  “有,沒有,興趣,點一杯?”瑞貝卡結結巴巴地說。她已經戴上了兜帽,臉龐隱藏在陰影裏。


  “哼。”男人的臉也隱藏在陰影裏,他看了看維多利亞,向瑞貝卡推過去一張紙。


  “沒多少時間了,黃頭發女巫。”他惡狠狠地說。


  瑞貝卡接過紙,默默收起來。隱藏在黑袍下的身影仿佛在抖動。


  男人環顧了四周,對於種種女生化的文藝布置十分不屑地又哼了一聲。


  “不要祈禱有什麽希望了。還希望咖啡館呢,哼。”


  他站起來,壓了壓自己的兜帽。“混血的雜種。”他朝瑞貝卡啐了一口,準備離開。


  “站住。”維多利亞說。


  “這是你的布置?”男人反問瑞貝卡。


  “不是……和你無關,求你了,維多利亞……”瑞貝卡閉上眼睛,懇求道。


  “你覺得我會怕你一個娘們兒?”男人大笑起來,他大步朝維多利亞走過去,抽出魔杖,“你覺得我會怕一個金色頭發的、把長袍修剪成——”


  “昏昏倒地!”布蘭、維多利亞、安妮同時開口。布蘭和維多利亞手裏的魔杖都射出一道紅光擊中了男人;男人應聲倒地。不過安妮那邊無事發生。


  “安妮。”維多利亞皺起眉頭。


  “控製不住,姐姐。”安妮吐了吐舌頭。


  “不管怎麽樣,他腦子似乎不太靈光。”布蘭現身,走了過去,又補了一道昏迷咒,防止男子詐起。


  “這……”瑞貝卡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是安東寧·多洛霍夫。”布蘭掀開兜帽,看了看,肯定說道,“記得前一個月的大越獄嗎?我們逮到一條大魚。”


  “現在,瑞貝卡。”布蘭轉過頭,嚴肅地說,“關於你和一個在逃食死徒混在一起這件事,你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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